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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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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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临座的法语省来的讲法语的老夫妇,刚才在电梯里碰到的,互相问过好的。老先生用英文对司马说,“年轻人,能不能帮我给我和我太太拍一张照片?”拿出来的是一只老式相机。
  司马很耐心地问过相机的操作,帮老先生和太太拍了一张又一张,是很多年前流形的拍立得,瞬时就可以看到照片。
  老先生说,“给你和你太太也拍一张吧。”
  老太太说,“你太太很漂亮,又会说法语,照片里她青春永驻。”
  月玲刚想说我不是他太太并要有礼貌地拒绝拍照片,司马似乎知道月玲要说什么,说,“蜜糖,我们也拍一张庆祝他们结婚四十周年吧!”他握住她的手,就捏了一下。并且在四十那个双音节英文字上特意大声重读。
  月玲于是说好。
  老先生说,“太太把头低一点,往先生方向靠一靠。”
  他只给他们拍了一张,出来的照片却没有女士优先,它是直接交到司马手上的。
  司马看一看,明白老先生为什么要月玲这个太太把头低一点,嘴角就浮出一个笑容。普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不分国界无论年龄。
  月玲甚至都没有要看照片照得怎么样。司马也不交给她看,直接把照片用一张干净餐巾包好小心放到外套胸前口袋里。
  吃过饭,司马提议围绕瀑布散散步,月玲想也好,这样不显得我想要急于完成任务一样,拖着司马直奔酒店就滚床单。
  司马给月玲披上外套,夜色下的确有一点儿凉。他依旧牵着她的手,走近瀑布,听雷神轰鸣,看倾河大水汹涌而至,奔腾之下。
  月玲非常安静。
  司马心中有一股从未有过的柔情。他原来以为他对她是一时迷恋,现在觉得搞不好是一世迷恋了。
  瀑布在越来越浓的夜色中,不像白天那样尽显不屈不挠的斗志,在每十分钟就变幻的霓虹彩灯中,露出美艳迷离的样子来。
  司马拉月玲一把,把她搂在怀中,瀑布的雾气伴着一丝凉的微风吹到相依的两个人身上来。
  司马轻轻说,“我们回酒店去。”
  “嗯。”月玲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Jan说,绑架之后,又脏又臭的怎么好kiss啊?
  我说,真正爱一个人这点脏臭不算什么。
  但是想想personal hygiene个人卫生还是要注意的,就都给洗洗了。
  谢谢提醒,Jan。

  ☆、尼亚加拉瀑布(3)

  一走进大堂,看司马远远和大堂经理遥遥示意打了声招呼,并作嘴形不发声地言谢,“Thank you!”
  大堂经理也像观赏自己的杰作一样赞赏地看着这一对登对的男财女貌。
  上楼的电梯里只有司马和月玲。月玲进来,站得离司马有一臂远,司马欺近一步,手撑着电梯的墙壁,俯下头,眼睛就和月玲对视。像是一只猎食兽,瞧着草丛之外已感到风吹草动警觉的瞪羚一样。
  月玲低下头,低低地小声说,“不要在电梯里,这到处都是摄像机。”她想,我虽然不是名人,不怕偷拍,但也有隐私权。
  司马抬眼看向电梯一角,果然,有一处摄像头,细小的红灯一闪一闪。
  他把右手紧紧握成一个拳头,然后松开,想手背这样就划过她的脸庞也不错,忽然改变主意,垂手而立,叹了一口气。
  电梯丁地一响,月玲快步走出来,动如脱兔一样,竟然走在司马的前面,她比他先到达房间门口,等司马拿门卡来刷。
  司马有点诧异,但没说什么。
  等两个人进了门,一时间骤然扑眼而来是King size国王号的一张大床,上面铺着雪白的埃及棉床单,两个人一时间也都有点发愣。
  月玲两只手偷偷绞在一起,也想不出什么话来说,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步子都没办法迈开,电影里的男女主角好像熟门熟路地就很自然地集体宽衣解带滚到床上去,但是月玲看都不敢看司马了,心里竟然有悔意,恨不得真的有一个大地洞,可以钻进去,或者被外星人即时绑架走也可以,只要跳过这一节。
  她走到这一步,完全是自己提出来的。她逼着自己,不可以始乱终弃的,不管怎么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也要理直气壮地继续进行下去。
  司马率先打破沉默,他清清嗓子,“唔,月玲,我们看看冰柜里他们给我们准备了什么酒。“
  月玲不等他最后两个字说完,连忙说,“好的呀,好的呀!“飞快地松一口气,谢天谢地,这无边无际的尴尬沉默差点把人窒息死。
  司马拿出来的是一瓶Tequila龙舌兰。他们一边一个坐在窗前的小桌,窗外是瀑布和陀螺塔。
  他给她斟上一小杯,然后说,”我们要用墨西哥人的方法来喝龙舌兰才够味。“
  他放一点盐巴在手背虎口,拇指和食指夹住一小块青柠檬。他舔下手背的盐巴,飞快灌下那一小杯龙舌兰,一饮而尽,然后把青柠檬衔到嘴里咬一口。
  月玲看着他,他一气呵成,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做得宛然天成。
  尤其他舔盐巴的时候,眼角余光灼灼地是扣住她的视线的,让月玲的心忽然加速跳一下,说不出的魅惑动人。
  他长舒一口气,很满足的样子,对她说,“你试试。“
  月玲做一个苦脸,青柠檬咬上一口是酸涩的,还有盐巴咸咸的加上仙人掌科植物酿造的超过四十度的烈酒,这是什么奇怪的味道。她就扭扭捏捏,那个慢动作似乎都要定格。
  司马牵过她的手,撒一点盐巴在她的虎口,又交一块青柠檬要她握着,说,“盐巴,酒,青柠檬,就是这个顺序。“
  她继续犹疑着,司马就把住她的手,有一点逼她的意思,“你要是不喜欢,不再碰就是。不要连试都不试,就把好东西否定了。尝试一下,说不定会是你的最爱。“
  她觉得司马说的有道理,硬着头皮勉强地依样画瓢。
  不想,盐的咸,烈酒的辣,柠檬的酸,是一个奇妙的组合,如同一个火焰球热烈畅快地直滚进胃囊,的确是不一般的感受。
  龙舌兰这种墨西哥的国酒被誉为墨西哥的灵魂是有道理的。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司马密切注视月玲的眉眼每一个细小变化,他微笑着,从桌子的那一边站起来,俯下身,双手捧起月玲的脸,凝视酒精的作用下月玲开始一寸寸放柔和的脸。
  他印在她唇上的吻是出人意料的没有掠夺没有宣称的意思的,也小心地避开那一处伤口,充满月玲在司马那里迄今为止从未感受过的一种温情,使得月玲的心变得麻麻软软的,月玲心想墨西哥的灵魂果然厉害,就有一点迷醉,司马走过来,把月玲拦腰抱起,放在那不软不硬的大床上平躺。
  司马的脸离月玲那么近,近得月玲数得清他的长睫毛。据说睫毛长的人都是情种,司马应该是特别长情的了,以至于到处留情了。月玲乱七八糟地胡乱想着。脊柱硬挺着,忽然怕起来,也不知道怕什么。
  她想,我是二孩之母,有过短期性经验,虽然是五年以前,但是为什么像一个小女生一样地怕起来了呢?这难道不是我想要的?到这个关键时刻,我还可以全身而退,逃到北冰洋去?
  他似乎知道她害怕一样,静静躺在她的身边,并不急于动手,闲闲地发问,“你为什么忽然肯和我好了?“
  月玲躲过他的视线,别转头的角度刚好对着陀螺塔,她说,“我不告诉你。告诉你你会生气。”
  他把她的脸摆正,只对着他,命令她,“你说,我偏要你说。”
  “我偏不说。“
  “说!“
  司马咯吱她,发现月玲对这一招完全没有抵抗力,笑得简直要背过气,终于不住求饶答应告诉他,请司马住手。
  她还有点气喘吁吁,眼角有点笑出的泪光,她说,“在居留地,你知道,我就想,与其被下三滥抢去,不如给你。“
  月玲看着他的眼睛里太阳一样的热度倏的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收了笑容,说,“你看,我就知道你受不了我说实话。“
  他一下坐起来,嘲讽地说,“谢谢你跟我说实话,要不然我永远不知道你怎么看我。不知道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样一种人。“
  月玲想,难不成还要我说,司马公子,你英俊多金,又救下妾身,我为你神魂颠倒,差点把持不住,决定以身相许,我们赶紧上床吧。她的脸上也露出讥讽的样子来。
  司马脸上的怒意就更浓,“你以为我和威廉那厮一样吗?“
  月玲也坐起来,一只手搭在他的肩头,摇头,“嘿,我不是那个意思!“
  司马把月玲搭在肩头的那只手抖落,盛怒之下,双手紧紧挤住月玲的肩头,“月玲,别人不明白我,你应该是明白我的,我早说过,我的全部都是你的,现在我也想要你的全部!“
  月玲困惑地看着他,我不正玉体横陈地在这里吗?
  “你这个蠢女人!“司马气得呲牙裂嘴,放开她,忽然说,”算你狠,月玲,我现在也不想看到你了,我走!“他起身就摔门而去。
  月玲震惊得莫名其妙,追出房门,他人影都不见了。
  月玲站在空荡的走道里,装修精致金碧辉煌的,点缀着几盆高大的热带仙人掌科的茁壮碧绿的植物,说不出的失落。
  她想要他的时候,他不要她了。月玲想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把他气走了,不过说的是一句自己心里想的大实话。
  本来以为,也许他们也可以做朋友的,她在他的面前什么都可以说,是自由自在的。如果要撒谎来讨他欢心,来留住他,有悖月玲做人的原则,那不如就这样,不如从未有开始。
  她走回房间,披上外套,想,要大堂帮我叫一辆的士回家去好了。
  她下得楼来,大堂经理立刻迎上来,说,“司马先生已经安排好车,看到你下来载你回D市。车资小费已经预付了。”他好心地补一句,“他自己已经先行回D市了。”
  大堂经理在酒店工作数十年,各路人马风云变幻数十年,阅人无数,世事洞明,这两个年轻人特别入他的眼,当然司马的钱也是个原因,这个姑娘却有点特别,教养极好,美丽而不自持,对她有点好感。
  刚才不知他们之间发生什么争执,司马怒意盎然就冲出去,虽然不忘记打点关照女友,但那愤恨是和大堂之外瀑布的激流一样显而易见的。但这个姑娘发生这一切,非常沉静有礼,雁过寒潭,定力极好。
  他又说,“年轻的女士,希望再见到你。“
  月玲谢过,穿制服的司机开过来一辆黑色林肯车,打开车门,月玲上了车,坐上车,车子开离瀑布,开离陀螺云霄塔,夜色已深,瀑布依旧飞流奔腾而下,永不言倦,但是月玲却倦了。
  她看着窗外,一颗心是沉的。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车子在尼亚加拉大断层上急驶。
  月玲累得忽然睁不开眼,窗外夜景逐渐模糊,她睡着了。直到到了家门口,被司机叫醒。
  董妈妈来应门铃开门,没料到月玲深夜会回来,看月玲一身有别于常的打扮,木着一张脸,也不敢多问,只叮嘱:“早点睡。”
  月玲分别到两个儿童房亲亲熟睡小脸蛋,就回到自己房间,换上睡衣。
  但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的房间的大窗朝西,月光如水地投射进来。
  古人说,月满西楼。写词的人为什么会知道月满西楼?月光西斜是下半夜,那古人是有心事的,或许是想念一个什么人,到了下半夜还睡不着,发现月满西楼了。
  她想念司马吗?
  她不知道。说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Q和我谈起十年前我写的第一部(选择),问我为什么选择的结果是不选择。我说,我的观点就是爱一个人你不用挑来挑去挑花眼,你心里明白就是他或者她。如果不知道选谁就是自己还不够爱。特别感谢当年的那个小女学生相信我当时那个小老师,所以有了这第一部(选择)。
  Jan说如果你的小说拍成电视剧好费钱啊,不像《何以笙箫默》,两个人站在那里就是戏。我想,堂堂十三亿人口的大国连弄几架飞机在天上飞飞拍电视都做不到吗?再说,那应该是制片人该操心的问题,我现在就是写千军万马也不要钱。

  ☆、他的心和她的心

  等到有什么冰冷的小虫子爬到脸颊,月玲一摸。才知道是泪。
  哭什么呢?人生不从来就是孤独的,没人有义务要来陪你同行。
  但是眼泪止不住,跟决堤的洪水一样的。月玲就狠狠地骂自己:干啥呢?还当自己是无忧无虑的小女生,爱呀不爱的,没有爱又不会死。心里生自己的气,反而不哭了。
  《飘》里面的乱世佳人斯嘉丽在瑞德走了之后说,After all; tomorrow is another day!毕竟,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想着明日还有具体的各项事宜要抓紧去办,心里列举日程表一二三,就平静了。倒下就到周公那里报到点名去了。如果要是被人知道,就要赞叹月玲的不屈不挠意志力比弹簧床垫里的细钢丝还要扎实了。
  早晨起来,餐桌上是董爸爸妈妈准备的丰盛的早点。孩子们叽叽喳喳,非常高兴见到妈妈,自是热闹了一番。
  月玲知道父母不说,心里总是向着自己,宠着自己的。
  董妈妈几次欲言又止,月玲知道是想问司马和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情投意合的话,不会是她深夜落荒而逃地回来。她能和母亲说什么呢?我没和司马上床,不用对什么放纵的行为负责任?司马他不要我?怎么样说都是不合适。而妈妈怎么问也是开不了口。
  董爸爸私底下和董妈妈说,“如果他们不成功,也未必是坏事,一旦我家月玲动了真感情,就跟尼亚加拉大瀑布跳下尼亚加拉大断崖有得比,覆水难收的,司马那时候再弄些花花肠子,月玲会更加吃苦受不了。她现在有什么都埋在心里,什么都自己一个人扛着,外界压力少点,也许心里会轻松一点。”
  董妈妈撅着嘴说,“都怪詹克明。”
  董爸爸纳闷,“你怎么好端端的地怪起他来了?”
  “谁叫他短命啊?要是他现在好好地活着,我们月玲多幸福啊!孩子们多快乐啊!我们多享福啊!他一定会是个好老公,好父亲,好女婿,克明是最好的。”
  董爸爸被董妈妈说得有点伤心起来,两人不语。
  儿孙绕膝,幸好在有两个小孩子围绕着,琐碎的家事纷纷扰扰平静安详,也自有它的甜蜜。
  在月夜。月玲从尼亚加拉大瀑布到家以前。司马怒发冲顶地回到他的大宅子。客厅里已经端坐着电脑科技奇才阿杰。
  阿杰瞧着司马气得歪鼻子歪嘴斜眼的样子,就打趣他,“怎么,没有抱得美人归啊?”
  司马不理他,顾自到酒柜吧台拿酒出来喝。
  阿杰笑嘻嘻,是无论如何,我也要把我心头的话绽放的意思,“我等在这里就是要和你说这次的奇异事件。这个玲真是不简单,让我们见识加拿大CSIS(加拿大国家保安情报处)的本事,我们只听说美国CIA和FBI如何了得,美国好莱坞电影各种电视如何神吹他们的本事,没想到加拿大情报人员也毫不逊色呢,还非常低调,大家都不知道,没听说过,以为是白拿纳税人钱的吃白饭的一个不中用的机构,没想到还有这样高效率的真本事。没有他们今天相助,今天这个事儿会很悬。“
  他看司马不理他,也不恼,只徒一吐为快,“我们平日里玩电脑游戏,拿着假枪玩战斗,扛着猎枪去打猎,不过是好玩,什么时候有机会真刀真枪的上阵啊。你平时不就拿那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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