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慕萧直起身子,眉宇微蹙,滑动着手里的手机,不甚在意道:“宋陆北虽然暂时被放出来了,但还需要打官司,澄清他的清白,否则,他的前途一样被毁。”
嘉意秀气的眉头也蹙了起来,终是踮脚,纤细的双臂缠上靳慕萧的脖子,对着他素白的脸颊,轻轻印上自己的唇。
靳慕萧哼了一声,伸手摸了摸嘉意的小脑袋,唇角勾着笑,“这才乖。”
“宋陆北的案子,希望二少能多关照下。”
靳慕萧眸子沉了沉,一声不吭的转身上了车。
徐子行正在汇报下午的行程和会议,坐在大班椅上的靳慕萧忽然开口:“得到一个人最快的方式是什么?”
子行“啊”了一声,明白过来他问的是什么,才道:“太太应该是注意细节的人,和一些追求浪漫的女孩子不大一样,我觉得,带太太去看场艺术展览……”
靳慕萧面无表情的打断了他的话,眉眼轻挑,“我有说,是关于太太的事吗?”
子行又“啊”了一声,不明所以,讪讪闭口。
靳慕萧起身,点了只烟,最近烟瘾有点大。
“宋陆北那件案子,做死。”
子行点头,但依旧不得不提醒:“如果让太太知道这件事和二少有关,会不会?”
“那就永远不要让她知道。”
徐子行头一次觉得,这个男人在商场上手段凌厉,在情场上,依旧是巧取豪夺,属于他的东西一旦得手,更加毫不留情的封死对方一切退路。
靳慕萧吐出了一口烟,烟雾里,他的眸子狭长精致,散发着危险气息,“一无所有的男人,还有什么资格和我抢?”
嘉意从没觉得这个暑假这样漫长,晚上,院子里一阵车轮辘辘声,她立刻跑上了楼,还不忘对楼下的陈伯吩咐:“陈伯,待会二少回来,你就告诉他,我睡着了!”
靳慕萧进门,陈伯微笑着说:“二少,太太说,在楼上房里等着你。”
☆、022我习惯luo睡
靳慕萧上了楼,那小女人缩在被窝里侧着身背对着他。
嘉意听见脚步声,立刻警觉的闭上了眼睛。
他们新婚,睡在一张床上,彼此没有任何感情,气氛很尴尬。
等到靳慕萧进了浴室冲澡,嘉意才吐出一口气,可不过片刻,那男人已经luo着身睡了上来,刚冲完澡的肌肤有些热,嘉意努力避开那温度,可靳慕萧仿佛故意一般,固着她的纤腰一下子带入胸膛里。
他知晓她在装睡,声音低哑性感富有磁性,落在她耳边:“在等我?”
嘉意一下子没忍住,睁开眼就辩驳,“我没有!”
她分明要陈伯和他说,她已经睡着了,怎么还会给他这种错误的信息反馈?
这才发现,靳慕萧是luo着的,嘉意推搡着,结巴着道:“你、你把衣服穿起来。”
靳慕萧唇角泛起涟漪,目光坦然,“我习惯luo睡。”
嘉意吞了口唾沫,不能这样和他在一张床上,“那我去隔壁睡。”
他拉住她,将她拽进怀里,“靳太太,你想让外人知道,我们婚姻不和谐?”
“这里没有记者。”
“下面有陈伯,他会看见。”
陈伯,是外人吗?
嘉意被他抱着,有些呼吸不稳,红着脸道:“你放开我,我自己睡。”
靳慕萧俯首帖耳过去,气息魅惑的喷薄在她滚烫的脸上,“怕我吃了你?还是怕自己把持不住?”
嘉意咬唇,这个人怎么说话这样?
“我要睡了!”
说完,退开一些距离,和他井水不犯河水,闭着眼装睡,可这一晚,嘉意不敢睡,到了下半夜,终是熬不过困意,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靳慕萧感觉手臂有些麻,睁眼,便是嘉意酣睡的小脸,枕在他臂弯里,他心情略好,仔细瞧着她,还没这么抱着一个女人安安分分睡觉过,感觉并不坏。
小女人身上的睡裙宽松,露了小半个香肩,匈前诱~人的沟壑微微泛着迷人的光泽,而她雪白的双腿,已经不在睡裙的遮盖范围内,滑腻的和他的肌肤贴在一块儿,平时看她冷冷清清挺不近人情的小模样,睡起觉来倒也有这个年纪女孩儿的可爱,靳慕萧伸手摩挲了一下她的红唇,低头啄了下,随即轻轻的抽出自己的手臂,小心翼翼的下*洗漱。
目光一扫,瞧见床头的黑色手机,昨天她和宋陆北打电话的那只,靳慕萧拿起,翻了一下通讯录,只有一个联系人。冷漠的哼了声,将手机塞进了自己口袋里,洗漱完毕,带下楼。
嘉意一醒,就发现自己的手机不见了,连睡衣都没换,拖鞋也没穿,就在卧室里找了一圈,没找到,又赤着脚下楼去客厅找,陈伯看她匆匆忙忙的样子,问:“太太,怎么了?”
“陈伯,你有看见我昨天打电话的手机吗?黑色的!”
陈伯想了想,好似看见,领着嘉意去院子里。
☆、023你要和我分手是不是?
靳慕萧还养了一只狼狗,很凶猛的那种,叫无忌,陈伯领着她到院子里,无忌已经把那只手机给咬烂了!
陈伯无语:“无忌什么时候爱咬手机了?太太,要不这样,等二少回来,让他重新给你买一只?”
嘉意头疼,伸手按了按眉心,摆摆手,“算了。”
嘉意赤着脚踩着绵软的草地往回走,陈伯还站在原地发怔自言自语:“哎?这手机怎么跑无忌这里来了?”
他好似看见二少大清早来给无忌喂过食,看看这无忌,对那黑色的手机渣子片也一点兴趣都没有,如果无忌要吃,估计这会儿早就找不着这碎片了,很明显,无忌一口没动,只是手机碎了。
陈伯恍然大悟,拍了下额头,还好没说错话,犯了大错。
跑回来,问嘉意:“太太,要吃早餐吗?我煮了红枣粥。”
嘉意一点心情都没有,“不用了,我待会要出去一下。”
“哦,要我打电话给二少让司机来接你吗?”
“不用了。”
嘉意换了衣服,出门,想了想对陈伯说:“陈伯,如果二少待会回来,你和他说,我和同学出去聚一下,很快回来。”
“哦,好的。”
恒宇。
宋陆北一听前台小姐说,宋三小姐过来了,连会都不开了,直接出了会议室跑出来见她。
嘉意坐在办公室里,安静的等着,忽然一声开门声,随即就被人抱了个紧紧。
她惊了一下,却是伸手也抱住了宋陆北。
“你知道这些天我有多想你吗?嘉意,我每晚都在想,你过得好不好,靳慕萧有没有欺负你,我怕你受伤,怕你被欺负。”
嘉意的心,微微的发颤,搂紧这个男人,安慰道:“我很好,没事,靳慕萧没有欺负我,你别担心。”
“嘉意,我们私奔好不好?宋氏我可以不要!我想过了,我们逃到国外去,去一个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地方!”
宋陆北半跪在她面前,嘉意低头望着他,摇头,“我们不能这么自私,我们走了,爸怎么办?你也知道,他身体不好,万一他倒了,你又走了,谁来管宋家?我今天来,只是想要告诉你,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靳家打电话不方便,靳慕萧心思缜密,我现在是他的妻子,不能和你这样。”
她句句说的在理,他没办法反驳她,可心里就冒出一个不好的念头,嘉意要和他分手!
“所以呢?你要和我分手是不是?”
她在来的路上,就想过了很多事,他们注定不能在一起,那就分开吧,只要能看见他平安无事,她愿意分开。
“靳慕萧说,你的案子还没有完,还要找律师给你翻案,还你清白,陆北,如果你喜欢我,就好好的经营恒宇,别让爸爸和我失望,好吗?”
宋陆北眼底绝望,最后一丝光陨灭。
☆、024我可以告你,企图强间我妻子
宋陆北痛苦至极,双手死死抱着嘉意的身子,“嘉意,我不能失去你!你别和我分开好不好?”
嘉意的心一阵阵抽搐的疼,眼泪掉下来,她不能这么自私,即使不为宋陆北着想,也要为宋振业考虑,“陆北,你成熟点好吗?我们的感情或许就不该开始,哪怕不是靳慕萧,我也会嫁给别人。”
宋陆北眼睛赤红,他想起靳慕萧羞辱的话,摇晃着嘉意,“靳慕萧,又是靳慕萧!你和靳慕萧坐爱了是吗?!你是不是离不开他了?!”
他的理智全部崩溃,他爱嘉意,没有嘉意,他宁愿去死。
嘉意蹙眉,被他粗~暴的质问,很是恼火和不解,“你在胡说什么?”
他已经不是平时的宋陆北,不复温柔,忽地将她压在身下,动手撕扯着她的衣衫,怒吼着咆哮:“嘉意,我们在一起好不好?你别和靳慕萧在一起!”
她被吓坏了,他的动作过分大力和粗鲁,嘉意拼命挣扎着他的桎梏,“你别这样!宋陆北!你不能这样对我!”
“嘉意,我后悔了,我应该早要了你,这样靳慕萧也不会有机会!”
嘉意的眼泪落了下来,宋陆北的样子很骇人,“你在说什么?放开我!”
他的手,颤抖着摩挲上她细腻的肌肤,嘉意眼角通红,“宋陆北求你别这样!”
就在嘉意的心跌入谷底之时,办公室的门,砰一声被撞开——
靳慕萧黑衣冷肃,身影挺拔站在门外。
宋陆北和嘉意都怔忪住。
嘉意翕张着唇,绝望至极,她试图从宋陆北身下钻走,宋陆北像是疯了,拽住她的手臂,瞪着靳慕萧冰寒的双眸:“你不许走!我不会再让这个人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身后追来恒宇的秘书,靳慕萧伸脚,将门踢上。
他唇角勾着平常最为寻常的笑意,“嘉意,过来。”
他的笑,让她打了个颤,宋陆北死死抓着她的手,她求着他说:“陆北,我们分开吧!我是靳慕萧的妻子啊!”
“妻子?靳慕萧,和嘉意离婚!牢,我坐!”
靳慕萧斜眼看着这个可笑的男人,嘲弄道:“你看看你全身上下,还有哪点像人样?宋陆北,我可以告你,企图强jian我的妻子。”
他一步步稳健的走过去,站定在宋陆北面前,轻笑了一下,猛地勾拳揍了宋陆北,拽着他的衣领往死里打,额头青筋暴出,冷笑着对地上颓废的宋陆北骂:“你TM瞧瞧自己,哪点配得上宋嘉意?就凭你宋陆北,还想和我靳慕萧抢女人?”
宋陆北脸上出了很多血,嘉意吓坏了,蹲身拦住靳慕萧,抱住靳慕萧的腰哭:“别打了别打了!他快被你打死了!求你别打了!”
嘉意哭的声音都沙哑了,靳慕萧这才停手,嘉意还在低低的哭喊着:“靳慕萧……求你……别打他了……”
☆、025先废了他,再撕了你
靳慕萧指着地上被打的虚脱的宋陆北,“你敢再动宋嘉意一根汗毛,下次直接废了你!”
靳慕萧是练家子,宋陆北哪里打得过他?
嘉意哭的快晕了,衣衫也不整,靳慕萧从皮夹里掏出一叠钱,丢在宋陆北身上,“这是你的医药费。”
他像打发叫花子一样,刺激了宋陆北作为男人的尊严。
转身,脱下外套搭在嘉意肩上,拢好,半扣着她的身子就快速走出了办公室,将嘉意护送到了车里,面色冷凝严肃,嘉意脖子上还有几道抓痕,靳慕萧在发怒,不耐的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对徐子行道:“子行,你下车。”
徐子行听言下车,站在外面,身子背对着车。
靳慕萧一把抓过一边的宋嘉意,将她压在身下,手指直接探进裙底揉~捻,而他的唇,重重落在了她脖子上的抓痕上吸~允。
嘉意的情绪还没从方才的恐惧里恢复,此刻靳慕萧又更加狂~野的侵犯她,她用手指拍打着他,可靳慕萧固执的吸着她的肌肤,直到那片红紫,手指也探到下方的生涩,这才放开她。
嘉意面上泪渍横溢,她惊恐而憎恨的瞪着靳慕萧,“你不是人!”
靳慕萧冷哼,“靳太太,不是人的应该是宋陆北,我只是在使用作为靳先生的权利。”
嘉意咬着苍白的唇,倔强的蜷缩在座位角落里,靳慕萧蹙了下眉头,不喜欢女人哭,按了按眉心,眼睛里却散发凌厉,“你敢再让宋陆北碰你下,我就先废了他,再撕了你!”
嘉意牙关都在打颤,这个男人太恐怖,她怎么一眨眼就掉进了狼窝?
接下来,靳慕萧开始国外出差,嘉意再也没有看过他,2005年的暑假,过得格外冗长和寂寞,榕城一场场的雨,在嘉意心里滂沱的下。
她被靳慕萧禁了足,只能在海滨的别墅里,不到九月开学,哪里也不许去。
而宋陆北,从那以后,再无音信。
也不知道,靳慕萧怎么处理宋陆北的案子了?
八月三十号,是暑假的最后一天,靳慕萧依旧满世界的飞,徐子行偶尔来海滨看她一下,说九月一号送她去学校。
陈伯煮了很多银耳燕窝粥用保温盒让嘉意带去学校吃,可又麻烦,学校没冰箱,夏天东西容易馊,嘉意便没再带。
九月一号的清晨,徐子行八点准时出现,将她的行李箱拎上车,对她解释说:“太太,二少人还在纽约,一时半会回不来,不过他吩咐我,一定要把你送到学校门口。”
嘉意被禁了将近一个月的足,此时心情更加沉静,淡淡的“哦”了一声,有关靳慕萧的事情一点也不想知道。
到了车上,她平时用来打电话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滑开一看——
嘉意,对不起。
屏幕上只有五个字,可嘉意一想到宋陆北温柔的样子,忍不住就落泪了。
☆、026哭了,特助给递手帕
徐子行从后视镜里瞧了一眼嘉意,觉得太太有些不对劲,再一看她手里亮着的手机屏上,有一两滴水砸在上面。
嘉意眼前出现一块方帕,是徐子行递过来的,“太太,给。”
嘉意接过,抬头望向外面,淡声道谢:“谢谢。”
“这是我的职责。”
九月的太阳火辣辣的,榕大被笼罩在骄阳里,嘉意在学校门口就下了车,迈巴~赫太招摇,她并不想让太多人注意,徐子行将行李箱递给她,却是征求她的意见:“太太,宿舍楼高,我给你提上去吧?”
嘉意抿唇一笑,“不用了,我提得动。”
徐子行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见嘉意进了校门,才开车离开。
给靳慕萧打电话,“二少,太太已经到学校了。嗯,我送的,在门口下来的。”
……
嘉意只有一只中型的拉杆箱,还有一个书包,还算轻便,可舍友小胖已经打电话过来问她人到了学校没有,去接她。
很快,小胖就跑到了学校北门,拎过嘉意的书包喋喋不休的说:“嘉意,你知道吗?我们宿舍转进来一个新舍友,脾气好大,听说家里很有钱,好像是什么韩氏集团的千金,叫什么韩悦彤!”
嘉意对这些名门上流,很不感冒,自然不认识,“我哪里认识呀?你都不认识。”
小胖对这些豪门八卦特感兴趣,说以后要转行去做娱记。
“你可别和我装了,榕城靳二少都是你老公,你会不认识那些人?”
嘉意的脸,忽然沉了下来,微微垂下眸子,“他的圈子,我不了解。”
榕城名门闺秀一大把,见着有钱人或是大企业家的子女也不稀奇,嘉意原本在学校默默无闻,可不过两个月,一开学就全变了样,学校宣传栏里,竟然张贴着她和靳二少结婚的喜讯。
嘉意眸子一沉,问一边的小胖:“这是谁弄的?”
“学生会宣传部组织弄的吧?”
她丢下行李箱,走过去就将宣传栏里的喜讯全部撕下来了,刚好有纪检部的学生路过,不认识她,严厉的批评:“这位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