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可三妹居然还想瞒着你。”
南若看了南月一眼,却见南月心虚的把头低下,直咬着唇,不敢直视她的目光,她倒是不以为然的笑道:“昨晚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嘛,恭喜你啊三妹,那是做正室嘛?我们家月儿如此才情,只有王妃的位置才配得上呢。”
原来东琦翰这次到南家做客就是为了提亲的?
每个人听到南若这么一说,不由得一怔,她们一致认为这个大小姐的性子变了,是真的变了,事不过三的,她们都测试了好几次,没有一次看到她发火的。
“大姐,你真的不生我的气?”南月有那么一丝丝的激动,要不然也不会拉住她的手。
“当然了。”
南月顿时热泪盈眶,因为她最想要的就是南若的祝福了,这样她才能够安心的享用幸福。
结果隔天圣旨就下来了,南若本来是诚心的祝福南月跟东琦翰的,可当听到她被指婚给了七殿下做妃后就高兴不起来了。
“南若、南月接指。”
被点到名的南若挑了挑眉,随后跪在南月身边,其他人则跪在后面。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当宣旨的公公扯着鸭嗓子念完圣旨后,他隐隐约约可以感觉到现场气氛的变化有些寒意,而这寒意是从南若身上散发出来的。
南月全身抖得厉害,她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下意识地朝南若看去,完全看不出她此时此刻地表情。
“恭喜大小姐,恭喜三小姐,两位小姐还不接旨谢恩?”
“民、民女南月接旨。”南月只能硬着头皮接旨了,但是南若始终没有要接旨的打算,南志明等人着实捏了一把汗,抗旨是要掉脑袋的。
第6章 一傻一毒
“大小姐?”公公的脸上浮起一丝不耐之意,猜测道:“难道大小姐想违抗圣旨不成?”
“民女南若接旨。”南若的声音一丝温度都没有,把双手举在头顶,公公便将圣旨放置她手中,脸瞬间就变了,赶快过去跟南志明说几句好话,拍几句马匹:“杂家的任务完成了,就先行回宫了。”
“恭送公公。”
这一定是东琦翰的意思,原来他所说的办法就是将若儿嫁给七殿下。
柳絮与柳氏对视一眼,二人的眸子充满了惊愕,王氏母女则暗自偷笑,赵姨娘也觉得她的仇报了,每个人都揣着不一样的心思。
话说这七殿下是何许人也?为什么每个人都有不小的反应呢?
当今圣上东舜华的后宫三千,膝下共有十子八女,其中最广为人知的是安皇后所生的高宁公主东琦嬛,现如今已下嫁给南燕国的燕王,陆高朗。
陆高朗,侯爵。佐青文帝定天下,有大功,封于南燕,以辅佐东室。
广为人知的还有七殿下东琦墨,青武国的七皇子,是凌安城所有未出阁的姑娘们最不愿意嫁的人了。
因为他是个傻子。
三岁的时候,一场高烧烧坏了他的脑袋。
东琦墨跟东琦翰是同胞兄弟,他们都是庄静芙庄贵妃所生,但因东琦墨傻了之后,叫庄贵妃很是嫌弃,后来庄贵妃又生下一个皇子,取名东琦翰,年龄十七,东琦墨则二十。
东琦墨从小是被安皇后带大的,安皇后不会因为他傻所以跟别人一样对他冷眼相待,反倒是无比宠他,高宁公主还未出嫁时,也是最疼东琦墨,把他当做同一个母胎出生的弟弟一样对待,所以宠东琦墨的人还真不少,不喜欢的人也多。
这一切都是东琦翰搞的鬼,他知道南若对自己有意思,并唆使他的母妃给他那个傻瓜哥哥指一门亲事,而对象就是南家的大小姐。
一方面,在东琦翰的心目中,最惹人厌的女子和最傻的男子是天生一对,而且如果他要跟南家联姻的话,对象一定是南家的大小姐,除非这个大小姐已经嫁出去了。
另一方面,是能够甩开他最讨厌的两个人,看到他们痛苦,他也就欣慰了,而且东琦墨又如此受安皇后的宠爱,若是南若敢欺负他的话,一定少不了她的苦头吃。
再者是东琦墨已经有了侧室,这个侧室出身不好,不能扶正,且体弱多病,成亲至今也没能怀孕,但也有人认为有没有行房事还是一回事呢,说不定那位侧妃还是完璧之身。
所以这次是一箭双雕,帮两位皇子迎娶王妃。
公公离开之后,南若也拿着圣旨起身离开谨兰苑去,冬儿连连尾随跟上。
“老爷,难道这事就没有扭转的余地了嘛?明明只是给月儿赐婚的,怎么连若儿一起了呢?”
“没有扭转的余地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劝劝你那个宝贝女儿。”南志明也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我去找九殿下。”南月红了眼跑了。
南若坐在院落里发呆,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的终身大事就让一道圣旨给摆平了,就算是大龄剩女也还有相亲的机会,可自己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柳氏愤愤地往南若面前坐下来,气得红了眼眶,泪水啪嗒啪嗒掉落在石桌上,拿起手帕抹了抹,南若不由得问道:“娘为何哭?”
柳氏哽咽着:“能不哭嘛!听说是庄贵妃到皇上面前给她的儿子七殿下赐婚的,赐的却是南家的大小姐,她明明知道你喜欢的是……”说到这里却又说不下去了,“若儿啊,就算所有人都不爱你,为娘和柳絮是爱你的。”
庄贵妃嘛?南若喃喃自语着,也差不多明白了,罪魁祸首是九殿下东琦翰。
如果他们的幸福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我一定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
那天晚上,南月就来谨兰苑找她作解释,她替东琦翰向她道歉,如果知道他一开始就会这么做的话,她一定不会答应的。
“九殿下为了娶你,让庄贵妃将我许配给七殿下,这条我记在心上了,我不容许你们的幸福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上。”
“大姐……对不起……”
“冬儿,送客。”南若不再去看她,虽然这错不在她,可主要因素还是她。
“大姐……只要你能消气,打我骂我都可以。”
“三小姐请回吧。”
南月只能暂且先回去了,如今事已成定局,她也因为这件事跟东琦翰大吵一架。
东琦翰一心认为她太善良了,不要忘记她的大姐以前是怎么对付她的。
那日之后七天过去了,南若已经接受被赐婚的这件事了,气也早消了,谁让她身在一个身不由己的世界?
用过晚膳后,被柳氏唤去她那里。
坐在圆桌旁,打量着屋里的环境和设施,却见柳氏从里面走了出来,双手还捧着一抹红,仔细一看那是嫁衣!
“若儿过来看看喜不喜欢,下个月你就要嫁给七殿下了,为娘没有办法请皇上退了这门亲事,只能让你出嫁的时候穿上娘亲自缝制的嫁衣了。”柳氏在说这话的时候,眸子里盈盈泪光。
南若在柳絮和柳氏的伺候下换上了嫁衣,看看是否合身,每一针一线都充满了柳氏对自己的女儿的感情。
虽然柳氏平日里很狠,那都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才必须的,女人不狠,地位不稳。
却极为疼南若,虽然她不是男儿身,但怎么说也是自己的骨肉,爹不疼,没理由娘也不爱啊。
而柳絮是柳氏的陪嫁丫鬟,比柳氏小几岁,已经嫁人了,还是柳氏给她找的媒,出嫁之后还是继续呆在她身边伺候她,主仆之间的感情被岁月磨得坚硬不催了。
在柳絮无依无靠的时候,是柳氏的出现将她带走并留在身边一直到现在,所以跟柳氏姓柳。
柳氏的娘家也是生意之人,而南志明还没娶柳氏之前是个穷小子,是在柳氏的帮忙之下,才有了如今的南家,可男人一旦事业上有了成就,那颗风流心也就隐藏不住了,一二再再而上的娶小妾。
第7章 下毒风波
嫁衣是宽领,后摆逶迤拖地,里面一件红色抹胸,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金银首饰,那些嫁妆都是柳氏亲自打理的,“七殿下虽然傻,但他终究还是个皇子,又颇受皇后的宠爱,你嫁过去之后,一定要事事多忍让啊。”
“知道了娘。”顿了顿,继续说道:“七殿下那边我会看着应付,倒是我嫁出去之后,娘自己一个人要堤防着王姨娘和李姨娘她二人,实在不行就让柳絮去找我,到时候我一定叫她们好看。”
“那两个小贱蹄为娘还应付得来。”柳氏最不忍心看到一向好强的女儿被一个傻皇子给欺负了去了。
“有柳絮陪着娘,我也就放心了。”
南若和南月是在同一天出嫁的,按道理以东琦翰尊贵的身份是不能娶一个庶女为正妻的,可如果他没有把握让庄贵妃和青文帝点首的话,就不会到这里来提亲了,这人也是很有手段的。
只是双方都是在同一天出嫁,未免也太过份了,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就不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南若已经能想象得到成亲当日的画面了,一边是其乐融融了,一边是冷冷清清,也是,谁会来看傻子娶恶毒女的戏码呢?
真是凄惨落魄啊!
冬儿端着水果进来,看到南若在发呆,就一心认为她是在伤感,为了九殿下要迎娶三小姐的事而伤感,身为贴身侍婢的她应该为自己的主子做点什么事才行。
那日大小姐也放话了,绝对不容许别人的幸福是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上。
如果能做些事来讨好大小姐欢心的话,那就更好了。
如今她占有了这具身体,也只能顺其自然,再说了嫁给七殿下有什么不好的?好像人傻的人是比较好欺负的。
他日,南若一定会后悔今天所想的话。
转眼又过了十天清闲的日子,眼看着嫁给那个傻皇子的日子屈指可数了,打从心底就开心不起来。
这时,冬儿从外面端着一盘时令水果走了进来,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你怎么了?满头大汗的?”
“小姐,奴婢刚刚做了件事……”冬儿说着,立马跪了下来,反差如此大,让南若一时反应不过来,“你做了什么事了?”
“方才在厨房里,奴……奴婢在三小姐的一碗汤里下了药……”
“下药?下什么药?”
“砒霜。”
听到这个字眼,南若的眉头不由得一皱,嚯的一下站了起来,“冬儿,你为什么要在三小姐的汤里下砒霜?”
“因为奴婢看不惯三小姐抢走了小姐的幸福,所以不想让她能如愿出嫁,却没想到在下药的时候被人看见了,一旦三小姐出了事,他们一定会知道是奴婢做的,求小姐救救奴婢吧,奴婢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姐您啊。”
“你擅自做主,还说是为了我?”南若真是欲哭无泪啊,给我挖坑还差不多,算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跟我来。”
南若立马带着冬儿前往南月所住的院落,到那时,已经看到南月身边的丫鬟领着一个背着药箱的大夫进院子了。
“肚子好痛……娘……我好痛……”
“中砒霜?怎么会中了砒霜?”里面传来南志明粗犷的声音,冬儿的心都跟着悬在了喉咙间,她听得出来南志明的声音很是愤怒,下意识看了自己的主人一眼,面色一点表情都没有,也不知道她肯不肯帮自己,如果不肯的话……
南志明当然很愤怒,眼看月儿就要嫁给九殿下,却遇到这样的事,万一准新娘出了什么事,他如何向殿下交代?
“医……赶紧给我医好……”南志明的声音微抖。
“这好端端的怎么会中了砒霜啊?”声音来自赵姨娘的,作为南月的生母,她有权利发出疑问。
“萍儿,这是怎么一回事?这汤不是你熬的吗?”
“是是啊……但是奴婢也不知……噢……奴婢想起来了,奴婢离开过厨房一段时间,但回去的时候看到了冬儿在厨房里……”随着他们之间的对话,冬儿的双腿都快站不稳了,一直要往南若的身上靠,嘴里喃喃自语着:“完了……”
“冬儿?这冬儿不是若儿的丫鬟吗?”南志明皱了皱眉。
不等他们怀疑到自己身上来,南若迈步走了进去,一眼横扫屋里大大小小的人,二话不说的走到床边,“大夫,你这是在磨蹭什么?”
“这砒霜中毒,首先要排除毒物,老夫正准备开药方帮三小姐排毒。”老大夫一本正经的说着。
“等你把药方开出来,人都死了,让开。”南若不客气的把人给推开,自己坐到床边去,看着南月双手捂肚,脸色惨白,额头上渗出不少的细珠,眼底尽是痛苦,“大……大姐……”
“准备一碗盐水过来,张开嘴。”
南月听话的把嘴张开,然后南若把食指和中指伸到她的嘴中和舌根,刺激她的咽部,导致南月直接扶着床吐了出来,又喝了一口几口盐水之后,南若继续帮她刺激咽部,让她反复喝水和呕吐,直到吐出的液体颜色如水样为止。
大夫也涨知识,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好点没?”
“好多了,谢谢大姐。”南月那一张小脸叫一个惨白。
萍儿立马端来一盆清水来给南若洗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南志明也微微松了口气,随即又一脸正色的把南若给叫到外面来,其他人也都跟着到外面来,只留下赵姨娘和萍儿在里面照顾着。
刚想问话,东琦翰就风风火火的赶来了,“月儿怎么样了?”
“回殿下的话,月儿已经没有事了。”
南若一直都很奇怪,这古代的通讯这么落后,这刚发生的事,他们都是怎么知道的?未免也太速度了,跟瘟疫传播的速度有的一拼了。
东琦翰进去看南月一眼后又走了出来,脸色很是难看,“南志明,你不该给本殿下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这事件还未调查清楚,请殿下给草民点时间。”
“是嘛,可本殿下在来的路上,可是听说了这件事是有嫌疑人的。”东琦翰说着,还恶狠狠的剜了南若一眼。
第8章 杀鸡儆猴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南若暗自叹了口气。
倒是一旁的冬儿终于挨不住了,在这样一个氛围之中,双腿发软跪了下来,不停地磕着头道:“殿殿……下饶命……奴……奴婢也只是奉命行事……”
冬儿等不及了,她怕在等下去南若会将她供出来,倒不如她主动认罪,再把责任推到南若身上,说不定还能活命。
“噢?奉谁的命?”
“是奉了大小姐的命,大小姐嫉妒三小姐能嫁给您,所以让奴婢去毒害三小姐的……”冬儿说得倒像真的,南若差点也信了。
听了这话,东琦翰一个拍案,桌案上的茶几都震了一震,每个人的心都咯噔了下,大事不妙了。
“南若!你的心也太狠了,本来还以为你有所改变,没想到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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