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仙高冷,腹黑将军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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谪仙高冷,腹黑将军请自重-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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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宴照立刻逃跑。这是姬醅给制造的唯一机会,错过了,就没有了。
    但是,除了蚩尤之外,犬神之中还囚禁着其他的死灵。饕餮立刻放出朱厌,让它把宴照抓了过来。姬醅自然是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她无暇顾及宴照。蚩尤之骨的穷追不舍,让她不得不抽出腰间的红线将它缴成一团。可惜,立刻就被崩断了。
    饕餮冷笑现出原形,丑陋的大嘴一口将宴照吞了下去。他满意地舔了舔自己的獠牙,腋下的眼睛里是疯狂的欲念。杀戮,是杀戮的欲望在驱使着他,他要杀掉她。
    姬醅眼看着宴照被吃掉,她没有救他,她自私的要命。
    拴天链从广袖中射出将蚩尤之骨彻底缠死,这条银色长鞭一样的神兵,本该在一开始就被亮出来。但是,姬醅太自私了。她真是无情至极,冷酷至极。嘴里说的道义,完全被她抛在脑后。只要完成任务,她现在不折手段。
    饕餮笑了,他手上的毒素立刻消退了。可惜,精神上还是有些疲惫的。死了不过是一只小小耳鼠,若不是她的放任,怎么会死?
    《三海经》有云:耳鼠,兽,其状如鼠,而菟首麋身,其音如云湮卜桑持徊桑挚梢杂俣尽
    她那么博学多才,又认识天下间的妖物,怎么可能不知道?
    “现在轮到你了!”
    姬醅笑了,她从身后取出墨色的莲花。刚才打斗之中,也没看见那墨色莲花放在何处。如今突然又出现,必定反常。饕餮正想离得远远地,却不料身体动也不得动,简直任人宰割。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有些恐惧,她手里的黑色莲花竟然让他产生恐惧的心情。
    姬醅冷笑:“一报还一报罢了,你杀了丹阳土地,我就该杀了你。”
    诛仙之罪,剔骨销魂!
    九天之上,云深如海。漆黑的巨兽,身披鲜血,金瞳倒竖,怒目人间。那就是龙之九子的睚眦,天界的凶煞之星。
    甘结断了一条手臂,穷奇的爪牙破碎,而天藏却是断了尾巴。再看长歌,她的龙翼一半都残破得只剩下白骨,但是仍然不屈不挠地战斗着。
    穷奇低低地嘲笑着,它看着浑身沐血的睚眦。嘲讽和冷漠就像是刀和剑一样,要将强大的神兽撕裂。“睚眦,你知道饕餮在哪吗?呵呵。”
    睚眦脸色一变,怒吼着冲向他们挡住的方向。但是甘结的反应更快,它挡住了睚眦的去路,而穷奇伺机偷袭。长歌俯冲下来,失去一层膜的龙翼让她在风云之中无法保持平稳的身形。天藏则是紧随其后,血红的眼睛几乎是疯狂了。根本来不及,根本来不及,睚眦的脖子上挂着血痕,鲜血顺着毛发向人间坠去。
    挡我者,死!
    他咆哮着,将甘结撕成碎片。穷途困兽的搏斗,就像是如此,他们把他逼到了这样的境地里。他们想要夺去他手里唯一的珍宝,怎么可能?
    就算折断手脚,属于自己的,就要守护好。这是对她的承诺,既然错了一次,就不能再错。
    穷奇大笑着,它的肚皮都被锋利的龙爪刨开,血肉翻卷。它都已经到这样的地步了,还是想嘲笑睚眦,他相信饕餮已经把姬醅杀死了。那个可怜的女人,她的尸体一定冰凉像雪一样。奇怪他此时竟然还会想别的,但是,那摇曳在生命最后的余光里,却是还有单薄的身影追寻而来。
    “恓惶。”它沉重的身体坠落下去,就算是死去,也不忘把应龙长歌拖下水。
    长歌被他拉扯着,在离地面最后一点距离,成功地挣脱。但是,可惜的事也在这里,长歌受得伤太重,她连变化人形的力气都没有。
    天藏追着睚眦,但是它太慢了。睚眦一路狂奔,浑身鲜血地闯进房间。
    “姬醅!”
    柔弱的少女像是枝头垂落的花朵一样,致命的伤害穿过她的心,流出一大滩艳丽的颜色。她素色的裙衫已经被染的通红,像是被践踏在泥土里的花朵,她快死了。
    饕餮一脸茫然,他看向睚眦像是要说什么话,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天藏冲进来,他护着饕餮,急忙要把他拉走。睚眦根本来不及去找他报仇,姬醅还剩最后一口气,他不能让她被拼凑齐全的魂魄再次飞散。
    冰霜爬上她的脸颊,很快姬醅就被冰雪封冻。睚眦唯一能做得,就是把姬醅再重新找个能容纳她灵魂的身体。她被犬神伤了,她不能死,死去就会被这把凶剑吞噬。只要她还有一口气,他就必须救活她。
    他回头看,但是饕餮早就已经逃走。他恨得握紧双手,鲜血都从指甲缝里流了出来。“我不会放过他的,你放心。等你好过来,我就会去找他报仇。”
    睚眦的声音在颤抖,那是因为极端的愤怒而出现的颤抖。饕餮,必死!
    

第五十九章 置之死地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饕餮几乎无法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姬醅已经冲到他的剑上。她的脸上挂着残忍又尖锐的冷笑,就好像是将他们兄弟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嘲讽。他甚至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她软软倒在地上,鲜血从伤口涌出来的时候,他不是快乐的,他一点也不高兴。哪怕,他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死姬醅。
    但是她自己要死,和被他杀死其实是两个概念。他很愤怒,但是却不知道愤怒的源泉来自何处?
    她怎么敢,怎么敢那样戏弄他们?她也是这样欺骗着那个傻子一样的睚眦吗?她明明是个凡人,却差点就把他杀死,那么他利用睚眦的目的是什么?
    脑子里全是纷乱的线索,饕餮想得头疼欲裂。天藏背着他翻山越岭,却突然一个急刹车,差点把他甩出去。饕餮看向淡蓝色雾岚深处,红衣蹁跹如蝴蝶。
    冷淡的眉眼像是沙海上的流云,眼瞳里的奥古森严像是在俯视着黄沙盐海里的尸骸。那是死亡的眼睛,是枯骨,是僵尸。也是,要维系着这样不人不鬼的身体,饮血在流沙之上。她是女魃啊!她是黄帝的女儿!但是,她却一生不得回到家乡。
    “你是什么东西?”饕餮看着旱魃,他只是预感这个突然阻拦在他路上的女子不是一般的令人恐惧。甚至超过了他对姬醅,甚至超过了睚眦。
    旱魃微微一笑,一头青丝慢慢变白脱落,额头以及手脚上光滑细腻的皮肤都开始脱水一样变得皱巴巴的,很快就化为一具枯黄的尸体。红颜骤然化为枯骨,饶是饕餮也不由得一愣。但是,很快他就明白发生了什么。炙热的气流将他包围,明明是初夏的深夜,却让人好像在大漠烈日下行走。
    龙属水,自然受不了这样的干旱。饕餮感觉自己的血都要被晒烘烤干了,他受不了的调动风云之水来抵抗,却不想那点点水还没靠近就被蒸发个干净。
    “你,你到底···是什么···个东西?”
    口干舌燥,感觉都可以喷出火来。饕餮和天藏都痛苦地倒在地上,可是地面被蒸烤得发烫,没一会就让人受不了。
    枯骨模样的旱魃伸出自己丑陋的手,墨色的花在一团炙热里飞了出来,直接刺入他的心脏。流逝的鲜血和生命,还有无数的苦闷和心愿,都好像要大海上漂流的花和泡沫。黑色的莲花开开合合,像是牡蛎的壳。他本想伸手拔出那枝花盏,却是无奈自己的手如沙子一般随风而逝。
    “你和姬醅,是何关系?”
    在生命的最后,饕餮拼着最后一口气问道。
    旱魃怜悯地看着他,墨色的发丝随着长风再度纷扬。
    “我们,都是被神灵玩弄于手掌上的人类。我们的命运,就是杀戮,就是失去,就是无依无靠。”
    “姬氏的女儿,都是悲剧的延续者。此等顺应命而行之事,本非吾等所愿,奈何天命为之。”
    七色的灯芯,幽幽亮起一颗微黄的珠子。那是代表世间七罪之一的贪吃之罪,是罪与罚的灵魂才能点亮的明灯。象征世间至邪至恶力量的灯盏在九州大地上被点亮,它的光芒虽然微弱,却让九天上的诸神诸仙胆颤心寒。
    “快去查查,到底是谁点亮了燃魂灯!”
    那些自认为正派的,惶惶不可终日,不知道下一个被拉去祭灯会是谁。
    “梓砚不是说那个妖孽已经被他封印在昆仑了吗?难道让她逃出去了吗?到底是谁点亮燃魂灯,对着神还是人?”
    这是报复吗?这是对无情给予她们悲惨命运的神的报复吗?
    因为那个白色孩子是混沌以来唯一个纯正力量的孩子,所以诸神恐惧,设下圈套想要把她永远封杀。就是这样的关系,所以她要回来报复了吗?他们做得如此隐秘,甚至不惜嫁祸给妖族。还是被她发现了吗?
    姬醅是无法感知外界的一切的,准确得说,她现在被睚眦用冰封冻起来。她的生命都保持在濒死的那一瞬间,被坚冰鲜活地保存。
    安零守着她,眼泪扑簌着就掉下来了。章青墨静默无言,他无力安慰伤心欲绝的安零。现在没有任何言辞可以形容他的心情。明明早上还在一起谈笑生风,一夜过后就变成这样。
    “她不会有事的,我会带她去昆仑山,把她的仙身找回来。”睚眦将巨大的冰棺单手扛了起来,他现在以半龙半人的形态出现在他们眼前。
    银如月色秋霜的龙角优雅美丽,金色的眼瞳掩映在冰蓝色的发丝下。睚眦以这样的形态,更有利于他伤势的恢复。而且昆仑山多年不见西王母,山野荒废,妖兽杂居,不知有多少危险。他没法考虑到底是谁把她的身体封印在那么高的山上,只是想着更换身体之后,她可以活下来。
    “等长歌回来,就告诉她,我去昆仑了。要她好好养伤,暂时不用来找我。”
    长歌受得伤有多重,他并不是不知道。他不想再把她牵扯进来,这本该只是他和饕餮的战争,现在却演变成这样。他和他的兄弟之争,最后连累的,都是他们最亲近的人。
    “那么我们呢?”章青墨问。
    “你们现在去兰陵,找一家叫山海阁的酒肆。只要是报上我们的名号的,都会接纳你们。现在事情紧急,等我们回来再说。”
    安零虽然相信姬醅,但是不代表她一定赞同睚眦。她立刻就回答:“我要和你一起去昆仑,我能短暂看到未来,也许可以找到主人的仙身。”
    睚眦冷笑了,他冷冷道:“你连饕餮杀进了都看不到,我怎么相信你?不要添乱,安心呆着。我们还会回来的,我不会放过饕餮。”
    安零就是再不懂事,也该明白睚眦对主人的在意。她不能阻止睚眦去,也不能跟着他们,成为后腿的存在。她唯一的任务就是等待,等待他们回来。她懂这其中的厉害,只有让步。
    “一定要救我主人。”她说。
    

第六十章 昆仑山脉

    他对昆仑山并没有具体的概念,虽然他知道这个地方。但是,他的一生都从未涉足过。
    龙族,似乎从来都不允许上昆仑山。似乎在很久以前,发生了什么事情,龙族就再也不得踏入昆仑山。
    所以,当他第一次站在昆仑山下。所感所悟的,都是生命最初的混乱灵动。这里,昆仑山,盘古心脏所化之处。灵气喷薄而出,浩瀚磅礴的生机犹如大海滔滔,也难怪这里生长的一草一木都带着浓郁的灵。但是,在灵气充足的地方,危险也就越低调。
    不过是身上的血腥味并没有完全消散,竟然被山中的土蝼闻到了。神血对妖兽的好处不可限量,就是他和甘结,天藏还有穷奇大战的时候,身上流的血也容易被下面守候的妖魔争抢。为了一口神血,妖魔都是极为疯狂的。现在满山都是四只角的山羊围困,他简直快红眼了。上山之路就被阻止的这么干脆,如果不是他来昆仑就无法运用咒术,也不会如此狼狈。
    山脚的气温还是有点高,他担心封冻姬醅的冰会融化。不得不舍弃自己自己一件染血的外袍,然后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土蝼们本想追过去,但是领头的土蝼低头闻了闻还是放弃了。昆仑山自从西王母身化混沌之后,群妖混杂。睚眦刚刚进入的是土蝼一族的领地,土蝼虽然爱吃人,但是也不过是昆仑最低等级的妖兽。妖兽各有各的领地,它们彼此互不侵犯。所以,等睚眦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钦原已经早早埋伏好等他了。
    钦原是一种大鸟,形状像马蜂,大小类似鸳鸯。钦原如果螫了其他鸟兽,这些鸟兽就会死掉,如果螫了树木,这些树木也会枯死。人遇上它都是凶多吉少。更何况此时无法施展自己灵力的睚眦。而此时只是到山腰的睚眦,望着高不可攀的顶峰,金色眼瞳里是志在必得的。
    玄色长衣变得湿漉漉的,那不是因为沾了水被打湿。是妖兽的血,是无数妖兽的鲜血将此地化为炼狱。冰雪中凝固的容颜安静甜美,他看着她的睡颜,终于体力不支的倒了下去。
    “真的是很拼命呢,那个小子。”
    旱魃眼里闪过一丝赞许的神色,就连一惯冷硬的脸颊都变得柔和了许多。
    “到山上还有很多路要走,有的路被陆吾封住了,他是找不到的。”白色长发的幼女说。
    她微微发红的眼睛,配上一头雪白的长发,简直可爱极了。偏生她说话严肃地紧,和某个人有的一拼。
    不错,她的的确确是姬醅,但是她现在只是出于灵体状态的姬醅。在她决定牺牲自己的那一刻,将自己的灵魂一分为二,保证能够骗过睚眦。她需要尽快获得自己被诸神封印在昆仑白雪里的身体,然后点亮所有的灯芯。她是人族,她活着就要永远记得九州的一切人族都是她的子民。
    欺骗也好,阴谋也好,伤害也好,责骂也好。选择的路就算是痛苦的,就算要赤着双脚踏过锋利的荆棘。她也要毫不犹豫地走下去,哪怕知道背离会让自己的心都被撕成碎片。
    “慕慕,你会害怕吗?”旱魃问。
    害怕吗?
    害怕有一天从他的眼睛里看到憎恨和鄙夷,害怕有一天再也不能拉住他的衣角,害怕有一天连回忆都会成为深深地伤害。
    “可是,姑姑。我们是没得选的。”
    这是她们必须要走的路,就算是心会被撕裂成碎片,也要走下去。伤害她们的不只是命运,更多的是推波助澜的诸神。这样的世间,这样的人间,妖魔人的混杂,不是不平等的吗?
    “难道你会退缩吗?”姬醅低着头,沉默良久才问。
    旱魃冷笑:“怎么可能,我会是害怕天命之人吗?我早就死了,现在活着的,不过是一具身体罢了。”
    看着想渔翁得利的土蝼们渐渐围上来,旱魃立刻将燃魂灯塞到她手里。“后面的路就只好交给你自己走了,昆仑穴人一生只能踏进去一次,我不知道你的灵体进去会怎么样。”
    说着,旱魃就冲进土蝼群里,将它们引走了。她的青衣渐渐被山腰的流云吞没,消失不见。姬醅看着千百年如一日的昆仑,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时候,睚眦也醒了。他头上的鲜血汩汩流下,怕人的很。
    “你是谁?”他的意识不是很清晰,像是努力挣扎着摆脱令人痛苦的眩晕。
    姬醅自然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只是不说话。她看着睚眦,兔子红的眼睛璀璨的像是宝石。然后伸出手指了一个方向。
    睚眦看着云雾弥漫的前路,有点疑惑地看着她。
    “我听说昆仑山有孟极,你是否是被孟极所吃掉的伥鬼?”睚眦的疑心极重,但是她又不能把自己的声音暴露出来。她似乎忘记此时的自己不过是个幼年体的灵体,就算有声音也不用担心睚眦认出来。
    她只是摇头,然后自己踏着云海向所指的路走去。睚眦虽然有所怀疑,但是想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还不如跟过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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