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清之花落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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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清之花落那年-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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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欺负你了?”胤礼替我擦着眼泪。

  “墨竹,墨竹,主子,”我跪了下来,“求求主子救救墨竹,求主子了。”

  “墨竹是谁?”胤礼把我拉了起来。

  我颠三倒四地说了一大通,陈庆这大概听明白了转述了一遍。

  “北下间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没听过?”

  “回主子,那是奴才这样的突然发病自生自灭的地方,是宫里忌讳之地,主子当然不知道了。”小德子给胤礼做了解释。

  “别哭了,伊兰。我们去救墨竹。”胤礼拉着我,“小德子,你去叫陈太医!庆哲,我们去北下间!”

  “主子三思!”庆哲拦住了我们,“咱们突然叫了太医,少不得惊动凝春堂,查问起来,就是麻烦;退一步讲,就算侥幸瞒过了那边,北下间乃忌讳之地,一般人都难进难出的,加上墨竹的身份,只怕闹得更大。伊兰!”庆哲看着我,我知道他说的有道理。胤礼攥着我的手,要庆哲说说想法。

  “不如先想法子见见墨竹,看看情形。”

  胤礼皱着眉对怎么见到墨竹犯愁。

  “主子,奴才有个老乡在北下间当值,奴才先去疏通一下?”小德子的建议得到了庆哲的大力支持。

  晚饭前,小德子带来了好消息。

  北下间,死气沉沉的北下间,我在这里见到了墨竹。

永诀墨竹
皮包骨头的墨竹静静地躺在通铺的一角,惨白的月光刺激着我的泪腺。“墨竹。”我轻轻地叫她,她没有反应,空洞的眼神落在斑驳的墙上。

  “墨竹,我是伊兰。”

  她缓缓地转动眼睛,盯了我好一会儿,眼睛亮了起来:“伊兰?”我拼命地点着头。她伸出手给我擦了眼泪:“傻瓜,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

  “你当然好好的。你个傻瓜,想我也不用到这里来啊。”

  “这里清静,不是吗?……伊兰,”她脸上笑着,却落下泪来,“我要死了……”

  我哭着说不会。她抓着我的手,摇摇头:“我知道的。进了北下间的没几个能活着出去。我在这里躺了七天,身边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伊兰,你相信死亡也是有味道的吗?”

  “别胡说,你一定不会死,我不会让你死!”我抱住她。

  “伊兰,你能来看我,我真的很高兴。我一直想和你说对不起……”

  “不,墨竹,是我不对。”

  “伊兰,华佑的好,我都知道,我只是不甘心。我一直告诉自己绝不能哭着来哭着回去。”她轻轻地笑了,眼泪落在我的手上,“我娘常说,人再强也强不过命去。现在由不得我不信。”

  “墨竹,咱不说了,歇会儿。”

  “伊兰,让我说,很久没有人认真听我说话了,也许以后也不会了……你别哭……认识华佑的时候,并没有把他当回事,只是不想让自己太孤单。澹宁宫是最繁盛的地方,也是最冷漠、最寂寞的地方。华佑实诚、体贴,有时候傻得就像块木头……”墨竹细数着她和华佑之间的点点滴滴,红晕染上她的眼睛,最后她说,“我只活了16岁,伊兰,我有很多不甘心。最遗憾的就是不能亲口对华佑说声谢谢。”

  “你会的。我见过马侍卫了,你不知道他多愿意好好照顾你。”

  “是吗?只能等下辈子了。”墨竹沉默了一会儿,说想坐一会儿,我垫了枕头让她靠墙半躺着。

  按她的指示,我从褥子下摸出一只做了一半的荷包,针和线还在上面。

  “这两天太累了,只做了一半。你觉得好不好看,他会喜欢吗?”

  我说,真漂亮,马侍卫一定喜欢。

  墨竹显得很高兴,取下红珊瑚的耳环要送给我:“瞧,我很没出息是不是?伊兰,别嫌弃,留个念想。”

  “是小马送给你的。他一定希望你留在身边。”

  她笑着摇头:“想我的时候就拿出看看我,别把我忘了。”

  “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侠肝义胆的墨竹啊。”我偷偷抹掉眼泪,我遍了全身也没有可以送给墨竹的东西,觉得很过意不去,墨竹却笑着说不用,“你来了就是最好的念想”。

  她闭着眼睛歇了一会儿,让我也靠着她坐下,“还像以前那样儿说说话”。说起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墨竹笑得直咳嗽。不回忆不知道,原来澹宁宫竟是个快乐胜过孤寂的地方,连冯嬷嬷、毓秀们也不那么面目可憎了。最后,我提起那晚向姑姑说过的“适合的不一定是自己想要的”论断,墨竹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说:“哪个才是真正的幸福呢?以前,我每天都想象着将来幸福的样子,可总也想不清楚。这几天,我躺在这里想清楚了。伊兰,”她抬起头看着我,“原来,幸福就是种感觉,是那种想到他就会很开心的感觉。不知不觉间它来了,糊里糊涂间你可能又把它丢了。所以,伊兰,当你感觉到的时候,就要抓住,哪怕只有一天,也很值得。别像……”

  墨竹猛烈地咳起来,帕子上洇出一片血红。看着我把帕子藏起来,墨竹笑了笑没有说话。我在屋子里找了一大圈,找到一碗凉水,墨竹不想喝,直说有些饿了。我打开带来的食匣子,取出小糕点,她吃了两口说留到明天再吃。

  “这两天,我很想额娘,想家里的小花园。我在东北角种了几株月季,不知道开得好不好……”墨竹念叨着她远在四川的家,又说累了,我让她躺下来,她却不肯:“我靠一会儿,你帮我找点水来,待会儿,帮我擦擦脸梳梳头。”

  我打了水回来,摆湿了手帕,爬到墨竹身边。墨竹安静地半躺着,眉头轻蹙,永远地睡着了。

  我放声痛哭,小德子闻声冲了进来,把我拽下炕铺。他的老乡在外面说:“死了吗?嘿!来两个人,抬出去!”两个太监应声走了进来要把墨竹搭出去。

  我求他们让我给墨竹擦洗一下,小德子放开我,哄着两个太监出去“稍坐坐”。

  我抱着墨竹哭了好久,外面的太监不耐烦了,抱怨说再放就晦气了。我擦干眼泪,细心地替墨竹擦了脸、梳好了头发,我得让墨竹干干净净地上路。

  墨竹,峨嵋轻蹙,走得不甘心吗?

  小德子掏出几枚铜子请两个太监喝酒,我看着素净的墨竹被裹在一块炕席里抬出门去,没有眼泪。

怀念
怀揣着墨竹的耳环和做了一半的荷包静静地往回走,小德子一路安慰我:“我打过招呼了,他们会好好料理墨竹姑娘的。你别担心……”进了西花园,他把我按在湖边的一块石头上,说这里安静:“别憋着了,伊兰,你就哭出来吧。”

  我想哭却哭不出来,湖面送来阵阵冰冷的夜风。有关墨竹的往事像过电影一样在我的脑子里辗转。不知过了多久,我哭出声来。哭够了,开始絮絮叨叨,一旁的小德子体贴地做着听众。

  认识墨竹的时候,我已经饿着肚子跪了大半天。她出现了,拿着一个饽饽,站在那里侧着脑袋看着我。我暗暗吞着口水,在饥饿和尊严之间徘徊。她咯咯地笑了起来,声音很有穿透力。“两眼都放绿光了!给你吧!”她把饽饽递到我的面前,我霎时体会到了“一饭之恩”的感召力。

  墨竹那深具穿透力的笑声再次响起:“就这么吃了?不怕里面有其他东西?也许我吐了口水子在上面,也许我把它不小心掉到洗脚水里过,也许它是从泔水桶里拣出来的,也许它硬的可以用来在砸核桃,也许……”也许,也许,她一口气说了那么多个“也许”。我看着饽饽眼泪都快下来了。

  “不打算吃了吗?”她蹲在我面前拿过我手里的饽饽,狡黠地一笑,“活着重要还是可怜的尊严重要?”我提防地看着她没有回答,心里选择了尊严。她像知道我的想法似的摇摇头:“当然活着重要了,傻瓜!只有活着你才有可能再把尊严找补回来;要是死了,不过是多了屈死鬼罢了。”

  小德子,你知道吗?她让我惊讶。就我个人而言,如果我有可能为了维护所谓的尊严选择死亡,说到底不过是以此逃避现实屈辱罢了。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在很多时候我缺乏坚忍不拔的精神,我更适合当一只鸵鸟而不是斗士。但她不是,她一直是个斗士。或许这深宫大内的人,包括你小德子,都是像斗士一样地活着吧。

  你猜我最后有没有吃饽饽?我吃了。墨竹说:“剥了皮吃下去,一万个‘也许’都不在话下。”我们成了好朋友。

  人常说,失去了才会懂得珍惜和可贵。墨竹于我,何尝不是如此。尽管她常对我说后宫里没有永远的朋友,可她一直都很忠诚地站在我的身旁。若不是她和向姑姑,也许今晚裹在炕席里的就是我了。可我什么都没有替她做过,在她被沈嬷嬷责罚的时候没有,在她被魏公公斥责声音尖细的时候没有,在她为爱情和幸福苦恼的时候没有,在她生命奄奄一息的时候没有……

  她说不甘心,她说不想哭着来哭着回去,终了,我还是眼睁睁看着她不甘心地走了。我……小德子,你知不知道那种亲人在你的胸口慢慢冰凉的感觉?好冷,好痛……

  小德子伸过手臂,大方地把怀抱和衣裳贡献给我涂抹眼泪和鼻涕。我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场,他自始至终没有说话,只是像哄小孩似的体贴地抚着我的后背。这一晚他给了我家人般的感觉。

  “小德子,谢……胤……四、四……”我对小德子的感激之语支离破碎。我发现自己紧紧抓着的不是小德子竟然是胤禛!我从悲痛掉入惊恐的深渊,呆呆地让胤禛替我抹去泪水、拢好头发,然后再呆呆地目送他离去。

  小德子把我的魂儿喊了回来,我对他的感激顿时化成了愤恨。这让小德子很委屈:“我回去准备了点东西,回来就看到你拉着四爷又是哭又是笑,四爷还帮你擦眼泪,我叫也不是,喊也不是,只能看着你又是眼泪又是鼻涕地往四爷身上抹……”

  唉!算了,随便吧!我没有心情和力气再想这个了。

  小翠和芬儿一直等在承露轩外,看到我和小德子来了,忙不迭地端出一个火盆,催促我和小德子来来回回跳了好几趟。冯嬷嬷则拿着笤帚在我俩身上又是扫又是拍,嘴里还嘀嘀咕咕地念叨着。我看了小德子一眼,这就是他把我一人扔在湖边的原因。

  冯嬷嬷出乎意料地没有絮絮叨叨,只是嘱咐其他人:“不许乱说,否则小心你们的皮!”小德子向胤礼讲了经过,对湖边的意外只说是找地方坐了坐,胤礼同情地看着我,显然不知道怎么安慰我。冯嬷嬷叹了口气,说:“主子,先歇了吧。”

  我倒在铺上仍难抑悲伤,胤礼溜了进来。面前的这个少年一本正经地对我说:“伊兰,我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我把他拉进怀里,发现他已经高出我半个头了。

  

伊兰的表白
胤礼放了我几天假。彩晴、红玉得空就过来看我,陪着我流泪、感叹,没有吝惜对墨竹的同情和对我的安慰。

  红玉说:“伊兰,我们会帮你一起记住墨竹。我们都不会孤独。”彩晴说:“那我们就约定,幸福来临的时候,一定要抓住,自己看不到时,其他两个要帮她抓到。”墨竹离去了,至少让三个活着的人学会了珍惜。墨竹,你若能早点和她们认识该多好。

  情绪平复了些,我要求陪胤礼去上学,我得找个机会见见马华佑。

  “幸福就是种看到他就会开心的感觉。”看到年羹尧时,墨竹在我心里这样说。我红了眼眶。这时候柔声细语的询问很容易变成一种纵容。他有些无措地揽着我的肩头,打算把自己的朝服借给我当手帕。我靠在他的胸前没有哭,我知道会有人经过这里,也知道他在警惕地暗暗观望,但今天我打算放纵一下。

  “兰儿……过两天,我要去趟广东。”消息来得有些突然。

  替他整整胸前的衣服,我决定也给他一个意外。

  “多久?”

  “啊?哦,日子还不定呢,完了差就回来。”他拉拉我的辫子,“丫头,照顾好自己。”

  看着对面微笑的男人,我想知道对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他会是什么反应。

  “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你可以选择不听。”勇气是过路客,我抓住了。

  “很重要?说说看。”年羹尧在我的认真中隐去了调侃的笑容,努力做出严肃的样子。

  “你确定要听?也许你会后悔。”预防针是打给他也是打给自己。

  他后退两步靠在树上,一笑:“现在妥了,说吧。”

  “先说明,我不少兄弟,也不缺父爱。”调整好了呼吸,看着他的眼睛,我说:“年羹尧,我喜欢你。”

  年羹尧愣在那里,刚才的一道褶子还挂在嘴角。朝红霎时间爬到了他的眉头,前额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躲避着我的眼睛,马蹄袖下的手紧紧地攥着朝服。

  “那个……那个”那个了无数后,他说,“那个,伊兰……我……我一直把你当……当……”

  他还没有想好把我当什么,我却已经受到了伤害。原来,这句拒绝之词也是传统文化的一部分。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硬生生地挤过喉头的哽咽:“你别紧张。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只管左耳进右耳出。放心好了,转过头我也会忘得干干净净。”

  没有再理会年羹尧,穿过园子冲进承露轩,我把委屈和难堪倾泄在枕头上。

  发泄完,看着镜子里红着眼睛的自己,我不禁哑然失笑:结果不也在预案之中吗?不是说只要说出来就好,不计较结果吗?干嘛这么伤心?傅宜兰,你可真虚伪!

  墨竹,幸福当真是种感觉,只是感觉,来得快也去得快。

  再想起年羹尧时,从嘴里到心里都涩涩的。

  冯嬷嬷有些奇怪我竟然因为“肚子疼”哭红了眼睛,她对小翠说:“伊兰这丫头怎么也娇气起来了?!”

  就让我娇气一下,明天,是的,明天我就又会是坚强的伊兰了。然而睡前卧谈会告诉我光有决心还不够。

  小翠的消息一向灵通:“听说,那个年大人,伊兰,就是救了你的那个,被皇上点了广东乡试的正考官呢。”“是吗?不过那个年大人还真奇怪呢!白天棋儿看到他竟然对着一棵树挥拳头!啧啧,他也不知道疼!”芬儿如是说。“是太高兴了吧?”另一个女孩笑着嚷道,“听说,前朝有个老先生熬了多年刚被外放竟然高兴得疯掉了呢。”

  众人笑了一场后陆续找周公去了。我则在心里叹息到了天亮。 。 想看书来

花生豆和流氓兔
郁郁寡欢了几天,我不得不振作起来。就算后退了3个世纪,那我也曾是21世纪知性女性,总不能一辈子怨妇下去吧?有人不识金镶玉,我也不能太把自己当成狗尾巴草啊。说我死要面子自欺欺人也好,说我哑巴吃黄连外加掩耳盗铃也好,总之,现在我又可以勇敢地站在太阳下面享受久违的快乐了。至于心头那抹拂不去的苦涩,就当长在味蕾上了,随它去吧。

  不论在哪个时代,我都没有真正放弃过“吃”这项运动,好在我在又长身体的时候,暂时不必为身材操心。兜着满满一手帕的花生和小豆子,我一边感叹着红玉的贴心,一边幸福地填着胃,顺便决定缝个小包随身携带——红玉有好多花生哦,我的手帕还是有些小!我看中了西边的凉亭,在吃这方面“独乐乐”也是我的理想。

  唉!我想像过和年羹尧不期而遇的应对措施,实在没想到胤禛会把时间和闲情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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