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乔初初撑的半靠在皮座里,丝毫不想动弹,看了看手表,已经八点半了,他眼看着对面的小女人昏昏欲睡,简直哭笑不得,“吃饱了睡,你真是属猪的。”
“你怎么知道我属猪的?”
站起来,顺便把某人半拖半拽带出餐厅,“猪小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还有一个案子没有结束,这种家族纷争,幕后黑手,你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提起这个,乔初初就头疼欲裂,当初怎么就这么想不开,接了这个案子,好好的休假,全浪费在一个家族的恩怨情仇上了,简直比看韩剧还精彩。‘
“我送你过去,还有,你要的资料,李程程已经发给你了。”
打开邮箱,资料果然已经打包躺在里面了,“效率也太快了吧,一个G的文件呢,不眠不休整理出来的吧。你是不是威胁人家吓唬人家了?”
专心开车的男人忍不住斜睨了她一眼,“花了大价钱的系统放在那里不是摆设,这些东西她一个小时就能整理完。不需要我威胁吓唬。”
“小气鬼,还不兴说了。”
周一的长风显得格外的忙碌,对于这个近期经常出现的女人,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前台秘书也收到了命令,一见到她就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乔小姐,总裁已经在等你了”
走进办公室,乾俊一若有所思的看着桌子上的资料,听见秘书的通知,赶紧抬起头来,“乔小姐,你终于来了,这是我今天刚得到的资料,你快看看。”
两个人除了案情也确实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乔初初没有客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打开对方递过来的文件夹,上面赫然写着乾越卓三个大字。”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乾俊一立刻解释道,“这是我叔叔,也就是昨天晚上家宴上发脾气的那一位。”
“这是?私家侦探调查的?”
“没错,我看了看,上面显示我叔叔近期一直在和远华集团的继承人碰头,似乎有意发起收购计划,但是我和我弟弟一直对远华集团的前景感到担忧,很久之前就强烈反对过。我弟弟脾气不好,我担心是他们两个言语上有冲突,从而发生了打斗。”乾俊一头头是道的分析着。
乔初初不耐烦的叹了一口气,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十分严肃的看着他,语气里夹杂着指责,“乾先生,根据你前几天跟我说话的态度,我从未怀疑过你这么执着的找到凶手的原因,但是现在,你给我的嫌疑人,还有这分私家侦探撰写的狗屁资料,在我看来,似乎夹杂这别的目的。”
对方也同样看着她的眼睛,预期没有丝毫的退让,“按照乔小姐来说,对于这件命案,我还能有些什么目的?”
“先是你的亲妹妹乾若玲,作为前董事长的亲女儿,她对于你来说是一颗定时炸弹;再是你的叔叔,作为老股东,他在董事会的地位显然经常影响你命令的实施,你到底是想破案,还是想给自己找一条安身立命的路?”她咄咄逼人的问道。
乾俊一没有说话,起身走到办公室门口,姿态优雅的关上办公室的门。
他转身的一眼,夹杂着解不开的忧愁与无奈,“或者你永远不会明白,我无法放任自己一无所有,如果说我已经失去了唯一的可以真心对待的亲人,那么我绝对不可能再放弃自己的财富。”
“你可以怀疑我的真心,但是无论如何,希望你能帮我解决这个案子。”
乾家大宅
“妈,你说乾俊一怎么回事,为了一个死人,连生意都不做了,如果不是仗着他老大的身份,这个总裁怎么也轮不到他来当。”查芷瑜愤愤不平的嘟囔着。
坐在对面沙发上的查玉澜充耳不闻,一杯红茶喝的芳兰竟体。
似乎习惯了自己妈妈对这些事情从不插嘴的脾气,查芷瑜倒也不懊恼,自顾自的一边吃着甜点一边吐槽。
这是手机突然响起来,她一看来电显示,刚才的一副市井嘴脸立马收敛,接起电话温声细语的问好。
“妈,安庭约我出去吃饭,我先走了啊。”挂断电话的她喜出望外的说道。
眼看着女儿为了一个人牵肠挂肚,被那人左右心情,精明如她还是忍不住叫住自己的女儿,“芷瑜啊,”她看见正匆匆想去楼上换衣服的女儿疑惑的回头,“人心难测,你千万不要犯傻。”
“知道了,妈,我都不是小孩子了。”
她语气活泼的回应着。
却没掩饰住脚步的踉跄。
“我作为一个外人,对乾总的家事指指点点总归是不太好,但是我还是建议,从你最怀疑的人开始查起,而不是对你最有威胁的人开始查起,顺便,我有一个要求,希望乾总不要介意。”乔初初斟酌了一下语言说道。
乾俊一挑了挑眉毛,“哦?乔小姐但说无妨。”
“现在我们没有确切的证据,因此每个人都不能排出嫌疑,因此,我同样需要乾先生的不在场证明。”
“你在怀疑我吗?”
“我说的很清楚,没有人能摆脱嫌疑。”
他习惯性的站在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自嘲的笑了笑,“我能理解,办案人员的原则。但是很不幸,你的委托人,同样没有不在场证据。”
乔初初没有心情跟他谈笑,浏览着手机里,今天早上李程程传给她的资料,那里面有乾齐声死亡调查期间,乾家人所有的口供。
一人度假——乾俊一;
解压喝酒——乾越卓;
单人瑜伽——查玉澜;
单独逛街——乾越卓的妻子。
唯一有着明确不在场证明的人,就是查芷瑜。上面记录显示,她当天和自己的男朋友去看电影,并且保留了票根,恰巧就是乾齐声的死亡时间。
但是这样脆弱不堪的证明,很容易推翻不是吗?
也就是说,整个乾家,竟没有一个人,能够完全排除嫌疑。
作者有话要说:
☆、吃好睡好
乾越卓被门铃吵醒的时候十分火大,虽然知道公司很忙,但是难得周末翘个班可以跟自己的妻子睡到自然醒,到底是谁这么这么没有眼色,来扰人清梦。
打开门的一瞬,他的火气,简直要到达极点!
他站在门口,怒气冲冲的看着门外的乾俊一和乔初初,因为户外锻炼而变黑的皮肤此刻有着更加乌黑的征兆,他甚至没有请人走进家门,硬巴巴的说,“如果你们是为了齐声的案子,那就请回吧,我相信警方的判断,也不想为此浪费时间。再见。”
说完,他顶着一头鸡窝似的乱发,毫不留情面的想要给这两人吃个闭门羹。
“越卓,怎么不请客人进来坐坐?”这时,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乔初初会想起那天家宴上对他妻子的印象,不得不感概,真是声如其人。
不同于那天的正式连衣裙,刚刚起床的乾夫人显得更有亲和力,一身宽松的短袖中裤,显得她更加年轻。
只是这张脸,怎么看也只有三十一二,和乾越卓47岁的年龄……
“你怎么起床了?他们也没什么事,我干脆让他们走。”乾越卓显然很疼爱自己的妻子,皱着眉头解释道。
她不顾这些,从鞋柜里拿出一男一女两双拖鞋,“你们不要见怪,我丈夫就是这种直脾气,没有什么恶意,因为家里卫生都是我自己打扫,你们委屈委屈,还是换下拖鞋。”
她说话柔声细语,让听见的人都如沐春风,无法心生一丝不满,这个世界都是一物降一物,乾越卓这种臭脾气,估计也只有这个人可以压制了。
因为女主人的礼貌,她们两个人总算是顺利进入了他们居住的公寓,和乾越卓的千万家财相比,他们的住处简直低调的令人诧异,不足一百平的公寓被人精心布置过,无论是阳台上的花房,还是茶几下抹茶色的柔软地毯,无一不透露出一种格外的温暖气息。
没有推辞的端起她泡的普洱茶,乔初初赞许的眼前一亮,“没想到乾夫人不仅家居布置别有风格,就连泡茶的手艺都令人自愧不如。”
“乔小姐夸奖了,早就听闻您对品茶造诣极深,我也不过是班门弄斧,如果您不嫌弃的话,叫我馨贝吧,想来我们也差不了几岁。”
早就听闻?乔初初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笑着应和。
一旁的两个男人停不下寒暄,不耐烦的一同开口,“我……”
乾俊一忘了对方一眼,礼貌的抬手,“叔叔先说。”
他倒也不客气,清清嗓子,看了一眼自己笑靥如花的妻子,忍了忍火爆的脾气,尽量压低分贝的说道:“俊一,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今天你对齐声的案子这么上心,背后原因我多少能猜到你一点,但是你用理智想想,这么查下去,被人曝光,对我们长风有什么好处?对你有什么好处?到时候闹的人财两空,你想没想过结果?”
对于自己这个叔叔,乾俊一还是心生尊敬的,毕竟这个人在他的父亲去世时,并没有独揽大权,架空他们两兄弟,还安排他们出国读书,毫无怨言的把总裁之位让给他,但是人的年龄大了,掌控欲越来越强,董事会议上对着他拍桌子的时候越来越多,他对叔叔说话也就越来越没有礼貌。
今日听他语重心长一讲,乾俊一也收敛了一贯对人爱搭不理的脾气,好声解释道,“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说实话,等到真凶浮出水面,长风的经营状况势必会受到影响,但是,叔叔,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今天下手是副总,明天下手就有可能是我,只要凶手一天不抓住,我们的危险就一直存在,”他喝了一口茶水,“我不想辛辛苦苦的守护,最后还便宜了别的黑心人。”
停到他真心实意的一番话,乾越卓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一旁的馨贝似乎不太在乎他们的讨论,只一心一意的泡着自己的功夫茶,安静美好像一幅油画,和他们的世界格格不入。
“那你说,想让我做些什么?”
“这就要问乔小姐了。”
被点名的乔初初大方的笑了笑,“我看了案发后,各位对警方的口供记录,我总觉得其中有些问题,因此想要重新开始询问工作。”
明白她的意思,乾越卓低头沉思了一会,粗壮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击在水晶杯的边缘,过了好一会,他才肯定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尽量配合。”
得到同意,乔初初也心情愉悦,毕竟大清早,谁都不喜欢被人拒绝两次,因此也不多废话,直接拿出了自己写了问题的笔记本还有一只录音笔,“请问,案发时间四月二十三日凌晨十二点到两点之间,您在什么地方?”
“在这个我记得,因为第二天就被文化,所以记忆深刻,那天我和起源集团的合作项目正式宣布废除,心里十分生气,一个人回家喝闷酒,到十二点的时候我大概已经醉了,醒来的时候,警方已经到我家门口了。”
“没有证人?”
看了看一旁认真倾听的妻子,他也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妻子那两天出国,去听久石让的音乐会,因此没有人能为我证明。”
“音乐会?“
乔初初疑惑的看着馨贝,对方十分坦荡的点点头,“没错,我一直很喜欢久石让,朋友帮我买到了票,于是我就去了日本,呆了四五天才回来。”
乔初初了然,这样一个温柔如水的女子,有这种爱好自然不奇怪,于是继续问道,“听说您最近想和远华合作,但是乾齐声在世的时候似乎十分反对这一计划?”
说起这个,乾越卓也心力憔悴的叹了一口气,“我早就猜到,这件事肯定会为我引来怀疑,齐声和远华的公子想来不对付,我也明白远华的经营体系存在很大的问题,但是对方的专利技术实在是我们可望不可即的,在这件事情我们确实发生了很多次的争吵,但是凑巧,它发生在齐声去世之前。”
“为什么说是凑巧?”
“你问俊一就能知道,齐声这孩子脾气比我还大,自从他坐上了副总的座位,我们两个就争吵不断,关于远华的争吵,不过九牛一毛。”他摇着头解释道。
乔初初听闻,淡淡的扫了乾俊一一眼, 对方显然也想到了早上自己言之凿凿的判断是多么的可笑,只能低着头干咳了一声。
看了看笔记本上还没有问完的一些问题,乔初初突然觉得没有继续的必要,于是亭亭的站起来,微笑的道谢,“多谢您的配合,我的问题问完了?”
大家都没想到会这么快,不约而同诧异的看着她。
她没有解释什么,套上外套往门口走去,她还要去找其他人,乾俊一见状也跟了出去。
“你就只有这两个问题?”
开着车的乾俊一左思右想都不能理解,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找的这个专家靠不靠谱。
乔初初有个特点,一上车就喜欢打瞌睡,这个时候也没有像雇主解释的欲望,只是昏昏沉沉的应付道,“他们回答问题时眼神不躲不闪,坦坦荡荡,说话条理清晰,但是明显的在努力回忆,所以我觉得不像,如果他们是在演戏,这么好的演技,我也问不出什么。”
听她这么一说,乾俊一也觉得有道理,一旁就要睡着的乔初初突然问,“我们下一个去找谁?”
“回大宅吧。”
说罢他侧头看去,某人已经开始打呼噜了。
“……。”他是不是做了错误的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
☆、你不知道的事
乔初初没有做个好梦,醒来的时候,坐在温暖汽车里的她,莫名被冷汗湿透了衣服。
听见旁边的动静,正在用蓝牙耳机跟公司人员讨论经营事项的乾俊一转过头来,抱歉的问道:“吵到你了?”
她温柔的笑着,掩饰了自己的心事重重,摇摇头说,“不是,你继续吧,不用管我。”
似乎也是很重要的事项,对方没有当即挂断电话,而是继续认真的谈论着,乔初初听了一耳朵,貌似是最近和能源公司巨头的德化集团的合作出现了问题,整个长风都陷入了紧张的状态。
有钱人就是麻烦,她撇撇嘴想到。
估计在自己不感兴趣也看不见的地方,郭昔也是这样紧张的生活着,赚了大把的钱供妹妹吃喝玩乐,做自己喜欢的职业吧。
额头靠在车窗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有一瞬间的清醒,她又想起刚才的噩梦,那个场景,自己已经好些年没有再想起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她是个无神论者,却深信不疑自己的第六感。
乾俊一挂断电话的时候,还没有到乾家老宅,不得不说罗城市发展的太大了,从城南到城几乎要将近要一个半小时。
“我母亲,是被那个女人气死的。”不知为何,乾俊一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乔初初没反应过来,疑惑的望着他,似乎很奇怪,这种不可外扬的家丑,他何必告诉自己这个外人。
他是观人心事的老手,尴尬的笑笑说,“我知道你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我也只是突然想说,查玉澜是我的相当于我的杀母仇人,也是一个极有手段的女人,但是在我心里,她是嫌疑最小的人,因为她不会干这种傻事。”转了一个弯,遥遥的可以望见大宅的一角,“她不会给我这样一个大洗牌的机会,一个可以血口喷她的机会。”
“她女儿呢?”
提起查芷瑜,乾俊一一脸的不屑,“她是个被妈妈惯坏的脑残,胸无大志,整天除了衣着首饰就是谈情说爱,我父亲去世时在遗产里分给她五个股,够她衣食无忧了。”
一段说者无心的描述,乔初初敏锐的抓到了重点,“谈情说爱?她有男朋友了?”
“她人虽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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