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装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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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装少主-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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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那端又是沉默。于是像是知道对方所思所想的老人就道“就算赵忠这次能得去,但以后也不用再提前程这些给自己添堵的事了。”

    老人一番晓之以情、动之以利下来,换回岭南省长萧华的一个这样“老长,我一定尽力。”的承诺。“尽力”之前加上的“一定”让老人微微心安。

    想必看到这里的同学一定会诧异一个常委需要如此拜托一个省长吗?是需要的啊。一个根系已经快被斩干净的大树,如果还想苟延残喘的多撑些日子,是需要接力于旁边矮墙的。而且之前已经说过了,官场是一个人人生得七窍玲珑心的地方。所以如果不是有特别重大的利益驱使,是不会有人在如日中天的王家和日薄西山的赵家之间选择后者站队的。毕竟这跟自…杀没有多少区别。不难想象如果有人出一本类似《官场自…杀手册》这样的书,那么排名第一的,绝对是站错队。

    挂了电话,萧华的心里宁静不了了。好吧,他必须要承认就算没有这个电话他今夜也是一样睡不着的。作为一个省的二把手,却被以一把手为中心的整个大团体杯葛,都不用刻意想起,其悲催程度就可以化掉任何一个强者的心灵壁垒了。

    继续留在岭南?萧华摇了摇头,深知该省格局的他自然晓得,除非你是铁杆的叶党,不然在入主岭南便是决计不可能生的事情。这么想着,如果能远走淞江倒也不失为一个以退为进的妙棋。但是代价也着实大了些啊,同时开罪王、叶两家。什么是鸡肋?在一个很短时间内就将面前的烟灰缸填满的萧华恨恨的想着;这他…妈就是!

    “叮咚!”竟然是门铃的声音!萧华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间是后半夜两点。试问整个岭南谁敢、会在后半夜两点去按省长的门铃?萧华想不出来,但这并不妨碍他拦下从房间走出来夫人,做出亲自下楼开门的决定。天知道为什么今天保姆会请假,天知道为什么会接到那样一个电话,总之,一切的事情都显得那么邪性,或者叫做诡异吧。

    房门打开,一个俊美少年含笑站立在门外,因为个头的关系,对于少年萧华这个省长是需要仰视的。这让少年脸上的笑意有璀璨了几分,欠揍了几分。

    “你是?”作为省长,就算半夜两点被一个笑的异常欠揍的少年骚扰也是不能骂街的。但是却并不妨碍他在确定少年是怀着某种恶意、五感、达不到他要求的善意后,利用国家机器让少年得到一个终生难忘,甚至是终的教训。

    “王七步。”王七步很像笃定对方一定听说过这个名字和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意义那般回道,然后在对方的错愕中继续摧残着这个失眠的省长的神经“我要非常抱歉的通知您,因为贵小区的电话线路生了故障,所以您刚刚和赵老爷子的电话全被我装在车里的那台军用高频收音装置所解惑,并且自动录音了。考虑到这样一个纠结的选择一定会让本来睡眠质量就不好您的失眠上好一阵子,所以我也就不说类似‘这么晚还打扰您真的很抱歉’这样的客套话了。”

    王七步一番算不上是高水准的吐槽让萧华如受雷击,呆立在了门旁。于是王七步边说着“借过。”边推开他,径直走进房间的客厅里坐下。嗯,这只是单纯的因为今晚如赶场般的他有些累了。跟用这种方式打击上位者的嚣张气焰,继而达到自己目的没有任何的关系。

    “你是王总理的孙子?”恍惚间,萧华竟然真的想到了王七步的身份。看来几天前生在香港的虐杀事件对于王七步体制内知名度的推广,还是起到了一些帮助的。

    “不是孙子难道还是孙女吗?”王七步想都不想的反问。呃,这是一句可以被理解为玩笑,也可以被理解成嘲笑,总之是一句让听众听起来不会感觉到舒服的话。

    “呃,呵呵,七,七步是吧?你这个时间到我这里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先是被噎住,紧接着就是干笑,最后再辅以一个不是问题的问题。不得不说缺乏此类语言锻炼的萧华接的真的很挫、很瞎。

    “这就要揭过去了吗?‘保举推荐’和‘一定尽力’之类的话题都不打算再提了吗?”王七步很是疑惑道。当然这只是表现的而已,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近乎逼真的表演,嗯,就是表演而已。

    脸色终于沉了下来,不再、也不可能再将王七步视之等闲的萧华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是不想怎么样的。只是想不通你为什么本来明明就不在赵家这艘将沉的船上,这个时候却还想买泰坦尼克号的最后一张船票呢?”坐在沙上的王七步没看萧华,却是一脸玩味说道。

    于是刚刚反击了一句的萧华便再次说不出话来了。想想看,对于萧华来说这还真是一个很悲催的谈话模式呢。

    “其实这也不是你的错,官场之上这借高枝、耀显贵的手段本就是平常之极。只是你的运气差了些。偏偏选上了赵家。三年前你挤掉赵忠就任省长就一直被全岭南的官员看做是赵忠的代替品。你没有解释,甚至在几次常会上对于赵忠选择了逢迎。于是你这张赵家的标签便又做实了些,也就让越来越多的人忘记了你二十年积累下来的经济强人的荣耀。”直至说道经济强人时,王七步才转头看向萧华“或许也是无奈之举吧,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毕竟到了你这个层级想要再进,没有根基可是不行的。很显然,你家那个村支书老爷子还是算不得根基的。说到这今年回来的时候劝老爷子退下来吧,都已经八十几岁的人了还整天跟一帮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在一起组织什么村内治保分队。这要是真出了个什么闪失,得给地方的同志添多大麻烦,承担多少压力?”

    听到自己老爷子这段萧华本来绷紧的脸上微微抽动,因为他想笑。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情绪居然就这样被这个少年左右着。

    “萧叔儿,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和他赵家本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何必非要绑在一起呢?就算不能依托世家升迁,但是在地方好好抓经济,改善百姓生活,为群众创造福祗,让所辖百姓过上更幸福的日子,难道不是你这二十年来努力奋斗的方向,和就是赖在老家造福乡里,不肯走出来的老爷子、老书记所希望的吗?”应该说王七步的这声萧叔儿叫的很有煽动性,直接将萧华脸上被抑制的笑容,配上一抹腼腆的释放出来。

    “请萧叔儿你相信我爷爷,他一定会让那些能让百姓更加幸福的官员做更大的官的。而且,这样的官员在百姓的心中,何尝又不是万家生佛呢。”作为结尾,王七步直接将高度上升到功利、宗教这两个相悖但有同为极致的高度。

    礼貌的离开省长宅邸,王七步走上房车奔着花园酒店而去。通过后视镜,陈锋看着正在躺椅上喝着红酒的少年唏嘘。之前文倩那事儿几乎都可以忽略了,就因为今晚这他亲自见证的对于同一个人,赵大人一席话诛心,王七步一席话策反……

    (真的巨忙的,尽力了。)



………【第二十八章 万一禅关砉然破】………

    虽然已经是凌晨时分,但(是夜)却没有终止,就算这个国度的最最东方已经耀着彻白,也还是没有终止。是夜,忙碌的夜,一个人的忙碌,很多人的忙碌。这份忙碌似乎也沾染了夜得气息,变得分外高深、悠远、莫测了许多。

    “可能是这里吗?我可以断定这里起码五年没有过人迹。”一个忙碌的人对身边另一个忙碌的人说。语气中出了抱怨之外,还有一丝已经可以说是隐喻又可以说是已经昭然了的潜台词;五年前,那个正在发号司令的家伙才多大?

    绕过一颗在南方丘陵地区很常见的高山榕,被问到的那个忙碌的人回答“别要忘了,我们的任务只是找到啊。所以无论那东西在与不在这里,存在或者不存在,我们要做的只是找到完成任务而已。”坦然的,又是决然的,有时候军人这个职业还真就是一种类似范二却又远高于范二这样的气质来的。

    “喂,你要再说这种挨削(xiao)都没人拉着的话,我就准备做杀人埋尸的勾当了。”最开始提问那人威胁。而对象只是撇了撇嘴,捎带了一个白眼。又前行几步,站定道“应该就是这里了,挖吧。要是挖不到的话,我就直接把你埋了,连杀都不杀。”说着,方才探路时猫着腰他将身子挺起,足足两米多高的巨熊般汉子在月朗星稀的夜空下矗立,其阴影甚至完全遮蔽住了同来者本并不瘦小的身形。一个异常霸气外露、略带歧义、又似乎很是贴切的名字专属于他,魏逆!一名被年前被从野战部队招募到岭南军区特种大队的二十五岁老兵。

    “挖就挖,不过既然说到这了,你也别怪我说话不吉利,去年过年回老家时,我逛后山顺便给老支书找找那根小时候就看过的老参时发现了一颗五抱粗的大杉,你要是哪天壮烈了,我就回去把它砍了,掏空刚好装你。”一边挥舞着工兵铲,嘴贱如岳筱晨的那人就道。兴安岭下屯子里的亲戚、邻居都喊他做青哥儿,那时应当是一脸乡土间朴素的他总是含笑应着从不纠正,许是因为村东不远的旧道观里操着不知道是哪里口音的整洁老道总跟他念叨,“这名字杀伐确实重了些,被乡里乡亲这么叫叫,磨磨也好。起码能你这条小命不至于被这个名字给冲死。”在农村长大的孩子,总是会对那些衣着整齐洁净的人有着一种距离感和敬服的。于是,除了那个将他前脚送部队,自己就后脚去了别世的爷爷之外,第一次有人喊他大名的是他参军时,新兵连的指导员看着点名簿吼的那声“沈青戈!”

    “你要是想日踏了、活够了,我也回老家给你寻个皇帝大斗,然后再把你塞进那皇帝的棺椁里,给在那躺了一千多年的老两口做个伴也挺好。”谁说憨状汉子嘴上好欺负?随着语气丝毫不变下的那一镐抡到地上,刨出一尺多深的土坑,魏逆这般反唇相讥。在陕北长大的他却是少带乡音的,这个亲爸爸是正儿八经大煤窑老板的标准富二代从十五岁起便被父亲送到了部队。而说起个中原因来真不知道是该推崇还是该嘲笑魏老板的养子哲学;受过苦日子的他固执的觉得这钱实在是太好赚了,要是就这么把儿子放在家里,那将来一定是个只会天天抽大烟的败家子,所以就算含着眼泪也必须让这个全家宝贝疙瘩吃苦,吃大苦。那么哪里有苦可吃呢?正巧,那时候这样一句话已经开始在社会上流传开来“苦不苦?想想长征两万五……”

    就这样二十五岁的魏逆、身价甚至要在时间上先于王七步过十亿的魏逆、强壮的不像话,每次回家总是被魏老板拉着,四处炫耀的魏逆,就像之前提到的,已经是一个在军旅中混迹十年的三期老兵了。而且还真不是不能升官,实在是部队里领导知道他家里的情况没法给他升官,毕竟在军队中既家产无数又兼着将校实权的,有一个就已经够了。

    “别呀,那我不是害了你吗。掘了皇帝坟,这要让政府知道还不得崩了你。”经常挑起这种语言方面近身肉搏的沈青戈岂能甘于示弱。

    “不会,虽然我掘了皇帝的坟,但是我一件里面的东西不拿,还往里塞个大活人。这倒卖文物的罪名怎么也论不到我吧?”魏逆说着又是一镐。

    “倒卖文物倒不会,到时候上面一查就知道你家里的存货都够你家老爷子百年之后自己盖基础皇帝冢了。”撅了一锹沉土,沈青戈就道“可到时候蓄意谋杀的罪过你可就跑不了吧。到时候在里面养足了精神的我再出来指正你一下,哼哼,我倒要看看号子里的伙食能不能让你这顿顿必须有肉的主儿哭出声来。”

    “除非你是百多岁、能憋住气的土王八,不然只要在斗里呆上一个钟头,就算救出来也是傻的。”魏逆抬头,煞有介事的说道。就算说道“土王八”这三个字的时候也是标准的学术界砖家叫兽的扑克脸,看的沈青戈这个气啊,把铁锹直愣愣的插进坑里,就准备开始和魏逆的常规单挑。

    “啪!”清脆的声响传出,让摩拳霍霍的沈青戈和已经摆好架势准备迎击的魏逆均是一滞……

    半个小时后,一具完成的少女骸骨被从土坑里整理出来,只是除了被沈青戈不小用铁锹弄断的锁骨,少女骸骨之上还有多出骨折,就算医学知识只能算是简陋的他们都可以看得出来,少女的致命伤便是那粗茬断裂的颈骨了。

    将一份七年前的失踪人口卷中的资料与骸骨做了一一对比,沈青戈已经十有**的确定了这具骸骨的身份。杨婷婷,七年前失踪或者说是被害时是羊城大学大一学生。只是如今照片上娇美的倩影已经化为眼前骷髅,骨骼的残陨却仍在诉说着当年死亡之前的痛楚。

    倒吸了一口凉气,沈青戈问魏逆“你说他是怎么知道的?”

    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先递给沈青戈一颗、点燃,然后自己也叼出一颗,点燃后深深的吸了几口才道“理论上只有一种可能;凶手当年就被抓到,有了审讯案底,只是案件却又被某些人用大能量给压了下来,所以才一直未曾起尸。”说罢又是叹气,为红颜薄命,为天道不公。

    “那么那位现在让咱俩把尸体起来出来,难道是想翻案?”沈青戈问,他必须得承认如果他的猜测真的就是那位所想的话,轻蔑或许就会少几分,对于特种部队内部所谓少主的认同便会多几分吧。

    “翻案?哪里会有这么简单。且不说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想必在尸体上取证已经很难了吧。而且,难道你到现在都还没猜到他这次针对的是谁吗?在岭南的弟兄依照他画出的方向确实都取得了进展,但是,这些进展却偏偏都指向了一个人,或者说一系人马。”将烟蒂在土里踩灭,魏逆苦笑道。

    “你是说赵忠,赵家。”沈青戈先是试探,而后笃定道。这生死战友之间的闲谈自然不需插入太多的遮掩。

    “是啊,京城两大豪门王家和赵家的恶劣关系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看来这次小首长是要搂草打兔子。”魏逆继续道,事实证明四肢发达的他头脑可是一点都不简单的。在这次行动中捎带手灭掉赵忠确实是王七步的真实想法。

    “利用在文倩那里搜获的密码本和钥匙,总队的相关工作人员已经将天河会所赵忠常年包房内的保险柜打开。里面的东西已经一一等级在册,需要需要连夜运来香港给你看一下?”窗外是微微露头的海上日出,陈锋这么问和他一样整夜未睡却丝毫不见疲态的王七步。

    “不用了,直接运送回京递交国安和纪委吧。你要是有兴趣可以留底,真的,保证劲爆,里面随便抻出来一张支票、一份资料都够枪毙他的了。”就那么专注于海上日出的王七步就道,一些他所期冀的东西得意实现,要说不兴奋是假,但是他更专注于眼前景致却也是真。这就叫境界。

    陈锋没动,正在苦思如何才能将“欲言又止”表现的不露痕迹,自然若天成。

    “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是吧?”都不用看陈锋,就知道他心思的王七步问道。

    陈锋本来刻板的面部肌肉微微抽动,眼睛里全是掩饰不住的精光。他太需要这个答案了,因为他要确认自己将要长久跟谁的老板到底是人还是其他的什么……

    站起身来,故意缓慢了动作,走至窗边,王七步用极刻意的空灵声音道“这趟香港之行让我悟到了很多,功力显著增长这是大家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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