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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司马
作者:青青草111
文案
He might be right。 She loves herself the most; not him; not even her kids。
他也许说得对。她最爱她自己,最爱的人不是他,甚至也不是她的孩子们。
没有丫头的喜欢,就没有这一部关于司马的小说。
丫头说,就是高富帅和小寡妇的爱情故事。
同时也写给所有的单身妈妈。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异国奇缘 婚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董月玲,司马岚风 ┃ 配角:教授,戴安娜,阿杰,司马昱,雷姨,张三 ┃ 其它:异国他乡单身妈妈富二代
☆、生理需要
五年后,中国新年以前,在古巴瓦拉德拉海滩。
天碧蓝,海水翡翠玉一样清澈透亮。绵软细微的沙粒雪白。
空气里再没有加拿大北国的清冷味道,浸润着中国故乡C市那种湿度和温暖。
月玲耳际头发上别着一朵热带红花,仍穿着那件维多利亚似的泳衣,坐在一把超大彩虹太阳伞下看电子书《Outlander异乡人》。
不远处,是詹爷爷詹奶奶还有董外婆董外公和詹日董月在浅滩手牵着手,等着一个小浪从身后袭来就大喊“JUMP!”;大家一起随着浪波跳一下。
孩子欢乐的笑声像雪白的浪花一阵阵传到月玲的耳朵里,月玲就想这个决定是对的。虽然是大家都喜欢的白色圣诞节,现在加拿大D市处在北极南下空气的风眼,冷中极冷,实际温度零下二十五度,风寒零下三十八度,路边积雪堆得一人多高,室外运动没有可能。幼儿园提倡的Energy in; energy out。能量进出原则变成只进不出,两个活泼好动的孩子也不能总是溜冰,滑雪,逛商场室内运动场和玩Xbox ONE。
她拿起旁边小桌上的一杯菠萝椰子朗姆鸡尾酒pina colada喝一口,享受阳光假期。
书页上出现一个阴影,月玲抬头一看,挡住阳光的人是戴着墨镜穿着条花色沙滩裤咧着嘴笑得兴高采烈露出一口洁白牙齿的疯男……司马岚风。
“司马,你制造偶遇的本领越来越强了啊,我都不再吃惊了。”月玲感叹道。
“明明是我们有缘,相隔十里百里就是千里万里也要来相会,我哪来的神通制造这么多神奇的偶遇呢?”他开心地笑着,也不等月玲邀请,大大咧咧地就挨着月玲坐下来,“我同学在莫罗城堡举行婚礼,我是伴郎。我们刚好定了同一家酒店而已。我刚才还在纳闷什么人到了这里还看得进书,也只有你了,董老师。”
月玲老气横秋地说,“平时不是看专业书就是写专业书,现在才有空看点闲书啊。”
“司马叔叔,司马叔叔!”孩子们发现司马,飞奔过来,操着洋腔的普通话,一前一后把司马拖到海水里去了。
祖辈们看到司马来打招呼,一面略略有点吃惊,一面赶紧把孩子们丢给“孩子王”。
四个祖辈气喘吁吁地爬也似的走到月玲坐着的位置,纷纷说,“吃洋奶的孩子真是精力充沛,经得折腾,我们刚坐这几个小时的飞机到这里,已经昏昏欲睡了,他们还活蹦乱跳,可以不歇气地玩,现在幸好司马来了,可以帮带一下!”也不问为什么在天涯海角都可以遇见司马,好像如影相随,已经习惯有月玲的地方就会有司马一样。
“我们回房间休息去了,晚饭在餐厅见啦。”
眨眼四个人就嗤溜平地消失一样倏忽不见。
月玲叹一口气,站起来,向海水走去。
詹日看到妈妈,跑过来,嚷嚷:“妈咪,我们去坐大帆船,司马叔叔坐过了!”
董月不乐意,撅着嘴巴:”我们才不要坐大帆船,我们要自己划小船!“
于是划完小船坐完大船之后,两个孩子叽里咕噜地说着大约从娘肚子就互通消息的只有他们两个才明白的一种语言,在一边做沙堡。
司马坐在月玲旁边,摘下墨镜,他的脸由于这几天晒着只有旅游业的国家没有层层污染隔绝的太阳,吹着加勒比海上咸咸的的海风,变成一种古铜色,显得比实际年龄要老个三四岁。
“雷姨怎么没有一起来呢?”司马闲闲地问,是拉家常的意思。
“她说有太多人帮忙,反正也插不上手,趁现在机票便宜回国过年去了。”月玲说。
“才这一阵子不见,两个孩子长高了不少了。”
“是吗,我天天看见,没觉得。“
有一点显而易见的冷场。
“你们的孩子们长得真漂亮,是双生子吧?”有人过来帮忙拉家常了。双生子总得到大家额外的关注。
“是啊。还得过了D市网络宝宝摄影秀大赛第一名呢。“司马得意地说,自以为家长的样子。几年的刻苦练习,加上旋转木马一样不断轮换的本地女朋友,司马的英文说得流光溢彩了。
那名男士问过大家从何方而来,发现都来自D市,有点老乡的意思,于是絮絮叨叨开始数落D市的不是,他们刚刚带着双胞胎女儿从挪威探亲回来,发现同是北国,挪威小的雪和多伦多大雪一比简直小儿科,太过恐怖,夫妇二人立马带着一双女儿连行李都没有打开地,直接来古巴避寒了。
月玲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一会儿就又回到书页里畅游想象世界去了,连司马和他们约好了孩子们一起玩的playdate 都没有注意。
时光倒流到生孩子的那天。重大事情发生的时候;通常毫无预兆。
正和雷姨在中国城喝早茶;茶肆里人头传动声浪阵阵;像在中国一样。忽然月玲露出一个奇怪的样子;像粥里面吃出了米粒一样;”雷姨…”
雷姨忙关切地问:“怎么啦?”
“我;我好像尿裤子了。”月玲难为情地低下头。
“啊”雷姨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跳起来;招手结帐。一面神色慌张地说;”月玲;很可能你羊水破了。”
月玲非常吃惊;心里一沉;”怎么可能我才33周。”她的手开始颤抖起来;心里闪过无数双生早产儿的各种负面资料。
“你不能开车了,但是我们马上去医院!”雷姨掏出手机叫了救护车;之后;又另拨了个司马的号码。
月玲捧着肚子坐在茶楼的门口,心里想,“宝宝们,千万要挺住啊,千万要健康平安啊!我不能没有了你们的爸爸又失去你们,你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要活了!”
门口的小生在月玲给了丰厚小费并抱歉地告诉他要额外清洗她坐过的椅子之后,不停地跑出门在街边张望,看救护车来了没有。
几分钟时间,度秒如年。
救护车呜呜而至。
急诊室。
花白头发的医生听胎心音,说一个有,另一个没有,建议立即破腹产。说完这句话就出去了。
月玲听到另一个没有胎心音,眼泪就流下来。
这时候,司马冲进来,握住月玲的手,说,“你不要害怕,医生说有一个还是有的,救得一个是一个。”
月玲泪已流满面,泪眼朦胧,似乎不认得穿着白色西装上衣的司马是谁,嘴里反反复复只会说一句话,“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司马见状,急吼吼地也夺门而出,见到花白头发医生在和另一个医生秘密交谈,一把揪过,声如雷鸣地怒吼道,“胎心音也许没测准,再测过一遍!”
另一个医生立马去叫保安,其他护士们站立一旁不敢拢边。
花白头发的医生镇定地说,“年轻人,你放开我,我这就给你太太再去测一下。”没想到“你太太”两个字有安抚司马的神奇功效;他顿时就放了手,
再测一次的时候,两个孩子的胎心都奇迹般地出现了,雷姨对医生一个劲地鞠躬:“谢谢谢谢谢谢!上帝保佑!上帝保佑!”
月玲有一点点安心,对司马点一点头,“谢谢你。”
花白头发的医生走出诊室,松一口气,对赶来的保安说,“没事了,年轻爸爸妈妈第一次生小孩,自己还跟小孩一样,毫无经验,急不可耐,很正常。”
雷姨陪着月玲去看保温箱里吸着氧气的两个孩子,粉红粉红似小老鼠一般。
雷姨叹一口气,心想“老人们都说,七活八不活,这么小,活不活得下去呢?”
月玲看他们闭着眼睛均匀呼吸,母爱忽然泛滥,泪盈于睫。
司马等在门外,和年轻栗色头发女护士说话。
护士说,“你真好,天天陪着太太来看宝宝们。“
“她不是我太太,我希望她是。“他的虚拟语气已经变成家常便饭了。
护士瞟一眼司马的无名指,戒指是没有的。她注意到双胞胎妈妈有一枚很细小朴素的婚戒,但是问一下以便确认,因为听说有的华裔男士天生是不爱戴戒指的,不管已婚未婚定婚。
彼时司马正请了教练学习开一架小型飞机,幻想有一天学成,载着月玲,横飞加拿大,从东海岸到西海岸,七千四百公里,看天看云看日落看雪山看大湖看洛基山脉;乘风飞翔,在天空里自由徜徉,神仙眷侣。
百日梦做得和真的一样。
但是司马猜想月玲此时状态,即便她有心和他好,也会要语重心长地说,疯男,如今我拖家带口,责任重大,是两个孩儿的依靠,怎么会和你这个疯男一起去疯万一有个闪失,你孤家寡人无所谓,我俩个孩儿怎么办?这样一想,就很泄气。
两个孩子出得医院,作息混乱,尤其两个孩子不是同时醒来吃奶,把月玲弄得每天的睡眠以两小时为单位顶多打一小盹儿。司马偶尔来看,月玲所有的注意力再无旁骛,一心都扑在两个孩子身上。他也默默退到一边,有点淡出月玲的生活的意思。
孩子们周岁以后,董外婆和詹奶奶轮流到D市协同雷姨帮月玲带孩子,几年后,孩子大些,月玲也完成学业,在戴维斯博士引荐下在D市大学语言研究学院任教,与拉尔夫约翰逊博士在共同做一个加拿大第一民族濒危语言的复苏项目。
司马拿得工商管理学位,小部分接手司马集团业务,股票情有独钟地在加国D市上市。
他重新注意月玲,是D市慈善机构舞会,筹划人之一是他现任女友,当地华裔富商的女儿克莱尔。月玲是此机构捐款部义务演讲员,也应邀出席。
月玲穿一身黑白连身衣裙,带串珍珠项链,握着一个镶水钻晚装包,走进大堂。同一个系部工作的戴安娜也被邀请出席,正与朋友说话,看到了迎上来,说,“玲,你一贯休闲或职业打扮,这乍一看,气质完全不一样,好似肯尼迪的杰奎龄一样。”
戴安娜夸奖人一贯以政客为基准,上次也夸奖月玲演讲好似克灵顿的希拉里。
月玲想都是美国总统的第一夫人,应该是最高级别的赞美吧。
戴安娜在大堂一一给月玲指点本地头面人物,本地富商企业主投资家等等,如数家珍。
月玲随便听听,点点头,只惊叹男士无外都是黑色晚礼服什么的,乏善可陈,但这上百姑娘太太们的裙子,竟然没有一条重样,各具特色,美不胜收。
待到吃饭的时候,餐具精致,刀叉与勺都是银质的。
上来一碗飘着玫瑰花瓣的汤的时候,大家已经等着各界名流走马灯一样轮流演说完毕,有点松懈闹哄哄,月玲和戴安娜肚子已经饿得不行,端来就喝。
这时有个人就拉开椅子,坐到月玲身边空位,压住笑声,说,“啧啧啧,这不是汤,不可以喝的,董老师,是等一会吃螃蟹用来洗手的。”
月玲抬头一看,是司马,穿得和电影里皇家赌场的007一样的黑色晚礼服,下巴底下一个黑色领结,人模人样的。
她喝下的那口洗手水,吞也不是吐也不是,竟然呛到,呛得面如桃花。
她后来埋怨戴安娜,“你是土生土生长的本地女,西餐礼仪应该比我还精,怎么比我还先喝了洗手水呢?”
黛安娜冲月玲翻白眼,“我也好歹只是个工程师的女儿好不好,工薪阶层,什么时候吃过六百加币一个人的大餐?”
戴安娜趁月玲咳呛的当口,对司马说,“你好,我是戴安娜,见到你很高兴!“
司马和她握握手,说,“你好,我是本次活动的赞助之一司马岚风,见到你很高兴!”
戴安娜兴奋地对月玲挤挤眼,意思是你认识这么有钱的华人新贵怎么不早和我说。
侍者给他们都倒上了酒,月玲很感谢戴安娜坐一旁和司马谈笑风生,她自失去克明,生孩子带孩子,做学问,对社交不再感兴趣,也渐渐陌生,人显得有点沉默有点呆。
司马倒是以为月玲刚刚被他占了上风教训了心里过不去在生闷气。
等戴安娜去洗手间补妆,司马悄悄说,“嗨,别生气啊,我记得你不是说礼仪错误,但凡国人都要互相批评指正,提高大家整体素质吗?”
月玲笑笑,好脾气轻轻地说,“我没有生气啊,谢谢批评指正啊,今天长见识了。”
司马沉默一秒,突然说,“最近过得好不好啊?孩子们还有没有吵得你睡不着觉啊?“
“好啊,他们已经渐渐懂事安静,有各自的房间,有时候联合密谋来算计我。“月玲谈起自己的两个宝贝,一贯是甜蜜的笑容。
第一支舞曲响起的时候,月玲还在专心对付螃蟹,在想那江浙一带的女子是如何把螃蟹吃完可以把壳都接回去,仍旧是一只完整的蟹。
司马催着月玲,“快洗手,快洗手!“
月玲想,是不是下一道菜就上来了?就在洗手汤里洗了手。
还没弄明白怎么一回事,司马已经牵着她的手站起来了,“你和我来跳第一支舞。”
月玲想把手缩回来,“我很久已经不跳舞,舞步全然都忘记了。”
司马紧紧握着,说,“你不要怕,你跟我来就是。”
在踩了司马两脚以后,月玲也合上节奏舞步,心里轻松一点,才发觉后背似乎有点点汗,就想,这坐拥巨款的人日子也不好过啊,弄些个花样折腾还要做得有式样漂亮地各种好看,真是难得。
她一点也没有觉得司马的手环着她的腰,满是柔情蜜意。
跳完一支舞,司马走开,月玲就接到雷姨微信,说两个孩子集体发烧了,她急匆匆和戴安娜告别就打出租车回家。回到家里还好,只是流感中招,也无大碍,月玲量了体温,喂完泰诺,忙完,心想,这应酬真是累死人了,加上孩子们一生病,简直精疲力竭,倒头大睡,梦都没有一个。
过了两天,月玲到教职工停车场,远远看到司马穿一身白,捧一大把薰衣草,站在一辆粉红色宝马车旁,色彩对比别致,好像拍广告一样,她震惊得手上的电子车钥匙都差点掉地上。
粉红色的车,也只有司马这种人才开得出来。
“你停在校长车位上,上面写着校长预留车位的,会要被拖车拖走的,司马,你还认不认字?”
“嗨,你没事不要老是揭我曾经英文文盲的老低,好不好?校长刚刚走,我和她打了招呼,没事的。”
她看着他的花,香味扑鼻,比薰衣草精油的味道鲜活到哪里去。薰衣草倒是她喜欢的。她很直白地说,“司马,我现在没有打算再度约会。”
“我知道。我在北面买了一个农场,里面好多薰衣草,想想你应该会喜欢。只是送花给你,没别的意思。”司马好像早已料到她会这么一说,马上背出准备好的台词,接得滴水不漏。
月玲一愣,她停一秒,想想你既然无旁的意思,我也大方点,施施然从司马手里接过花,说,“呃,我现在要去接孩子们放学了。”
司马好像真地也只是专程来送一束花,很潇洒地挥挥手,就互道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