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憨的都市爱情- 第11部分

　　　　两人在旁人羡慕的眼光中，从收银台那里接过一部手机。

　　　　“对不起，是这样的，本店需要征求一下您二位的同意，您二位是否可以拿着这部手机，让我们为您二位拍一张快照，一来是证明本店的抽奖活动是公正的，二来是想借二位的如此般配的形象，宣传一下本店。请二位放心，底片是会给你们的，我们只是要一张照片而已，绝不做其他用途。”店长谦恭的征求着两人的意见。

　　　　“借我们的形象做宣传？那我们是不是还有广告费？”小语追问到。

　　　　“啊，这个…这个……我还需要向公司请示一下。”店长似乎没料到小语会这么说，顿时语塞。

　　　　“开玩笑的，拍照要快啊，我和我男朋友还要赶着去喝咖啡。”小语见店长表情如此为难，便答应了。

　　　　“好，多谢二位的帮忙，小周，快拿相机来。”店长呼喝到。

　　　　小语调整着二憨的姿势和手势，争取让二憨以最帅的造型来陪衬自己。

　　　　“好了，谢谢二位，慢走。”店长自诩这是今天自己办的最成功的一件事了，比争取一天最大的销售额都重要，他心里想，这回可是会让公司的领导对自己大加赞赏了。

　　　　本来是没有照相这一程序的，只是简单的用一块牌子写着中奖人的姓名还有中奖的日期，照相这一想法是店长自己临时想出来的，也正是因为在他眼里，二憨和小语是如此的般配，才使他催生出这样的想法。

　　　　一部手机有价值，但中了一等奖之后，经过这么图文并貌的一宣传，不知会给这个店里今后带来多大的隐形收益。

　　　　二人离开了李宁专卖店，回头一看，照片和文字概述中奖情况的牌子已经挂了出来，可见其办事效率之快。

　　　　过往的人群每每经过此专卖店，多数人都会驻足观看着那张附有二憨和小语二人照片的牌子，羡慕之余，更是对二人般配的模样大为欣赏。

　　　　再见专卖店门口已经门庭若市，可见此宣传的效果相当的招人气。

　　　　更有甚者，看过牌子之后，四下张望，似乎是在寻找如此幸运而且天作之合的一对。

　　　　然而，此时的二憨和小语已经消失在来往的人群里，进了小语说的那家餐厅。

　　　　在进入餐厅的一瞬间，二人回望一眼专卖店外的人群，继而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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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价值观的悬殊】………

　　　　“欢迎光临清幽雅居，二位里面请。。”

　　　　嗬，清一色的旗袍打扮，整齐划一的标准微笑，角度分毫不差的鞠躬迎宾，观音撒甘露般柔和飘逸的接引手势，四个扎眼一看犹如4胞胎一般的女服务员几乎可以让每一位进来用餐的顾客，有种上帝的感觉。

　　　　“二位请随我来，请问是要包厢还是大厅？”一服饰有别于门口迎宾的服务员询问到。

　　　　“大厅就可以，不过要靠窗的位置。”小语回答说。

　　　　“好的，二位这边请。”服务员彬彬有礼的用手指引着位置，自己跟行。

　　　　大厅一处，一穿着白衬衫，黑色马甲的男子弹着黑漆钢琴，音乐的节奏轻缓悠扬，音调不卑不亢，整个大厅听的见钢琴发出的声音。

　　　　“就坐这里吧，有阳光，还可以看到外面的人群。”小语招呼二憨坐下。

　　　　“请问二位要点些什么？”服务员问到。

　　　　“我要一杯墨西哥咖啡，记得不要放糖，一份蛋糕。”小语吩咐到。

　　　　“这位先生，您需要点什么？”服务员转向二憨问到。

　　　　“我……和她点一样的吧。”二憨从没来过这种地方，而且在没有餐牌的情况下，二憨只能和小语点一样的东西。

　　　　“好，马上给您二位送来。”服务员刚要转身离开。

　　　　“不行，你还有伤，咖啡不行，蛋糕也不行。你需要吃一些有营养和清淡的东西。要一杯果蔬百搭，记得不加冰，再要一份一品盅（各种粗粮熬制的粥品），这些就可以了。”小语说着除了蛋糕之外，其他从未听过的名词。二憨总感觉自己像个外星人一样。

　　　　“喏，这个手机给你。”小语将一直拿在手上的抽奖得来的手机放在桌子上，推向二憨。

　　　　“给我？我不能要，这个是你抽奖抽到的，你抽到的就是你的。今天给我买衣服已经花了那么多钱，我不能再要这个手机了。”二憨很坚决的说道。

　　　　“可是我有手机啊，比这个要好的多。什么我抽到的就是我的？我也是随便拿了一张纸条，我从来不买彩票和参加抽奖，因为我基本上什么都抽不到或者就是末等奖。给你买衣服是一码事，这手机只是买衣服之后的副产品，按道理来讲，它应该算做衣服的附属品。而且你不是也没有手机吗？你拿这个手机，一会我们再去买一张SIM卡，这样，联系起来也方便，你有什么不会的地方，也免的我要跑去医院，你打个电话问我就可以了，多方便。”小语一口气说了很多，唯一的目的就是让二憨接受这个手机。对小语来说，这个手机只是一个意外，一般这个意外发生的概率比老鼠给猫当新娘的概率还要低。

　　　　“不行，我不能要，况且我也不会用，放在我这也浪费。”二憨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你不要？你真不要？你确定你不要？那我送回去好了！”小语被二憨的固执弄的真没有办法了。

　　　　“凭啥送回去啊，这是咱们抽奖抽到的。”二憨一听小语要把手机送回去，心里一急。

　　　　“你刚才说什么？咱们抽到的？那好，咱们是不是也包括你，现在我不要了，手机是不是应该给你？”小语又逼迫性的强调到。

　　　　“啊……。”顿时二憨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此时二憨在这个女娃面前似乎完全丧失了反驳的能力，就像小时候犯错之后，父亲责难之后的无言以对。

　　　　“你就拿着吧，别再争了。”小语对这个话题下了最后的通牒。

　　　　“唉，那好吧，我再不要，倒显得我不识好歹了。”

　　　　二憨无奈的点了点头。对于二憨来说，衣服还好些，穿在身上，倒不觉得是拖累。但是这手机，二憨想要的更主要原因是二憨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么贵重的物品，在他的价值观里，手机同时也象征着奢侈品，在二憨手里倒显得是个累赘。

　　　　有火车上沈雪被掏兜的教训，二憨在意识里无形的产生了一个概念——越是贵重的东西越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尤其是小偷。

　　　　“这是您二位点的饮品和糕点，请二位慢用。”这时一名服务员将二人点的东西轻轻的放在餐桌上。

　　　　二憨看着盛放食物和饮品的精致杯具，其实他不是很在意这些的，在二憨的眼里，无论是高档的餐具或是仅仅一个饭盒，只不过是一个工具而已，但是现在摆在他面前的东西，却像一件艺术品一样，让他不知如何下手。

　　　　“你怎么不吃？”小语看着愣神的二憨问到。小语并没有联想到二憨的情况，从未见过世面的他，对于一切的陌生，就仿佛刚对这个世界开始认知的婴儿。而且，在二憨看来，东西是如此的少，对他来讲，吃下去的速度是很难把握的。或者已经不能叫做吃，该说成是品尝。

　　　　“恩，在吃。”二憨作势拿起了汤勺和吸管。

　　　　“我经常来这家吃，东西都做的不错，你吃过之后也会喜欢的。”小语嘴里嚼着一小勺蛋糕，喝了口咖啡说到。

　　　　“恩，真的很好吃。”二憨邯郸学步一样的模仿着小语吃东西的动作。

　　　　“只要是你能想得到的东西，这里都有，呵呵。”小语做广告一样的告诉二憨。

　　　　二憨却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在家里，都是一家人围着桌子狼吞虎咽的抢着吃，氛围却比现在要让二憨适应的多。而现在，自己要强制着温文尔雅的品尝，不得不说这对于二憨来说是一种折磨。

　　　　“呵呵，你学我做什么？看你的吃相，怎么感觉那么别扭。”小语看着二憨举手投足间是那么的不协调，而且显得很拘谨的样子，模仿的不伦不类的样子，看的小语直发笑。

　　　　“这东西一点都不实惠，只有这么一点点，我如果吃快了，现在恐怕已经在看着你吃了，看着你那么享受的品尝，而我没得吃，不是很难受。”二憨像怨妇一样发着牢骚。

　　　　“原来是不够吃啊，那再要就是了，你吃饱为止。”小语感觉到了自己想的的确不够周到，二憨一个大男孩，且不说他正在长身体的阶段，就单单女人和男人的差别，在饭量上就有很大的体现。

　　　　“算了，这里的东西吃的不划算，现在这些东西估计都要几十块了吧，刚才买衣服花了那么多，哪好意思还让你花这么多钱。这顿饭我请吧！”二憨摸了摸兜，里面的一张100快让他说话稍微有了点底气，真不知道如果二憨知道，单单这几样东西已经超过200了，他会不会把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然后退回去。

　　　　“你请？算了，刚开始都说是出来陪我逛街的，怎么能让你花钱呢。”小语说到。

　　　　“恩，我请吧。”二憨固执的说到。

　　　　“好了，我吃好了。服务员，买单。”小语叫来在不远处站着的侍者。

　　　　“您好，您二位一共消费了135元。”侍者说到。

　　　　二憨此时的脑子里是空空的，如果衣服花了1000多，二憨很惊讶，但最起码是穿在自己的身上，是可见的物品，心里起码会觉得奢侈也是有价值的。但是吃的东西，二憨却是很不以为然的，这些东西的价值已经被二憨默认为自己能够接受的几十块的最高价格，然而事实却出乎他的意料，同时也超出了他所能支付的范围。

　　　　人饿了要吃，这是必须的消费，但是像这样的吃，二憨却是舍不得，更可以说，根本是无法接受的。他只要能吃饱，吃的顺口，这些就是二憨的基本要求，至于如此破费的品尝，二憨是从心底里极其抵触的，因为在他的价值观念里，这些都是无谓的浪费。

　　　　稍稍从震惊里缓过来的二憨，掏出了兜里的100元，然后又翻了身上所有能放钱的地方。结果，凑起来还是少了10几块钱。

　　　　“这里一共是123块，就这些吧，你们这里的东西实在是贵的很，肯定也会有很大的幌子，少了10几块，你们也还是赚的。”二憨尽可能的翻便了所有的兜，他尝试着凑够135块钱，也尽量让侍者相信自己就这些钱。二憨的确是没有保留，但是钱真的是不够。

　　　　侍者发着楞，这还是他在这里很久以来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也不知道是二憨在拿自己开玩笑演戏，还是装穷。在侍者的眼里，来这里消费的人，都是有钱的主儿，至于他这样的打工仔，根本想都没有想过来这样的地方消费。

　　　　侍者看不懂现在的状况，他更不敢得罪来这里就餐的任何一位客人，他也不会做出任何疑惑之类的表情。此时的侍者只能选择静静的等待。他心里是有两种想法的，一种是二憨是在打肿脸充胖子；另外一种就是富家子弟抽风，跑来这种地方拿他这种穷人消遣找乐。

　　　　但从二憨和小语的打扮来看，后者的概率要大的多。

　　　　“小语，你先借我12块钱，等回去，我叫我大哥给你钱。”看着侍者没有反应，只好向小语求助。

　　　　虽然二憨的脸上浮现一丝窘色，但是他还是认为，物超所值，甚至是被餐厅黑了。这也让二憨没有觉得很尴尬。

　　　　“他们这里是不接收现金的，只能刷卡！”小语随手把包里的卡递给了侍者。

　　　　侍者接过卡之后，更加确定了二人应该是富家子弟，只是回想二憨找小语借12块钱的举动，却让侍者更加的疑惑。

　　　　一套衣服1500，一顿不可能吃饱的饭150，不能说让二憨的价值观有多么大的震撼和打击，至少已经在二憨的心里种下了一颗不知以后会成长成什么样子的种子。

　　　　“二位请慢走，欢迎下次光临。”走到餐厅门口的时候，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只是这次，二憨听来却不如之前那么动听，甚至女迎宾们做出标准的送客动作，在二憨眼里都变的很功利。他是很心疼钱的，虽然不是自己花的钱，但是总是和自己有关系。

　　　　进门让你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让你心甘情愿的消费，让你全程享受到上帝般的待遇，用餐完毕，仍报以微笑和恭敬，让你依然沉浸在享受尊贵的幻境里。

　　　　这一切都是以消费为前提，食物为本体，是消费的真正价值，也是二憨认定的唯一价值。其他优质的服务为附体，是消费真正价值的同时仍需要消费的额外价值，这却是二憨没有看透的额外价值，也是此时的二憨不能认同的额外消费。真正价值和额外价值加在一起则是135的实际支出。

　　　　对于生在农村的二憨以及和二憨一样收入甚微的人群，这些确实是多余的。甚至对于当今的消费模式也是无益的，人们在享受尊贵的同时，虚荣心的作祟催生了这样额外服务，其实加重的只是消费者的负担，可是这和有钱人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喜欢被服侍，喜欢将自己的尊贵凌驾于他人之上，在他们眼里，没有不该花的钱，只有愿不愿意花的钱。

　　　　这也正是二憨和小语之间价值观念上的差异，也是他们所代表的两种消费群体之间的差异。

　　　　二憨走出餐厅门口，回过头看了一眼，他似乎想尽可能的记住这样的地方，眼神里的内容很杂乱，他是羡慕在这样的地方享受尊荣？还是记住之后，时刻警示自己，这样的地方以后他都不会来呢？

　　　　（题外话：清幽雅居，类似这样奢华的消费场所，看来就像龙门客栈一样，里面的黑幕让穷人望而却步，而富人才可以感觉到宾至如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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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距离没有美】………

　　　　本以为一顿饭最多也就花几十块，结果却超乎二憨想像，而且还让二憨丢了不大不小的丑。二憨已经隐约的感到了自己和眼前这个女娃之间的距离。

　　　　二憨并不觉得让他感觉到距离是先天的因素，而是两个人出生之后，所处的生活环境的迥然不同所导致的。消费能力决定消费意识，这确实是无可厚非，但二憨总会感觉到，无形的距离让自己有一种难以言语的痛苦。

　　　　“现在去哪呢？时间还这么早，你应该不会累吧，我还有好多地方没有带你去呢，你肯定也很想见识一下。”小语饶有兴致的继续说着，她却没有注意到二憨此时举动上映射出的内心变化，不知是真的没有察觉还是她后天养成的性格导致的忽略别人情感的习惯，而这种习惯，体现在她和二憨相处的这段时间，似乎富人在穷人面前摆阔气，给予穷人以怜悯，施舍，彰显自己善良无私的意味更加浓厚了一些。

　　　　“我不想逛了！”二憨犹豫着说了自己的决定！二憨其实也很想多逛一下，村外的世界有太多的新奇，大千世界到处都是二憨从未见过的事物，但此时的二憨却没有心情穿梭于人群之中，欣赏那些透过自己的眼睛而后沉到心里的繁华和文明背后的丑恶！

　　　　“你累了吧！可是也没有走很多路啊，我特意让你多休息，总找那些能坐下来享受的地方。”小语仍想用自己的坚持来改变二憨的去意。

　　　　享受？累？享受不是命运赐予二憨的权利，而是一种极难得到的奢侈。累，这个感知对二憨来说很难解释，以前就算干再多的活，二憨虽然感觉到累，但只仅局限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