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得容易- 第75部分

　　　　&；nbsp&；nbsp&；nbsp&；nbsp他是比着明蓁来的，虽不能跟亲王妃比，到底也是世子妃，一样要报上去的，两家定下这桩亲，文定侯还特特写了奏章上去，他上一回送奏还是给儿子请封世子，圣人最喜欢这样不声不响的侯爵，看见是亲事，挥手一笔就给批了，又按着例赏下东西去，等要赏女家了，这才发觉是颜家。

　　　　&；nbsp&；nbsp&；nbsp&；nbsp元贵妃倒是想拦，可她知道消息的时候东西都已经赐下去了，再想反口已是不及，她是打小就听文定侯故事的，捧了汤送到圣人跟前：“那颜家的女儿就这样好，好事儿都落到他家了？”

　　　　&；nbsp&；nbsp&；nbsp&；nbsp郑家这些年出不了什么人材了，可原来的文定侯却是威名赫赫，元贵妃心里存着隐秘，听见是这家子结亲，结的又是颜家，心里总有些疙瘩，圣人却笑：“头一桩大媒还是你作的，我看守恪跟他媳妇倒是一对儿，你这一笔也太灵了些。”

　　　　&；nbsp&；nbsp&；nbsp&；nbsp元贵妃无话可接，揉了圣人的肩：“虽是我动的笔，这笔杆子却沾了你的灵气，到底还是圣人天子，月下老儿都要靠边站的。”

　　　　&；nbsp&；nbsp&；nbsp&；nbsp第二日就把明蓁叫过去说话，见着她就笑：“你妹妹的事想必你还不知道，昨儿才来报给圣人知道，你隔房的妹妹定给了文定侯家了，往后宫里头的宴饮你倒能同她坐在一处了。”

　　　　&；nbsp&；nbsp&；nbsp&；nbsp明蓁还在喂奶，体态丰腴，脸有红光，元贵妃是以美貌著称的，这会儿看着她年轻鲜嫩，心里起了妒意，知道她要涨奶，拖着她说了半日，看她坐着身子摇都不摇，知道她身上难忍，还得持住了不露出来，心头一阵快意。

　　　　&；nbsp&；nbsp&；nbsp&；nbsp元贵妃宫苑里也有两个嫔，她不说话在，这两个话锋不断，明蓁只作不知，脸上端着笑，却晓得奶涨出来，就怕湿了衣裳叫人瞧见，一直忍到圣人要来了，元贵妃这才抚掌：“看我，只顾着说话，倒忘了你如今不比原来，赶紧去罢。”

　　　　&；nbsp&；nbsp&；nbsp&；nbsp明蓁回到东五所，里头衣裳全湿了，身上出了一身大汗，她就防着元贵妃要折腾她，这才穿得厚，这会儿还能忍，后头要怎么，天气越来越热，总不能再穿着三四层衣裳去蒹葭宫。

　　　　&；nbsp&；nbsp&；nbsp&；nbsp成王回来就闻着一室奶味，见宫人拿着衣裳出去，略一皱眉就知道关窍，大步进去，阿霁已经吃了乳母嬷嬷的奶，明蓁却还涨得难受，盘起头发泡在池子里，两只手拢住了往外挤。

　　　　&；nbsp&；nbsp&；nbsp&；nbsp宫人见着成王进来俱都退出去，他忍了怒意问：“那一个又给你气受了。”

　　　　&；nbsp&；nbsp&；nbsp&；nbsp明蓁赶紧松了手，他却已经瞧见了，索性脱了衣裳也泡到池里去：“又难受了，我给你揉揉。”

　　　　&；nbsp&；nbsp&；nbsp&；nbsp明蓁见着丈夫心里哪还有气，靠到他身上，两只胳膊勾着他的脖子，成王只这一下就忍不住，喘了两口气：“挤出来太费事，我吃了罢。”

　　　　&；nbsp&；nbsp&；nbsp&；nbsp也不是头一回，明蓁面上泛红，由他抱着半抬出水，扶着叫他吃了，由他抱出去躺到床上，扒着他枕在他腿上。

　　　　&；nbsp&；nbsp&；nbsp&；nbsp成王以指作梳给她通头发：“你这么靠着疼不疼？”涨得时候碰一下都痛，他手上一点力道都不敢用，明蓁翻了身，仰脸看着他，两只手交缠在一起，这时候才想起来：“今儿叫了我去，说是叔父家的妹妹，定给了文定侯家。”

　　　　&；nbsp&；nbsp&；nbsp&；nbsp成王一只手还在给她揉肩，涨得大了肩胛受力，她老是觉着肩膀酸，又给她揉了两下，才道：“郑家？虽不好，也不坏了。”一只手去揉明蓁的耳垂，再差，还能差得过上辈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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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鼠麹饼团
　　　　&；nbsp&；nbsp&；nbsp&；nbsp纪氏扯了太子的大旗给女儿抬身份，可心底却实是怕太子来作这桩“媒”的，明潼十二了，再没几个月就要十三，这个年纪的姑娘相看起来都算是晚的，太子若是提起来，难道他们还能不应？

　　　　&；nbsp&；nbsp&；nbsp&；nbsp她抬出太子来安抚住了郑夫人，心里却惴惴不安，前头宴一散，就由卷碧扶了回去，拆了头发换过衣裳，也不叫女儿来说话，只在灯下一意等着颜连章回来。

　　　　&；nbsp&；nbsp&；nbsp&；nbsp“去吩咐了门房，老爷今儿怕是要醉的，睡在别处我也不安生，厨房里备上醒酒汤，等回来了，先过来喝一碗。”纪氏穿家常衫子歪靠在贵妃榻上，吩咐得这一句，挥手让卷碧出去。

　　　　&；nbsp&；nbsp&；nbsp&；nbsp卷碧应了一声，开了香盒儿往炉子里头放了一块香饼，这才退出来，凝红等在外头问：“太太可是累了要睡？”

　　　　&；nbsp&；nbsp&；nbsp&；nbsp被子都是熏过的，只等着洗漱，里头一声喊，小丫头就得把水拎进去，卷碧摆了摆手：“太太等老爷呢，先叫她们预备着，我看太太宴上没吃什么东西，问问厨房可有软和的面食，若有先上些来。”

　　　　&；nbsp&；nbsp&；nbsp&；nbsp自打琼珠琼玉那事之后，上房里的规矩就比原来要更严了，凝红也不敢十分往前凑的，她也确是不如卷碧得纪氏看重，卷碧一说立时应了，转身出去吩咐六角八宝两个。

　　　　&；nbsp&；nbsp&；nbsp&；nbsp卷碧在外头守了灯，打发了明潼那里过来问讯的松墨，告诉她纪氏累着了，正预备歇下，凝红却拉了她的袖子：“太太今儿怎么等起老爷来了？”

　　　　&；nbsp&；nbsp&；nbsp&；nbsp颜连章自个儿还不觉得，这些上房的丫头却觉出来了，老爷太太不如原来恩爱了，算着就是从升官回来开始的，老爷那里还热闹，太太这儿却淡了下去，原来哪有姨娘什么时候事儿，这会儿竟连苏姨娘都肯抬起来了。

　　　　&；nbsp&；nbsp&；nbsp&；nbsp卷碧睨她一眼：“你可别裹乱了，仔细她们听见。”凝红不是在卷碧面前还不敢多口，张张嘴咽了声儿：“我不过白说一句。”

　　　　&；nbsp&；nbsp&；nbsp&；nbsp到宵禁前，更香都快烧掉一半儿了，前头还没动静，眼看着今儿是不回来了，纪氏却还在等，送进去的面食也一口未动，凝红急起来：“不是有什么大事儿罢？”

　　　　&；nbsp&；nbsp&；nbsp&；nbsp纪氏自来风雨不动，除开琼玉那事儿她拍了桌子，平素再没有动气的时候，这么安静的歪着，倒不如拉人出来打两下骂两声呢。

　　　　&；nbsp&；nbsp&；nbsp&；nbsp卷碧心里也跟着打鼓，可又不敢进去扰了纪氏，几个丫头挨灯站着都有些睏意，八宝还侧了脸打起哈欠来。

　　　　&；nbsp&；nbsp&；nbsp&；nbsp里头一声响动，卷碧赶紧掀了帘子进去，见纪氏睁着眼儿，笑一声：“太太可是要水？”说着过去扶她坐起来，给她腰上又加了个小锦枕。

　　　　&；nbsp&；nbsp&；nbsp&；nbsp纪氏摇摇头：“几更了？”

　　　　&；nbsp&；nbsp&；nbsp&；nbsp卷碧拿簪子拨了拨烛火，烛花“噼啪”一声响：“一更二刻了，太太要不要歇？”三刻就敲暮鼓了，便是想回来也回不来的。

　　　　&；nbsp&；nbsp&；nbsp&；nbsp纪氏才要叫水，外边凝红进来了：“太太，老爷家来了。”

　　　　&；nbsp&；nbsp&；nbsp&；nbsp颜连章吃的大醉，东歪西倒的叫小厮扶到了二门上，原来想在外书房里歇了，既是有纪氏吩咐的，便由着丫头扶进来，他眯了眼儿还分不清楚地方，吃得满面通红，见着纪氏喉咙口里哧哧喘气儿：“咱们家的姑娘，有大造化了！”

　　　　&；nbsp&；nbsp&；nbsp&；nbsp纪氏心头一阵跳，她今儿一天都心神不宁，落到这句话上，不好立时接口，怕叫丫头们听出来，扶着他坐到床上，又是茶又是水，把他外裳脱了，洗干净盖上被子。

　　　　&；nbsp&；nbsp&；nbsp&；nbsp纪氏一挥手：“你们也都下去罢，今儿就不必守夜了。”才刚脱下来的外裳里头还裹着一个香荷包，腰上的扇子也是不曾见过的，卷碧几个都不敢说话，抱了铺盖睡到外间。

　　　　&；nbsp&；nbsp&；nbsp&；nbsp纪氏看看床上大睡的丈夫，拎起那把扇子，打开来里头是画得一只蜜蜂钻花蕊，她冷笑一声扔回榻上，坐到床沿上，推了丈夫一把：“你说咱们家的姑娘有什么大造化？”

　　　　&；nbsp&；nbsp&；nbsp&；nbsp酒醉还有三分醒，颜连章打得两声鼾，梦里还笑：“叫太子瞧中了。”他面上带笑，显是得意已极，纪氏冷眼看了他，绞了一把冷巾子给他盖在脸上，眼看着醉中就要挣扎起来，这才掀开来，给他抹了把脸，这事儿只当再没听过。

　　　　&；nbsp&；nbsp&；nbsp&；nbsp颜连章同东宫宾客走的近，三月三前几日就收到了帖子，请他这一日往城郊别院中饮宴，又是曲水流觞这一套文人玩意儿，作得几句酸诗，请些女乐弹琴歌舞蹈，再作得一幅行乐图。

　　　　&；nbsp&；nbsp&；nbsp&；nbsp到今年却有些不同，太子如今一只脚迈进了道门，拿别个起宴，他得看人才能定夺来不来，这些个他是必是得去的，便事务缠身，也得略坐一坐。

　　　　&；nbsp&；nbsp&；nbsp&；nbsp三月三本来就是民人往真君庙圣佑观上香的日子，朝中还司礼的官员抬了三牲去灵明显佑宫里头祭祀，他们便把这曲水流觞同北极真君的诞辰放在一道作了。

　　　　&；nbsp&；nbsp&；nbsp&；nbsp果盘饼饵新茶一样不少，以太子为首，行起了三叩礼，再打马往田间一走，自然有人吹捧说蛙声一片米价大贱，再请太子去别院中吃酒听唱，吃到半醉间，颜连章去如厕，进门就碰见太子跟前的小黄门，那小黄门笑一声：“颜大人养得好千金。”

　　　　&；nbsp&；nbsp&；nbsp&；nbsp太子身边跟着的人，有些好恶枕边人不一定知道，这些太监却都知道的，太子喜欢什么他们再清楚不过了，有时候不得如愿，就拿身边的人泄火，大太监领了小徒弟，这些个徒弟就没一个超过十二岁的。

　　　　&；nbsp&；nbsp&；nbsp&；nbsp太子自打见了明沅之后，虽不知到底是第几女，回来却念了几句西洲曲，这些个太监打太…祖始就不能习文，可再没什么人的心眼比太监更多了，里头也有识得字的，把那整首曲子一通读，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nbsp&；nbsp&；nbsp&；nbsp“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这一句说的除了颜家女儿，还有哪个，若不是这些人记在心头，太子隔得一段许就忘了，可怎么经得身边人想要钻营，既揣摩了上意，就得叫他如愿。

　　　　&；nbsp&；nbsp&；nbsp&；nbsp小黄门原来也是太子榻上弄过的，只年纪渐长，骨头硬起来，便常办差不侍候了，这样的人得过宠，如今眼看着后头来的年岁少容貌姣好，自家连个站的地儿都要没了，还不赶紧想着法儿的拍马屁。

　　　　&；nbsp&；nbsp&；nbsp&；nbsp颜连章得着这一句，酒醒了大半，他也不是蠢人，太子当面夸一回，还能说是看在成王的面子上，连他身边的人都夸奖起来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打脑子里头一过，想着总归是明潼了，自个儿的亲生女，那番见识教养，说不得往后就是贵妃娘娘。

　　　　&；nbsp&；nbsp&；nbsp&；nbsp他逢得这桩喜事儿，越发放开了吃酒，只等女儿长成了，露出些意思来，送进宫去还不青云直上，到宴散时，小黄门还特意吩咐一声叫看着颜大人回去，颜连章越发乐的找不着北，他只当这辈子到五品都难，哪里知道时运一个接一个落到他头上。

　　　　&；nbsp&；nbsp&；nbsp&；nbsp醉里还在梦呓，纪氏阖了眼睛一夜未睡，听丈夫梦中口齿不清的笑谈，原来凉了一半儿的心，这下子彻底冷透了。

　　　　&；nbsp&；nbsp&；nbsp&；nbsp宿醉起来自然头痛，纪氏一面嗔他一面给他揉额角，又叫厨房温醒酒汤来，颜连间此时哪里还记得他说了什么，纪氏给他打水净面，再亲手换上衣裳：“老爷今儿还出去么？便是外头交际也该停一停的，便是铁打的身子骨也得熬坏了。”

　　　　&；nbsp&；nbsp&；nbsp&；nbsp颜连章心中衬意，扶了她的肩：“今儿还得往王家去，统共这几日假，倒没一日闲的。”纪氏叹一声：“别个说陌上枝头杨柳色，我如今也得叹了。”

　　　　&；nbsp&；nbsp&；nbsp&；nbsp颜连章大笑一声，正要告诉纪氏太子的事，纪氏却笑：“老爷一心忙外头，也不问问八丫头昨儿抓着了什么。”

　　　　&；nbsp&；nbsp&；nbsp&；nbsp抓周不过是些胭脂水粉针线，还能有什么，颜连章没问的打算，纪氏却又道：“昨儿几家夫人都给了添盆儿，郑夫人拿了一块玉燕，想给明潼呢。”

　　　　&；nbsp&；nbsp&；nbsp&；nbsp颜连章一怔，他原当这事儿不曾有定准儿，此时一听，心里翻腾起来，两人夫妻这许多年，他的脸色自然逃不过纪氏的眼去，她微微一笑：“那只玉燕，可是太…祖时候留下来的东西，我忖着老爷说太子要给做媒，接是接下来了，还想请老爷略提一句呢。”

　　　　&；nbsp&；nbsp&；nbsp&；nbsp说着不等颜连章反应就自顾自的道：“郑夫人说了，进了门就世子妃，往后也得进宫去拜见太后皇后，正好有个明蓁在里头帮衬着，来往倒比如今更便宜些。”

　　　　&；nbsp&；nbsp&；nbsp&；nbsp这些个侯爵里头，世袭本就不多，在圣人太后那里都是挂了号的，侯夫人世子夫人俱得进宫问安，一旬一回，便跟亲王妃也是平辈儿论交的。

　　　　&；nbsp&；nbsp&；nbsp&；nbsp颜连章回过神来，他心头打算落了空，可仔细一想确是这么个理儿，纪氏却还嫌不够，又说一句：“往后宫里头饮宴，一处坐着咱们一家就有二个在呢。”

　　　　&；nbsp&；nbsp&；nbsp&；nbsp郑家也不过是她这个当亲娘的觉着差，人口简单，家财不丰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进了门就是世子妃，就在眼前的侯夫人位，怎么不动人心。

　　　　&；nbsp&；nbsp&；nbsp&；nbsp“真个瞧中咱们明潼。”颜连章还再追问一句，纪氏笑了：“你呀，连东西都给了，还能有错不成？”

　　　　&；nbsp&；nbsp&；nbsp&；nbsp颜连章抚掌笑起来：“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