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叙缘- 第7部分

　　莫子夕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茶，忙活着一上午渴死了。

　　想想她生活的时代，那些有脸蛋有身材的帅哥，不唱上十几首的情歌、跳着最流行的街舞，诱骗小女孩还真是落伍了。

　　“哈哈哈！”回想了一下自己生活的时代，莫子夕大笑着。“我可不管，既然要我接这担子，就得听我的做。”

　　“那杂家叫些小公公来？”

　　“不行，公公们的声线太细不太适合，我要的是声音浑厚的人。”

　　这些公公们说话的声音总那么娘娘腔，叫他们唱歌和女子简直是一样了的声调。

　　莫子夕走过门外望着远处，一具一具不眨眼的‘石人像’竖立在自己的看守岗位上。

　　“就找那些人吧。”

　　“侍卫？！”

　　“嗯，就是他们。”

　　下午莫子夕将选好的人统统聚集在了一起，也不管有没有人有争议。

　　“找我们来和这些娘们表演？”

　　“哈哈哈！笑话，我看是你们耐不住性子，找我们这些爷们安慰吧？”

　　侍卫们大笑的讽刺起来，说的姑娘们各个面红耳赤。

　　“谁愿意和你们一起了？让男人混在女子身边成何体统？！”

　　姑娘们开始越来越不满了，与侍卫的争执也是越来越激烈，最后成吵的一发不可收拾。

　　“你有意见么？”莫子夕恼火的走到一位笑的很大声的侍卫跟前。

　　“叫我们来的就是你这丫头吧？”

　　“是！”

　　“真是个没见世面的毛丫头啊！让我们和这些奴婢啊舞姬的一起，也亏得你想的出来的？”侍卫得意的藐视着莫子夕说话。

　　“她们怎么了？”

　　“我们是军人的，男人岂能做这些跳舞唱歌的低贱之事？”

　　“低贱？！”莫子夕开始爆青筋了，她最痛恨歧视。“你是说做祭天的舞姬是低贱之人，还是说跳舞唱歌是低贱之事？”

　　“有何不同？”

　　莫子夕爆发了，抬起一脚实实的踢了出去。那侍卫没想到这女人会动手，躲之不及被踢在了腰肌上。

　　“MD！反了你？”

　　侍卫一把揪起莫子夕的衣领，要将她甩出去。莫子夕反扣住侍卫的手腕，狠狠捏紧了手腕上一根酸筋，跨过他一侧用力的将失去力道的侍卫背摔在地上。

　　长吁了一口粗气莫子夕扣紧他的手腕锁在身后。

　　“现在你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疼疼疼！”

　　稍稍掰了一下手腕，侍卫就疼的忍不住了。

　　这个时代的男人大男子主义太过严重了，莫子夕快要受不了了。不就是喊喊嗓子么，有这么难么？若是不愿意莫子夕也没想逼着他们干，可是居然当众嘲笑辱骂女人莫子夕就是不放过。

　　“都给我听好了，这祭天是对天的感恩！是对神灵的回报，很神圣的！所有天子的子民都有义务去做，皇上决定由我负责，你们就该接受我的安排。你们若是再有低贱之分的讥讽不听，我就说你们反天、反朝、反皇上！”

　　被莫子夕这么一说扣上了三反的帽子，所有的人都不敢吭声了。殷妙公一直在身边一句话未出，有皇上在后看来是真的。拿皇上来说事，还有谁敢不从？

　　“也不知道你是拿皇上来唬人，还是虚张声势。”莫子夕手下的侍卫任是不甘心的嘟囔着。

　　“要不我们试试？”莫子夕松开了侍卫，扭了妞脖子甩了甩手腕。“我和你单挑，输了就听我的。”

　　“呵呵，你可不要后悔！”

　　侍卫没多想，一上来就是很猛的一拳，莫子夕轻巧的后翻躲了过去。接着侍卫冲到莫子夕跟前转身回踢，莫子夕双手手臂接档住那只脚，向后退了半步牢牢抓住他的脚踝，抬脚跳起踢在了他后关节处，失去平衡的侍卫没站好摔了个大跟头。刚想爬起来，莫子夕冲到他身边，一个劈掌打在了他的喉咙。侍卫脑袋一下就晕眩了，喉口又疼又痒又麻，止不住的咳嗽。好半天都缓和不过来，无力的躺在地上。

　　“现在还说舞姬低贱么？”

　　莫子夕蹲下无趣的问着侍卫，侍卫刚想说话便是接连的咳嗽。

　　“看来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嘛！”莫子夕握了握拳头假意要打下来，侍卫连忙双手合十求饶了。

　　“乖~！这就对了嘛！”莫子夕握住的拳头松开了，落下的便是温柔的掌心，慢慢揉了揉侍卫的喉颈。

　　…啪啪啪！

　　三声掌声引起的莫子夕的注意，回头看便是皇上的身影。

　　“想不到莫姑娘还有如此身手。”

　　切！我这完事儿了，你就跑出来了？莫子夕不爽的走向皇上。

23　　大展拳脚的时刻　　3
23　　大展拳脚的时刻　　3

　　“皇上也觉得做舞姬是很低贱么？”

　　“额？这…”问题问到是他的头上，皇上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本来嘛跳跳舞唱唱歌就是用来消遣娱乐的，女人们这么做多少可以取悦男子，做宫里的舞姬和宫外的没多少区别，无非是名头上好听些。

　　“我不干了！”莫子夕生气的瞪这皇上，“您都这么认为那还搞的那么艺术干嘛？还说为了什么祭天很期待？我看直接找那些正真低俗之人*了在你面前扭屁股得了。”越说越激动，莫子夕严重鄙视。

　　禅境说的一点没错，他们早忘记了祭天的意义了，对着根本没放心进来的人来说，她的那份认真简直是多余的。

　　“恶俗！没品德！气死我了…”

　　莫子夕是真的不想做这件事儿了，为了找个男声唱合唱都闹出了低不低贱的份上，还有什么好做的？

　　“我看莫姑娘似乎没认识到自己的身份吧？”皇上身边的尚御姬又要开始说教了。

　　她还真是很想看看这丫头有什么本事，不过如今莫子夕却硬要叫来侍卫和舞姬参合，闹的这院子里鸡飞狗跳，这么不分尊卑的事怎可容她胡来？寻了皇上来瞧瞧她的杰作，正好看到她大打出手的一幕。

　　“什么意思？”

　　“自古至今都是男尊女卑的道理，莫姑娘似乎管的过宽了些。再则，这男女授受不亲，你让这些侍卫参合进我的舞姬班子是何用意？”

　　“…”

　　尚御姬出奇的口气很好，也许是有皇上在身边，她多少会注意自己的仪态。

　　莫子夕没有顶回去，仔细想想她的话并不是不在理。要让古人接受自己的观点不是那么轻巧的事儿，首先是戏班子啊，舞班子的在他们的思想里就不是什么高尚的职业。男人们认为自己是顶半边天做大事的人，而女人就是生生孩子，做做家务的相夫教子。她生活的时代早就省略了这些必守的礼节，换成了男女平等的时代了。

　　“我只让他们站着不动，喊喊嗓子这都不行么？”

　　“莫姑娘也未必太由着性子了，呵呵呵…”尚御姬捂嘴轻笑了几声，转向皇上继续道。“皇上，不如从宫外招戏班子的人来配合莫姑娘吧。”

　　“咦？！”

　　莫子夕惊讶的看向尚御姬，她不是对自己很不满的么？怎么还帮她说话？

　　“那就这么定下吧，朕的侍卫还有守护皇宫的职责在，莫子夕就别打他们的主意了。还有以后不要随意与侍卫比武，这皇宫里是有规矩的。”

　　每次见着莫子夕，她都是这么怒气冲天，似乎这里的一切她都很不满。若是再这般闹下去早晚要吃亏，皇上不由得开始担心起来。

　　“我、民女知道了。”莫子夕别扭的回了皇上，心里还是堵得慌。

　　突然发现自己好没地位，寄人篱下的为别人办事，她真的能承受得了？

　　皇上散了所有人吩咐了尚御姬去找戏班子的人，莫子夕从新规划了一下计划。傍晚时分莫子夕独自去了乐班子，音乐是她唯一可以有效抒发情绪的方式。

　　“老师傅，这曲子能弹么？”

　　莫子夕用古筝弹完一遍伴奏的部分，老师傅听的有些迷糊了。似乎找不到节奏的规律，时而快，时而慢。

　　“这曲子很是怪异啊。”

　　“只是个伴奏，只有古筝这一样弹奏是听不大出来的。”

　　“那要如何弹奏？老夫愚昧…”

　　“别急忙说弹不出来，您先记着怎么弹就好。”

　　莫子夕一遍一遍弹给乐师记下，听上个几回乐师似乎也找到了点感觉。当他能够独自一人弹奏一遍后，莫子夕又换个把琵琶教弹琵琶的乐师。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深夜，莫子夕不厌其烦的把每个乐器的伴奏，教给不同的奏乐乐师。为了确保音节不会出错，还请教了专门的乐师制成了谱子帮他们反复练习。

　　“好了，师傅们合奏一曲吧。”

　　各自都有自己的理解，当放到一起弹奏时会是怎么样的呢？

　　先由莫子夕敲鼓慢慢进入正曲，接着由古筝弹起第一段节奏，之后琵琶进入…扬琴、二胡、长笛等等。

　　当大家弹奏到高潮时，不知不觉变的兴奋起来。

　　“莫姑娘，这曲子是你作的？”体会到合奏的震撼后，乐师们各个都回味不尽，兴致勃勃的追问莫子夕。

　　“…呵呵！”

　　莫子夕捂着嘴轻笑了几声不作回答，非要她回答的话只能说一半是她创作的。毕竟现在没有电子乐来配合，不少章节要另选乐器重编伴奏。

　　“有劳师傅们多加练习了。”

　　第二日，乐师们把莫子夕说的跟神话似地。年纪轻轻就能弹奏各式各样的乐器，曲子也做的美妙之极，简直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24　　留为己用，还是除掉？
24　　留为己用，还是除掉？

　　“子夕！子夕！”

　　“什么事？”

　　忙活了一天的莫子夕，教完了乐师便觉得很累了。第二日一早寇雪就来敲门，无奈的莫子夕只好起床开门。

　　“咦？”莫子夕打着呵欠开了门，脸色有些苍白。寇雪急忙问道“不舒服么？”

　　“大概是昨天累着了，叫我什么事？”

　　“给你挑的戏班子进宫了，尚御姬唤你过去瞧瞧呢。”

　　昨天才说的，今早就找人来了，皇宫的办事效率还真是快。莫子夕一脸兴奋的应着，拉过蔻雪的手就要奔过去。

　　“好，现在就去！”

　　“唉~~！你就这么去啊？教你的规矩又忘记了是不？”蔻雪站在原地，又拽回了莫子夕。

　　“呵呵…没忘没忘，你等等。”

　　莫子夕三两下换好衣服，快速的梳洗一番，迈着步子小跑过去。

　　说起来这莫子夕凡是想到了什么，就恨不得立刻就办完了，急的跟猴子一样，可怜的寇雪连跑带追的跟着莫子夕身后直喘气。

　　“莫子夕？！”

　　另一边的小道上，皇上和辰王爷正在聊着什么。除了衣服和身份不同以外，让人看着根本分不清谁是谁。老远就望见了莫子夕的辰王爷，忘记了皇上正和自己说话。从上回莫子夕昏迷后他就没再见过，一直很在意她的近况。

　　“这丫头没一刻是安分的，妙公！”

　　“奴才在。”

　　次次见着莫子夕，次次都不是安静的样子。第一次见着就敢当面大吵大闹，随后又和侍卫动起了手。似乎她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新鲜事儿，这回又没规矩的在皇宫里狂跑，在她是意识里就没害怕的感知么？

　　“你看她这是去哪儿的？”

　　“回皇上，莫子夕是去尚御姬那的路上。相必是看戏班子的吧。”殷秒公上前望了望莫子夕去的方向，想起今早于尚御姬带这一群人插肩而过，可想而知这会儿是戏班子的人到了，招莫子夕过去瞧瞧。

　　“瑞仁！随朕去也去瞧瞧吧。”

　　“是，皇兄！”

　　瑞仁是辰王爷的名字，也只有他们兄弟俩一起时，皇上才这么称呼，可见虽是臣子，但兄弟之情仍然很深。

　　要去看莫子夕不为什么，就冲着一早传的沸沸扬扬的乐曲，皇上也想瞧瞧这莫子夕到底有多深的本事。

　　“子夕啊！过来瞧瞧这些人和你意么？”

　　刚踏进门，还没等莫子夕问礼。这尚御姬就和蔼可亲是冲过来，拉住了莫子夕的一只小手，将她带到站好一排的人面前。

　　莫子夕还纳闷着老女人什么时候变了性情，没来由的干吗对她这么亲？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没能成功，只得被她拉着手行了个礼。

　　“尚御姬！您对子夕这般亲切，可叫子夕有些害怕了。”

　　“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瞧你说的。呵呵…”

　　说完尚御姬轻轻拍拍莫子夕的手背，露出很真诚的笑容，把莫子夕都弄糊涂了。

　　“昨日子夕的曲子，我可是听到了。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懂的这么多乐器，曲子也好听极了。真是奇才！奇才啊！”

　　“尚御姬您过奖了！”

　　“应当的，应当的！我这尚御姬当的，几年了也没想出个好节目。子夕你这一来可叫我大开了眼界。”

　　一边说着，一边还帮着莫子夕整理脸颊上的刘海。一会儿又吩咐吓人倒茶，就这么一刻的功夫，尚御姬好好显示了一番她的亲切。莫子夕到是从骨子里觉得这尚御姬有问题，她的脊背一直都在冒冷汗。就冲着她那目光，好像能够将莫子夕给剥光了一样。

　　莫子夕无辜的看着寇雪，希望能从她脸上得到点什么提示。可寇雪也正纳闷呢，这尚御姬什么时候和莫子夕关系这么好了？

　　“子夕啊！你不是还没定处么？我向皇上提议，等这次祭天结束了，你就来我舞班子吧。这儿的人任你使唤。”

　　话题的重点总算是出来了，莫子夕脸上没有什么动态，不过心里开始反感了。什么叫这儿的人任我使唤？莫子夕真想回她句，我要是使唤你尚御姬愿意不？

　　话说的好听，拉自己过去无非是给点甜头，拿人家当你尚御姬的木偶罢了。莫子夕才不干呢，原本自己就不想过当舞姬，宫里规矩多，人情关系又复杂。不过是看在禅静和老爹老妈的关系上，再加上那萧兰凤视她为历代仇人想法子对付自己，莫子夕才懒得趟这浑水给自己找麻烦。

　　“子夕你看可好？”等了半会儿，不见莫子夕作答尚御姬追问了句。

　　“还是等我把眼前的事儿做完吧。”

　　“你不做反对，我可就当你应下了。”

　　不等莫子夕再做反应，尚御姬急忙让戏班子过来给她筛选。她料定了莫子夕是不敢对自己有反驳，毕竟这是在宫里。莫子夕没有任何的头衔，只不是皇上零时选的舞姬而已，稍稍有所犹豫可以立即给她个不听上级的罪名治了莫子夕。

　　莫子夕也懒得再烦这事儿了，到那时候找大叔想法子让自己出去吧。

　　想到这里，莫子夕有些提不起情绪了。有好些日子没见到大叔了，说实话还怪有些想念的。也不知道他最近还好…

　　“随意唱一句，让我听听你们的声线吧。”

　　莫子夕找了把椅子坐下，挨个让他们喊嗓子。一声一声“咿呀—”、“啊—”、“哇啊啊—”过去后，被折磨的耳膜算解放了。想让这些根深柢固的唱腔换换味道，估摸着是挺难的。尚御姬听着，还一脸满意的看向莫子夕。

　　“如何？”

　　“哎…”莫子夕有些无奈了，还如何呢？你别逗了，唱戏的腔调不改了，这些人根本不能用？

　　“姑娘觉得哪里不妥？我们可以改改。”一位男子有些焦急的问着。

　　想想这是多么难得的一次机会，不但能够进皇宫，还能参与祭天这么大的一场活动，这是几世修来的福分。若是有幸留下，那之后的荣华富贵可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