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十八了,我不走……”吴奇扭着身子。
吴胜泰虽觉大哥所想之事是该的,可心中还是有些不舍“大哥你所虑之事甚为有理,只是不知你所托之人是否可靠。”
“你放心吧,我所托之人极为可靠,他兄弟和他一起走的。世忠、兴邦你二人快去吧,需时时紧记不动声色。”
“是”二将行礼后,向府门外走去。
一瞬间,所有人都无法抑制的去看他二人的背影,眼睛全都有些模糊,毫无例外的都在心中问自己,一切就如此开始了么!几个月“平静”的日子就将成为过去?是了,该是为了仇恨、该是为了血耻奋勇杀敌的时候。
慕容卓跟着戴之俊一起来到吴胜兆府上,身后跟着候方域。慕容卓依然是一付文士打扮,文士袍下却隐着一柄短剑和几只喂毒暗器。反观候方域,头上的公子帽遮挡了只长寸许长的头发,后边的辫子也打散了将就绑在一处,全塞在帽子里去了。
“将军,小可正是慕容卓,这位是当年复社四大公子之一的候方域候公子,现下来见将军正是打算为国效力的。”
“你是候公子,久仰大名不能一见常为我之恨事,今日得见公子实是三生有幸哉。”
候方域顶礼道:“将军言重了,将军在前方为国血战,在下实是处愧不如,现在学那毛遂自荐还望将军不要见笑。”
“哪里,哪里贵社钜子陈子龙先生常与在下说起公子,……”
慕容卓的妖瞳看着二人在那里客套作秀,嘴角掠过一丝嘲讽的笑容,心道:“岳效飞那个家伙说的真不错,这些人屁话还真是多。”
吴胜兆把候方域让进书房少座,自己拉了戴之俊走到一旁道:“师爷,那边的事都按排好了么?”
“回将军话,这位便是咱们江南武林世家的慕容公子,他们近日就打算前往闽地,我已托了他将二位公子带去,当然小可和吴著二人自然也要按大人吩咐去那里招呼两位公子,只是小可一直担心自己去了那儿耽误了将军的事,现下可好了,有这位候公子大才在将军身边,小可也可安心去那边为将军办事。”
“你很好,我吴家的一点血脉就交与你手上了……。”
“将军何来此言,只要有我与吴著二人在将军大可放心,不数年定还将军两位文武双全的公子。”
“如此甚好,我既无了后顾之忧,且为家国干这大事去。”
“将军,那位慕容公子手下还有太湖义军两三千人,今夜也可为大人调遣。”
吴胜兆心里高兴,“更好,有了这一支后援,今夜之事易如拾芥耳。”
“将军,那位卓兄还有一事要告知将军。”
吴胜兆听完慕容卓的安排,目瞪口呆。他想不明白,这么大的功劳还有人如此白白送与人家,他们生的是何等心肠!
自己只消派一支兵马,协助太湖义军水陆并进,顺带消灭土国宝的残部,然后与那已然控制了嘉兴的神州军共同北攻杭州,那边是定西候张名振与浙直水师户部左侍郎沈廷扬的水师合作从东面威胁,杭州下来后让他吴胜兆的兵马先行进驻,这一场大功可不是他吴胜兆的又是哪个的!
人家开的条件也很简单,要他的兵马抓了全杭州的匠人、艺人、美人、交给神州军至于军械人家不要,粮草人家也只要一半,银子、火药虽然要全部拿走,可谁又能说这个交易不公平呢?
“好没问题,我这里一旦事了,即派一支劲旅由师爷及吴著率领,只是听你说那神州军也只有七八千人,不知他们如何能夺下这杭州?”
慕容卓撇嘴一笑道:“将军放心,回头今晚的苏州城门处你便知分晓。”
“将军,营中传来消息,副将詹世勋、高永义、沈兰三人不肯割辫,如何处之还请将军示下。”
“呃!这个……”吴胜兆心中颇为斟酌,此三人与他共事也不是一天,打起仗来确是勇猛过人,只是如今起事三人却不肯从之。不杀恐会坏事,杀之又不忍天心。
慕容卓开出了优厚的条件,现在俨然是合作一方的代表,闻言一双妖瞳大闪异彩轻声道:“吴将军,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还望将军以大事为重。”
吴胜兆听了他的话,再想想自己得了这苏州、杭州的大功,心中一狠二狠之下,点点头道:“传我将令,不从令剪辫者杀之。”
刚刚传完令兄弟来到身旁,声音低低道:“大哥,他二人似是听到了风声,带了几百兵丁联袂而来。”
吴胜兆知道,现在是开始的时候了,他已没了退路。无论前方将要充满多少坎坷、多少血雨腥风,这条路他只能进一步走向前去,去迎接未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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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节 蛙跳做战——飞马作战(六)
有人居然在说主角懦弱,我想说的是谁一出生就是英豪、谁一临世就可承载不世伟业,有吗?成长是一个缓慢的过程,就如同我们每个人一样。
太湖水似是知道又要见证那无数生命消逝,无数鲜血流淌的进程,它不安的涌动着,拍击着岸边上的乱石滩,击起大片大片白色的浪花。冬夜里的寒瑟冷风中一支船队簇拥着两艘最为高大的船只在黑乎乎的湖面上显现出来。
九个在夜里看起来黑乎乎的庞大的黑影摇摇晃晃的中从船上搭的板上驶上了湖岸。慕容卓坐在刘国轩所在的一辆战车之上,这次刘国轩他们来时只带了一个半游骑兵排共计七辆老式战车和一个战车排,加上炮车和一辆运输车,共计人员八十二人,炮弹九十发。今夜为了显示神州军的实力,为了震慑苏州的守敌,慕容卓打算给他来上一个三十发炮弹的齐射,让这些清兵也看看什么叫屠杀。
吴胜兆带着自己营里的军兵,跟在前边闪烁着灯光的战车后面。在他看来攻城,还得要靠兵丁们架起云梯才是正经,靠着这些东西能有什么用处,只不过看着慕容卓信心满满的模样,他心中也算是将信将疑。
候方域骑在马上,现在已替代了戴之俊作为吴胜兆幕后的主要幕僚为其出谋划策。自始自终,候方域都没有给李香君说明自己的去向,只说他留在江南还有事待办。
李香君对于他的离开,并没有表示太多的悲戚,只是淡淡的要他保重。这个模样的离别使他有一些黯然神伤,可是他又不愿意明白告知李香君他的去向,一来不愿她担心,二来也不愿她为此留在了江南之艰险之地。
一行人默默向苏州城开进,途中即没有遇到抵抗也没有人影,只有前边战车在这江南大平原上不太平坦的官道上前进。
黎明时分吴胜兆终于在苏州城下摆下了阵势,为了顾及慕容卓的面子,他只是暗暗吩咐倘若战车攻打城墙失败,就立即架起云梯,强攻苏州西门。
城头之上,灯火通明,一盏盏大放光彩的孔明灯也被升在了半空,照的城下亮如白昼。远远看去,城头之上的兵丁们来来往往显已得了消息,加强了防范。 看着这些吴胜兆深深吸了口气。想到不久将要看到的刀光剑影,尸山血海心中那股子上阵杀敌的悍勇之血渐渐燃烧起来,沸腾的他的周身都在发抖。
“将军,还请传下将令,要兵士们不要惊慌,我们战车动起来动静比较大。”
吴胜兆似是没有听慕容卓的话,他只是看着那些在光亮中被衬的有如怪物般的战车摇摇晃的向城墙驰去。
“轰”城头上的大炮开火了,可惜在黎明时最为黑暗的时刻,即便瞄准的是战车,所以吓唬的作用大于攻击的作用。
再向前去,城头上的鸟铳、弓箭雨一般的向下撒去,虽然城头上的清兵并不知道这些黑暗中靠近前的东西是何等样怪物,不过一个统一认识就是此物绝不是朋友。
七辆战车打横停了下了,这个时候并没有进入老式效飞神弩的射程,他们停下来只不过是因为到了二百米处火箭炮的最佳射程。
刘国轩跳下车来,前边的甘辉冲他直喊,“快点,我们不能老这么挨打。”
刘国轩不紧不慢的仔细瞄准苏州城的西门。他清楚火箭炮这玩艺威力是挺大,只可惜准头差了点,城门那么大个东西,在这里他刘国轩只敢保证最少能有五发命中,其它的炮弹可能就都会落到一旁的墙上。瞄好了,顺手一拉一旁的击发绳,那头是个燧发机,它他点燃每枚火箭弹的和导火索,并按着排好的顺序一发发的射出去。
吴胜兆看着那飞往城门方向的火箭,鄂然的张着嘴,有人一定会问,火箭大明早都有了,一个大明的将军会这么鄂然么?当然,装有碰触式引信的火箭谁见过,那个里是没有的。甚至他一旁的那些战马也因夜晚这闪亮的火光而有些惊慌。
刘国轩满意的看着那些火箭弹飞行的线路,照这个样子那个城门上最少要落下一**枚。
“轰……轰……”连串的巨响声里,苏州城的西门整个被淹没在四起的浓烟和火光之中。
刘国轩一发射完忙着指挥自己的手下开始装弹。他们还要向前行,这次要前进到距城墙一百五米处用效飞神弩对城墙之上进行压制射击,而且在那里火箭炮将再次对城门处进行补充射击。
城头上的清兵乱了,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明军什么武器没见过,可这打哪哪响的火箭愣是第一次碰见。
城下些个怪物再次向城墙靠近。
城上的清军忙碌着,刚才城门处的爆炸除了惊吓外,并未使城头之上的士兵们受伤。城头上的兵士们只稍稍稍慌乱了一下,就又在垛口处列好了队,一张张硬弓张开来,眼睛紧盯着城下越来越近的怪物。
此时的空气似空被什么震动了直来,发出了嗡嗡的声音。恐惧如水波般在兵士中间传播开来,常年的战争中,他们听的出来这个正是极密集的弩箭飞过来的声音,可是它们来自于哪里呢,除了城下的怪物根本就看不见一个人影。
长串的惨呼在城头响起,兵士们被劈头盖脸的弩箭成片的射倒,中箭的人躺在地下翻滚哀嚎,没中箭的人大都躲向城门楼伸出的宽大的屋檐下,那儿是现在唯一能够躲避箭支的地方。
刘国轩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城门处再次被射击了二十发火箭弹,城头之上的弩箭、火器已经被连发的效飞神弩完全压制。剩下的十枚火箭弹他对着城门楼进行了一次齐射。
微明的天色之中,似乎多到无数的将士们奔跑着,飞驰向苏州,这里城市将在再一个黎明到来时回到我们汉人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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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节 蛙跳做战——飞马作战(七)
一字排开的帆船在在江南大运河向南驶去,近百条船上载的全是太湖中各岛之上的义军。所谓义军不但是老少皆有,实际有作战能力的不过千把人。现在他们全由甘辉领着沿着岸边向南行进,老弱妇孺都乘在船上。
慕容卓也把几个义军首领和一同打算前往神州城和几位文人邀到船上吃酒。义军首领分别为,戴之俊、陆冏、吴著、王诩、李长祥等人,除了李长祥年近四旬而外,其余诸人都是年轻的江湖豪客,只因看不惯清军在江南的所作所为方才起兵抗清。
文人却有要投隆武皇帝的杨廷枢,别人都是一般兴高采烈的模样,唯独他最不高兴。他的门人戴之俊上下使力并得太湖义军协助之下吴胜兆才得了这苏州城,可恨此人全无感恩戴德之心,一句他奉鲁监国为主便把那天下共主隆武皇帝扔到一边。
“唉!无奈无奈乎!圣贤之书好读人心难测。也只好如此了”。
门人戴之俊和吴著等人俱都是一伙年将三十的年轻人,与之慕容卓相识以久,此次再见慕容卓听得天下有那么一方乐土,都巴望着去见识一番,也好有番作为。在这江南官家之地,他们这些草莽难得重用,而且朱家自己的纷争更令人心烦,有这么一个向谁都不买帐的地方正是众人心中所求。
慕容卓把众人笼在船上,摆下上好酒席,席间更有带自神话城的诸般新鲜物事摆在其中,自然让这些从没见过罐头、饮料为何物的豪杰们大呼小叫的豪饮起来。
慕容卓睁着略带妖异的目光,瞅瞅个个喝的酒酣耳热的一干豪杰,再回想一下岸上的进军。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亲自把了一盏酒送至杨廷枢面前。
“先生,此间人物都是江湖上的豪客,酒喝到这个份上敢是都露了‘原形’还望先生不要见怪,勿与他们一般见识。”
“老朽愧不敢当,倒是阁下年纪轻轻便笼络了这一般好汉,如此高超的手段才使人十分敬佩。”
“先生些话实在让慕容卓惭愧,只是先生所望之事、所望之人听怕要让先生失望呢!”
杨廷枢耳闻慕容卓并不接招,心中微微失望,手中端着酒杯正待一饮而尽,谁知慕容卓后面还有话叫,一听停了酒杯道:“些话怎讲,倒要请教一二。”
慕容卓端着杯子,轻抿一口道:“在下闻先生之志在恢复中华,却不是为了再恢复先前那般战乱的国家,不知在下可有说错?”
“小徒所言之事确有,只是一个行事乱七八遭之人又如何收得人心,又如何能有勇士效命,阁下所欲言之事不言也罢。”
慕容卓一仰脖把最后一口酒倒入口中,咂了一下嘴道:“那我倒要请教,有教无类这句话是怎么个**,先生乃当世大才,真要有个好学生也不枉先生胸怀天下之心。还有一句俗言,有道是宁当雀头不做凤尾。在下言尽于此,还请先生三思而后行。”
杨廷枢心里乱了,照慕容卓给自己讲的种种,那个人并不值得人去辅佐,外有强敌入侵却还在干自家骨肉相残的事体,确是目光短浅之至。可是另外这一股子势力呢,虽然极为强势只是行事之人毫无章法,如此之人值得辅佐吗,他要真当了皇帝这个国家又会是个什么模样!杨廷枢越想越乱,理不出个头绪。
最前面一艘船正是老军营号,它在队前一里的地方当头船。以防遇到敌军的袭扰。慕容楚楚站在船头。今天在李香君的指导下,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现在她不但不再是整天的明黄色劲装,轻柔温馨的淡淡桔色,在这冬天末尾衰草连天的时候不能不说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跑到船头,船长船员都是老军营时的旧人,看了她的模样一个个都暗暗觉得好笑,同时也深感老板艳福不浅。家里不但有千娇百媚的两个夫人,这里还有一个一打扮越发美丽的小美人。可是谁也不敢把这个想法写在脸上,这个小丫头可不是善茬,别看她现在是身着罗衣,头插首饰,可一旦发起怒来把你丢下河里只是顺手的事。
李香君自始自终躲在船舱之中没有出来,今天除了帮楚楚打扮的花枝招展去见她那个岳大哥而外,手中那柄坠着琥珀扇坠的桃花扇就不曾离手过。
“候郎你只道我因你剃发留头而有意冷淡于你,岂不闻智勇多困于所溺。如若我便如那寻常女子一般只要留你在身旁,折了你的豪情壮志听怕这也不是你的爱侣了,但愿想郎明白我的一番苦心。
常言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岂可为了我一个区区女子消磨了豪情壮志。况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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