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琪转过身,看着一脸严肃地房信,紧握成拳的手慢慢地松开,挑衅地看着他道:“如果你对我说,让我离开息,你会给他幸福,或许我会如你所愿般消失。”她走近他两步,直视着他道:“如果你无法给出承诺,那么我希望你搞清楚,你最多以后成为我的大伯,可是目前好像还不是。”
司琪冷冷地看着房信骤然而变的脸色,心情忽然好了很多。看到他眼中那抹镇定被自己击得支离粉碎,司琪嘴角有了些许笑意。
漠视他那杀人的目光,司琪平稳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当看到茶水间的镜子墙上倒影出自己此刻狼狈的神情,房信心头猛然一震,他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心头那涌现出的想要杀人的冲动:难道说我?当那个可能窜上脑海时,他的面色瞬间铁青。
司琪混混沉沉地上完了整天的班,不断出错的她也被房信逮到机会,一次又一次地故意刁难。当看到面前被房信摔过来的文件时,司琪甚至会想,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员工,怕是此时已经被他毫不客气地请出去了吧。可是他为什么会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敌意呢?
就在她想要寻求答案的时候,脑中却忽然掠过司徒空那张粉嫩可爱的小脸,她知道如果不找到答案,恐怕她冷静的思考能力再也无法恢复。
深深地叹了口气,她下定了决心,打的来到那家医院。
司徒原澈将房信对她的刁难看在眼里,也将她的心不在焉看在眼里,却始终只是看着,嘴角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处心积虑要破坏他们的订婚宴,但是让他偶尔任性一次又何妨呢?
司琪并没有直接冲进院长室,而是呆坐在刘蚺的病房内,愣愣地看了他足有两个小时。
从她一进医院的大厅开始,王院长就等着她敲响自己的房门,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沉地住气。看到监控影像上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他微微叹了口气,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没想到你就是当年的那个女子。”王院长假装在巡视时偶然遇见司琪,语带震惊地看着她道。
正在天人交战的司琪在看到他时,下意识的认为那就是上天的安排,因此她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在询问了一下有关刘蚺病情的进展情况后,跟着他走出了病房。
“你哥哥的病情很稳定,但是对于一个植物人来说,这种稳定不见得是好事情。”王院长站在病房外的大玻璃前,叹了口气道:“去我办公室坐坐吧。”
端着一杯茶水,司琪猛灌了几口,这才抬头望向他道:“王院长我知道我的要求可能有些过分,可是我请求你让我见一见当年那个孩子,我保证绝对只是远远地看一眼,绝对不会打搅他们的生活。”司琪诚恳地请求着,一双美目蓄满泪水。
“这?”王院长故作为难之态,眼神躲闪地道:“你应该知道我们不可以随便透露这些资料的。”
司琪激动地抓住了他的手臂,那副潸然泪下的表情更添几分凄楚:“求求你,王院长,我真的只要看看他过的好不好,绝对不会让他知道我的存在。”本来早就无欲无求的心,在面对司徒空后,在几番挣扎后那渴望知道真相的***占了上风。
王院长深深地叹了口气,道:“我还要去巡视,很多资料我都锁在抽屉里。”他话音一落便向门口走去,一串钥匙从他的身上滑落在地毯上。
司琪看着他已经离去的背影,心里默默地道着谢,俯身捡起那串钥匙,便开始了寻找。当她打开最后一格抽屉,从里面抽出那份早已经发黄的档案袋。
小小翼翼地拿出里面的文件,亲眼目睹了那被遮盖着的真相时,她再也可止不住地滑落在地上。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个办公室,怎么走出那间医院的,她失魂落魄地反复念叨着这么几句话。
王院长收起掉落在地上的钥匙,看到她巍巍颤颤地走出医院大门,马上拨通了司徒原澈的电话:“老板,事情已经办妥了,可是那位小姐的精神状态好象有些不对。”他聪明地知道老板既然要他这么做,就说明老板似乎想要那个女子,如果她要是从自己这里走出去出了事,恐怕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司徒原澈目光一沉,挂断了电话后,站起身望着屋外那皎洁的月光,心思却深沉而迷茫。最终他还是拨通了房信的电话,让他去王院长那里拿份文件,希望他能顺便把那个女子给送回家。
房信对司徒原澈的话一向就是百分百地执行,所以他没有任何的犹豫便驱车向那家医院而去。却在离医院不远处见到了那个滑坐在路旁的女子,他眉头微皱,并未停下车,反而加大了油门。
却在看到后视镜内几个少年靠近她时,低咒一声,将车倒了回去:“你在搞什么?”他利眸一扫,成功地吓走了那几个只有十六七的游荡少年,沉声喝道。
看见面前的女子一脸空洞的表情,仿佛根本就没发现自己的存在,他隐约感到不对,却只是臭着一张脸,硬拽着将她塞进了后排的座位上。
司琪的五官似乎被封闭了,她看不到这个世界,也听到身旁的任何声音,只是那么安静地坐着,如果不是她还有呼吸,恐怕别人会以为她只是一个布娃娃,一个没有生命的美丽娃娃。
房信在从王院长手中接过司徒原澈要他拿的东西后,将文件随手放在副驾驶的位子上,看到司琪还是一副呆呆的样子,他只能载着她到了房息的寓所。
当房息走下来,看到司琪的样子时,也着实吓了一跳,他怒气冲天地看着房信,道:“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当房信看到他如此失控愤怒的表情时,脸上仿佛被人揍了一拳般瞬间铁青。他推开房息,一把抓住司琪的手臂,硬生生将她拉下了车,塞到房息怀里后,迅速驱车离开。
“shit!”房息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子,大声咒骂一句,心情恶劣至极。
第115章:冲突
房息一脸担忧地领着她走回了自己的公寓,安置她在沙发上坐定后,给她倒了一杯红酒,看着她依旧空洞的眼神,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在她身旁坐下后,轻搂着她的肩头,低语着:“没事了,没事了。”
司琪忽然嚎啕大哭,晶莹的泪珠如泉水般涌了出来。
房息满是疼惜地看着面前这个女子,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他心疼怀中的女子,却对这种状况莫可奈何。
司琪的哭声渐渐地小了下去,变成了断断续续地抽泣。她的情绪终于得到了发泄,缓缓地抬起眼帘,看着那被自己哭得一片狼藉的前襟,她退离了他的怀抱,哽咽地道:“对不起,我。”
房息看到她的眼神不在空洞,脸上扬起一抹宽心的微笑,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后,故作轻松地道:“如果你一会儿帮我清洗干净我想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了。”
司琪望着他这张极力装成若无其事的脸,望着他如黑玛瑙般的瞳孔上倒映着自己一脸的悲戚,她深深地吸了好几口,将头靠近他的肩头,轻声低喃着:“谢谢你。”或许全世界都抛弃了她,但是他温柔关怀的眼神还是让她麻痹的心感到了一丝律动。
房息善解人意的没有过问今晚她经历了些什么,只是轻柔地向她讲述着后天有关订婚宴上的一些事情。
心疲惫的让司琪只想永远静静地靠在这个让自己安心的肩膀上,永远也不要去面对,奈何司徒空那张顽皮又可爱的小脸却时不时地扰乱着她的神经。知道了他就是自己无缘的孩子,司琪的心头感到无比的艰涩。她很清楚自己已经没了选择,只有和房息订婚留在这个城市,她才能有机会看到他长大。
周末,订婚宴被安排在了房家别墅内,司琪面色依旧憔悴苍白,却在化妆师的巧手下,整个人竟然显得气色红润,如果不是那双过分忧伤的眼眸,此刻的她看起来该是最美丽的准新娘。
望着镜子里那一袭昂贵的白色婚纱,司琪嘴角不由得溢出苦涩的淡笑:她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穿上象征着幸福纯洁的婚纱,更没有想过自己会和那个曾经交心的朋友订婚!
对着镜子重重地叹了口气,司琪自言自语地低喃着:“希望这个选择没有错。”虽然只是一段各取所需互相偎寄的订婚宴,但是仍让她的心头有些迷惘。
不愿意面对太多好奇的目光,她悄悄地走到了那个曾经去过的花房,看着那被培育的更加绚烂的各色玫瑰花,司琪忽然笑了,只是那么一瞬间,她那已经麻痹的心因为感动而微微的疼痛着:“信,为什么你始终无法看到息的深情呢?”她缓缓蹲下身,手指轻轻地抚过那娇艳的花瓣,低语着:“如果有一天你会不会也为我种这一室的花朵呢?”
争相竞开的花朵承载了房息多少的深情和爱恋,又承载了他多少的失望和悲伤呢?忽然之间,司琪觉得自己似乎没有那么的自艾自怜了。他或许比她承载了更多的悲伤和无奈。
司徒原澈高大的身影,静静地看着那个穿着一袭白色婚纱的美丽身影,听着她那困惑的低语,他的双眸复杂而专注地望着她,望着那美丽却透着悲伤的背影。
两道炙热的视线使司琪不由自主地微微转身望了过去,在看到身后之人竟然是司徒原澈时,她的瞳孔因为惊惧而迅速扩大又急剧的收缩,裸露的香肩微微颤抖着,在一室花朵的映衬下显出致命的魅惑。
司徒原澈黑亮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困惑,困惑与她此刻那如小兔般惊慌而强自镇定的娇颜。他只是斜睨着她,性感的唇角紧抿着,隐约透出一丝怒气。
司琪感到自己的双腿有些打颤,她垂眸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强迫自己缓缓地站起身。她不敢看面前的男子,似乎从很早开始她就已经习惯下意识地躲避他那幽沉的视线。
“谢谢你能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但是花房内另人窒息的气氛还是让她轻声地说出了礼貌的话语,她需要讲些什么来打破这种窒息的宁静:“我先告辞了。”
就在她从他身旁经过的时候,司徒原澈大腿一伸,轻易地挡住了她的去路,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望向自己,嘴角挂着一丝冷笑道:“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他很清楚眼前的女子在明明知道了空儿的存在后,却依旧若无其事地选择了订婚,日后更可能选择结婚!想到这个可能性,他的眸光暗了下来,捏住她下巴的手不自觉得用上了几分力,口气轻蔑地道:“不过一个连自己的孩子都能来拿来做交易的女人,谁能指望她会有心呢?”
司琪在听到他的指控时,鼻头一酸,她垂眸使劲地眨了眨双眼,强压下那欲夺眶而出的泪水,声音不稳地道:“我,我听不明白总裁的意思。”
原来他什么的都知道,自己在他眼中不过就是一个傻子,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仿佛他们之间有一个魔咒,无论她怎么逃怎么躲却总也无法摆脱。
房息远远地就看到了他们那暧昧的姿势,他脸微微一沉,满眼都是担忧,脚下的步伐不禁快了起来。可是在到达花房门口时,他却犹豫了怯懦了。
“一个出卖自己孩子的女人比妓女更加肮脏不堪。”司徒原澈不知道自己为何就轻易地被她挑起了那潜藏在心理多年的邪恶因子,此刻的他只想狠狠地伤害面前这个女子,只有这样他那窒息般的心才能得到一丝解脱。
‘啪’的一声,惊呆了他们两人。司琪看着自己那高扬在半空中的手,呼吸一下子就被掠夺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扬起手,为何会在他那高傲的不可一世的脸上留下深深的五指印,可是她却并未后悔,甚至感到一丝快意,一丝得到喘息的快意。
司徒原澈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那可以冒出火来的双眸仿佛恨不得将她生吞下肚。
第116章:震惊
就在他愣神的刹那,司琪挣脱了他的钳制,提着裙摆快速地奔出了花房。那只想逃离的想法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维,以至于她并没有发现花房外站立的那个高大身影。
房息怒不可揭地冲了上去,挡住了司徒原澈本欲拉住司琪的手臂,他狠狠地盯着眼前这个男子,在看到他嘴角那抹嘲讽的笑容时,再也忍不住向他挥起了拳头。
数招之后,并不精于武学的房息轻易地被司徒原澈制服在地上,他白色的礼服沾满了泥土。房息仍旧极力挣扎着,想要反击身后的男子,却发现无论自己如何用力都是徒然,他的情绪瞬间高涨,口中一遍又一遍地指责着:“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你仍旧不愿意放过她?到底为什么?”
司徒原澈眉头深锁,对于他一声声声嘶力竭的指控,感到困惑。心底却隐隐的有了一个不太成型的答案,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因为他的一时愣神,房息抓住了反击的时机,脱离了他的掌控,并用力朝着他的脸挥出了重重的一拳。那力道十足的一拳不偏不倚地打在了司徒原澈的脸上,他的嘴角渗出了丝丝血迹。
房息看着被自己打坐在地上的男子,快速起身,道:“希望学长你能放过我们。”他不敢却望向司徒原澈那铁青的脸,迈着大步走出了这个让他一直无法割舍的花房。
玫瑰的花香在空气中弥漫,司徒原澈的心却越来越沉,只因为房息那句暧昧不明的话,只因为心底那个隐隐成型的揣测。
当司琪躲在化妆间里,不停地捂着胸口,企图平复那不规则的心律时,就看见房息一身狼狈地走了进来。
房息看到她也微微一怔,但是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他勉强朝着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道:“我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
他白色的礼服上沾满了泥土和一些散落得红红的痕迹,司琪就算在笨也明白他是从什么地方回来的。她有些不安地望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地表情令人心痛。
“刚才我都看见了。”房息知道自己无法隐瞒下去,叹了口气,做了个深呼吸后,道:“我去换件礼服,我们就出去吧。”
望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司琪的双眼无法抑制的蓄满了泪水:房息,如果我们能互相相爱那该多好!和这个男子相爱怕会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子吧。
换好礼服的房息刚迈出来,就看到了她那梨花带泪的脸庞,他心头微微一震,故作轻松地抽了一张餐巾纸轻柔地为她拭去了泪水,道:“傻丫头,就算和我订婚也不用这么感动吧。”
司琪当然知道他不想让自己回想起那不堪的记忆,深吸了口气,抽了抽鼻子,她强迫自己露出一个笑容,一个无比凄楚的笑容。
房息看着她补好妆,让她挽着自己的臂弯,带着她走入了众人的视线。
司琪强迫自己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容,耳边不时响起众人的道贺声。但是她很快就发现即使在这么重大的日子里,房氏夫妇却并没有出席。
房息被一些名流政客围在了中间,司琪暗自退到了角落里,却在一回身之际,撞到了站立如雕塑般的房信:“对不起。”
房信一脸的严肃,那晚在鬼使神差下,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凡是有关房息的人事物,他都会格外的敏感和冲动。他在没有得到司徒原澈同意的情况下,拆开了那份文件,当他震惊地看完后,他的心再也无法平静。
这个早已经‘肮脏’的女子怎么配得上他完美无瑕的弟弟呢?他充满敌意地看着司琪,仿佛恨不得她立刻消失在他的眼前。他目光轻蔑而冰冷,道:“我父母之所以不出席,只是要告诉你,他们并不承认你这个儿媳妇的存在。”
一个连他都无法接受的弟媳,他又怎么会让自己的父母去接受她呢?今天房氏夫妇之所以没有出现,全是他一手导演的,为的就是要让这个女子难堪,让她知难而退。
“你想要多少钱?开个价吧。”房信看着她的目光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在他婉转地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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