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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的终身之托》by恨清欢
他代替了她父亲的位置,亲自挽着她,送到别的男人手中。
那场婚礼,她美若倾城却心如死灰,他风华俊逸可面无表情。
一夜痴缠,繁华深圳留下掩藏在世俗背后的情爱。
爱却不能,不爱又痛,一晃便是十四年。
她下定决心离开,他却在背后抱住她,“那个孩子是我的,你也是我的,现在还来得及,跟我走。”
——我的叔叔,这辈子错过了,来生娶我好不好。
标签: 虐恋 都市 青春 总裁 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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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闭嘴,忘记你看到的
这里是椿城,在祖国大陆南北交接的一个地方,不大,但是繁华而宁静。
彼时是2008年6月17日,天空很蓝,偶尔飘过一两朵云彩,微风能吹起裙摆。
十一点多的时候我从床上爬起来,迷迷糊糊中推开了浴室的门,稀稀拉拉的水声听不真切,但狭窄的玻璃挡板后面,恍惚有个人影在晃动。
我的房间里竟然有别人!我困意全无,张嘴吓得刚要叫,那个人也发现了进来的我,他长臂一伸将我捞过去,眨眼间他捂住了我的嘴,我惊诧的看他,竟然是白璟南!
他一丝不挂,健硕的胸膛修长的手臂把我包裹起来,肌肤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朦胧的氤氲水汽把浴室笼罩在一片湿热中,整个身体都贴着我的胸口,手紧紧托着我的腰,他深幽的目光和我对视。
“如果不想被桂婶听见,闭嘴,忘了你现在看到的,走出去。”
我整个人都陷入一片空白,身上穿的睡裙被他身上的水珠打湿,贴在我的皮肤上,难受得我动了几下,我分明感受到他的身体骤然紧绷,灼热而稍显急促的呼吸喷洒在我的额头上,他的唇几乎都要贴上我,我吓得猛地推开他,再也不敢停留半分,低头跑了出去。
我捂着胸口,一直飞奔到楼下,桂婶在厨房里盛汤,许是余光瞥到了我,她笑滋滋的,“你叔叔回来了,卧室里见到了吧?他又走了一年多了,这次听说要在椿城投资一家公司,大概要多呆一段时间。”
我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一幕,牙齿还在不住的相碰,喉间炙热发干,我急切的要滋润一下,于是在桂婶端汤出来的时候一个箭步冲过去,舀了一勺,虽然烫得我直跳脚,可比口干舌燥让我舒服得多。
桂婶看着我同样讶异,“你怎么了?”
我结结巴巴的,“他、他回来了,怎么在我的房间?”
“哦,一二楼的花洒都坏了,我已经找人来修,你又不是不知道,璟南有洁癖。”
我哦了一声,再不搭腔。
这里是我的家,一栋有点老的木屋。我爷爷留下的,他曾是民国时期的将军,可惜他活得不是很长,四十岁死在了东北三省。他唯一的独子就是我父亲,父亲带着我们全家迁到了椿城,他也只活了四十岁,并且带走了我情深意重的母亲,她是殉情死的,现在留在我身边照顾我的,是桂婶,哦对了,还有我叔叔,白璟南。
我和他不是有血缘的亲叔侄,他和我父亲是世交,我父母亲弥留之际托他照顾我,我十六岁之前,都是称呼他小叔叔。
我坐在餐桌上,在听到身后下楼的脚步声时,心口忍不住怦怦跳得厉害。
白璟南走下来,从我身后绕到旁边,他穿着白色衬衣和深灰色的裤子,整个人都散发着清爽的气息,我低头慌得要命,去拿筷子的时候,还不小心碰到了他也拿筷子的手,我直接跳了起来,桂婶被我一连串的动作吓住了,倒是白璟南,格外镇定的捡起来,“桂婶,去拿一双新的。”
桂婶应声进了厨房,他趁着这个功夫跟我说,“忘记那一幕,吃饭。”
我偷眼去看他,他面不改色,仍旧俊朗平静,我抿着嘴唇,这样才能禁止那一直颤抖的牙齿继续群魔乱舞,我发现我的确不够他那般坦然,又不是我的错,他跑进我的浴室洗澡,我心虚什么。
我佯装平静坐下来,接过桂婶递给我的筷子,他还像从前那样,偶尔给我夹些我爱吃的菜,可我看着那菜,就不由自主的把他没穿衣服的身子想起来,他的身材真的很好,他明明已经三十四岁了,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赘肉,下面那个长着毛黑乎乎的是什么,虽然没看太清楚——停!徐恋恋你在想什么?
我咬着牙懊恼的闭上眼,他的声音好巧不巧的再次响起来,“大二了?”
我睁开眼去看他,他只是盯着自己的碗。
“嗯,9月份大三。”
他不说话了,沉默着吃菜,我已经习惯了他的沉默,他是商人,惜字如金,更能显得老练沉稳。
桂婶大概上了年纪,她喜欢热闹,受不了我和他这么简短的对话,“璟南,你都这个岁数了,家大业大的,怎么还不要个孩子?”
他的脸色沉了一下,他很不喜欢别人问起他和他妻子的事,我从来没见过那个婶婶,她在新加坡住着,他好像二十六岁结得婚,我父亲在他二十七岁时候死的,也没有见到过,他们连婚礼都没办,其实那个婶婶家很有钱,至于为什么不办我不知道,只是听说,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不好。
“再说吧。”
他拿出白色的方帕擦了擦嘴,“我住几天,这边有点生意要谈。”
桂婶很高兴,立刻就站起来往楼上走,一边走一边说,“二楼的房间我给你收拾出来,就在恋恋隔壁,对面就是书房,睡觉办公都方便。”
她的声音消失在二楼,他没有立刻跟上去,而是端起来碗喝汤,“成绩还好么?”
我点了一下头,也不知道他看没看到。
“明天去墓地看你父母,穿素净些。”
我哦了一声,再次陷入了沉默,白璟南是和我桂婶的经济支柱,即使人不到,钱一定会寄过来,而且很多,可是我们之间从我十六岁之后,关系就变得生疏了。
“白总。”
门外忽然走进来一个年约三十来岁的女人,穿着干练的职业套装,画着精致的妆容,她站在餐桌前面,负手而立,恭敬的颔首。
“夫人问您平安到了么,我已经回了电话,她好像不是很放心,请您时间方便了再回过去一个。”
“知道了。”
白璟南仍旧在喝汤,他吃饭特别慢,很文雅,我一向喜欢快吃,渐渐被他熏陶的,我也像个淑女了。
他蹙眉抬起头,“你为什么还不走?”
“夫人已经是两个小时前您下飞机时候来的电话了。”
白璟南沉默着,向她伸手,女人立刻把手机递过来,交到他手上,他拨了一个号码,那边很快就接了,听不见在说什么,他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我已经到了,在吃饭。按时吃药,有事立刻通知赵医生,暂时一段时间我很忙,不必联系。”
他说完挂了电话,都没有等那边回应,他把手机重新递给女人,“今明两天不要安排我的行程,19号再说。”
女人点头,然后转身退了出去,紧接着就是汽车开动的声音。
他站起身,径直往楼上走,快到二楼的时候,他跟我说了句话,“这似乎是我给你买的睡裙,你穿着还可以。”
☆、第二章 璟秋长歌,南佳草木
晚上我睡不着,眼睛总是忍不住往浴室去瞟,进去洗澡的时候我都很慌,死活平静不了自己的那颗心,我没有早恋过,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亲吻应该是怎么样的,我问过白璟南,他听完看着我很阴沉,“徐恋恋,不许想这些,我不允许。”
我走出房间到走廊的尽头去看星星,椿城的夜晚很美,没有那些大都市的繁华,却有另外一种味道,我喜欢在院子的槐树底下荡秋千,记忆里白璟南每次都会在后面推我,推得很高的时候,我就吓得大叫,他会轻笑,然后放慢速度,俯身在我耳边说,“有我在,怕什么。”
那是我年少时代最喜欢的时光,在庭院里落满槐花的日子,他都会安静的捧着一本书,坐在石凳上,随意翻着,然后眼睛时不时看我一眼,在我荡得最尽兴的时候,悄无声息的走过来,推着我,我的笑声就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
我回味这那样的日子,就忍不住笑出声,旁边的那扇门被推开,他穿着棕色的睡衣走出来看了看我,“为什么不睡觉?”
我咬着嘴唇摇头,低头不语,良久,他再次推门回去,我跑进房间从衣柜里小心翼翼的把我买的那件衬衣拿出来,犹豫了很久,终是走出去,站在他的书房门口,“白璟南?”
里面沉默了片刻,“进。”
我的心怦怦的跳,我推门进去,他坐在书桌后面,点着橘黄色的小灯,安静的看着书,眼皮都没有抬起来,我站在桌子前面,“这个衬衣,送给你。”
他“嗯”了一声,半响见我一直不动,这才抬起头,“你还有事?”
我抿着嘴唇,“白璟南——”
“我是你叔叔。”
他打断我的话,我愕然看着他,他的眼睛很深邃,细碎的头发在额前,五官如同最伟大的画师亲笔雕刻出来那样精致儒雅,我看得愣神,他同样望着我,“以后不要直呼我的姓名。”
我咬着嘴唇,像受了委屈那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跟我说,让我喊他叔叔的时候,我整颗心都变得沉甸甸的,我没有动,他站起来,把书放在桌角,走到我面前,格外郑重的语气,“徐恋恋,说话。”
我迎上他的目光,“为什么不让我喊你名字?你变了,你不像从前对我那么好,你现在冷漠得让我觉得陌生。”
我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来,于是就觉得窒息,我捂着心口,蹙眉弯腰,他看着我,有些许惊慌,伸手过来扶住我的肩膀,“怎么了。”
“我害怕你不要我。”
我倔强的仰起头,他的眉毛蹙得越来越紧,最后都皱在一起,他始终没有说话,我的胳膊往两边用力一甩,把他的手甩下去,我蹲在地上捂着脸,灼热酸涩的感觉让我很迷茫,我依然记得父亲和母亲死去的那天,他抱着我,告诉我,以后同他相依为命。
“我不会不要你,我是你叔叔。”
他的这句话,仿佛在我心上烫了一下,我扑进他怀里,他的身子都瞬间僵住,久违的熟悉感让我忽然就哭了,我想要忍耐,却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了,我揪着他的睡衣,柔软的棉质感在我掌心聚集,我一刻也不想松开。
“白璟南,我们回到过去好不好。”
他的喘息声在我头顶,我的身子都贴在他起伏的胸膛上,我感觉到这副我依赖的身体在越来越烫,我诧异的抬起头,他的表情似乎在隐忍什么,最终在我期待的目光里将我推开,“叫我叔叔。”
他别过头去,急促的呼吸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我的叛逆心阔别已久还是顶了出来,“你不是我叔叔!”
“胡闹!”
他拂手侧身,还是那么疏离的语气,“长幼一日就是一辈子,回房去。”
我咬着嘴唇忍着潮涌的眼泪,转身奔出了房间。
我朝着他的房间,声嘶力竭的喊,“白璟南,我不喜欢你当我叔叔,你在我眼里只是一个男人!”
我奔回房间,趴在床上哭了很久,我其实很不想让他知道我这么脆弱,正如他告诉我的,他喜欢勇敢执着的女孩,一直哭他会觉得很麻烦。
我咬着被子,哭到最后我似乎出现了幻觉,我听见有人推门进来,但轮廓不是桂婶,可这栋屋子里,除了她就是白璟南了,我在似梦似醒中被腾空抱起,然后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温暖的感觉包裹了我,额上落下一个柔软的吻,让我很想沉醉其中,带着茧子的厚实的手掌覆在我眼睛上,轻轻揉了揉,然后滑倒我脸上,脖颈间,最后离开。
我很想抓住那只手,因为那厮磨的感觉让我觉得莫名踏实,我听见一下脚步声,一道人影晃过,我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高大的身躯站在床头,似乎也在凝视我,白璟南,是他。
他转身离去时目光落在枕头旁边我的日记本上,翻开的那一页正是昨天晚上写的,他拿起来看,我朦胧中看到他在沉思,好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其实很短,只有一句话,可他却看了很长时间,然后放下,我立刻闭上眼,接着屋里再次安静下来。
2008年6月16日:
——璟秋长歌,南佳草木。
白璟南,他的名字真诗意,他明天就要回来了,我很想陪着他在槐树下的秋千上,度过这一生,就像多年前那样,他老了,我推着他。
☆、第三章 他是我的终身之托
次日天明,我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下了楼。
白璟南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茶几上放着半杯牛奶,他听见脚步声没有抬头,但是却在跟我说话,“吃了早点,去墓地。”
我没有理他,我走过去,坐在他旁边,桂婶从厨房里端着餐盘出来,看了我一眼,“恋恋,你昨天夜里没睡好?”
“让一只野狗气着了。”
我赌气这样说,白璟南仍旧纹丝不动,好像我说的跟他无关一样,桂婶叹口气,“快到郊区了,肯定有山猫野狗出没,晚上把门窗关好了,看你眼睛,都肿成什么样了。”
桂婶把早餐放在我面前,白璟南在她转身的时候吩咐了一声,“拿个冰袋和鸡蛋。”
桂婶从厨房把他要的东西拿出来,他这才放下报纸,拿在手里,未经我允许便霸道的扳过我的身子,左手固定住我脸,右手用冰袋贴在我眼睛上,我吓得身子一抖,他低沉好听的声音立刻响起来,“忍着,这是你任性的结果。”
他的冰袋贴在哪只眼睛上,另外一只我就会睁开看他,他长得真的很好看,我觉得他很像男星宋承宪,我忽然忍不住喷笑了一声,他看着我,仍旧面无表情,“笑什么。”
“我高考出成绩那天,你问我想要什么,我说想要宋承宪的海报,你问为什么,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
他专心致志的给我敷冰袋,随意“嗯”了一声,我抿着嘴唇,忍了许久,脸还是红了。
“因为他像你,你不肯给我照片,也不能经常陪我,我想看着他,就像看着你一样。”
他的手顿了一下,眼睛注视着我,他的目光使我原本就不平寂的的心再次剧烈跳动起来,我不知道为什么,只有白璟南,能让我失去我一贯的冰冷和柔和,我其实不喜欢这样被一个人支配喜怒哀乐的滋味儿。
他看了我很久,然后略带惊慌的将视线别开,他把冰袋递给我,站起身往楼上走,脚步深沉平稳,“自己敷。”
上午九点半,他的司机开车来接他,黑色的迈巴赫,低调奢华,我记得他去年最后一次来,好像是白色的保时捷卡宴,我喜欢那辆车,他穿着黑西服从里面走出来那一幕,真的如同王子一般,我至今刻骨铭心。
司机为我和他把车门打开,他坐进去,我挨着他坐在后面,车从郊外的小路一直开上了市里的高速,家到墓地是由南向北两个小时的路程,我昏昏欲睡,中间醒来时,我的头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他的胳膊肘撑着车门把手,手托着太阳穴假寐,我和他的脸都近在咫尺,我看了他很久,他一直没有睁开眼,却仿佛有感知一般,声音清冷得传过来,“你在看什么。”
我吓了一跳,迅速端正坐好,“什么也没看。”
车外的风景沿着我们向前而一路倒退,车速越来越慢,他直起身子睁开眼,用这只手揉了揉他撑着车门的胳膊肘,“见到你父母亲,最好也这样嘴硬,不要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