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愿意来的话,你想做什么都行哩。做*师、足疗保健师都可以,做吧台小姐也行,任你选了。不论你做什么我每个月都给你五千块钱的薪水,另外还有奖金。”
曹辉又顿了顿,有意地再次观察着彤玥。他发现他的这几句话的效力十分明显。尤其是说到那每月五千块钱的薪水时,彤玥那冷漠而呆滞的眼神里闪出了喜从天降般的惊异。
“只要你做得好,以后还可以让你做领班小姐,做业务经理。只要做了业务经理,你一个月的薪水就是八千块!”
曹辉从她的眼神里看了出来,他的目的达到了。他的这一番话,彻底地俘虏了这个冷漠而怪异的女孩子的心。她的惊喜和兴奋已经不加掩饰地从眼睛里流露出来了。
彤玥惊异地看着曹辉,突然开了口:“你说的可是真的?”
曹辉点点头:“没有半旬瞎话!”
彤玥突然冒出来一句:“那你要跟戴阿姨说哩。她是俺的恩人呢。”
“哪个戴阿姨?”。
“就是戴大嫂大酒店的戴老板。”
“是她呀?那好说!一切包在我身上!”曹辉哈哈大笑,笑的是这女孩子真是个实在人,竞把那戴大嫂当了恩人。一边笑着一边拉开板台抽屉,从中拿出一叠子新崭崭的“老人头”递给彤玥:“来.这是五千块。是我预支给你的这个月的工钱,拿着。”
彤玥惊愕万分,看着那一叠子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大钱,像是被火烧着了一般,急忙地往后退了一步,连连地摆着手:“不不不.我还没有做工,凭啥要先拿这么多的钱呢?”
“拿着,快拿着。我这是预先把这个月的工钱付给你,不是白给的,明白了么?这是咱们洗浴城的规矩。”曹辉硬是把那一叠子钱塞到了彤玥的手里。
“谢谢,谢谢曹老板。”彤玥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了。刚进洗浴城时的拘谨和防贼似的警觉,全被这预付的两千块薪水冲没了.当下便答应了这曹老板。
彤玥是曹辉聘用的第八个漂亮小姐。
他封给彤玥的技师头衔有两个,一个是保健*师,一个是保健足疗师。并且专门安排一个经验丰富的小姐手把手地教彤玥学*技术和足疗技术,另外还教她学一些接待客人们的特殊技术。
………【第三章 乱搭鸳鸯】………
3。乱搭鸳鸯
曹辉对聘用彤玥一事一直是低调的。他无意在那个民谣满天传播的时候过于显摆自己已经把彤玥弄到了手。他之所以这么急切地把彤玥抢过来只是怕别的洗浴城抢了他的先。而一旦猎物到了手,他也就没有必要去大做广告四下张扬了。随着那些源源不断的客人们的进进出出,彤玥进了阿辉洗浴城的信息,便会自然而然地在那个特殊消费群体里传扬开来。不愁有宝没人识,不愁有肉没人吃。
彤玥进了洗浴城的第三天,花澜便知道了一切。于是她不动声色地来到洗浴城。曹辉的这个举动又一次令她恶心。又一次使她不得不面对她和这个男人的关系如何持续的问题。
她坐在沙发上。手上端着一个纸杯。从进了曹辉卧室到现在,一直就阴沉着脸,不发一言不吐一声,显示着一种天然的傲气。
“怎么样,澜姐,叫那个彤玥来见见面?对我的这个新举措给个评价好不好?”曹辉坐在她的身边。笑吟吟地,一脸的恭敬一脸的巴结相。边说着边猛抽了几口“帝国炮”,那烟气在嗓子眼里连续发作起来,直把那嗓子眼抓挠得奇痒难耐。只听呸地一声,一口浓痰疾速而准确地便发射到了窗外。
花澜无语。只是厌恶地看着他的那个吐痰程序。有一种立马就要呕吐的感觉。
这是个气质极其高雅的漂亮女子。是重山市大街上回头率绝对高达百分之百的*。白白净净高高挑挑,浑身是灵气浑身是*。那柔嫩得如临风的细柳般的躯体,乍一看去给人以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但那弱不禁风之中却含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清高和孤傲,含着一种略显病态的高雅,含着一种略显病态的执著。那一种清高、孤直和优雅,那一种天然的高贵气质。令人不由不生敬不由不生情不由不动心。这独有的高贵气质.使这姑娘在这近百万的重山市人群里,卓然独立,恰如鹤立鸡群一般。用重山市人的评价标准说,这人天生的就不是重山市土货。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遇上这个曹辉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竟会与这个曹辉有着一些莫名其妙的瓜葛。她对自己和曹辉的这一层不明不白的关系一直是深感悲哀的。
从她记事起她就知道,自己的父母和曹辉的父母关系非常好,非同一般的好。两家的关系二十几年如一日。从来没有间断过,亲密得如同共顶着一个屋檐子共用着一口灶。从她刚刚会开口说话,父母就让她叫曹辉的父母为干爸干妈。而曹辉的父母自然对应地让曹辉叫她的父母为干爸干妈。不仅如此.不知又从什么时候起,曹家的大人说花澜就是他们未过门的儿媳妇。而花家的大人说曹辉就是他们未来的女婿。两家父母的这个看似无意却是有意的安排,在两个孩子都还不醒人事的时候,好像不过是一个真真假假说说笑笑的玩笑。
可是随着两个孩子情窦初开初谙人情人事的时候,竟然弄成了真假不分假也是真的铁定局面。好像成了城下之盟,谁也不能悔约谁也不能*了。曹辉这小子自打上小学就和花澜在同一个学校,上了初中高中仍和花澜在同一个学校。虽然他比花澜小两岁,两个人并不在一个年级一个班,这家伙却和花澜寸步不离形影相随。花澜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一口一个阿姐地叫,亲得没法再亲。
而且时时处处以花澜的保镖自居,公开扬言谁敢动花澜一指头。他就叫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花澜进了女厕所,他能一直在厕所门外守着,生怕有居心不正的坏小子进厕所对她不轨。那份忠诚直把个老大不小的花澜弄得尴尬之极,哭也不是笑也不是。那个时候,花澜对这个曹辉虽然没有多大的好感,却也没有多大的反感。用一个半大女孩子的感觉,有时候甚至还挺自豪的,觉着那个曹辉倒真像是自己的亲弟弟。
曹辉学习太差劲,高中只拿了个肄业证,更不用说上大学了。而花澜却一下子考进了北京大学中文系,一去就是四年。这期间曹辉的老爹为儿子*持着开办了阿辉洗浴城,让儿子早早地下了海开始了商场生涯。在花澜看来,她一离开了重山市,一进了大学校门便和那曹辉各自东西各走各的路了。两个人的那个假假真真的娃娃亲关系便也成为了历史。
没想到,这曹辉非但没有半点拉倒的意思,反倒比在中学时更动起真来。三天两头往北京写信打电话发电报,而且每过一个月半个月就要跑一趟北京.进一次北京大学。又是给花澜买金表,又是给花澜送裘皮大衣,又是拉着花澜去吃全聚德烤鸭。并且故伎重演,对着花澜的那些斯文的大学同学们公开宣布自己和花澜是娃娃亲,说花澜是他铁定的老婆。那弦外之音再明白不过,哪个酸臭的大学男生敢打花澜的歪主意,我立马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放倒了你!
他的这一手极其有效。同班的几个一心瞄着花澜的男生,一看那个架式情知好花有主,再也不敢动那*。再也不敢和花澜套什么近乎。把个花澜弄得狼狈不堪,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真是百口莫辩。
经他这么一折腾,又加上父亲的再三叮咛和要求,花澜只好认命了。心里安慰自己说既然老天爷就是这么安排的,那就按老天爷的意思去办吧。因为认了命,因此大学毕业后她并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去上海去深圳或是留在北京,而是哪来哪去地又回了重山市。
经过父亲的一番努力,到重山市晚报社当了记者。然而,回到重山市这一年多,她的心绪起了很大的变化。她甚至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走回头路。回到重山市的这段时间,她发现在商圈里熏染了三四年的曹辉和中学时期的那个还有着一星半点可爱之处的曹辉相比已经面目皆非了。她对他日益陌生起来。一道无形的鸿沟横亘在她和他之间,她和他已经是冰炭难容了。一和他碰面,不超过两分钟她便会有一种急于逃离他避开他的感觉。那种感觉是什么?她惟一能用以概括的是两个字——恶心。
“阿澜姐,开口说话呀,甭那么神圣好不好?你不知道咱胆小呀?”曹辉一个劲儿地赔着笑脸,几乎是在央求了。——话未了,抽了几口“帝国炮”,猛地一咳,习惯而自然地将一口浓痰又吐到了窗外。
花澜被他的这个程序性的吐痰动作激恼了,冷冷地厌恶地盯着他:“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能不能把这个动作彻底改掉?能不能至少不在我的面前表演这个动作?”
曹辉被这几声训斥骇住了,脸色由红而紫,颇是狼狈了:“澜姐,咱改,咱马上改,仅此一遭,下不为例。你甭跟咱用这个眼神好不好?咱最怕的就是你这个眼神,脊梁骨都冒凉气哩。”
花澜竭力地抑制着心头的厌恶和火气,淡然地问道:“你把人家弄到洗浴城来干什么?”她指的当然是彤玥。
“澜姐,这么大的火气,就为的这个呀?咋地了?吃醋呀?哈哈哈……”曹辉尚未听明白花澜的话便自作聪明地打起了哈哈,“好澜姐,你就放宽心吧,我阿辉心里除了澜姐再也没有第二个女人!什么样的女人也撩不动咱的赤胆忠心,你信不信?你要是不相信。去打听打听这洗浴城的小姐们,你问问她们,这么多年来咱可动过她们一指头?”
“你不要表白,我不听。我只是问你,你把那个彤玥弄到洗浴城来干什么?”花澜对他的自作多情的表白既觉厌恶又觉可笑。
“干什么?挣钱呗。很简单,男人们需要,市场需要么。”曹辉一本正经而且颇是自得地回答。
“男人们需要?市场的需要?那你把女人都当成了什么?”花澜的声调里闪出了凌厉的冷气。
“这还不明白呀?男人们的需要就是市场,愿意卖身的女人就是商品么。一加一等于二的小道理么。”
“女人是商品,干妈是什么?我又是什么?如果干妈也是商品,你又是什么?”
“你看你,你怎么能这么比喻呢?我说女人是商品,可并没有说咱的老娘和你阿澜姐也是商品哩。对不对?我只是说那些愿意卖身的女人才是商品哩。你说对不对?”
“也就是说,你只是把那些迫于生计出卖**的穷女人当商品,是么?阿辉,你不要忘记,她们再穷也是人。她们不是畜生。她们也有维护自己的尊严维护自己人格的权力。”
“好澜姐。这就是你的误解了。你可得看明白呀,我曹阿辉从来没有强迫任何女人来我这里出卖**呀。你去问问那些小姐们,她们哪一个是被我强迫来的?我不过是为她们提供了一个交易的场所而已。她们不过是在我这里和男人们做交易而已。一个愿意买一个愿意卖,公平交易光明正大,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哩?更何况我月月给她们发薪水,养着她们,这也是为她们提供就业机会,为政府分忧解难,你说对不对?”
曹辉振振有词,颇是自信。他相信自己是百分之百的正确,没有任何可以责难的。说到激动时又来了烟瘾,猛抽了一阵子“帝国炮”,剧咳两声,又要按既定程序去发射嘴里的浓痰,但那浓痰尚未射出去,马上意识到又要遭受训斥,于是便含着那口痰四处张望着去找卫生纸,好不容易在板台抽屉里翻出一沓卫生纸,呸地一口把痰吐在卫生纸里,推开窗子顺手扔了出去。
他的这个有了初步改进的吐痰动作,并没有使花澜的那个恶心感因此而消去,反而倒是愈发强烈了。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了。
“我有个感觉,澜姐,你毕业回来以后,我感觉你好像是从桃花源里出来的人。对商品经济对市场经济有绝对的抵触情绪。澜姐,你这可是大错特错呀!啥叫商品经济?商品经济就是人吃人的经济么!就是你吃我我吃你么,对不对?商品经济讲的就是竞争,讲的就是惨无人性你死我活,讲的就是优胜劣汰适者生存,讲的就是从别人的骨髓里榨利润,你说对不对?如今这社会,绝对就是一个金钱社会,没有金钱那就寸步难行,你说对不对?谁财大气粗谁就可以骑在别人的脖子上拉屎,谁没钱谁就直不起腰就要去给别人舔腚眼子,你说对不对?最现成的例子就是美国和利比亚,说打就打了,联合国算个屁呀?人家美国压根就没把你夹在眼皮子里呀。咋就那么威风?人家凭的就是有钱呀!啥叫理?有钱就有理。没钱就没理!不管你信不信,我可就是信哩!百分之百地信!澜姐,你别以为我没进过大学的门,没什么学问不懂什么道理,若要论起这市场经济的学问来,我还真可以给你启蒙老师哩,你信不信?”
“行了,你的演讲可以打住了。你没有看到你的惟一听众在这里打瞌睡么?”花澜不耐烦再听他的奇谈怪论,冷冷地截住了他。她本想反驳反驳他,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觉得再和这样的人多说一句话,都是对自己的一种反嘲和讥讽。
“澜姐,你实在不爱听,咱就一句也不说了。只当咱放的都是屁,行了吧?好了好了,咱不务虚了,该务务实了吧?”曹辉嘻皮笑脸地靠了过去,一把搂住花澜,两片肥唇不由分说地便要往花澜的脸上凑。
“干什么呀,你老实点好不好?”花澜毫不客气地推开他,避开了那两片肥唇。
“澜姐,你不能总是拒咱于千里之外呀。不能光叫咱闻腥不叫咱下嘴呀。”曹辉遭了拒绝,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好了,我不跟你耗时间了。我该走了。”花澜生怕他再纠缠,拎起坤包,起身就要走人。
“澜姐,别走呀,正经事咱还一句都没说哪。”曹辉连忙拽住了花澜,硬叫她又坐在了沙发上。
“好澜姐,咱俩的事不能总这么干耗着呀。总得咬个牙印吧?咋样,明年国庆节就办事吧。好不好?我的贷款全都还完了。手头上已经有了两百多万的积蓄,绝对够咱们排排场场地办个全重山市一流的婚礼了。实在不够了,还有老头子哩,叫他拿出个百儿八十万不过是小菜一碟,绝对没有问题。老头子急着抱孙子,头发都急白了,一天三道金牌地催。澜姐,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呀,可就只等你玉口金言一句话了。”曹辉讨好地看着花澜,像在巴结一位高贵的公主。
“实话告诉你,我根本就没有想这件事呢。”花澜冷冷地扔出来这么一句,又一次站起身来。
“阿澜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动不动就像吞了火药似的?我又怎么得罪你了,连个面子都不给?”曹辉被人家爱理不理的那个冷漠弄急了,颇是委屈地连声发问。
“阿辉,我最恶心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你做的这个倒卖女人**的生意!我再提醒你一次,女人是人,不是商品,你想把所有的女人当商品玩弄,早晚得把你自己砸进去!不信你就走着瞧。”花澜把她这一次登门的意思做了概括性总结,再也不想多说一句话,径直地向门外走去。
“你这是干什么?我*的犯了哪一个天条了要受你这一份再教育?你能不能心平气和地和咱说两句人话?”曹辉又尴尬又难堪,扯着嗓子喊了起来。但是他扯的这几嗓子,花澜好像一句也没听见。因为人家早已经下了楼。
“*个妈,上了几天鸡X大学,有什么了不起呀?在我这里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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