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随着吞咽的吐沫上下滚动,像是真的很急的样子。
冉小轻只觉头脑一阵眩晕,几年前的景象匆匆掠过,紧张的捏紧了拳头回“我来。。。那个了。”
女人面对问题擅长逃避而不是解决,这是习性。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她是知道的。只不过想多给自己一点时间准备一下,包括身心都需要短暂的停歇。
他还是放过了冉小轻,也不知是真信她的话还是假信,总之今晚相安无事。
可这晚也不太平,俩人穿着睡衣第一次“成人版”的同床共枕。在被囚禁的那三天,他除了干那种事从来不在她身边睡着。往远了想,也只记得小学四年级俩人去她的乡下一起睡那种事。
他和小时候不一样了,身子已经蜕变成为成熟男人的身体。高大,强壮,小麦色的肌肤健康又结实,具有美感又富有张力。身上没有丝毫的赘肉,肌肉也十分匀称。
睡姿也更加狂傲张扬,一整晚翻来覆去的时刻变换着姿态。长腿总是横跨整个床搭在她的大腿上,大手从她脖子越过整个人环住了她半个身子,搂得死紧。
冉小轻起来的时候,整个人就跟打了一场战一样肌肉酸疼,撇撇嘴给自己揉了揉肩膀,穿上拖鞋往洗手间走去。
卧室里自带洗手间,上厕所和浴室都在里面。整面墙都是一面镜子,能从头看到脚底。她站在门口听见里头的水声,不一会一个从头裸到脚的男人从玻璃后面出来了。
他□□,光着脚走了出来,身上的水珠和雾气直接和她的脸庞打了个照面,冉小轻虚着眼靠边站,撇过头不往他身上瞧,还得做出自然的样子不是很刻意那种。
他学小时候那样吹了个口哨,坏心眼的停留在她眼前问“有没有毛巾,给我拿个。”
刷的一下挂墙上的毛巾被她扯了下来扔过去,走进浴室把门一关。
冉小轻脸都憋成了青紫色,站在洗手台前反复用冷水浇了脸,最后整个人索性也跟着洗了个澡。
这一洗还真把大姨妈给洗了出来,赶着趟子到来了,比原来早了一个多星期。她一次这么欣喜若狂的感谢她家姨妈,把平时的疼痛忘光光了。
吃了早饭后就感觉略有不对劲,捂着肚子缩在客厅汗流浃背。吃过了药还不见效,便打开电视看着想分散下注意力。
仇文天见她脸白成这样,不放心的问了句。最后见她实在疼得厉害就直接打了电话喊来了的医生。
依旧是上次医院穿白大褂那位,他的私人医生,名叫徐哲。
“我说,我又不是妇科的医生。。。” 徐哲坐在客厅嘴上絮絮叨叨,又打电话喊来了俩个医生。拿着仪器一通检查又询问了病情后对着病历表一通研究。
“姑娘唉,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医生无奈的摇摇头,对着任站在一旁的仇文天道“堕胎就像生孩子,以为把孩子弄掉就完事儿了?”
“你把孩子打掉后都干了些什么?”
“我。。。”冉小轻犹豫了片刻,看着旁边的仇文天睁着眼直勾勾的盯着她,只得硬着头皮如实回答“当时在当洗碗工。。。”
“你这是宫寒,堕胎后至少得半个月不能碰冷水和生水,这病根烙下了就是一辈子的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写肉的,但是还是留到后面吧!!!!不要问作者为何今日这么早就发文,嘿嘿嘿任性!
☆、婚纱摄影
“一辈子?”他敏感的抓住了这个字眼,眉头皱得死紧“你是说,她以后每个月都要这样这一次?”
冉小轻不知他是如何知晓自己堕胎的,本以为这个秘密可以老死在自己心里,如今看来,好像自己什么事儿都不再是秘密。
“得看以后调养的好不好,不过这病治不了本。”
医生说的话模凌两可,扶着眼眶写下了一个中药单子,嘱咐一定在经前一个星期一日三次了喝。
仇文天在次问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医生摇头“平时注意多吃些鸡肉、猪瘦肉、蛋类、奶类和豆类制品的东西,经期禁吃辛辣,螃蟹、田螺、河蚌这些寒性的也不要吃。”
说完后提着箱子离去,而徐哲在离去之前说了一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房里只剩下俩个人,气氛略有尴尬。终于还是冉小轻率先打破了沉默,对着一直站在旁边出神的男人问“你。。。怎么知道的。”
“就在遇见你之后的几天里。”他声音疲惫又沉静。
“你调查我?”
他不语,低下头来看着手中的药单子最后沉默离去。
冉小轻继续缩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捂着自己惯用的暖水袋。仇文天俩小时后买回了中药,是这个月的量,顺带着带回了午饭。
豆浆大米粥,鸡蛋枣汤,参芪母鸡,全是些调经活血抗宫寒的食物。吃起味道清汤寡水的,食欲不怎么好。
“在吃些。”看见冉小轻放下了碗,他又盛了一些递过去。
冉小轻摇摇头,不打算吃了。他强势的拿着碗举在空中,大有一副你不吃我就一直举着的态度,拗不过他她又吃了大半碗,这才被放过。
仇文天心情和昨天比沉默了很多,一言不发的站在厨房熬着中药,一会开大火一会小火。最后拿着味道极苦的药上来给她喂。
碗才凑近,浓烈的苦味扑鼻而来,冉小轻捏着鼻子大口吞下,期间好几次忍住呕吐的欲望,喝完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拿出了几颗糖,剥开糖塞进她嘴里。把人揽进怀中来来回回抚摸着腹部。他的鼻尖闻着她发丝的清香,整个头埋了进去,闭上眼睛。
“对不起。”他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轻音飘飘的说出了三个字。冉小轻却听见了,因为实在她耳旁说出的,离心脏最近的位置。
她伸手抚上了他的秀发,一下下的揉着。
她突然发现,因为他说的这三个字,她能把心里突然感到十分轻松,就像是一直在等待着终于把事情放下了圆满的感觉。
年少的愤怒转移错了地方,阴差阳错之间铸就了今天的结果。而她内心,可能虽有纠结,但却是从来没有恨过他半分半点。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就像年少时她初次来姨妈,他递给她巧克力,煮红糖水和鸡汤,帮着洗衣服的时候一样。
只是那时候俩人之间还年少,有着适当的距离。而今非昨,他会把巧克力递给她的时候,作势用嘴去抢。红糖水也分了一半喝走,大掌肆无忌惮的放在她柔软的腹部上揉捏,用掌心的温度给她暖着,一面说“热水袋哪能跟我比,我这是人工的,比智能能调节温度,烫不着你。”
还亲自挑选了最贵的姨妈巾,买回家后被冉小轻嫌弃了一把“我不要网状的,我要棉质的。”
“这不都一样么?”他就搞不懂了,都是姨妈巾咋就差别这么大。
明明是最贵的,那肯定就是最好的呗。
后来还是买了冉小轻惯用的那一款。
俩天里俩个人缩在家里腻腻歪歪,在仇大大的伺候下她啥都不用做,整个人也显得脸色红润了许多,精神和起色都好了。
第三日上午,正事儿来了。他在市里的一个婚纱摄影楼定了好几个疗程,第一个疗程就是室内摄影。
冉小轻到达目的地选着婚纱,各种款式眼花缭乱。
四月天气暖和,褪下厚重的衣服无可避免的就能看到右手腕胳膊上触目惊心的伤痕。
这是她一直以来没有崭露过的东西,就算在一起睡觉,她也穿的是长袖的睡衣。
仇文天一眼就看见她的伤疤,并全对这个伤疤再熟悉不过,因为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后果。
那个时候她趁着他熟睡,玩命的挣脱手腕上的枷锁,被他发现后勒的更紧,稍微动弹一下皮肤就会跟铁链摩擦。
他扯过她的手在伤疤上反复抚摸,低身直视她的目光,感受着瞳孔里的温度,问道“是不是恨过我?”
他愣然半会,似是认真考虑了片刻,然后弯唇一笑,摇了摇头。
不是她贱,更不是所谓善良,只是单纯的没有恨过,然后单纯的多了一丝防备。
“可,我不后悔。”他对着她手腕上的伤疤轻吻“若是再来一次,我断然还是这般对你。”
这是肯定的语气,丝毫没有半分动摇。这和她料想的不大一样,于是问“为什么?”
为什么?你明明这么过分的对我,为什么会说如果再来一次还是依然如此?她不明白。
“三天,太短了。”
若是长些该有多好,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如若当初他片刻不离她身边,那么她直到现在都应该和他在一起,每个日夜,融进对方的骨子里。
如果再来一次,你依然要逃,那么我会更决绝的对你。让你挣脱不了枷锁,逃离不了我身边。
那么。。。我们的未来,或许又是另一番景象。
当然,这些他不会亲自说出口。答非所问的转移话题“如果再来一次,你依然要走?”
冉小轻摸着下巴沉思片刻,“可能。。。不走了。”
她为了一个可笑的自卑和面子导致的代价有多大。。。还是清楚的。
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或许会告诉你实情,然后。。。一起解决。
可她不想告诉他自己想法,因为他说如果再来一次依然那么对待她,这令她有些意外,怏怏答道“可能走的更快,如果再来一次,我或许就不想和你住在一起,我住校,也不跟你告白,省得你那么多事儿。”
还没说完,整个人被搂紧怀里。
“晚了。”
“从你告白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应该明白,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他是个言出必行的男人,他认定的女人也应该一样,出尔反尔的后果她知道。
他这种人不爱就不爱,一旦爱上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儿。就像藤蔓似的难缠的很,又带着刺。
“内个。。。”摄影楼的工作人员看着腻歪的俩人,站在一旁提醒道“请问选好了服装了么。”
“这套。”他指着一个华丽丽的款式,胸口上镶嵌着小水珠,层层叠叠厚厚的下来,抹胸式的设计。
冉小轻拿着衣服换,套上了白色的手套遮住伤疤,胸口带着一个低调不张扬的水滴吊坠,秀发轻挽,几丝垂在耳旁,淡色的妆容衬托着她白皙的皮肤,水做的眸子散发着光彩。
冉小轻的双瞳十分清澈,眼白不染一丝杂物,白的彻底。现在的年轻人都带着美瞳,而她这样自然的眼球大小很少见了。
平时给人感觉痴痴呆呆的,没想到一打扮起来还是个十分好看的尤物。
仇文天坐在白色的沙发上,在黑帘拉开的一刹那,看见自己的女人站在高台上穿着白色的婚纱向他望来,胸口就是重重的被敲醒了。
血压上升,只觉心跳从没这般快过,自己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这套!”十分肯定的语气!
他俊脸微红,站起身子渡到她身边,想伸出手摸摸又感觉怕把她给污染似得。冉小轻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怪异的动作,随后道“我给你选你穿的好不?”
在他点头同意下,她则快速的在一排男子服装中挑选起来。
女孩都有一个白马王子的梦,她也不例外。挑中了一个白色的西装,给他递过去让他试。
她坐在白色沙发上一脸兴奋又期待,黑帘打开的那一霎那,他这一米八几的身高杵在那,一身白色西装像极了心目中的王子形象。亚麻色的头发被打理的服服帖帖,俊俏的脸庞染了一层微红。高挺的鼻梁在灯光的照耀下都能折射出阴影,薄唇更是勾起洒脱的弧度。
就连周围的女人们都看呆了,嘴里分分赞叹。
他比那些明星都更加好看,全身有着一股说不出的高贵气势,举手投足之间更是万分吸引女人的目光,三百六十度好无死角。
“好。。。好看。。。”她说不出什么赞扬的话来,现在脑子里都是乱的,老脸一红低下头来抠着手指头。
“怎么样?”他询问,看着眼前心不在焉的女人,伸出手抬起她的头。
视线一对,俩人都闹红了脸,分分撇过头去。
工作人员还没见过这么容易害羞的一对,分分笑了。哪个来结婚的不是相处了好多年以上老夫老妻的样子了,怎么这一对像是刚刚初恋。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更的是明天的分,作者明日不在,去医院吊水后直奔奶奶家。就不放存稿箱了大家一起看了吧!么么哒!
☆、新婚旅行
“来,新娘不要害羞,在靠近新郎一点。对对,就是这样,脸在近一点,再把你的手腕揽在他的脖子上。别害羞嘛,看镜头。”
“这。。。这样?”
冉小轻俩只手臂像个无处摆放的树枝僵硬的搭在他的肩膀上,在摄影师的要求下摆出一副黏人的样子,偏偏整个人就不是那种风格。
摄影师是标准处女座,稍微有一点瑕疵都得亲自调整。
“不对,这样像我这样。”摄影师亲自提枪上阵,肥肥的身子把她往边上一挤,自然大方的搂住了旁边站着的养眼帅哥。
仇文天脸一黑,不动声色后退半步。对于他的不配合摄影师尴尬着脸,怏怏的对冉小轻说了句再来遍就返回去开拍。
“不用紧张。”他出声安抚,一楼纤腰对着镜头报以自然的微笑。
照片上的女子身体僵直,男子亲昵大方的搂着她冲着镜头,而她则注视着身边的男子,一脸的专注。
在快门按下的瞬间,她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拍好看点,以后给儿孙看的时候怎么拿得出手。”
儿孙?这是一个多么久远又充满妄想的话题。她神情专注的望着他的侧脸,幻想出十年,十几年,直到七老八十的一些场面。
“要是儿孙看到这些照片,肯定会嫌弃当年的服装和拍摄手法有多么老土。”
“他敢。”仇文天笑了“在老土,也掩盖不了他爷的英姿。”
他自恋的回答令冉小轻噗哧一笑,嘴角呈现出最完美的弧度,在灯光的照耀下略微眩晕,给人一种很梦幻又充满未来的向往。
摄影师把这绽放的瞬间拍了下来,天知道后来这个摄影楼居然把他们的相片当成宣传手册推广,生意火了不止一星半点。
除了室内的还包括室外的好几个疗程,有穿着婚纱站在沙滩边了望夕阳,有穿着中式旗袍在类似吊脚楼一些充满古代韵味的地方摄影。
这一对新人很有意思,女方永远一脸痴呆样儿,男方则是花样百出。总是在快门拍下的瞬间出其不意的对女方使坏,比如偷亲一口,或是扬起海水向她袭来。
等他们成了这个摄影楼最具有标题性的作品时,俩个人已经身处国外了。
“去哪儿度蜜月?”
这是一个值得引人深思的问题。
“。。。日本?”她偷偷瞄了一眼仇文天,害怕他这个中国愤青不同意。
在仇父的影响之下,仇文天对日本的映像永远是处于一种敌视的状态。但岛国动漫太具有攻击性,已经让冉小轻处于病入膏肓的状态。可她一直以来,都很渴望去这个地方看看。
“走吧。”他有史以来第一次破天荒的同意了,并附带要去最浪漫的巴黎走一趟。
首个目的地日本,一下飞机扑面而来的外国气息。俩人住在东京酒店内,晚上的时候同去逛了逛秋叶原。
这里是传说中的御宅之街,电器电脑和向光的动漫产品玲琅满目,火遍全日本的AKB48小剧场也落座在这里,唐吉轲德卖场8楼想起了少女活力的歌声,和粉丝出奇一致的加油口号。
仇文天从进到这里来就一阵头疼,无数个御宅族汉子带着猥琐的眼睛在店里挑挑选选,总有穿着女仆装和一系列不知名的cosp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