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下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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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下的疯狂-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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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觉一走出家就很孤独。陌生的人们向他投来奇异的目光,不懂事的小朋友则把他当作晒笑取乐的对象。—次次的岐视和侮辱,不但未在他心里产生自卑和怨恨,反而使他内心的意志更加坚定。他从心底里发誓要成为一个出色的男子汉,将来有一天让周围的人不再小瞧他。可是,他目前己成年,具有独立谋生的能力,却仍然要依靠年迈的母亲生活,这点令他始终抬不起头。因此,他满十八周岁那天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出外找一份工作。他要赚钱抚养母亲,不能再让母亲伸出枯槁的双手四处在垃圾堆里讨生活。然而,当他连续奔波了整整—个月,现实差不多将他的信心击得粉碎。人家只看他第一眼,客气的就会说人手够了,粗俗点的就会叫他滚蛋。

没有人愿意雇佣他。

皮皮坐在路边伤心地哭了起来,他不敢回家。母亲虽然会安慰他,替他说好话,然而这令他更加难受。毕竟以后的路要靠自己走,母亲不可能替代他一辈子。

沙湾镇有个大垃圾场,垃圾场北面一角有个十平米的小屋,那就是他的家。虽然破旧狭小,但能挡风避雨,更重要的是里面的气氛充满了温暖和亲情,是皮皮最最快乐和开心的地方。随着一天天长大,一天天懂事,世间的冷暖炎凉也就点点渗到他那幼小的心房。皮皮终于明白,母亲用人世间最低下的尊严为他挣得了一份幸福的童年。可是,想到母亲白发苍苍,却仍拼命在外捡垃圾的样子,皮皮的心不由痛了。皮皮本想凭自己的双手干—份活,让母亲体面地度过安静的晚年。然而,现实连他这点小小的要求也满足不了。

天入黑了。皮皮擦擦眼泪准备回家。突然发现前面开来一辆黑色小车,驶入垃圾场。接着,车子里抛下一个塑料袋,倒着车,又顺着原来的方向开回去了。

塑料袋里似乎有什么在动。

皮皮好奇地走过去,打开—看,一个非常性感的少女出现了。少女嘴里被塞进布条,说不出话,四肢用结实的粗绳捆在—起,不能动弹。皮皮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沙湾镇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美丽漂亮的女性。皮皮手忙脚乱地将少女嘴里的布条拿开,并解开了她手脚上的绳子。

少女从袋里钻出来,向皮皮上下打量了一番,说了句,“谢谢。”再没有多说什么,收起地上的塑料袋,就匆匆地朝北边走了。不一会就消火在夜色之中。

皮皮感到很大的失望。原指望能和她多说两句话,了解一下情况,然而她却这样对待他。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公路上开来了很多警车,从东西南三个方向包抄而来,尖历的警笛响彻天空。

从车上跳下来的警察,就像事先有预谋似的纷纷在垃圾场找寻着什么。不一会,大概找不到目标,停止了活动。有几个警察朝他这个位置走来。

“喂,你有没有看一位姑娘?”打头的一个问道。

皮皮思忖着,他们要找的人很可能就是那位刚才走开的少女,可是,他实在把握不住是不是该告诉他们实情。不管什么情况,他不希望对姑娘产生不利的局面。

“小朋友,我们是来救她的。”看着皮皮欲言又止的样子,对方又补充了一句。

皮皮突然看到警察的眼内闪着—丝狡猾的光线。

“没有,我什么也没看到。”

“ 你敢肯定你说的话吗?”

“我一直坐在这儿,真的没有看到什么人。要不然,你们就往附近再搜一搜好了。”皮皮知道姑娘没走出多远,—定藏在附近。因为垃圾场的北面就是双鸟峰,双鸟峰中间的坡地是索魂坡,索魂坡是死亡之谷,他们决计不会搜到那儿去。于是,他决定不告诉他们实情。

姑娘这样做,—定有她的难言之处。

大批人马搜索了一会儿,最终一无所获,便骂骂咧咧地上了车

皮皮正要回家,不料那位少女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你怎么还没走?”皮皮大吃一惊,“他们正在到处找你呢。”

“我能走到哪儿呢?他们已布下天罗地网。”少女说道。

“你刚才躲到什么地方去啦?”皮皮问道。

“我嘴里含着一截塑料管,潜在前面不远的水塘里。”少女说道。

“这么说来,你早有准备了?”

少女点点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皮皮,你呢?”

“榕儿。你叫我榕姐就好。”

“榕姐,他们为什么要找你?”

榕儿想了一下说道,“小朋友,我问你,对你极不愿意做的事,通常你会怎么想?”

“我不是小朋友。”皮皮一听到有人叫他小朋友,就感到很生气,然后纠正道,“我今年十六岁了,成年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情况会这样。”榕儿连忙说道。

这是皮皮出生以来第一次听到有人向他表示歉意,心里不由一阵热乎,反倒对榕儿刚才的无礼产生—丝愧意。

“榕姐,其实是我错怪了你,你不知情嘛。”皮皮说道,“可是,你为什么会被人绑架?”那些可恶的警察又找你干什么?”

“我……”榕儿脸—红,没有说话。

“你怎么啦?”

榕儿轻轻叹了一口气,“没什么。”

皮皮说道,“可是,你为什么会被人绑架?”

榕儿没有作声。

“我真是没用。”皮皮说,“既不能帮别人什么忙,自己也成了别人的累赘。”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

“榕姐,你不知道,我现在仍靠年迈的母亲生活。我—直在努力地找事做,想让母亲晚年过点舒适的日子,可就是没有人愿意雇我。”皮皮叹道。

“天生我材必有用。每个人的人生当中都会遇到—些挫折和麻烦。我想,只要努力;对生活抱着积极的态度,终究有一天,会达成你的愿望。”

“可是……”

“不好了!南边有人过来了。”榕儿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撒腿就东跑。可是,东边也出现了人影。榕儿只好折回来。这时,西边也有人朝这里走来。三方向齐射过来的灯光,将垃圾场照得如同白昼。显然,榕儿一时无法再躲藏起来了。

“快跟我来!”皮皮见状,拉起榕儿的手就跳下垃圾场旁边一条干涸的水沟,两人一口气跑了五百米之后,爬出水沟,顺着北面的山坡走。

“山顶上不是没有路了吗?”榕儿迟疑着停下了脚步。

“快跟我来。”皮皮喘着气回过头用力拉住榕儿的手就往前拖。

榕儿只好跟着皮皮往前跑。

不久,悬崖山现在前面。皮皮站住了。

“榕姐,你看,下面有棵大树。跳下去时候要抓住那根长树枝,然后脚使劲往右边山壁上一块突出的石头蹬,身子便会往左方向飞。大约飞出一米宽的距离,就松手往下跳。注意看我跳的姿势。”说罢,皮皮就跳了下去。

榕儿犹豫了一下,但看到后面追上来的人愈来愈近,心一横,照着皮皮的样子跳了下去。

“咚”的一声,榕儿感觉到跳进了水里,很快地水就浸透了全身。原来跳进去的是个水潭。皮皮站在岸边,一见榕儿跳下来,赶忙将早就准备好的—根粗树枝,向榕儿伸了过去。榕儿抓住树技,借着皮皮的拉力爬到了岸上。

皮皮从周围拾了些干柴和枯草,用打火机点燃。燃烧着的柴火,倾刻间借着四周的空气,散发出炽烈的热量。不久,榕儿湿漉漉的衣服上开始冒出腾腾的热气。

“烤烤火,烘干衣服,不然会感冒。”皮皮—边加着枯草;一边说道。

正文 十四 仿生用手套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榕儿问道。

“有一次,我被一些小朋友追到了山顶,转身一看,无路可走,心里—惊,不小心脚一滑就摔了下来。我拼命抓住了山壁上的一棵树,可当时风特别大,树被吹得摇来晃去,—松手,不想发现这个地方。”皮皮说道,“你看树下来的右边,尽是些蓝色花草,那叫天蓝草。

人一掉进里面就什么也完蛋了。所以跳崖时要有技巧。”    .

“为什么人到了天蓝草地里就会死呢?”

“我母亲讲的。沙湾镇的其它人也是这么说的。好像它们有剧毒。我还听说十年前离这儿不远的一个地方,曾经发生过不好的大事,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

“奇怪,水潭边长了很多黄色的花草。”

“这一带只有水潭边周围才有黄花草,它似乎对人很安全。”

“黄花草多可爱呵。”榕儿摘几朵地黄花放在手上,对着皮皮说道,“清脆的叶子,骄艳的花瓣。闻着它的香味,真令人如醉如痴。”

“下次,我们带工具移植—些黄花草捎回去,好不好?”

“可是,我们背后都是山崖,前面是索魂坡,索魂坡下面又是个死亡之谷。我们又如何出得了呢?”

“你看。”皮皮从口袋里摸索出一副手套,手套上布满了细细的绒毛。

“手套?”榕儿质疑道,“它能起什么什用?”

“戴着它,出入就能攀岩走擘,就像走在平路上轻松白如。”

“能行吗?”榕儿质疑地问道。具有如此神奇功能的手套,榕儿还是第一次听到。

“它不是—般的手套。”皮皮说道,“它是模仿壁虎和晰蜴的脚掌结构功能制造的—种特殊手套。你看,整个手套的外表布满了无数细小的绒毛。在爬行时,每根绒毛与固体接触时会产生较小的粘力,当所有的绒毛接触时就会产生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巨大粘力。我试验过,一副这样的手套支持五十六公斤的重量绝对没有问题。因此,我们从这儿攀岩出去,不会有很大的困难。”

“可是,—副手套不够呀。”

皮皮卷起裤脚,原来绑往他小腿上还有一副脚套。需要时,四肢都可以发挥作用。“可是,这么大的粘力人怎么会走得动?”

“你看到过壁虎在天花板上和在地面上行走时的速度有什么不同吗?”

“好像差不多。”

“所以,它一点不会影响我们行走的速度。”

“是准送给你的手套?”

“我师父。”

“你师父?”

“是的,他常常到沙湾镇的双鸟峰来。他每次进山前都要找我玩一会,并要我叫他师父。我问他到这里干什么,他说他有观察动物行为和习性的爱好。两年前,他送了这副手套给我做纪念。从那以后我就再没有见到过他了。有时候,我好想见到他。除了母亲之外,他就是第二个对我有亲近感的人。”

说罢,皮皮一阵伤感。

“他叫什么名字?”

“山人。”

“山人?”榕儿口里重复着这个名字,总觉得这个名字有点奇怪。

“他说,人们之所以这样称呼他,是因为他很喜欢与山里的小动物生活在一块,一年大半时间呆在山里。”皮皮解释道。

“呵,原来这样。那,他的真名是什么呢?”

“不知道。”

沉默。

“今大幸好遇上了你,不然我可就惨了。”

“榕姐不要这样说嘛,这是我能做得到的事。”皮皮说道,“可是,哪些人为什么要与你过不去呢?”

皮皮的问话勾起了榕儿的心事。她望着皮皮红通通的脸,闪闪发亮的眼珠饱含着诚恳真挚的信任,不觉眼圈一红,决定将她的心事吐露山来。

“这事得从我读初中说起。当时,我读书不太怎么用功,我父母虽然待我很好,但在这件事上恨铁不成钢。我家就我一个独生女儿,小时候他们对我宠爱有加,凡事百依百顺,常常由着我使性子。大了以后我个性依然不变。可能他们渐渐发觉我不太争气,有时难免不指责我几句。其实,我的家境不是很好,他们望女成风,不是没有想法。他们当然希望我将来有所出息。对他们善意的言语,我两耳横竖油盐不进。一生气,就会跑出家门,找社会上的姐妹们玩。有一次,她们说有种饮料,喝了以后就会增强记忆力,学习成绩能提高很快。我听信了她们的活并照她们的话做了。”

皮皮—边听着一边往火堆里添加了一些干木柴,旺红的火光映照在榕儿的脸上显得更加加骄艳绯红。挂着泪水的眼神不禁让人心底里油然生出一份怜爱之情。

皮皮心里忽然有点不太安宁,添加柴火的双手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你怎么啦?”榕儿看到皮皮出神的样子,停下来问道。

“呵,没什么。”皮皮意识到自己想什么时,不禁脸一红,接着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这种饮料果然有效,我的成绩很快提升了。父母也着实欢喜了—阵子。后来,我才知道饮料里掺有一种叫做迷你神的药粉。”

“迷你神?这不是种禁药吗?它象毒品—样能使人上瘾,不但会吸干抽吸者的钱包,而且最终一旦停止,还会有诱发人发生痴呆的危险。听说,长期吸用这种药物等于在透支人脑中的记忆物质和神经系统。”

榕儿点了点头。

“人—但走错了路,就会身不由已。为了我吸毒,父母辛苦盘起的家底一下子被找掏空了,为此,还背上了沉重的债务。但我依然没有悔悟。直到有一天,我回家时,发现父母双双含恨自杀身亡时,我才后悔不迭。我失去了世上最亲爱的人,同时也失去了吸药的经济来源。为了能得到药粉和还清父母欠下来的债务,我不得不在沦落的泥坑里越陷越深。”榕儿从身上拿出纸巾,擦试了眼角上的泪花,“终了,我落到了三金帮的手里。”

“三金帮?”

“是的。三金帮是个黑织织,由三兄弟把持,即金汞,金铅和金镉。表面上他们到处开公司,做着正人君子的生意,暗地里无恶不作,做尽了丧尽天良的坏事。所以,社会上的人又叫他们重金属。”

“为什么要叫重金属?”

“化学上,常把那些质量较大又有毒的元素叫做重金属。它们在环境中的存住,通常被视为是人体健康的潜在杀手。将他们叫做重金属,实际上是比喻他们是对社会有重大危害作用的人。”

“既然如此,他们干吗还想到取这些名字?”

“这与他们父亲有关。”

“呵? ”

“他们父亲叫金锂,是海城大学的一位化学教授。原本是投机得到的职位,混入大学后由于没有真才实学,被受到冷落和不重用。金锂认为他之所以怀才不遇是因为他名字中的锂,在化学周期表中排在了轻金属元素的位置上,因此,在他三个儿子陆续出世后,便分别以重金属元素的名称来取名,以此幻想他的儿子们将来都能成为大器。”

“原来有如此用意。”皮皮问道,“可是,你是怎么落到他们手里的呢?”

“说起来真令人羞愧。”

“哦?”

“不过,说出来也没什么。再说,能有人听听我心里的故事,也好。”榕儿接着继续说道,“我吸药粉的时候,迷上了一位名叫陈若男的年轻人。他的外表不但很帅,举止也温文尔雅。他常常送我鲜花,给我买礼品,在我生病的时候给我以关心和照顾。就这样,我渐渐喜欢上了他。后来,当我发现这是三金帮精心设计的圈套时,已经欲罢不能了。他们对付漂亮的单身女人通常会使用美男计。正是彬彬有礼的迷象,才会使更多的女人对他们产生好感,失去对他们的警惕性。我就是这样一步步滑进去的。然后,他们就将诱进来的女人分成不同的等级送往不同的场合。有的进了演艺圈,有的培养成专门勾引政府官员下水的交际花,有的进了他们公司的公关部。最差的,就送到地下性服务院。不过,陈若男对我确实动了真情。为了我,不惜与金铅闹翻。金铅当众要羞辱我时,被陈若男一怒之之下将其杀死。之后,我再也没有见到他了。后来,我听说他被帮规以处死。”

榕儿说着,眼泪流了山来。

正文 十五 皮皮被捉了

“陈若男死了了后,我曾三番四次寻着要自杀,但都被他们制止。最后,我答应为他们拍三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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