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狼共枕(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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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狼共枕(完结)-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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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儿有一瓶九三年的红酒,想不想试试。”
  “好。”
  他想:她还是那么了解他,知道此刻的他最需要被酒精麻痹一下。
  红酒拿上来,司徒淳亲自打开为他倒上。
  他端起杯,一仰头,整杯酒喝进去,没有辛辣流过咽喉,而是柔和的甜味融入血液。
  “怎么样,丹宁经过长时间的沉淀是不是很柔顺,入口醇香馥郁。”她问。
  他很想说:这TM的是什么酒?不进胃,随着血液往心头涌。
  他自己拿过酒瓶倒了一杯,一饮而尽,这一杯进去,连脑子都发昏了。
  “喜欢喝就常来坐坐。” 司徒淳脸上的笑意还是不变的柔和:“我们这里还有很多好酒……”
  对他说完,她又拍拍芊芊的手,似乎想说点什么,笑了笑又咽下去。“你们慢慢喝,我还有点事要办,改天再陪你们。”
  他很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可一听她招呼客人那种语气,他气血很不顺。“你一定要这么说话吗?”
  她没有回答,默默看着他。
  “不能说一句:‘好久不见,你还好吗?’也不用非要装作不认识我,完全不记得我是谁。”
  “对不起,我是真不记得了。”
  “……”一句话噎得他哑口无言。
  “也许是时间太久了,很多人,很多事都会遗忘。”
  这话换了任何女人说,他都信,出自司徒淳之口,打死他都不信!
  他抓住她的手,柔软的手指摸着跟触电一样,他不自觉握紧。“小淳……”
  她有些不安,想要抽手,却抽不出去,看看芊芊,有点慌乱。“你喝醉了!”
  他抓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所有理智都烧成灰烬。
  让他说句“保重”,让他放开手,绝对不可能!
  恰在此时,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儿从外面走进来。一进门便震惊地看看他,看看他们的手。
  当安以风看见男孩儿那酷似她的五官,如同被人打了一拳,蓦然松手。“我是醉了,对不起!”
  司徒淳松了口气,站起来,走向她的儿子。
  “怎么才回来?” 语气不太好。
  他儿子覆在她耳边小声说:“他是安以风吗?”
  “别问那么多。”
  “我能不能跟他说句话?”
  “不能。快走,你外公等你回家吃饭。”
  “他是我偶像……”
  “你就不能崇拜点正经人!”
  “……”
  看着她即将离去的背影,他再也没法控制自己。
  去TM的道德!他不说出那句“我爱你”,不娶她,再过五十年都放不下。
  他冲过去拉住她的手臂:“小淳,如果我现在想娶你,晚不晚?我不介意你有个儿子,我也不管他爸爸是不是介意,我就是想娶你……”
  她看着他,眼里多了泪光,语气很平静:“你不介意,可我介意!”
  “你说过,假如我十年之后还爱着你,你就愿意嫁给我。我还爱你,我来了澳洲……”
  “太晚了!”她低下头,转过身。“我等了你十年……从二十岁,等到三十岁,我耗尽了青春,耗尽了梦想,我答应你的,我做到了,可你却没有履行承诺……”
  安以风扳过她的肩,她脸上多了两行清泪。
  他几乎不敢相信,他的记忆中从未留下过她的泪,就连他们分手的时候她都是笑着离开的。
  她擦干眼泪,笑着推开他:“这瓶酒是我为你留了,晚了五年,味道已经变了……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
  她走了,一句:“我不爱你!”说的那么坚决……
  离去的背影那么的坚决……
  可她的眼泪让他明白了一切!
  他站在原地,从来没如此痛恨过自己。
  他为什么要问,明知结果是这样,为什么一定要逼她抉择!
  他刚想给自己一个耳光,某罪魁祸首悠哉悠哉地冒出来,最可恨的是从他旁边走过去,和老婆来了个深情的拥抱。
  他转头,挥手一拳打在韩濯晨的脸上,这一拳他是用了全力。
  韩濯晨被打得退后一步,站稳后擦擦嘴角的血,笑笑:“如果这一拳你是替司徒淳打的,我无话可说。”
  “你明知道……”
  “你为她终生不娶,让她为你做个抉择并不过分。”
  他愤然走出咖啡厅。
  开门的时候听见芊芊问:“是不是很痛?”
  也听见韩濯晨小声回答:“他心里难受,发泄一下能舒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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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确需要发泄,蓄积了这么多年的压抑,今天他要全部发泄出来。
  他在高速公路上飚车飙到没油,丢下车沿着高速公路往回走,走回家已经是凌晨三点。
  他实在精疲力尽了,连心痛的力气都没了。
  进门时,看见韩濯晨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有点意外。“还没睡?”
  “搂着芊芊我哪能睡着?”
  他从口袋里拿出路上买的消肿药膏,随手往沙发上一丢,拖着沉重的步子往自己房间走。
  “今天有没有力气陪我聊会儿?”韩濯晨问。
  “有!”他转回来,跌坐在沙发上,越看韩濯晨脸上的淤青越不爽,拿起药膏,毫不温柔地往他脸上抹。“怎么不躲?又不是躲不开?”
  “打一拳而已,又不疼。”
  “靠!疼不死你!”
  韩濯晨笑笑,打掉他的手,自己揉了揉脸颊。“被她拒绝完,你也可以死心了。”
  “死心?”他摇摇头。“她哭了,我第一见她哭!你说……她经历过多少委屈,多少失望……要有多沉重的无奈,才会让她哭着说出这句:我不爱你!”
  “我听芊芊说,她和她老公的关系好像不太好。”
  “因为,她还爱我!”安以风揉揉额头,低头沉思了好一阵儿,才开口:“晨哥,假如我单纯的关心她,照顾她,算不算是第三者。”
  “我不知道,反正要是芊芊的旧情人跑来替我关心她、照顾她,我肯定打折他的腿!”
  “我跟你这种野蛮人没共同语言!我去睡了,养足精神,明天我去找她叙叙旧……”
  “叙旧?”韩濯晨嘲讽地笑着:“你TM别叙床上去。”
  “你当谁都跟你一样!”
  “除非你不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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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睡醒,安以风直奔咖啡馆,喝了不记得几杯咖啡,终于等到司徒淳来。
  他笑着迎上去,一脸的云淡风轻。“这么巧!”
  “欢迎光临。”她冰冷地回了一句,向里面走。
  安以风跟在她身后走进一间休息室,房间不大,一张桌子,一张床。
  他尽量不去注意那张床,把全部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跟你叙叙旧不犯罪吧?”
  “不犯罪,但我没空。”
  “没事!你忙你的,我叙我的。”
  她看来的确挺忙的,从袋子里拿出很多鲜花,一支一支往花瓶里插。
  按她的速度今天一天也插不完。
  “小淳……”他搬了个椅子坐在她身边,目光一从贴身连衣裙的领口看见若隐若现的曲线,完全忘了想说什么。
  难忘的一夜,□的景致,极乐的呻吟,在脑海中回放……
  他的血液开始逆流,喉咙有点干涩……
  这一刻,他无比崇拜韩濯晨的先见之明!
  “你一点都没变。”她拿起一支天堂鸟,淡淡地说:“你的眼睛就离不开那个部位了!”
  他满不在乎地笑笑:“看看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没摸过!”
  “安以风!”她手里的花折断。“出去!”
  见她真生气了,他立刻收起那一套玩世不恭。“我没别的意思,纯粹是想和你聊聊!”
  “我跟你没话说。”
  “那你让我说几句话,我说完就走!”
  “我给你十分钟。”
  他摘下手表,放在桌上,看着一下下跳动的秒针说:“小淳,我知道现在说‘对不起’没用,但我……还是想说:我很抱歉——当年伤透了你的心。”
  “……”
  “我做的是对的……黑道有多可怕,你根本无法想像。我清楚的记得,大哥出事那天,我去晚了一步,赶到的时候大嫂站在天台上傻笑,她浑身是血,满地是血……那些人连畜生都不如,他们明知道大嫂肚子里怀着三个月的孩子……”
  他换了口气,逼着自己说下去:“我眼睁睁看着她从天台上跳下去,无能为力。晨哥听说是崎野的人做的,在警局里三天滴水未进。第四天我去看他,告诉他:我查出来了,是大哥以前的一个仇家寻仇,大哥做事向来谨慎,一定还有个自己人出卖他!晨哥出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人全家!!!我都不敢相信这是他做的事!这就是黑道,灭绝人性!惨无人道!”
  “……”
  “我知道你恨我放了手,也知道你委屈,我别无选择。你可能也和所有人一样,觉得我这个黑道老大当的嚣张跋扈,我说一,没人敢说二,可你根本想不到我过的是什么日子……这几年还好点,前几年平均每二个月就有人暗杀我一次!我数不清多少次死里逃生,总之每天闭上眼睛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睁开,更没想到自己能活到今天!在我最艰难的时候,晨哥说要脱离黑道,我一堆堆破事处理不完,还得天天为他提心吊胆,生怕大哥的悲剧重演……这些年,我活得比谁都累,比谁都难!”
  “……”
  “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想你原谅我,我只想你明白一件事——感情我玩不起!”说完这番话,安以风拿起表,看了看时间。“时间到了,谢谢你给我这十分钟!”
  他轻轻起身,笑着问:“不能嫁给我,至少还能做个朋友吧?”
  她点点头,继续插着花。
  花很美,更美的是花瓣上晶莹剔透的水珠!
  安以风凝视着花瓣上的水滴,缓缓蹲下。
  他帮她擦去眼圈里满含的泪。
  原来,泪是滚烫的,会灼伤人……
  他艰难地开口:“我听说你和你老公的关系不好,是吗?”
  她转过脸,没让他看见她的表情,但从她颤抖的双肩,安以风已经猜到她的表情。
  “小淳?”
  “我的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他抬起手搭在她的肩上,好想拥住她,给她一个温暖的胸膛,可想到她已是别人的太太,手无力垂下。
  “我只是关心你。”
  “我不用你关心。”她说话的时候一眼都没有看他:“安以风,现在才想起关心我,有什么意义?!我们曾经深爱,但那是曾经……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的感情早已成为过去式……”
  她呼吸了好一阵,声音里还是带着颤音:“我不怪你当初放了手,你也不用自责,更不用觉得亏欠我什么。我不恨你……我希望你好好珍惜真正爱你的人,我想……”
  她的双肩抖动的更剧烈,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可她还是咬着牙说出最后一句话:“比起我们那段昙花一现的爱情,一直陪伴在身边的人才更值得珍惜。”
  “我明白了!”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门的,但一出门,他便浑身乏力地靠在墙上,再也没有力气迈出下一步。
  “比起我们那段昙花一现的爱情,一直陪伴在身边的人才更值得珍惜。”
  多么理性,多么值得尊重,甚至敬佩的话!
  这句话也只有这个他深爱的女人能哭着讲出来!
  ……
  昙花一现的爱情,一瞬间的绽放耗尽了他们一生血泪!
  门外,安以风一拳打在墙壁上。
  门内,司徒淳拿着鲜花,眼前一片模糊,怎么也找不到花瓶。
  “安以风,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我十五年的委屈,你十分钟就把责任推卸得干干净净……”
  “我爱你,从未后悔,可我在你心里算是什么……”
  十五年!
  安以风活得难,她理解,可他为什么不问问她怎么过的!
  她怀着孩子,吃什么吐什么的时候,他没在她身边。
  她一遍遍对自己说,“至少他爱我!”
  她远远看见他搂着别的女人亲热的时候,她捂着心口对自己说:“他爱我,纵使万千美女在怀,他的心里也只容得下我一个人。”
  十年之约,他没有来。
  她坐在咖啡厅一遍遍写着:waiting!
  那一刻她才明白,是她把爱情想的太简单,是她错信了男人的海誓山盟!
  她恨,恨得心有不甘!
  昨天,他来了!
  她看见他神采飞扬走进她的咖啡厅,她手里的电话摔在地上,那兴奋的心跳声终于让她明白:再深的恨都抹不去那份执著的爱……
  她按着狂跳的心等着他走向她,她想狠狠地打他一顿,再趴在他的胸口,听他倾诉十五年的煎熬……可他满脸笑容地坐在别的女人身边。
  她傻傻地看着他们窃窃私语,看着他满眼怜爱地摸着Amy的肚子,那一刻,她才恍然大悟,能给他生孩子的女人岂止她一个!
  她真蠢,全世界最蠢的女人就是她。
  她算什么?不过是他万千美女中的一个,一夜风流过的女人,他心里真正能容下的不是她,是那个从九岁就陪在他身边的Amy!
  如果Amy没有说过:“不是因为相爱,我从九岁就跟他在一起,我离不开他……他是我养父,我的性格习惯全都是他按照个人喜好培养出来的。所以,我总觉得……我的存在是因为他的需要……”
  如果Amy没有抚摸着下腹,甜笑着说:“是啊,我有时候还会担心他爱上别的女人。”
  她一定会走过去,冷嘲热讽问问他:“意气风发的时候,还记不记得有个女人说过等你?娇妻在怀时,记不记得曾说过:你非我不娶?”
  她还想把那瓶红酒泼在他脸上,大声告诉他:“要亲热,搂着你老婆去别的地方亲热,别让我看见你这张恶心的脸!”
  ……
  她没有那么做,她连笑着跟Amy说一句:“不是每个女人都像你这么幸运!”都于心不忍!
  怕会伤了她,伤了她未出世的孩子!
  ……
  女人活到她这地步,还真是可悲!
  她擦去眼泪,看清了花瓶的位置,可手抖得太厉害,手中的天堂鸟怎么也插不到花瓶里。
  她终于崩溃了,狠狠地把花瓶打碎在地上,鲜花散了一地,花瓣零落!
  “她年轻,温柔,她需要你的怜爱,需要你的呵护,那我呢?”
  “我怀着孩子的时候,你别说摸一下,连看都没看过一眼……”
  她跌坐在地上。
  破碎的玻璃刺入掌心,她毫无知觉。
  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脆弱无助,从未如此需要一个让她依靠的胸膛!
  突然间,门被撞开,她看见安以风神色担忧地冲进来。
  “小淳?”他跪坐在她身边,捧着她流血的掌心,搂着她的肩,让她靠在他怀里。
  他声音哀哑如泣:“我是不是又伤了你?”
  她推他,打他,一拳一拳沾满血泪:“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我对你来说算什么?!”
  “爱过!”他一动不动地让她打,眼神和从前一模一样的深情无限:“你是我一生唯一爱过的女人!”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你有幸福的家庭,有能保护你的老公,有可爱的孩子,我没想到……没想到你还记得十年的约定!”
  “你!”她气得一个耳光打在他的脸上,嵌在手心里的碎玻璃在他脸上划下一道血痕。他的脸上没有一点疼痛的表情,全部是愧疚。
  “你……”她反倒为他心痛,痛和恨憋得她心口都要炸开。“那你现在为什么要来?!”
  “我来不是想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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