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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昆着实调查了一番，高木刚宪在朝日电视台有个同学做映画监督，情报十分准确，请高木搓了一顿中华料理，能打听的都打听清楚了。
捎带还让许文强小小地高兴了一把，认为自己招待的主顾果然非同一般……
许文强知道个蔡国庆，要是知道昆哥基本上也就烂命一条，恐怕撇嘴的心情都欠奉，当然了，钱包里的日元那真心是亲爹一般的存在。
“就这样，这白痴还折腾，不怕当下就给踢出门？”
王嘉明不明白，一脸的纳闷。
昆哥嘿嘿一笑：“我问你，高清放送之前有人做过没？”
“没有。”
死胖宅摇摇头。
“电视上看高清，对大多数人来讲，和以前的有什么区别？”
“好像没什么区别……”
废话，当然没什么区别，人看的是剧情不是电视里头人物的毛孔和鼻毛，再高清还能弄出裸眼3D来不成？
所以说……
“这就是个看着光荣，其实吃力不讨好的活儿。新城毅彦就是个棒槌，被人拉出来当垫背的。”
陈昆分析了诸多情报，再加上【健康游泳社】剧情的小白弱智，陈昆断定这次合作敷衍性质很大。
否则，以CX和EX的江湖地位，不搞的全日本风风雨雨，尼玛也叫五大巨头？卧槽棒子电视台都没这么搞的。
“那我们还在这里瞎搅和，这不是踩着狗屎了吗？惹一身的臊气。”
王嘉明抖着肥肉，很是鄙夷地看着正进电梯的新城毅彦，那光头，可真亮啊。
“嘿，说你傻，你可别给我真傻啊。这事儿不能这么看。”
昆哥压低了声音，虽然说的是中文，可保不住隔墙有耳。
“你想想，咱们能知道底细，他在里头两头跑，能不知道吗？但话又说回来，如果是一般的导演，兴许就栽了。可新城毅彦他不是没有好作品的，论水平，朝日电视台不说前五，前十有的吧。被打了一顿，他能不知道轻重？”
眯着眼睛的昆哥笑的跟蟑螂似的：“实话跟你说了吧，之前我和新城毅彦这二货吃了顿饭，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
“这厮改了剧本。”
昆哥压低了声音，眼睛里头流转的，满满的奸情。
“卧槽……”
王嘉明当时就斯巴达了。那还让平野彩乃背个J8的台词，那有毛用啊。
看死胖宅这反应，昆哥知道这事儿还挺劲爆，喝了一口咖啡，小装逼地得意一笑：“新城毅彦不傻，既然这事儿上头是不痛不痒敷衍着来，他要想自个儿不圣诞节的时候只能睡公园，就得兵行险招。”
“剧本改的很大胆？”
王嘉明扶着眼镜，很好奇。
“十分大胆！”
陈昆一只手托着咖啡杯，一只手朝上头指了指：“这货为什么被叫上去？哼哼，恐怕没几天，就要被抗议了。”
“不是吧，改个剧本就要抗议，这尼玛也没有这么坑爹吧，他改什么了？”
“改了标题。”
噗！
死胖宅一口面包渣喷地板上，引来无数双鄙视目光，赶紧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悄悄地缩下了脑袋。
“咳咳……昆哥，不至于吧。改成什么了？”
陈昆吸了一口气，用高深莫测的语气说道：“健康……裸泳社。”
……
王嘉明不知道剧组第一次例行会议的时候，新城毅彦那张本来就很猥琐的脸，怎么看怎么感觉像【哔】片里的土狼，光头……能有好人吗？能是好人么？
怪不得会被抗议。
名古屋的未成年组织团体三天后就在东海岛电视台底下打横幅，一大早的就拉来两辆警车维持秩序……
不过王嘉明很淡定，扫完了昆哥手上的新改剧本之后，也只是骂了一声“标题党必须去死”。
【健康裸泳社】？里面就没有一个镜头是裸泳的，全是背对！背对！背对！背对！背对！
背对镜头有屁个看头！
剧情大纲也被新城毅彦的搭档改的面目全非，此人属于朝日电视台的妖刀编剧，号称剧情“村正”，新城毅彦是他友人，见死不救自然是不可能的，于是好好的青春偶像剧，竟然改成了青春励志剧！
女主角春日奈是个从小爱好游泳的人，在国小国中的时候拿过许多冠军，但是在她进入高中生生活的时候，一起车祸，夺走了她的双眼，失明的春日奈自暴自弃，自怜自艾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在盲人康复中心，遇到了一个同样失明的老者。
而这个老者，曾经是全日本游泳冠军。
老者正在组建一个盲人游泳社，他问春日奈：要不要过来和大家一起游泳，继续游泳。
经过了许多内心的挣扎以及各种巧合，春日奈终于来到了游泳社，没有了双眼，老者告诉她：用身体去感受水，和水融为一体……
春日奈脱下了泳衣，缓缓地走入水中。
第一季一共六集，每集五十四分钟，主题是一个健康游泳少女的蜕变，从开朗到低沉，再从低沉走出阴霾，然后迎接坦然和光明。
主题积极向上，内容也十分取巧和丰富，甚至可以说，就这个内容，做成年度佳作也没有问题。
但谁让新城毅彦撞上这档子倒霉催要抗雷的事情呢？
咸鱼要翻身，还得自身有实力。
看着外头一群抗议说是要让青少年全裸出镜导演滚蛋的家伙，新城毅彦嘴角只是在抽搐，他可没办法应付这些人，一出去……根本就不听他分辨，谁叫他四十来岁还弄了个大光头，之前还被人打过，怎么看怎么贼眉鼠眼不是好人。
加藤鹰竖着中指都比他有绅士风度。
昆哥于是就出马了。
在新城毅彦几欲哭爹喊娘的表情中，昆哥拿起大喇叭大声吼道：“【裸泳社】！是绝对不会因为你们这群家伙停拍的！下个月月底，就会开始放送！去死吧，你们这群捣乱的白痴！”
天呐——
新城毅彦一张脸从憋的通红然后煞白，只用了五秒。
他差点吐血……是真的差点吐血，整个人都觉得天旋地转……本以为救命恩人是专业人士，没想到……这简直就是竞争对手派来害他的啊！
昆哥你碉堡了！
王嘉明的眼镜片儿后边，是绝逼佩服的眼神。
谁都没料到突然就这么一个大嗓门。
陈昆多年习武，中气十足，大喇嘛的加持作用下，当时就把外面抗议的牲口们给吓了一大跳。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中学生家长，对这种事情的反弹极为强烈，等到陈昆喊完话骂完人转身溜走，这群反应过来的家长们立刻开始反击。
喇叭声音此起彼伏，抗议呼声连绵不绝。
“陈君！你这是在做什么！”
新城毅彦瞪大了一双狗眼，怨愤地吼道。
“帮你！”
陈昆十分严肃地说道。
然后一把拖起新城毅彦，喊了一声王嘉明，赶紧就撤。
等偷偷摸摸从小道出去的时候，这边抗议的人增加了三倍……新城毅彦的脸都绿了，除了脑袋还是光的，其他地方……暗的吓人。
………【NO。4回国寻找带路党】………
¤第一更
看着昆哥将新城毅彦拖进小黑屋好半天，王嘉明也纳闷，这是干啥呢？
不一会儿，俩人出来了。新城毅彦惴惴不安的眼神跟公车色狼被当场抓住似的，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陈君，您说的，真的没问题吗？”
大丈夫！萌大奶！
昆哥脸不红心不跳，这年头……谁管你鬼子家的余粮啊。
新城毅彦就这么郁闷地走了，留下后头王嘉明问昆哥：“昆哥，啥意思？这就没事儿啦。刚才还哭爹喊娘就差跪下来切腹呢，怎么一眨眼就打起精神来了？”
“给他洗脑了呗。行了，咱们走，赶回大阪，等建业他们回来，我有事儿要宣布一下，咱们下个月回上海。”
“不是吧，回上海？！”
“你不是说不怕回去的吗？”
“我怕我妈知道了天天骂我。唉，今年奖学金就差那么一点儿，被另外几个牲口给弄去了，建业也到手了，还被学术界的大拿褒奖了一番……”
“差不多就行了啊，你让那些毕不了业的情何以堪？被你那帮小鬼子同学知道你在这儿哀号拿不到奖学金，晚上敲你闷棍的心都有了。”
捎上了平野彩乃，踏上新干线，准备返回东大阪市。
至于易深蓝，则是先去名古屋的几个商店买教材，角川书店泡了一天，订购了大概十几本法国教材，这货真心不拿陈昆的钱当钱用。
……
落地东大阪市，重新回到了菊第寿司店的楼上，居然还找出了一点家的感觉，让昆哥咂吧着嘴里的电子烟，有滋有味地吃了一碗叉烧饭。
步行五公里外的中华料理店，老板四十来岁的“日漂”，广东菜做的挺好的。
和名古屋还有东京都的几个游戏工作室都挂了号，创意大纲和分类剧情以及支线剧情解构，都统统采纳，反正又不伤什么本钱，照着国内作者的文章抄呗。
前几天包原还口中常言“这么干是不是太不道德了”，这两天已经开抄西贝猫的炼金术士，之前的魔幻异闻录本身是温情脉脉，硬要做成重口味工口作，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不过有J。C。Staff这个公司在，旁敲侧击一番日本本土游戏化的设定流程，昆哥还是想到了一些辙，因为内容打散的厉害，动脑筋的事情就不是说能想就想的，但是，陈昆有三个月后的电子杂志啊。
game版面提到一个小小的信息：宠物系统的多样性……
后面的内容他就没去深究了，二话没说，给阿尔法弄了个四不像的宠物系统，说白了就是国产网游的宝宝，但内容就要丰富一点。
目的倒不是说阿尔法一定会采用他的点子，而是举一反三，让阿尔法自己倒腾去，他只要点钞票就行。
要不然包原埋头苦干是为什么？还不是拍桌子上的十万日元闪的人眼睛都快瞎掉。
“包皮，你圣诞节前不忙吗？你那个论文可不好弄。”
王嘉明问还在埋头整理的包原，实际上，包原的工作需要一点点技术性，这就是他科班出身的好处了，日本文学的行文和文字优美，需要专业人士才能搞定，你让陈昆写俳句那也是“今天吃了猪扒面，真好吃啊”，这样的。
“别烦我，忙着呢。”
跟着过来的包原真心缺钱，这货和王嘉明不同，来日本留学虽说是公费，可钱并不宽裕，家中不富裕，人又顾家，两个月往家里还汇钱一次，日子过的挺紧张。
要不然王嘉明在他忙着论文的当口叫来干活，他还能屁颠屁颠过来？
都是钱闹的。
昆哥也是混账，直接往桌子上拍十万日元，就这么放着，干完一票，又添十万上去，把包原刺激的整个人都快疯了。也算是昆哥的一点恶趣味。
十万日元，不少了，几家工作室的出价，也就是这个数往上点。
陈昆还没这个闲工夫赚这个零散钱，多半也是良心发现，赚的多的，都让包原弄腰包里去了。
后续的人脉关系，比这区区十万日元，价值高了不知道多少。
“嘉明，过来帮我整理一个东西。”
“昆哥，做什么？”
陈昆将一份文档拿了出来，递给他：“这个你熟悉一下，月底回上海，可能要活动一下，名单上几个你帮我捋顺，我看看哪个难度低一点的，可以试着接触接触。”
“长三角做动画的虽多，搞原创成功的，也没几家啊，真和他们碰头啊，万一不甩咱们怎么办，会不会特丢脸。”
王嘉明扶着眼镜腿儿问道。
“屁话，脸有什么用？扔地上能听到铜板叮当响的声儿吗？咱得过去换钱啊！手中有大牌，心中不慌，咱这是挟洋自重，回去装逼，还怕不能忽悠吗？再说了，这个钱不赚白不赚，我还得去一趟领事馆，说不定还能从中渔利。”
“昆哥你想钱想疯了。”
王嘉明翻着白眼。
“忙你的去，哪儿那么多废话。对了，还得打个电话给建业，要是我从领事馆回来忽悠成功，咱们全班人马杀到上海。”
“知道了。”
……
陈昆是疯了吗？这时候赶着回国？
没有，他没有疯。先头和领事馆的秘书弄了张名片，还被名古屋市表彰了一下，能装逼的资本基本上都有了，落地上海要做的事情，就是看如何和国内的几家公司讨论讨论，但直接上门去是不行的。
得有人带路。
上哪儿找个带路党，这是一个问题，所以，他得先去领事馆，人在东洋，母国朝廷的大官你要是见着小民不管，老子恶心死你……
昆哥就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所以，他拿起了电话，拨通了总领事馆的电话。
“您好，我找耿秘书……”
……
这人怎么好像有点……贱。
耿铭挂断电话的时候，脑袋瓜子里还有点转不过弯儿来，打蛇随棍上的人他不是没见过，当年在国开行混迹的时候，老油条见得多了，可人在东洋，日本这地界儿上还能见着国内的那些奇葩，耿铭有吐血的冲动。
但……外事无小事啊。
昆哥挂断电话，手背支着下巴，他的底气来自哪里？
无他，月底，也就是下下周水上加奈初动单曲碟放送，空降oricon周排行第二，当周销量是三万一千枚……
这已经不是新星的水准，而是superstar。
提前知道这些的感觉，还真是不错啊。
………【NO。5劳其筋骨】………
回去之前还得弄点别的东西，易深蓝的半年工作签证，答应高木刚宪之后的推广运营和策划，算是给J。C。Staff打一阵子短工，宫田知行对于陈昆答应他的“不合理”要求既惊讶又高兴。
上哪儿说理去？
不知道从哪旮旯蹦跶出来一只从中国漂洋过海来的牲口，风风火火热热烈烈地卷起了一片雨云，还真让他成事儿了。
吉人自有天相，昆哥也算是男儿当自强。
临走前还采办点东西捎回去，弄了件杰尼亚的西服，十四万日元买的，买来一次都没穿过，在一群人惊愕的眼神中，昆哥收的好好的，舍不得穿……
王嘉明对刘建业说，昆哥是钱串子脑袋。
戴着厚底眼镜的刘建业一言不发，没说什么，好半晌才对王家明说：咱对昆哥还不了解……
虽然从电子杂志上已经知道了结果，但等待的过程还是个让人备受煎熬的事情，晚上失眠了几天，一向精神的昆哥也竟然打起了哈欠。
回到东大阪市的二货韩小雨瞪大了一双眼睛，旁敲侧击问俩死胖宅，说陈总是不是去风俗店嘿咻去了。
啥叫二货？这就是。
“大叔！我回来了！”
换上了秋装，黑白色的搭配，头上用丝巾老老实实地扎着蝴蝶结，黑长直的头发披在肩头，俏生生的姑娘用欢喜的语气喊着。
昆哥一边刷着牙，一边端着牙杯出来，呜呜了两声，漱口之后擦着嘴问道：“不是说明天吗？”
“高木先生说，我们可以休息了。所以我们就回来了。”
水上加奈嘿嘿一笑，一双手突然伸了出来，冲陈昆脸上按去：“冷冻袭击！”
嘶……冻死我的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