“什么?”石矶纳闷。
“哎呀,金老头,你是蓝湛的岳父,为什么不早说?”木矶更是激动的朝老头喊道,眼中却是浓浓的遗憾。
“蓝湛是谁?”金老头抬头望向木矶,“不会是我茹儿的夫婿吧?”
木矶跟石矶相视一眼,两人均没有说话,只是目光一致看向已经微微颤抖的蓝海,皇甫凌夜紧紧揽着她,眼神冷冷看向一脸希冀的金老头。
蓝海朝黄皇甫凌夜摇摇头,示意他别急,她回过头来看向金老头,点了点头,嗓音又不免沉了几分:“柳茹是我娘,蓝湛是我爹爹,我叫蓝海,外公。”
随着蓝海的最后一个字落下,金老头浑浊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蓝海,她嘴角颤抖,半晌也没有说出一个字。
“你,你是茹儿的孩子?”
看到蓝海再次肯定地点点头,金老头一个箭步就往蓝海扑去,皇甫凌夜见此,脚下一滑,瞬间带着蓝海已经离开好大一段距离。
蓝海拍了拍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示意自己没事,她走到金老头身边,脆生喊道:“外公。”
“好,好,乖孩子。”擦了一把浑浊的泪水,金老头一边颤抖地拍了拍蓝海的肩膀。
“对了,你爹娘还好吧?”吸了吸鼻子,金老头又问蓝海。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金老头看了一圈觉得不对,他疑惑地看向蓝海,又看了看石矶与木矶两老头。最后,石矶上前来沉沉看着他,说道:“你还记得让日我跟木矶下山的事情吧,就是那时我们遇到的小蓝海,然后我们回来还一直长吁短叹,结果你还笑话我们,那时正是蓝家遭受灭门之灾。”
听到石矶沉闷的声音,金老头一个踉跄,后退一大步,若不是蓝海一个及时,恐怕他的一顿好摔。
“外公,你不要紧吧。”蓝海紧张地问道。
金老头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他没想过这辈子还会见到女儿,以及与女儿有关的人,那样自己就会觉得女儿一直活着,但是现在事实就在眼前,看着与自己女儿小时候八分像的外孙女,金老头又是一阵心酸。
“外公,我会替爹娘和哥哥报仇的。”
“你还有一个哥哥吗?”
见蓝海点头,金老头一阵摆手,他一下只见仿佛苍老了几岁,声音中的倦意也是越来越浓,金老头牵着蓝海的手:“相信你爹娘他们最希望的还是你能好好活着,若是敌人太强大,就别记者报仇,要好好活着,知道吗?”
这个外公是真的关心自己,他没有嚷着要为自己女儿报仇,而是叮嘱自己好好活着,可见他是真的已经把自己当成一家人了。
“我自己心里有数,外公放心吧。”
“那就好。”
“好了,都别站着说话,小蓝海,我们进屋去。”木矶也看出的气氛的伤感,他叽叽喳喳地提议道。
本来忧伤的气氛被木矶这么一搅和,瞬间轻松了很多。
蓝海替金老头擦了擦眼泪,看向皇甫凌夜,皇甫凌夜会意,他一步上前,蓝海牵着他的手看着金老头说道:“外公,这是我夫君。”
金老头刚刚就注意到皇甫凌夜,看面前的年轻人,虽然面色冷冷的,但是他对蓝海的照顾却是显而易见的,不管是什么人,只要能真心对自己外孙女就行,金老头点了点头,眼中满意之色尽显。
“外公,我是皇甫凌夜。”皇甫凌夜一把拽过蓝海,看着金老头,虽然神色还是没见有多好,但是已经比平日好了很多。
“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夜王,没想到竟然成了我的外孙女婿,好,好。但是我老头要提醒你,不关你事谁,若是伤害我的外孙女,我就是拼了自己这条老命也会替她好好教训你的。”
“外公请放心。”没有多余的话,皇甫凌夜只是淡声说道。
“好了既然亲戚已经认了,那就进去吧。”石矶最后拉着金老头往自己的石屋走去,而木矶则是一个劲地往蓝海跟前噌,他好想这小丫头啊。
瞪了一眼夹在自己跟小蓝海只见的皇甫凌夜,木矶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但他不敢出声,只能气鼓鼓地瞪着地面。
“木矶爷爷,蓝蓝好想你。”看了一眼孩子气的木矶,蓝海笑着说道。
“真的?”木矶那缺了几颗牙的嘴笑呵呵的问道,但那神情却是万分相信自己听到的。
就在几人马上要跨进门时,一道温文尔雅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可否请各位多带一个人?”
☆、第六十七章 得到矶果
众人回头,只见凤离萧带着一个侍卫正款步而来,她文雅的脸上净是善意微笑。
“这位是…?”石矶看向蓝海,以他的眼光看来,这人应该是认识小蓝海的。
“北央太子。”蓝海淡淡回道。
感受到皇甫凌夜压抑的冰冷,她一手紧紧握住那略微冰冷的大掌,面带笑容地无声安抚着他。
蓝海的动作似乎取悦的皇甫凌夜,使得他那常年紧抿的嘴唇微翘。
“既然是北央太子,那就跟着一起来吧。”石矶眼睛转了一圈,突然说道。
因为离矶果成熟还有起码半个月,所以众人也只能呆在矶山上,期间,曾有不少官宦商户,或是武林豪杰都来到矶山,准备争抢那有价无市的矶果。但是介于铁铮与洛寒的冷酷表情,那些人无一例外地灰溜溜离开。
所以,近半个月过去了,蓝海一行人并没有被打扰多少。
因为金老头刚认了外孙女,便每日乐呵呵地拉着蓝海问东问西,或是带着她在自己住了二十几年的矶山上到处转悠。
看着日渐冷酷的皇甫凌夜,蓝海心底一阵失笑。
终于,这一日,那三位老人这几日东奔西跑的累了,他们准备好好休息一日。看完三位老人,蓝海牵着皇甫凌夜的手,两人漫步来到矶山半腰,从这里到及山顶还需要攀爬两个时辰。
“夜,报完了仇以后呢?”在一块不大的石桌跟前站定,蓝海轻轻问皇甫凌夜。
自己一直就想来矶山,本就想着等到自己的仇报完之后便来这里陪两位爷爷,如今身处这里,看着周围恍若春日的美景,以及与世无争的生活方式,这一直是自己两世以来所期望的,但是她不知道皇甫凌夜的想法。
“你想去哪就去哪。”
在皇甫凌夜看来,有蓝海的地方就是他的整个世界,他一直就知道她内心所想,所以,更是加进了自己心底的渴望,也许有一日,他们能真正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皇甫凌夜看着蓝海,她眼底的那层晦暗虽然已被极力隐藏,但又怎么能瞒得过自己的眼睛呢。
“等报完仇,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思索了半天,皇甫凌夜终是如此说道。
没有问什么地方,蓝海只是淡淡点头。
住在石矶房中的凤离萧这几日一直没有丝毫动作,每日的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屋内,只是每日晚膳后会在房子走位转一圈。
终于等到矶果成熟的这一日。
天还未亮,木矶已经咋咋呼呼地叫了起来,因为他也很好奇到底矶果成熟是什么样子的,所以,东方还未现鱼肚白时木矶已经敲的门砰砰作响。
“小蓝海,快点起来啦,那个北央太子已经赶去山顶了。”木矶的大嗓门惊得一树飞鸟纷纷展翅。
“木矶爷爷,不急,矶果会在天黑以后才会真正成熟呢。”
这些天她已经让洛寒去弄清楚了,况且,有夜在这里,谁也别想抢走矶果。
结果,等蓝海跟皇甫凌夜出门时,木矶已经急得满脑门都是汗,他搓着手朝蓝海一个劲地使眼色。对于皇甫凌夜,给他多几个胆子他都不敢使脸色。
“爷爷,不急的。”蓝海好笑地说着。
用过午膳,一行人才往山顶而行。
这整个矶山让蓝海很喜欢,她以前曾爬过很多的山,有闻名世界的,也有不为人知的,但无一例外的就是越往上爬,气温会越低,而且空气会越来越稀薄,但矶山却是不同的,尽管已经快到山顶了,但是这里的植物依旧郁郁葱葱,这里的鸟虫依旧活跃,让人不禁觉得这不是在往高处爬,而是在同一个平行线上走。
一路上,极为老头一个劲地说笑着,时间倒也过得很快,没感觉多久,众人已经陆续站到了山顶。
“各位来啦。”刚站定,凤离萧的声音便在不远处响起。
“凤太子是一定要矶果吗?”没指望皇甫凌夜能回答,所以蓝海直接问道。
“是。”
“那各凭本事吧。”蓝海刚说完,皇甫凌夜一个使劲,下一刻她已经扑到了他怀里。
蓝海一阵失笑,这时候夜不考虑那味药,却偏偏要吃这些无聊的醋,这样的他真的让蓝海喜欢的不行,所以,也顾不得有旁人在一边,蓝海捧起皇甫凌夜的脸就是一口,惊得旁边的三位老头一阵老红,至于,铁铮跟洛寒两人,这一路上也算是见怪不怪了。
而嘴黯然的就是凤离萧。他知道那两人的感情坚不可摧,他也知道无论如何自己都争不过夜王。但是看着那张清冷的脸上布满微笑,依旧眼底闪烁的喜悦,自己心底的酸味却是越来越浓了。
收拾好心绪,凤离萧淡声应道:“好。”
两方人马各具矶山顶一角。
很快,夜幕降临,矶果有婴儿拳头大小,开始时青色,后来转为绿色,而后是墨绿色,最后会彻底变为黑色。
如今三国之内只此一株,位于矶山顶端峭壁之上。
想要摘得矶果并不容易,矶山顶端只有能容一人站立的石块,而矶果则是在离石块三尺三之外的及其危险的峭壁上,所以说刚有轻功是不行的,这一行人中能摘得矶果的估计只有皇甫凌夜与凤离萧了。
今晚的月色很美,似乎连皓月都知道这注定不是一个平静的夜,所以,它也格外卖力的照耀着山顶众人,让这一方天地恍若白昼。
众人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即将完全成熟的矶果。
那黑中泛着银光的矶果在众人不可思议的主使下慢慢如莲花瓣一样展开,就在它完全展开的一瞬间,皇甫凌夜与凤离萧同时飞身而起吧。
而其余众人则严正以待地看着那两个边打边往上飞去的两人。
两人皆是赤手空拳,从蓝海这边看来,还是皇甫凌夜的武功要高些,果不其然,半个时辰下来,凤离萧已经渐渐力不从心。
蓝海知道这凤离萧身体不是很好,但是为了夜,她不在乎自己趁人之危,甚至她会毫不犹豫杀了阻止自己的人。
嘭,凤离萧重重地摔了下来。身旁的侍卫赶紧上前,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药丸往自家太子嘴里塞,嘴上恭敬地说着:“太子,你不能再运功了,让属下去。”
侍卫刚想起身,凤离萧一个摇头,他知道即使是自己身体全盛时期,他也打不过皇甫凌夜,这场自己期待已久的仗自己没失望,也许,真的该放手了。
他深深看了一眼没有给自己一个眼神的蓝海,心底苦涩渐增,罢了,即使用手段得到她,她也不会甘愿屈就的。与其如此,不如让自己给她留个好印象,起码以后再见时,她不会忘了自己。
“夜王妃,保重。”这是凤离萧第一次喊蓝海夜王妃,说完后,侍卫扶着他慢慢往回走。
看着原本谪仙般的凤离萧落寞身影,蓝海一定一时倒也有所感触。看着那两人身影已经消失,蓝海仰头,皇甫凌夜已经摘得了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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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滴们,这篇一个星期后会传结局咯,亲一个。
☆、结局
洛寒拿出一直准备着的冰魄盒,那是专门用来存放矶果的,以保证它的药效。
在三位爷爷不舍的目送下,蓝海与皇甫凌夜踏上回王府的路上,她已经跟三位老人承诺过还会回来的。
十五日后,四人终于回到夜王府,而此时凤离萧手里的那味药已经送到了王府,蓝海手里拿着石矶的那本医书,当然知道这味药的真假。
蓝海按照皇甫凌夜记得的配方用了三日时间终于制成了解药,看着皇甫凌夜服下解药,蓝海那一直悬浮的心脏终于归了位。
是夜,
月光明媚,因为皇甫凌夜终于摆脱了十几年的病痛折磨,连一向冰冷的身体也慢慢变得温暖无比。
蓝海的眼角始终带着笑意。
而皇甫凌夜看着这样的蓝海,眼眸深深,深藏的想念在那一刻也倏地爆发了出来,皇甫凌夜一向冰冷的狭长凤眸中满是炽热的火焰,他抚了抚蓝海因为刚沐浴而滑嫩柔软的肌肤,声音中带着不常有的暗沉:“我们生个孩子吧。”
这样我们就有了共同的家人。
蓝海又岂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尽管已经坦诚相对了,但嫣红的面颊仍是昭示着她的害羞,良久,蓝海看着皇甫凌夜道:“好。”
轻罗帐下,不断起伏的身影旖旎的让人沉醉。
此刻的乾清殿,皇帝皇甫呈阅正慈爱地看着站在下面的皇甫凌宣。
“宣儿,如今身体可是大好了?”
隐藏掉心底的暗黑,皇甫凌宣笑容满面,朗声回答道:“孩儿已经好多了,只待那另一半的药就会痊愈。”
“他说什么时候给你解药?”皇甫呈阅皱着眉头问道。
“很快”
皇甫凌宣知道皇甫凌夜跟蓝海两人都是说话算话的人。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皇甫凌夜身上的毒解了的第二日,蓝海让铁铮将剩下的解药送给了皇甫凌宣。
这夜,月亮很远,雾霭很浓,皇甫凌夜揽着蓝海往皇宫方向飞去。
这是蓝海第三次如皇宫,夜里的宫殿在昏黄的宫灯下染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皇帝皇甫呈阅的宫殿。
周围重兵把守,许是他自己都知道蓝海会随时找上门来,所以皇甫呈阅每日都会拍大量侍卫看守自己的寝殿。
昏黄中,皇甫凌夜两人像是一阵风瞬间飘过众人面前。
门前的侍卫只觉得脸上一阵冷风吹过,在注意时,面前什么都没有,众人只觉得是自己眼花,丝毫没想到此刻皇都寝宫里已经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皇甫呈阅的寝殿一片安静,两人上前,只见龙床上锦被底下高高的隆起,蓝海刚想上前一步,皇甫凌夜伸手一揽,阻止了她的脚步,轻扬疑惑地看着皇甫凌夜,只见他淡声说道:“这里不对。”
“呵呵,不愧是朕的好儿子。”突然,一阵爽朗的笑声传入皇甫凌夜与蓝海耳中。
两人抬头,只见一身龙袍的皇甫呈阅正负手而立,他身后站着四个面上没有丝毫人气的中年人,蓝海皱眉望去,只觉得那四人的武功高深莫测,难道这些就是皇甫呈阅身后的力量?思及此,蓝海一阵懊恼,都怪自己太心急,不顾夜的阻拦,非要早日除去皇甫呈阅。
“夜儿,父皇知道你一直怪父皇,但是父皇当时也是迫不得已,父皇很早就说过以后会补偿你的。”皇甫呈阅一番平日的威严,他满眼的愧疚,眼睛甚至泛着红红的血丝,低声朝一直面无表情的皇甫凌夜说道。
“从母亲去世的那一刻,你之于我只是杀母仇人,如今更是蓝府的仇人,所以,亲情牌你就别打了。”
“夜儿,杀蓝府是宣儿的主意,父皇之前是不知道的。”皇甫呈阅将一切的责任都推到了皇甫凌宣的身上。
毕竟皇甫凌宣是凤飞灵的儿子,自己不可能将皇位传给带有别的血统的儿子,况且,他的儿子也不止皇甫凌宣一个。
“一个你疼了那么多年的儿子你都如此狠心,更何况是我这个早已不收你控制的人。”
皇甫凌夜一直明白眼前这个生了自己的人,这人眼中是没有亲情的,他的心里只有自己的皇位,虽然已经这么大了,但是他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