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仙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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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仙记-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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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镜坏了!他要赔我!”白丁气得一字一顿地道。

“哦~”书吧大叔拖长了嗓子,“快去吧去吧~青春啊~”

白丁满头黑线。

叶天拉了她就走,她只得跟上。

“喂喂,你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我们家丁丁的小手被别的男生牵么?”书吧大叔拖住了隐身中的白乙。

白乙看了他一眼,“放手。”

“放手?哦哦哦,好有气势哦,快去对那个小男生讲啊!”书吧大叔眼睛发亮,仿佛已经看到了一出美好的三角恋情。

“我说,你放手。”白乙淡淡地道。

“咦?你不是喜欢我们家丁丁么?你这样看着她被别的男生毡油不会醋么?你的心不会痛么?”书吧大叔不死心地问。

“再不放手,收了你。”

“……”

书吧大叔立刻松了手,速度快的不可思议,然后他站在书吧门口,看着白乙跟了上去,摇头叹息:“真不愧是仙人,真能忍。”

 好在学校附近就有眼镜店,出了校门没有几步路就到了。

“有阶梯,小心点。”夜天拉着白丁走到眼镜店门口,出声提醒。

“哦,有几阶?”

“两阶。”

“哦。”白丁小心翼翼地踏上阶梯,“一、二……哎呀!”她忽然绊了一下,一头扑进了叶天的怀里,然后咬牙切齿,“叶!天!”

“都说了小心点嘛。”叶天凉凉地道,“投怀送抱?”

“你告诉我只有两阶的!”白丁大吼道。

“哎呀,数错了,我数学不大好的。”

“……”白丁已经没有力气跟他喊了,这个恶魔!

“陪女朋友买眼镜啊?”店员微笑着迎了上来。

“嗯。”白丁刚要开口否认,叶天已经抢答了,然后又假假地问,“你不是要买眼镜?”

“对,我要买眼镜!”白丁点头。

“你女朋友真可爱?”店员笑了起来,“多少度数的?”然后看了看叶天,忽然道,“哎呀,我想起来了,你上次来这里买过眼镜。”

叶天皱了皱眉,他肯定店员认错人了,最后可能的就是将他看错成叶幸了。因为他虽然买过眼镜,可是上次并不是在这里,而且那副眼镜在看到白丁戴着叶幸送的眼睛时,已经被他气得丢进垃圾桶了。

正在他想否认的时候,白丁却点头了:“对,上次他买过一副,不过刚才被他不小心踩坏了,他说要再赔一副给我。”

叶天看了看她,眼睛转了转,没有否认。

哼,就让她误会到底好了,让叶幸哭去吧。

“你男朋友对你真好。”店员笑道,“还要上次那种式样的吗?”

“不,换黑框的。”没等白丁开口,叶天便抢先道。

“为什么要黑框的?”白丁不高兴了,“他们都说我戴无框的好看!”

“好看个屁啦,我出钱我说了算,黑框的!”

“我不要!我要无框的!”

“黑框的!”

“无框的!”

“黑框!”

“无框!”

店员大汗……

叶天瞟了店员一眼,比了个手势,店员和等精明,立刻上前将所有无框眼镜都收了起来,然后微笑着上前,“啊,我刚刚查了一下,无框眼镜已经没有货了。”

“啊?”白丁沮丧。

最终,白丁悻悻的戴上了黑框眼镜,叶天高高兴兴地付了钱。

两个人前脚刚走,后脚营业员就开始八卦。

“哎,真是个美少年啊美少年~”

“是啊,上次来的时候还戴着眼镜呢,看起来纯纯的温文尔雅的样子,这次就摘了眼镜还染了头发,真是别有风味啊别有风味~”

走出店门,白丁瞪向叶天,瞪,继续瞪。

叶天也看着她,唔,果然还是老式的黑框眼镜适合她,把那对勾人的眼睛遮得一点不透。

“喂,还不放手么?”甩了几次,都没能甩开他的手,白丁忍不住了,咬牙道。

“我怕你看不见。”

“我已经戴上眼镜了!”

“总有个过渡期吧。”

“谢谢!不用了!”白丁算是狠狠甩开了他的手,“再见!”说完,大踏步离开。

“唉,所以我说,你最擅长的就是过河拆桥。”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叶天摸着自己的手,笑得无比张扬。
  
 08 前世约

一边走着,白丁一边摸了摸新买的眼镜,虽然不甚称心,可是没有花钱呀,这么一想,她心里又平衡了一些。

白乙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那个男孩子……是喜欢她的吧。

他思量着,不知不觉跟着白丁走到了公交站台,一抬头,正好一辆公交车停在了他面前。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虽然白丁告诉他晕车那种事情,多坐坐就会习惯,可是他一直都没有习惯……

白丁刚要上车,一回头便看到白乙铁青着脸站在她身后。

看来有人望梅止渴,有人见车就晕呢,虽然看着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出现别的表情是挺好玩的啦,不过……

“不上车么?”白衣看着那辆恐怖的铁皮车离开,暗自松了一口气,然后看向白丁。

白丁哼了一声,跳下候车亭,慢慢往回走。

走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星月满天了。

洗过澡换了睡衣,白丁扑到床上躺平,盯着天花板发呆,想起下午的时候叶幸的那个电话,想起明天晚上的约会,头顶的吊灯仿佛都变成了叶幸带笑的脸。

在教室走廊里,他在叶天的拳头下救了她;在她被勾魂使追得跳楼,最最狼狈害怕的时候,是他忽然出现扶起她(囧……白同学似乎忘了当时还有叶天把……);在她被同学们故意捉弄坐在天台下不来的时候,是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救了无比丢脸的她。

这算不算英雄救美?

“嘿……嘿嘿……”白丁抱着被子的一角在床上打滚,将自己裹进被子里像春卷一样,嘿嘿傻笑。

白乙坐在书桌前,看着白丁傻笑的样子,总是清冷的眸中染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痛楚。

喉间猛地一阵腥甜,他紧紧闭上眼睛,强行压抑住。

许久之后,他才平息下来,睁开眼的时候,白丁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短发凌乱地覆在额前,嘴角还挂着一丝笑意。

心头忽然便是一阵剧痛,他情不自禁地抬起手。

“师父……”梦里,白丁咕哝一句,不安分地翻个身,睡衣的扣子松开一粒,本来就宽大的领子往下滑了一些。

指尖猛地僵住,白乙有些慌乱地别开眼睛,然后微微一怔,又将视线挪了回去。

在她的心口处,有一块血红的胎记。那血红的胎记无比的刺目,如一个伤疤。
 千年不褪的伤疤……

即使已经转生托世了,她依然带着那个疤么?

今天,她对他说,她恨他。可是如果她知道前世种种,恐怕不是一个“恨”字就可以了断的了。

那一日,是他亲手将剑刺入了她的心口……

他看到有泪从她的眼中落下,落入尘埃。

她说,他是她的劫……

他是她的劫……

白乙收回手,闭上眼睛不再看她。

夜色沉沉,不知从何处无端出现的雾气蔓延开来,覆盖了弯弯的月牙。

被掩住的月亮失去了光芒,窗外咻地一片黑暗。有雾气一点一点从窗户的缝隙里渗透进来,带来一室的寒意。

白乙垂下眼睫,拉过被子盖在睡得不甚老实的白丁身上。

玻璃窗无端端被打开,浓浓的雾气夹杂着寒风从窗外涌了进来,白乙皱了皱眉,替梦中的少女将被子盖的更加严实了一些。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浓雾中,响起一个笑吟吟的声音。

“半夜到人界来吟风弄月,判官大人好兴致。”白乙转过头,看向那团浓雾。

雾气一点一点拉长,幻成一个身形邤长的男子。

一袭素净的青衣上绣着大片大片如火如荼的曼珠沙华,微敞着衣领的男子靠在窗边,露出大片白皙的颈脖和形状优美的锁骨。

男子戴着一张面具,面具上画着一个妖娆极致的脸谱,美得渗人。

“紫皇殿下。”他俯了俯身子,施了一礼。

“我是白乙,并非紫皇。”白乙淡淡地避过他的礼。

“紫皇殿下这是……”妖娆的面具转向床上的少女,他的声音带着笑,“动了凡心?”面具下,那声音丝丝揶揄,却听得人心生寒意。

“休得胡言。”

“如若不然,紫皇殿下何以放着天界的皇帝不当,反倒在这无趣的人界流连不去?”他微歪着头,纤长的指尖轻敲着那妖娆的面具,见白乙皱眉,他又笑言,“在下听闻紫皇殿下下界历劫,结果流连人间两千余年不曾飞升,可是为了这床上的少女?”

“她是我徒儿,我应过她,会带她修仙。”白乙挪了挪身子,挡住那判官看向白丁的视线,淡淡地道。

“呵呵,真是桩麻烦事啊……”判官叹息,“剪不断啊理还乱……为什么这差使偏偏落到了我的头上,真是令人头疼呢。”

白乙静默不语。
 
 “紫皇殿下,在下实在是十分敬重您的,”妖娆的面具微微变了变,似乎变了个苦脸,“只是阎君下了令,生死簿上有她的名,阳寿已到,在下也十分为难呢,不知您是否可以行个方便?”见他不答,他只得又道,“让我勾了她的魂去吧,您好好会天界当您的殿下不好么?”

“除非我死。”白乙依然挡在他面前,“魂飞魄散不剩一点,否则,只要尚有一魂一魄,我都不会让你动她分毫。”

“即是如此,便休怪在下无礼了。”妖娆的面具又变作了笑脸,判官忽的靠近了白乙,“虽然在下也很为难,不过也只得拼上一拼了,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啊。”

纤尖的指尖,指甲锋利如刀,他如雾气般轻巧地袭向白乙,白乙偏身躲过,拂袖挡去他的攻击。

“哎呀,殿下,您毁容了。”判官潇洒地站定,然后摸了摸自己有点破损的面具,“好在我有先见之明,要是毁了容,我可怎么活呀,可惜呀,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个面具了呢。”

“咦?您看什么?别这样看我呀~”判官大人自以为潇洒地拂了拂如瀑的青丝,“虽然我也知道我是地府第一美男子,可是您这样看着人家,人家也是会害羞的嘛~咦,有点痛?”

自恋完毕的判官大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腰腹处,“啊,你好卑鄙!怎么挑这样的地方下手!人家还约了冥雪妖姬,打算与她共度良宵的,果然天界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叫哇!你这卑鄙的家伙!”判官大人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潇洒,气得指着白乙大骂。

白乙闭眸不语。

“哼,这是工伤,是工伤,我得回去找阎君报销医疗费。”判官说着,转身就走,完全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

“关窗。”白乙淡淡道。

“砰”的一声,窗子关上了,屋子里的雾气也不见了。

窗外的月牙儿重新放出了光芒。白乙转过身,回到床前坐下,梦中的少女全然不知道刚刚的危险,还尢自笑得没心没肺。

“放心,答应过你的事,我一定做到。”他看着她,轻声道。

月光下,他脸颊上的血痕有点刺目,然后心口又是一痛,他终于没有抑制住,一口血从喉间喷涌了出来,然后有些无力地倒在床上。

嗬嗬,他终究……变弱了呢?

窗外,偷窥着的妖娆面具上一个大大的笑脸。

天界紫皇谁人不知?

据三界八卦专家传出的可靠消息,紫皇殿下的灵力是盘古开天辟地以来最强的一个。

可是两千多年前,紫皇下界历劫,被一只妖狐缠上了。

中间的过程无人知晓,只听说后来那只妖狐死了,正当全天界的女仙们都在感谢老天有眼,准备迎接英明神武的紫皇殿下回天界的时候……

那英明神武的紫皇殿下废去了自己一半的修为,修改了那妖狐的命数,并且在人界流连了两千余年,只为了守着她的来世。

“真是作孽呦~”判官大人轻笑着,然后又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腰,“哎呦,还真疼,真的要找阎君去报销!哼,让我卷进这么麻烦的事情里,明明知道我最怕麻烦了~”

咬牙切齿地说着,他消失在夜色中。
 09 前世

一夜无梦,白丁是被饿醒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思绪渐渐清明,她没有立刻睁开眼睛,赖在床上又静静地躺了一阵,想起晚上要和叶幸一起去听司空品的演唱会,便忍不住一阵雀跃。

司空品是最近几年刚冒出来的新人,以歌手的身份出道,第一张唱片便横扫各大榜单,被誉为天才音乐人。难能可贵的是,这个天才还长了一张倾国倾城的祸水脸,号称比女人更美得男人,而且唱歌演戏两不误,成了绝对的偶像明星。扬言从来没有崇拜过偶像的白丁自打看了司空品的一部电影之后,就彻底沦陷了,从此誓死追随,将花痴进行到底。

房间里十分的安静,连一贯喜欢骚扰她的白小喵也不在家。因为勾魂香事件,那只没良心的猫就一直不愿意亲近她,已经被寄放在书吧大叔那里许多天的,目前还在持续冷战中。

伸了个懒腰,她从枕头底下摸出眼睛戴上,朦胧的世界立刻清晰了许多。一回头,便看到她的美人师父正半倚在床脚处,掩着眼帘,微垂着手,玉质的笛子滚落在一旁,似乎是睡着了。

稍稍诧异了一下,白丁贼笑着凑近他,打量着睡美人,总是梳得一丝不苟的乌黑长发有些凌乱地散落在床沿,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纱洒在他的身上,美得像个梦。

也许……真的就是一场梦吧。

不管怎么说,自从他出现之后,她遇到的事情就变得那么的不可思议了,一点都没有真实感可言。

果然对于一个正常(?)的16岁女孩来说,周末跟朋友一起去听听偶像的演唱会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吧,窃窃地笑了一下,白丁起床漱洗。

漱洗完毕,白丁一边抹面霜一边走出卫生间,却见白乙还是倚在床脚一动不动。她有些奇怪地走上前,然后猛地瞪大了眼睛,他的衣服上……竟然有一块暗红色的血迹!
 
 “喂!你怎么了?”她蹲下身去推他。

被她一推,白乙无声无息地倒在了地板上。

白丁这才真的急了,她有些吃力地将他扶了起来,推到自己床上让他躺平,然后摸出手机打120,刚拨了两个数字,她又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白乙,怎么也不想个可以被光明正大送到医院去的人,不要说他的身份成谜,是不是人类还两说,目前最要紧的是他连个身份证件都没有,如果真的送他去医院的话,只怕要被直接送进解剖室了……

拿着手机在房间里团团转了好半天,她忽然想起了病急乱投医直说,然后极其迅速果断地按下了一串号码:“喂?大叔,白乙昏倒了!”

“哦。”手机那头,是书吧大叔极为淡定的声音。

“哦?”白丁翻了个白眼,“你不是说你的医术很牛的吗?你快来救救他啦,你知道我又不能送他去医院。”

“很牛的医术也救不了睡觉。”依然淡定的声音,白丁几乎可以想象他那副欠扁的样子。

“睡觉?”白丁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白乙,很平和的表情,也不像很痛苦的样子,看起来……还蛮像在睡觉的。

“对,睡觉,他肯定没有告诉你,隐身很伤元气的。”书吧大叔的声音终于听着正经点了。

隐身……很伤元气?白丁继续发愣,难怪那个时候她让他隐身,他拿话岔开了,只是后来见她身陷危险,又一意孤行,所以才会……

“可是他身上还有血迹……”视线扫过那袭白衣上刺目的暗红,白丁又补充道。

“安啦,他没那么容易死,睡饱了自然就醒了,不要打扰我和白小喵看美女。”他轻飘飘地说完,手机利落地挂断了。

“喂!不要带坏白小喵!”还没有吼完,那边便没了声音,白丁磨着牙忿忿地合上手机,回头看着白乙发了一会儿呆。
如果不能隐身……为什么非要勉强,又为什么不对她讲呢?

白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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