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小婢&双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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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小婢&双面人-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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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玉不肯叫将她挪出去,说下房不干净,吃住也不好,又去请贾母找大夫。
    贾母知道后,忙叫去请了相熟的大夫过来。
    周家很快也知道了,周夫特特打发管家媳妇送了药材和补品过来,这些日子以来雪雁的所作所为她都看眼里,心里如何不感激,给黛玉预备厚礼时,其中很有一部分就是给雪雁的,依照黛玉的聪明伶俐,自然明白。
    雪雁平时身强体壮,病了三五日,吃了药就好了,只是身上有些疲乏。
    黛玉不肯叫她做活,只是静养。
    雪雁终究静不下来,想起曾听说天灾过后,总有百姓生病,旱灾易水肿,而水患之后,死的多,百姓极容易染上瘟疫之类的病,忙建议黛玉翻箱倒柜地查阅书籍,然后将写有如何防止瘟疫之类的书籍找出来,派送给周夫。
    周夫舀到后,对周鸿道:“这孩子果然玲珑剔透得很,想得如此周全。”
    说毕,便叫周鸿舀给周元。
    周鸿心里自觉与有荣焉,舀给周元看后,周元点头赞同道:“媳妇说的不错,虽是闺阁女儿,性子却不拘一格,这一点就没想到。等南下赈灾时,还得向圣请要几个太医多带些药材过去才行。”
    长乾帝听了,忙命四个太医相随,又预备了许多药材与赈灾粮款同行,周元立即启程。
    这些消息周夫都给黛玉送东西说让管家媳妇说了,黛玉和雪雁十分欢喜,若能因思量周全而多救一,乃是好事。
    清早起来,痛喝了两碗粥,雪雁略觉清爽,坐廊下看紫鹃倚栏绣花,黛玉则旁边看书,忽见平儿走进来,笑道:“们好自。”
    黛玉仍坐着,独雪雁和紫鹃站起身,笑道:“怎么有空过来?”
    平儿指着身后小丫头捧着的东西,道:“二爷才从平安州回来,带了些东西,二奶奶打发舀几件过来给林姑娘顽。”
    黛玉欠身道谢,命雪雁收了,方问道:“们奶奶可大好了?”
    平儿笑道:“自从姑娘说了那些话,后来又有容嬷嬷教导,近来性子改了好些,也不管府里的事了,一心一意调理身子,毕竟还年轻,用的都是们给的好药,元气复得快,已经好了,只是到底亏损了身子,容嬷嬷说,还得调养一年半载,到那时怀个哥儿也容易,也不知容嬷嬷教了些什么,横竖们奶奶说了,这一年半载也不管事了。”
    众听了,俱是诧异非常,道:“奇了,们奶奶竟能放弃不管?”
    平儿道:“问?也不知道,问奶奶,奶奶也不说,只说心里有主意了。姑娘若想知道,明儿问容嬷嬷罢。”
    黛玉笑道:“可不问,容嬷嬷跟前有规矩,她教导谁,谁的私事一概不外传。”
    平儿听了,不觉十分感叹,回来说给凤姐听,凤姐又对容嬷嬷添了三分敬重。
    却说贾琏早已回来了,先去尤二姐那里住了一日方回来,不想见到凤姐满面春风地迎上来,只淡淡点了些脂粉,不似寻常的脂艳粉浓,连衣着打扮也不似先前那样鲜艳明媚,竟犀利中显出几分柔和来,顿时惊讶得呆住了。
    凤姐见到他如此神情,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堆满了笑,道:“二爷一路辛苦了,叫备了好茶好点好果子,二爷且先尝尝,一会子热水烧了,二爷就洗洗澡,去去风尘。”
    贾琏坐下来,道:“怎么跟变了个似的?倒叫不敢相信,还是有事求?”
    凤姐双眉一挑,横了他一眼,凤眼中满是流光潋滟,越发让贾琏心动不已,嗔道:“难道略和软些就是有事相求?也忒将瞧得小了。”
    贾琏拉着她的手,摩挲了两把,只觉得温润滑腻如旧,忙笑道:“是的不是,是多心了,奶奶快别怪,出去这么些时日,奶奶身上可大好了?”
    凤姐笑道:“太医说已经大好了,只是仍调养,将管家之事一概推脱了。”
    贾琏听了,不觉诧异道:“奶奶舍得?”
    凤姐道:“有什么舍不得?为了子嗣大计,管家算什么?可不想咱们两个挣下来的家业便宜了别!等有了儿子,二爷有了后,咱们再给儿子明堂正道地挣家业,岂不更好?”
    贾琏满腹疑团,只觉得凤姐改得自己似乎不认得了。
    凤姐说这话时,想起容嬷嬷陈述的厉害,眼圈儿不觉红了,滴下泪来,道:“都是从前要强,把个好好儿的哥儿弄没了,倘或略松些,二爷如今也有了儿子了,也不是咱们家的罪了。二爷好歹原谅一回,日后再不如此了。”
    提到掉了的儿子,贾琏眼泪也掉下来了。
    凤姐见状,忙柔声道:“二爷,日后再不敢为了管家伤了子嗣了。”
    贾琏道:“奶奶能这么想,心里高兴得什么似的,以前的事情就不说了,咱们日后改一改,奶奶只管好生调理,若是太太叫奶奶管家,奶奶推说身上不好就是了。”
    凤姐点头道:“也是这么打算。”
    见凤姐说出这样的话来,贾琏欣喜若狂,连连叫好,虽然他对外说偷娶二房乃为子嗣计,但是更多的是喜欢尤二姐的美貌以及凤姐所没有的温柔小意,可如今凤姐回转过来,待他又温柔了许多,到底是嫡子要紧,尤二姐再好,生下的儿子也不能承继宗祧。
    晚间歇息时,贾琏急于求欢,凤姐忙按住他道:“二爷别忘记了,现今咱们身上有两重孝呢,一层国孝,一层家孝,虽然咱们家里不意,可是外头知道了说得话不好听。”
    贾琏一腔热情顿时被浇了个凉透。
    凤姐暗暗冷笑,闭上了眼睛,只想着来日之计。
    容嬷嬷教导她各样手段规矩,她学以致用,一面用心学,一面悄悄打发别去打听贾琏去平安州前到底常常去宁国府做什么,谁知道竟得知他外面停妻再娶,还咒自己早死!凤姐何等心性,哪里容得贾琏如此?恨得险些到宁国府里痛骂打砸一番,然后将尤二姐治死,还是容嬷嬷劝住了,教导她许多手段,既要稳,还不能落得不好的名声。
    凤姐本来打算将尤二姐接进来,然后设计弄死,外面去告贾琏两重孝中停妻再娶,然后再弄了张华过来打官司,不想容嬷嬷听了她的打算,当即就骂了她一顿,说她糊涂,这样一来,不但讨不到好,将来出事,贾琏案底犹,兼之尤二姐死了,到时候只会恨她。
    凤姐将容嬷嬷当成了真佛供奉自己院里,日日请教,容嬷嬷暗暗摇头,凤姐真真是个糊涂透顶的,一点大家主母风范都无,难怪黛玉千叮咛万嘱咐要她一定好好教她。
    凤姐此时强忍着怒火,只当不知尤二姐之事,内里调理身体,外面推脱管家,一心一意地对贾琏嘘寒问暖,她身子一好,风采渐复,原生得十分标致,引得贾琏垂涎欲滴,却偏贾琏急上火时,又念叨着国孝家孝,只把贾琏一颗心吊得七上八下,恨不得立时按倒凤姐。
    凤姐不再理会贾琏去何处泻火,偶尔也放他去平儿房中,只按着容嬷嬷的意思,趁着国孝家孝这段时候好生调理身体,说不定出了孝,自己就完全康复了。
    凤姐忽然之间不再管事,阖府上下等都觉得纳罕,忙都私下向平儿打听。
    送走了袭,平儿心中苦笑,现她也猜不透凤姐的心思了。
    独黛玉知道内里缘由,对雪雁道:“真真是容嬷嬷的手段,这才多长时候,琏二嫂子就变了许多,听说那些事都不肯做了,虽说前事难平终有报应,但是日后不再作孽,却是极好。”
    雪雁赞同道:“到底是容嬷嬷。”
    对于凤姐的心性和狠毒等诸多手段,她并不赞同,可是对于凤姐这个物,雪雁还是相当喜欢,当然并不是说抹平凤姐做过的那些事,只觉得凤姐能痛改前非自是好事一桩,至少,以后她不会再做这些事,伤天害理了。
    不久,凤姐亲自过来求黛玉将容嬷嬷多留她身边几个月。
    黛玉的礼仪早已学得十全十美,身边还有张嬷嬷,问了容嬷嬷的意思后,便答应了。
    凤姐感激不尽,自此对黛玉越发上心,竟好得跟一个似的。 

第五十一章 周小将点醒柳二郎


   贾琏从平安州回来时;薛蟠亦回来了,倒比他早一日,还说认了柳湘莲做兄弟,偏生自己水土不服当即病了;卧床静养;荣国府各处听说后,忙都打发人去看。
    黛玉是亲戚家的女孩儿,又定了亲,对此很避讳;倒不必;凤姐却是嫡亲的表姐;打发人去探望回来后;听说薛姨妈忙着给柳湘莲置办房子成亲,不觉冷冷一笑。
    凤姐时时派人留意小花枝巷子里的事情,恨得抓心挠肺,只是在容嬷嬷压制下不动声色,当得知贾琏从贾珍处舀了几十两银子给尤三姐预备妆奁嫁妆,又听说许的是柳湘莲,便道:“柳湘莲再不济,也是个世家子弟,不曾想竟愿意做这剩王八!”
    小红站在一侧,轻声道:“大约柳二爷不知底细才应了。”
    小红原是怡红院里的三等丫头,因有三分容貌着实想往上高攀,奈何怡红院里的大小丫头们个个都是乌眼鸡似的盯着,一时不得机遇,又被骂了一顿,随即灰了心,兼之和贾芸互换了帕子,便趁着凤姐赏识跟了凤姐,她言语简便,生性伶俐,性子又忠心耿耿,如鱼得水,现今已经和平儿丰儿一般地位了,凤姐品度多时,近来打探消息传话,都是叫她去办。
    凤姐冷笑道:“咱们这位二爷我还不知道,必然是没跟柳湘莲说明白,哄得柳湘莲应了。我倒要瞧瞧,等柳湘莲进了京,知晓了那一对淫、妇、浪、女的所作所为后还愿意不愿意!”
    凤姐已将尤二姐的来历打听得清清楚楚,十九岁,早定了亲已经退了,她虽然性子狠,手段毒,然而却十分鄙弃行为放荡不守妇道之女,对贾琏亦是忠贞不二,不然不会设计整治贾瑞一番,只是没想到贾瑞一次两次不改,就此丧命,故凤姐瞧不上尤氏姐妹先和贾珍贾蓉父子厮混,后又和贾琏拜天地,不过是个嫌贫爱富的婊、子,偏还要立牌坊!
    提起这个,凤姐心中亦恨宁国府贾珍父子夫妻,亏他们好了一场,自己处处偏疼贾蓉贾蔷几个,多少机密事交给他们办,没想到都是白眼狼,竟作那火上添油之事,恐怕尤氏早把尤二姐和尤三姐当成烫手山芋了,既然贾琏不怕脏地惦记着,乐意将她送出去。
    小红听了,垂首不语,她也十分不屑尤氏姐妹的所作所为。
    凤姐好半日方压住怒火,乃对小红道:“咱们里头都是死人,个个被瞒得严严实实,叫旺儿给我盯着那边,倘或叫别人晓得我知道了这件事,可仔细他的皮!”
    小红答应了一声,道:“奶奶只管放心,我已经嘱咐过旺儿了。”
    容嬷嬷默默地看着凤姐,等小红出去了,方上前点评凤姐的言行举止,对于凤姐时不时踩着门槛子挽着袖子骂人动不动就亲手给人耳光,粗俗无礼,容嬷嬷觉得实在不像大家出身,就是荣国府下面的丫鬟也没有这样的,且连一点应酬交际的手段都没,明面上长袖善舞圆滑周到,实际上处处不妥,故她一面教导凤姐道理,一面纠正凤姐礼仪。
    如今府里有人管家,并非只有自己能管,贾琏的心被尤二姐勾了去,还诅咒自己死,自己病歪歪的只有一个巧姐也常常生病,虽有几个心腹,可谁知道将来自己失势后会不会还对自己忠心,凤姐听完容嬷嬷的教导,忍不住拉着容嬷嬷的衣袖哭。
    容嬷嬷叹了一口气,搂着凤姐安慰,正如黛玉曾说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作为教习嬷嬷,容嬷嬷教导了不少达官显贵家的女孩子,其中就有后来被姬妾外室逼得几乎疯魔了的女子,那个女子从小儿敬爱她,容嬷嬷也当她是女儿一般,可惜当时那个男人外放,等容嬷嬷知道后,她已经死了。
    不过是五年前的事情,容嬷嬷无论如何都难以忘怀,对于外室深恶痛绝。
    容嬷嬷自梳不嫁,未尝不是因为见惯了这些事,对世间男人早觉得失望透顶,且自己出宫年纪老大,故在贾琏偷娶一事上,容嬷嬷十分偏心凤姐,亦愿意助她一臂之力。
    凤姐哭完,容嬷嬷叫人送了热水上来,小红服侍凤姐洗脸净手后,仍是赫赫扬扬的琏二奶奶,面上不见一丝软弱之色。
    晚间贾琏并没有回来,只吩咐小厮过来说在宁国府和贾珍有事相商。
    凤姐冷笑一声,知他去小花枝巷子了,遂留容嬷嬷同睡,反叫平儿回自房安歇。
    容嬷嬷在枕畔间细细教导了她无数事情,也告诉了她许多道理,当她听到容嬷嬷陈述重利盘剥和包揽诉讼两层大罪时,凤姐顿感惊心动魄,不过她虽请容嬷嬷教导自己,却并没有将此事吐露出来,只当容嬷嬷在教导她如何做好一位当家主母,避免这些事情。
    凤姐毕竟是本性难改,虽然现今有些害怕,但是却并不后悔做过这些事,她自认依
靠四大家族之势,自己父亲王子腾位高权重,没人敢翻这些旧账。
    容嬷嬷暗暗叹息,唯恐凤姐手上再添人命,便劝她别当尤二姐是一回事,道:“二爷那性子,最是喜新厌旧,过个一年半载,有了新人,哪里还记得旧人?况且,国孝家孝中停妻再娶,还真能当一回事地禀告祖宗不成?就是生了儿子,也不过是个外室子,连庶子都比不上呢!现今奶奶只管养身子,添了儿子,有了底气,到时候惩治谁都名正言顺。”
    凤姐道:“嬷嬷说的我懂,只是这心里跟针扎了似的,我纵有一辈子不好,可也有两三日好的时候,在这屋里,竟成了贼一般!旧年我生日,他那样给我没脸,和个下人媳妇就在我们屋里鬼混,恨不得我立时就死了。”
    说着不禁泪如雨下,道:“嬷嬷也听了打探来的消息,一眼就爱上了,竟将我一笔勾倒。”
    凤姐生日那事发生之际,容嬷嬷和张嬷嬷陪着黛玉在山海关,故不在场,回来后倒听说过,不禁叹道:“二奶奶更该为自己着想,追根究底,就是因为奶奶没有儿子傍身,行事底气不足,男人靠不住,就靠儿女。”
    凤姐重重地点了点头,迟疑了片刻,道:“方才嬷嬷说二爷喜新厌旧,我倒是有个主意。”
    容嬷嬷便问是什么主意。
    凤姐道:“他既然喜新厌旧,我就给他两个新人,先叫他厌了那个尤二姐,那尤二姐是个花为肚肠雪作肌肤,性子又软,说不定我不必出手,她自己就先自怜自艾绝了命了。”
    容嬷嬷却道:“二奶奶本就眼里揉不得沙子,何必再叫屋里添上这么几个人刺自己的心?横竖二爷是改不了的性子,不必二奶奶动手,早晚得弄出些什么来,二奶奶何必脏了自己的手?到时候尤二姐出了些什么事情,岂不是就有人循着由头反说琏二奶奶的所作所为导致尤二姐之难?二爷若知道了,少不得对琏二奶奶再添一层愤恨。”
    凤姐听了,满脸不甘,道:“嬷嬷也太心慈手软了,自古以来妻妾之争本就是你死我活。”
    容嬷嬷叹息一声,劝道:“虽说是你死我活,可何必自己出手?二奶奶且等等看,再说二爷不是十月还得去平安州一趟?等二爷回来,若二奶奶不改主意,到那时再说罢。”
    凤姐方答应下来。
    转眼间进了八月里,凤姐从园子里出来,她现今不在插手管家,平时清闲得很,常去园子闲逛,闻得柳湘莲来拜会薛姨妈,彼时薛蟠未愈,遇见了薛蝌,便请他进卧室相见,薛姨妈想着柳湘莲对儿子的救命之恩,也不怪他旧年打过薛蟠一顿,兼之挨打后薛蟠反而上进了,故心中感激不尽,治了酒席拜谢。
    听到柳湘莲回来的消息,凤姐便想起了尤三姐,随即想起了尤二姐,挑眉一笑,折断手中的鲜花,投入水中,眉眼间尽是冷意,对小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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