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处深意浅笑,这一切都掌控在股掌之中,没什么好惊讶的,不过不得不说,在原始地带的人,创造之力是一种潜能,只需撬开一个小角度来挖掘,就会发现惊喜。
早在两天之前,这些人就被暗中行动的小兰招募而来,而召来这些人,不需丁点钱财,那被流苏勾勒在纸上的乐符就是致命的香味,吸引着有才之士的追随,如此简单。
流苏扭转着手腕,相互交叉的,宛如孔雀正在开出它最美的花季,吸引着雄者来追随,静态的绽放,永远是需要眼眸来追随观察,才可体现其中的韵味,尔后,来个垂直九十度的弯曲上体,摘取上好的白纸,利索往纵向一扔,脚尖轻盈跳跃,携卷墨砚,抛纵出去,在半空抚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在那早已铺垫好的白纸上渲染出一直排的墨迹,流苏嘴唇含着自己的一根手指,眯眼半现妖娆妩媚,别了笑青凤嘲讽一眼,就踏着那一路铺垫的白纸墨迹上了那庞大的鼓阵中。
叮叮叮,叮叮叮,单调的音符,却是如此的震慑人心,不在乎那单调,而在乎于力道的坚定不屈,一个女子,难以想象竟可以单独一人奏出如此动人心魄的音乐,不带最后一个叮之声落下,流苏开始了自己的跳跃,将国家体操队优雅无比的动作一一列举出来,无不典雅无双,同时体现了舞蹈的难度系数之大,无论是高速旋转还是完美落地,流苏都不落下,其中还加上了她自己创作的舞蹈动作,脚尖轻盈,一点即可支撑,脚趾沾染上那黑色中的墨香,随着舞蹈,渐渐的在鼓上开出一朵朵墨色莲花。
芬芳待人鉴赏。
末尾,流苏抛出了自己特意撕的格外拖长的袖子,让其在铺垫在地上的纸上飘过。尔后,开始使出全身气力,在遮住两人面容的纱幔上作画,一笔一画,都是流苏用心之作,外人只看那清袖纷飞击打纱幔,却不知内里精彩纷呈别有洞天。这舞,世间独此一曲,从此天上人间,流传开来,取名纱蔓。
舞毕,纱幔倒映出一副山河俊秀图,众人无不惊叹,顷刻之后,雷鸣般的掌声席卷了整个皇宫,流苏身后,是面容不知是哭是笑的脸色阴沉的笑青凤,自然,威风都被他人抢去了,怎能高兴得起来。
只不过,纱幔卸下之后,那芙蓉面的美人出汗图,又是令众人深吸一口气,而那随着芙蓉美人拍手所立起来的鼓阵上所展示的深夜墨莲图,精湛之作,则又是给予了看众一个惊喜,此间美人,不愧妙哉。
刹那间,流苏被许多人盯上了,只是自身不知,只顾着想着自己的计划,如何逃出皇宫等等,这一分神,就忘乎所以,甚至连远处轻微的慌乱都忽略了,自动进入了冥想模式,以至于连提着剑呼啸乘风而来的黑衣刺客都不放在眼里,幸亏笑星辰一直在众人之中偷偷观赏着笑青岚的一举一动,及时的运功飞身过去,抱走了差点被刺中的笑青岚,同时笑天出面推出了原先躲在流苏身后一直阴深笑着的笑青凤,让她做了剑靶子,才令救流苏的笑星辰没有被意外被剑刺到。
☆、第六十八章 灵魂出走
时间仿佛静止了,那个深宫怨妇一员中的女子,笑的坦荡,脸颊上却孤零零的挂着几滴尚未滑落下去的泪水,带着被血浸湿的纱衣,在风中慢慢的划落下去,也许,来生,只求不在万侯帝王家,不入深宫后堂中,不求相见,只求相见不识相安无事。
“姐姐。”,从笑星辰的怀中挣脱出来,彼时,真正的尚有一魂存在的笑青岚冲破了流苏强大灵魂印记的镇压,暂时主宰了那具原本属于自己的躯壳,一把揽住了那倒在血泊中无人问津的可怜女子。
“姐姐,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的。”,将女子无力耷拉的脑袋纳入自己温暖的怀中,笑青岚牵住笑青凤满是血腥的双手祈祷着,可惜怀中的女子依旧是进气少出气多,生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终于,那血泊中的女子勉强的睁开了沉重的双眼,看到来人笑了,笑青岚顺着笑青凤的视线,看到了那浑身散发着戾气的男子:笑天。
许久,笑青岚觉得自己快要被完全忽视的时候,女子终就视线放在了她的身上,轻轻叹息一声,女子的血手挣扎着升起,抚上了笑青岚那张芙蓉面,沿着轮廓,一笔一划,像是祭奠,又像是在欣慰什么,说不出的意味无法言明。
女子嘴巴张了张,一句话都没有吐出,唯一剩下的就是那从口中漫出的似乎永远也流不完的血水,在洗涤着那具已经染上尘世污浊的躯体。
“姐姐。”,笑青岚仰天大喊,只是伊人归处,魂断香消,明明记得,小时如此要好的,但是自从父亲的官越来越大,姐姐的忧愁就逐日增加,最后一眼笑颜,却是在嫁作帝妇前夕,她说:“永远不要走上我的路,否则便是万劫不复,否则便是姐妹不相认。”,但是,她还是为了自己心爱的男子,走上了这条一开始便知晓是无归途的路。
姐姐,姐姐,姐姐……。四周是纷乱的场景,很多黑衣刺客,很多士兵,刀剑相交的声音,血脉被割断血液流动的声音,痛苦的呻吟声,喘不过气的呼吸声,笑青岚却恍然不见,最后竟跌跌撞撞的丢掉自己重视的姐姐的尸体,摇摇晃晃的嘴里哼唱不知名的曲儿走远了,看起来像是疯了。
这是一场盛宴,不过却是用来党派相争彼此残杀的盛宴,而这场盛宴最后的主宰者,却是上座高深莫测不动声色就处理了自己眼中刺的帝王笑天,而他手下的辰王爷,看似淡然随风,其实就是跟随旗下的一个屠手。
世事纷扰,红颜易老,但求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远处的孩童,轻哼的歌谣,流苏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再次醒来,只是这次她发现她好像再次被换了一个身份,原来笑青岚的一抹魂魄留恋尘世,一直躲在原来的躯壳中没有离去,后来再看到自己姐姐被杀后怨气冲破了流苏自身灵魂的压制,占据了躯体,而流苏,自然就被无辜的挤走了。
后来皇宫中,有人说,经常会在晚上听见一只鬼在喊:姐姐,姐姐,那声音如痴如醉,温柔的仿佛渗出蜜糖来,却传有人在听到这个声音后无一非死即伤,所以说,最甜蜜的不一定就是安全的。
☆、第六十九章 成了小厮
仰躺在木床上,流苏双手放于脑后疲倦的躺着,扫了扫四周不太干净朴素的环境,流苏知晓现在的身体的身份肯定是低微的,只是不知道究竟又被安在什么样的人身上了。就这么想着想着,一个盹悄无声息的袭来,流苏眼皮越来越低,最后完全闭合,这个时候的辰王府是安静的,因为王爷下令今天不许喧哗。
这一天又是什么日子呢?听闻是传说中那个被辰王爷深爱的女子的忌日,只是事实如此?笑星辰轻柔扶着手中的玉箫,今年这种不安的感觉减少了,而更多的则是对另一个女子的思念,想念她自信满满吹响玉笛的模样,如痴如醉,似乎马上就要化作成仙飞上天庭,更加欢喜的是她轻抚玉笛说那玉笛对她很重要的满足模样,只是,笑星辰看着风轻云淡的蓝色天空,他弄不明白那晚发生了什么,而那晚过后那个女子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皇宫又被皇兄下了禁令,自己无法进入。
此时的笑星辰无疑是带着灰色的沮丧颓废色彩,然而,一只飞鸽的到来让他失神的眸瞬间明亮起来,那只飞鸽所携带的纸上写着:已追踪到兰妃的下落。
“语,唤玉儿快去准备,我们马上出府一趟。”,笑星辰温润笑着对空气下着熟悉为常的命令,然后起身走远,大概是去准备远行的东西了,至少,该去和某些人商量一下最近上朝的问题吧。
“主子,你忘了今天是小主子的忌日了吗?往常的你都不会选择在这一天出门的,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让你连这个禁忌都不管不顾了?”,果然传言名不虚传,恭敬的站在笑星辰身后的女子,眉目似远黛山峦,飘渺无影踪,令人捉摸不透,那一身的气质,怕是深藏在皇宫中的万千佳丽也难以抵抗得了,清秀的不似凡人了,一身柔弱的模样却因那双眉所带的英气让人无法小瞧了去。
敢这般质问当今青岚国的王爷,看来也是身份不小,至少在笑星辰的心目中地位不可小觑。
“玉儿,怎么你今日话如此多,我知晓你对你小主子情谊不浅,但我是你真正的主子,我所做的决定岂是你可妄加评断的,若是时候到了,我自会跟你说清楚我究竟要去做什么。”,转过声犀利的眼神直直的盯着那因自己的话额头冒出虚汗的女子,笑星辰深意一笑然后踱着悠闲的步伐走远,一切只是个开始,他在心里这么跟自己说。
身后的女子身子微颤,嘴唇蠕动着,不知在喃喃说着什么,总之脸色苍白的丢却了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英气罢了。
一个盹打完,流苏无意外的发现天黑了,无聊的摸着自己咕咕叫的肚皮,流苏蹑手蹑脚的打开门溜了出去,为什么说是溜,自然是因为这不是自己的地盘喽,弯着腰,一副偷东西的模样,没被人看见还真是万幸,可能是天太黑以至于自动屏蔽了那道微小瘦弱的身体,可能是因为今日王爷下令全府休息不得喧哗,所以流苏正好得了这个空当。
溜进厨房开吃,却发现被人先行一步了,流苏瘪瘪嘴,站直了之前一直蜷缩的身子,自认为雄赳赳的走过去,拍打了那只留了一道挺拔背影,很大气的说:“嘿,老兄,虽然你先来了,当有了吃食可是该分享了。”。
那人听闻这句话,身体动了一下,流苏却以为他是害怕的,表情愈加的自信和贪婪,只不过当那人转过脸来,流苏却是吓的有点腿软,那人竟是笑星辰。
☆、第七十章 那丫头
当你换了另一重身份,却又遇见了本以为再也不会相见的人,那该会有怎样的情绪呢?
只能说流苏有时候是一个单蠢的逗比孩子,偷吃都不让人省心。
笑星辰看着面前这个面色蜡黄姿色平庸姿态粗鲁说话大胆的小丫头,不知所以,只是觉得就这样看着她吓坏的表情也蛮有趣的,于是也不动声色,突然想看她下一步要如何动作,果真下一秒那个小丫头还真是没有让他失望。
流苏愣愣看了笑星辰,然后做出了此生最怂的决定:拔腿就跑,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笑声,没那么爽朗与清澈,流苏边奔跑边愣然:怎么觉得跟记忆中所认识的那个湖边吹箫飘渺的笑星辰不一样呢。
当然不一样喽,这可是他的地盘,崭露的自然也是他最真实的情感,何况在这并不算太值得记忆的这天,任何爽朗的笑都是被禁止的,被偷走的快乐,任何人都无法述说明媚的笑,天空的蓝色,都被莫名的苍白情绪渲染成黑色。
流苏自顾自的跑了一段路,耳朵动了动,察觉到后边没人,并且已经跑得算远的了,所以就停下来拍打胸脯喘着粗气,哀叹这具身体也太弱了,跑几步路就喘成这个样子,要是改天遭遇被追杀,那岂不是很轻易的就跟这个世界说拜拜了,如此想着,后背飕飕的窜出一丝冷气。
其实笑星辰不追来自然有他的深意,随意在他府中跑来厨房偷吃,这种小角色随意召来暗卫一查,很容易就可以逮到那个‘小偷’了,当然,现在的流苏却是不知自己已经被多个暗卫包围住了,被监控着一举一动。
而在这肃穆的黑色夜空之下,辰王府外,停靠着一辆外表简单内则舒适华丽的马车,随着马儿不耐在此等候的马鸣声外,一人踏着流光溢彩的紫色靴子越过了辰王府的门槛,只是单薄的衣衫,让寒气尽数在夜风的怂恿下窜进了那人的衣袖,很快,那人的脸色就苍白如纸。
玉儿听到有人走近的声响,连忙从马车内退出来,一眼就看中了那在路边沉思的美男子,紧呡的嘴角刹那间放松浅露一个笑,朝思暮想的人,大抵天天看着守候就已是极美的了,不忍打扰,却又担心他的身体状况。
玉儿只好无奈出声:“夜深露寒,请主子马上上车,玉儿打扰了。”,清秀女子倾吐语句,句句清脆不容置疑,只可惜那沉思的男子依旧是纹丝未动,一直在盯着自己的鞋子,单纯模样像极了无知的儿童,只是随身围绕的那股冷漠却不是儿童的。
许久,男子才仰起头展望头顶的那片似乎很沉重的天空,对着虚空轻说:“将今日碰见的那有趣丫头也带上吧。”,然后就头也不会的跨上了马车,似乎之前的模样不是他,玉儿灵敏的听到了‘那丫头’,不觉得眉心一痛,浑身都沉浸在了那人擦肩而过所席卷而来的寒冷中。
☆、第七十一章 风月
过了一会,语便抱着一个睡得跟死猪没有什么区别的普通女子出现在了玉儿身边。
“进去吧,天寒地冻的,跟主子置气?”,语好心出声,两人进辰王府的时间相差无几,均是当初先皇一手栽培的人,相处十几年了,能不了解对方的脾气嘛,只是可惜,好心提醒却不是人人都会领情的。
“我看起来竟是在置气?”,玉儿脸上的乖巧转瞬即逝,看到语怀中小人的脸后嘴角讥诮起来,“不过这般货色,跟小主子差远了,我何须置气,罢了罢了。”,玉儿将冰冷的略带一丝不苟气息的背影对着语,然后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你还真是,这脾气跟谁学的呢。”,语苦笑着,眼睛中带着没有人察觉的苦涩与向往,可惜佳人不知,流水有情落花无意,空悲切。
没有多做停留,语看着怀中赖皮熊一般死死霸在自己怀抱中的蜡黄女子,叹一口气在这寒冷的中夜凝结成一圈寒丝,一跃就骑在了马车前方的摇摆人之位,控制着这辆看似很简单的马车的前进方向。
前路遥遥,佳人无期,莫问归期,相会无期。
马车之中的男子安然的坐在内侧的软垫上,眉目低垂,看起来安静至极,而玉儿呢,也只能陪伴在一侧,温顺的看着自己的主子发着永远也无人能打破的呆,只是,眼角在扫到那温柔抚摸玉箫的手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这么久,都无法忘怀吗?
安静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格外快,当流苏再次打个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安静的睡在一个陌生人的怀中,没有了初始的慌乱,只是慵懒的伸个懒腰,惬意之极,本来她还以为自己再次附在了另外一个不知身份的人身上的时候,却意外的扫到了那挑开马车帘子向外探索的笑星辰,那一刻流苏知晓自己并没有换身份。
只是为何不在府中却在这行驶的马车上?
瘪瘪嘴对现状的不满意,流苏复又将左顾右看的不安分的小脑袋缩了回来,早晨还是有点冷的。
“你不冷吗?”,流苏抬起眼眶看上上方脸庞有点冷清的男子,好心问道,却没有人回答自己的话,流苏好奇:难道是自己的声音太小了?
“你不冷吗?”,依旧无人问津的问句。
“你不冷吗?”,第三次了,流苏有点生气,于是
“你不冷吗,不冷吗,冷吗,吗?”,流苏这次几乎整句话都是用吼来说出,于是,所有路边的人都奇怪的看着马车外边的流苏小丫头,大家一致在心中想着:这丫头是不是犯病了。
“恩?”,最后一个吗字落下,流苏还是耳力极其灵敏的闻见了那不可置否的恩字,带着沙哑的鼻音,性感至极,可惜流苏却不欣赏这些,她只觉得这个手下还真是他妈的机智,不爱搭理人就算了,还偏偏爱占别人话语失误上的便宜。
“真是个坏家伙。”,流苏嘴翘的更加厉害了,脸小孩子气的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