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翡翠白玉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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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翡翠白玉汤-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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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身边的男人都吓跑了。

    本来是想八卦一下看看热闹,结果一不小心把自己虐着了?好在这位拿得起放得下,换成罗诗函那样的恐怕又要黑化了。

    说话的功夫,赵文博来了,不但他来了任子悦也来了,这丫头听到母亲的话,多少受了点刺激,自觉没脸进屋,偏偏这种时候还不能闹性子回家,所以她打着工作的名头,跑来和未婚夫一起来看货源。

    即使知道墨陶然对盼盼很好,也没想到能在这种地方看到盼盼?再见两人相视而笑气氛温馨,她心里亦喜亦忧,喜的是盼盼的感情不用担心了,忧的是子俊怎么办?想到弟弟拉着对方痛哭的场面,她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到从前,劝劝父亲别顾虑那么多,子俊喜欢就同意了吧。

    可看着眼前的两人,她知道后悔也晚了。

    打起精神,她笑着走了过去:“小姑姑?早知道你们是上这来,我就和你们一起来了。”

    见来了认识人,洪宝珠很有眼色的主动离开,脑子里却是不住的回想,小姑姑?对了,赵家的儿媳妇是任家的女儿,这个盼盼也姓任?她们之间?

    不说她回去怎么补脑,单说任子悦,见洪宝珠离开,墨陶然也过去招呼人,她低声对盼盼道:“洪宝珠是洪家的掌上明珠,他们家没有儿子就这么一个女儿,所以为了这个女儿总想招个上门女婿,小姑姑,你认识她?”

    “刚刚认识的,上次赌石就看到她一个女人到场,这次又是,她好厉害。”虽说就一个女儿,可要真是烂泥也扶不上台面,如今能支起门面还得是人家有能耐。

    任子悦抽了抽嘴角,干脆把话挑明了讲:“小姑姑,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想找个没有靠山的上门女婿。”别看墨陶然是霍氏的外孙,可他就是那种没有靠山的,为了你男人咱能用点心不?

    “这你倒是可以放心了,洪家早就有这意思,可惜被墨陶然给推了。”和人寒暄了几句的赵文博晚到一步,正好听到最后一句,瞬间秒懂。

    “推了?什么时候的事?”任子悦诧异,她怎么不知道?

    “那时候你还上学呢,好像是两年以前吧?有一段时间洪宝珠各种明示暗示,墨陶然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见他实在是没那意思,洪家也就死心了。”从这点来说,洪宝珠的涵养可比罗诗函强太多了。

    任子悦一口气憋在那上不来也下不去,突然发现自己在盼盼的身上,一直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白着急了。

    人没来齐之前,众人选的是公斤料,这个公斤料可不同于盼盼买那几百一块的,而是最低八百块一公斤的,别看二斤肉炒菜能吃好几顿,一公斤石头是真没多点,这堆石头里,差不多的就有个十几二十斤,重的能达到几百,合起来的价钱可是不能小瞧。

    虽然是初次打交道,可毛料的种水在那放着呢,仔细研究着毛料的外皮质地,几伙人都忍不住先挑出一块当场解石。

    五六台解石机往门口一摆,速度那叫一个快,六块石头切出来俩,即使是精挑细选的结果,这概率让在场众人都很满意。

    眼瞅着地上的石头刷刷见少,盼盼表面镇定心里则是眉开眼笑,当初陪陶然去赌石,就觉得那家老板出手太黑,一场下来简直富得冒油,现在轮到自家了,小丫头不嫌钱多越多越好。

    任子悦坐在一旁,无语的看着小姑姑小脸锃亮,细瞅眼里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说实话她有点不理解,即使她和赵家订婚了,毕竟还没有结婚,再说就是结婚了上面还有公公婆婆管着,她暂时是真没有盼盼这种‘把对方生意当成自家生意’的想法,更何况这俩人婚都没订呢,时间也差着远呢,盼盼到底有什么可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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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俊,保温壶里的粥还热着呢,李嫂特意用大骨头熬得,刚才妈尝了可香了,想不想吃,妈给你盛点?”拔了针的张月荣半坐在床上,看着隔壁床一语不发的儿子,心都要碎了,这儿子从小到大就没受过委屈,到底是谁这么狠,专往她心窝上扎?

    任子俊侧着头沉默不语,他不想说话,不想见人,要不是自己说了不算,他压根就不想和他妈一个房间,原先不想理他们还可以说是一时气愤转不过弯来,可经过那一巴掌,他突然发现,人活着原来是这么孤单?为了所谓的儿子他们舍弃了盼盼,现在又轮到自己了吗?

    “子俊,你别这样,啥事有你爸呢,你爸不会饶了他们的,你倒是和妈说说话啊。”当妈的是真的担心,儿子跟受了刺激似的碰都不让人碰,这孩子到底承受了什么?怎么就不和她说呢,她是他妈啊?

    正劝呢,门一开,任子悦领着盼盼和墨陶然进来了:“妈,子俊,小姑姑来看你们了。”

    任子俊眼睑微动,犹豫再三,到底是没有睁眼,只把头往里偏了偏,出了那种事,这少年是真觉得没脸见盼盼。

    “盼盼来了?盼盼,这次多亏你机灵,要不然子俊他……”提起儿子,当妈的又想哭了。

    任子俊身体僵硬:什么叫盼盼机灵?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一时慌乱按错了号码。

    见子俊面朝里,盼盼还以为他睡着了,轻手轻脚的来到张月荣近前才小声道:“是子俊自己聪明,他要是不打那电话,谁知道他碰着坏人了?大嫂您别哭了,人没事就好,您这样子俊该难受了。”

    墨陶然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瞥了眼任子俊那紧握的拳头,默默的退到一旁,本来这小子就对盼盼有想法,这回有危险,别人电话都没打,偏偏打到盼盼这来了,可见是贼心不死,要不是两家有亲戚关系,他这辈子都不想让俩人相见,所以现在这样正好,他乐不得对方等他们走了再‘醒’。

    其实盼盼来也就是探望探望,毕竟破案是警察的事,现在任家也不缺人手,打听了一下这娘俩的情况,她就准备走了,偏偏张月荣不撒手。

    当妈的心里难受,这种难受外人还缓解不了,如今见着二女儿,就想拉着女儿的手多摸摸,多瞅瞅,总共就生了她们姐仨,一个受了伤,总怕另外两个再有点啥事。

    盼盼能咋办?劝吧。

    正劝着呢,任国平领着赵文博进来了,小舅子出了这么大的事,赵文博能不来吗?听到消息他早早就来了。

    看到屋里当壁草的墨陶然,赵文博还没啥想法,毕竟他早就知道这位同行,为讨好未来媳妇都亲自下厨了,如今护送探病是真没啥大不了的,任国平却是愣了愣,一下子想起来昨儿晚的事了:儿子把电话打到盼盼那去了,可最后和子悦联系的却是这墨陶然?他们俩,是什么关系?

    说实话,他很欣赏墨陶然,这个欣赏程度甚至高于自家女婿,毕竟赵文博是家中独子,有今天的成就并不算是个人本事,墨陶然则不同,不管是处事态度还是个人能力,都远远高于同龄人。如果当初女儿相中的是墨陶然,俩男人之间他还真不一定能选谁?现在他和盼盼这样,算是有发展?

    所有的念头一闪而过,刚想和对方寒暄两句,就听他媳妇焦急的道:“国平,警察怎么说的?问没问出来是谁干的?”

    听到母亲这话,连装睡的任子俊都忍不住转过头来,当时的话他听的清清楚楚,他也想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谁?

    看着儿子愤恨的双眼,任国一时间是真不知道怎么说:他该怎么告诉儿子,你之所以受这罪,就是因为你姐姐当时和别的男人有暧昧?这一道在女婿面前,他已经替女儿说了不少话,现在又要面对姐弟关系,他是真觉得心累。

    他这一犹豫,盼盼麻溜起身:“大哥大嫂你们聊,我和陶然还有事,我们就先走了。”丢脸的事一次就够了,她可不想拉着陶然陪自己一起丢脸。

    任家人的表情集体一僵,从心里讲,除了什么都不知道的张月荣,剩下的几人是真不想把这事让第二个人知道,可盼盼的表现让几人都想到了上次……已经存在的伤痕,再也抹不下去了吗?

    想到昨晚的遭遇,想到父亲的态度,任子俊心底一酸,在反应过来以前已经是脱口而出:“小姑姑……”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其实他们姐弟都是一样的可悲。

    盼盼看到这个大哥就难受,现在就想快点离开,可瞅着脸上青紫的子俊,不知道为什么目露悲伤的望着自己,她又心中一软,脚步顿了顿,转过去握着对方的手安抚道:“子俊,好好养伤,等有时间我来看你。”

    两人碰触的瞬间,任子俊下意识的就想躲,又怕自己真的躲开让对方更伤心,他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清晰的感受到身上的皮肤,因即将到来的接触而颗颗战栗,可当两人的手握实了,贴紧了,心里那种不适感突然消失不见了。

    对方的手软软的,小小的,握在手心里好似一捏就碎,这个感知让他清楚的认识到,这个女孩不会伤害他,刚刚才知道,昨晚就是这个女孩接到了电话,并间接的救了自己,再想到他们俩留着相同的血脉,面对足够的筹码,他们俩都会被父母所抛弃……

    种种想法汇聚在一起,让一直假装强硬、不断掩饰恐惧的任子俊终于找到了倾泻点,紧握住同胞姐姐的手,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来:他怕……

    盼盼也快哭了,一个是心疼侄子,另一个是她不明白,自己到底点亮了什么技能啊?怎么见她一个哭一个?她只是想探病,真的没有恶意啊!

    任国平的脸色一青一白,身体轻颤,从昨晚知道儿子的遭遇,他就后悔打了子俊一巴掌,但有些事已经发生了,后悔也晚了,现在瞅着儿子的举动,他心中又疼又悔又气又酸:我养了你十六年,疼了你十六年,只一巴掌,就把所有的感情全都打散了吗?我是你爸啊!

    不同于父亲的复杂,任子悦的心却是在不断下沉:弟弟从昨晚开始就谁都不让碰,清醒后他宁可自己硬拽也不让护士拔针,现在不但拉着盼盼,还对她哭了?这感情?

    “子俊身上有伤,现在的情绪不易过于激动,盼盼,咱们还是先走吧,等他好一好再来看他。”墨陶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晃到了盼盼的背后,自觉差不多了出声相劝。

    女友的手让那混小子拉了这么半天,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这是我的女人,你也见好就收着点,赶紧松手吧。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任子俊豁然止住了哭声,他警觉的瞪向了墨陶然,等看到对方的手占有似的搭在盼盼肩上,他眯了眯眼,缓缓张开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的道:“记住你说过的话,哪天要是忘了,我不介意帮你洗脑。”

    狼崽子般的狠厉眼神,让墨陶然清楚的认识到,对方的这个洗脑,应该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打开脑壳,好好洗洗。想到昨晚上这小子把人的蛋踩碎了?墨陶然不得不承认,一夜之间,这小子长大了,上次的威胁还是不成熟的争风置气,现在这小子的态度,还真是让人不可小觑。

    不过,不管怎么威胁,这小子总算明白他们俩谁是盼盼的真命天子,这就够了。

    想到这,他淡淡一笑:“你好好保重,我等着你随时监督。”说着,他揽着盼盼,对任国平二人点头道别,直接出了病房。

    赵文博这一上午跟着任国平跑前跑后,除了小舅子受伤的经过不知道,别的也算是了解了个大概,瞥了眼面容憔悴的未婚妻,他善解人意的道:“任叔,今天有份货要看,我先走了,中午再过来。”

    任国平欣慰的点了点头,对女儿道:“子悦,你送送文博,文博起大早就过来现在连饭都没吃上呢。”这种事女儿避出去也好。

    等所有人都走了,屋里就剩下一家三口,任国平面无表情的拿出根烟,刚想点火,又想起什么似的塞了回去,主动开口道:“那几个人招了,说主谋者是个女的,他们叫她诗函姐,你姐姐通过这个名字,想起上次推她的那个罗诗函,昨天半夜通过照片认证,他们都说这个诗函姐就是那个罗诗函。”

    “罗诗函?”张月荣不敢置信,“咱们子悦都订婚了,和她有什么仇让她这么紧追不舍?还把火撒到子俊身上?她疯了吗?”

    任子俊紧咬牙关,同样不敢相信,昨晚的遭遇难道就是因为这种事?简直太可笑了!

    双眼微眯,任国平继续道:“在子悦订婚的前一天,罗诗函在泗水港湾被个醉鬼劫持,对外的公布是抢钱,但大伙都知道,她是被人给糟蹋了。”

    “所以她这是不甘心?自己不好也不让别人好过?可她的情敌是子悦,干咱们子俊什么事?”张月荣没想过自己话里有什么不对,因为她是真的不明白,对方要是本着自己不好也让别人不好的心思,她的情敌也是子悦,为什么要找儿子?这到底是什么奇葩想法?

    门口因担心弟弟的情绪,匆匆和赵文博说了几句话,就把对方打发了的任子悦,听到此话脸色一白,她想过子俊会有情绪,却没想到这话会由母亲嘴里说出来?妈妈也怨她?

    瞥了眼媳妇,任国平倒是没说出什么不赞同的话语,只是淡淡道:“我估计她不是不想报复子悦,偏偏子悦辞了霍氏的工作,现在出入多有文博陪着,她找不着下手的机会。”而这时候的子俊却傻傻的往那种地方跑,怎么能不被人当成靶子?

    “抓住她了吗?这种狠毒的女人一定不能饶了她!”听到母亲的话,任子俊也不禁屏住呼吸,紧盯着父亲等待答案。

    任国平表情一滞,而后咬牙切齿的冷笑道:“今早上把人带到警局,立马就有人去保释,并且提出有力的证据,说罗诗函在上次的伤害中耳膜受到损伤,根本不可能在ktv那种地方出入,她耳朵承受不住,紧接着,被抓的几个家伙也跟着变了口供,纷纷说看错了?”

    说到最后,他冒火的眼中已是充满愤恨,因为警方还真给找来个和罗诗函面貌相似的女人,那女人父亲有病,母亲赌钱,哪来的本事挥手间洒出那么多钱?

    罗家,以前他真的是小瞧了他们!

    他又怎么知道,罗家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因为他们怎么都没想到,自家女儿会脑残到这种地步?把任家给得罪死了?知道仇怨已经结下,后悔也于事无补,罗家人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坚信丢了里子不能再丢面子,否则自家女儿因为‘找人轮男人’而被抓进去,罗家的形象可就毁于一旦了,所以这一宿之间,罗家也是舍老钱了。

    世道就是这样,有人舍钱,就有人舍命,更何况他这个父母官,也不是面面俱到一手遮天。

    见满眼血丝的儿子讥讽一笑,又给了自己一个后脑勺,任国平吸了口气郑重道:“子俊,爸不会让你这委屈白受,罗家就是再家大业大,爸也能把他身上的钉子一根根给拔下来,我之所以和你们说这个,就是想告诉你们,罗家有条疯狗,在爸清理之前,你们出入小心,不要再给对方空子钻。”

    ……

    “陶然,你说大哥是不是骂子俊了?子俊都受伤了,有什么话不能等好了再说?”否则无缘无故的,那孩子怎么会拽着她的手,哭的那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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