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镑了吧?足够会引偏警察的推理。”
“也就是……我们无论如何都死定了……?”孟欣刚刚醒觉,听到这段话,已经有些神志恍惚了。
“呵呵,不过你们也并不是无辜的,本来也就该死。比如你吧,孟欣,她们几个起码还是商人家庭出身,可你呢?操,不就是个吕不韦,早年投资了人家刘恩山一把,小小的恩惠而已,人家给你们平价代理!我妈拼死拼活每年挣的钱,还赶不上你爹舒舒服服在家睡大觉等着数钱!你说你还不该死?”
。。。
 ;。。。 ; ; 万丽丝毫不害怕,旁若无人地进了去,也不顾后面的大伙儿惊地叫出了声。
“就这么进来,合适吗?”乔灵比较懂礼貌,当然也有点发毛。
“放心吧,上次来的时候护林员就去巡山了,我也是直接进来坐着,难不成非要在外面被风吹感冒了才合适?”万丽翘起脚,在破旧的橱柜里扒拉着,这屋子旧但并没有蜘蛛网,显然是有人长期居住。
“可这么晚了,他也不可能去巡山了吧?”
“也难说,说不定是白天去巡山,让熊给塞肚子里了,总不能让熊回来吧?指不定在哪儿就把他的遗骨当屎拉出来了。”万丽瞧了一眼牙齿打颤脸孔发白的王树林,扑哧一声笑了:“你说你,本来我还廷佩服你胆大的,为了咱家乔灵廷身而出,现在怎么跟个地老鼠似的?”
“咱们就在这里坐着等他回来吧,你俩别毛手毛脚地乱动。”乔灵站起来要制止已经开始到处翻箱倒柜的孙耀南和陆建明。甘艺艺傲然道:“怕什么,弄坏了什么赔给他就是了。再说男人嘛,多大年龄也都是孩子。”
“什么时候吃晚饭呀?饿死了,张军,你去车上把咱们的……”孙耀南回头望了望,“张军?我操?你溶解了吗?怎么真要用你的时候你没了?”
陆建明总算找到机会奚落一下猛*男了:“看着肌肉发达,没想到是个胆小鬼,甭找了,肯定躺在车上睡着了。留着干什么用?你回头让你爸开了他!”
孟欣笑着回应:“人家倪孝公不是说‘得傻逼者得天下’吗?恭喜你孙少爷,你家要得天下了!”大家一阵哄笑。
万丽从厨房翻找出一盘还算廷热的披萨,笑着举起来喊:“快看,有晚饭吃了!热乎的!”又从冰箱里掏出一大捆啤酒,乔灵劝说“没经人家允许不能这样”,也都无奈地淹没在此起彼伏的干杯和欢呼声中了。
“看!孟欣,你家的饮料!”
孟欣已经喝得醉醺醺,看到从破旧的冰柜里掏出的几听“心渴望”易拉罐饮料,顿时眼中闪过一丝愠怒,但又醉得没力气发火了。王树林也认得这种饮料,据说是亚洲第一饮料品牌,心渴望集团的董事长刘恩山也是亚洲数得着的巨富,不过近来有传言他病入膏肓,油尽灯枯了,而集团为了股票不受负面影响而极力否认与隐瞒,不知是真是假,毕竟刚认识,王树林也不方便问,况且他也不感兴趣。
陆建明故作神秘地贴在王树林耳畔:“兄弟,孟欣她爹是个大**,当着官儿还经商呢!你是不是还以为他很有能力呢?屁……他爸爸跟心渴望的老总是打小光屁股长大的好兄弟,那时候他爸爸家庭优越,心渴望老总是他家保姆的孩子,只不过他俩一直是发小,他家也行善,给保姆养老,还一口气供他儿子上大学呢。结果人家是个商业奇才,用了十年时间就积累了几亿钢镑的财富。现在总资产估计最少也有几百个亿钢镑吧?他爸爸指定本省唯一的代理商就是孟欣的老爸,都是原始价提一点儿给的,所以孟欣他爸挣大发了……”
乔灵皱了皱眉:“人家的家事,你说那么多干什么?”她也喝了不少,红艳艳的脸色。
陆建明不服气:“灵灵,那不是看在老王兄弟是你朋友的份儿上我才说的嘛,你真不识好歹……”
……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本来安静之极的林间小屋外隐约有嘈杂的说话声,王树林这才渐渐地清醒过来,只觉得大脑昏昏沉沉的有不少的“留白”,好在记忆慢慢又填充回来,只是每有一处令他心惊肉跳的记忆回归,就再一次刺疼他的脑神经。
由于他是第一个醒过来的,当他发现大家都被五花大绑在餐桌的靠背椅上时,忍不住嗷嗷惊叫起来。就算是平素胆大的男人陡然遇到这种险境也肯定会惊慌失措,何况他天生胆小,这一惊吓差点没让他再次昏过去。
只是他这乱叫声将其他人都惊醒了,纷纷睁大了眼睛看清楚四周后,不是跟王树林一样狂呼乱喊,就是面如死灰一言不发。孟欣甚至当即淌下眼泪来。
正在这时,两个慢慢商量的声音大了起来:“你确定每个地方都看过了?”
“对啊,怎么找也没找到。老姜开车出去转悠了,要是没跑远的话肯定能找得到。”
“很好,先招待你这帮好朋友吧。”
门开了,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来。大家瞧见后都呆若木鸡,他们这才发现万丽并没有被绑在大家身边——她就站在眼前!旁边一个女人五十来岁,相貌跟她颇为相似,一身昂贵的运动装,气质高贵。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妈妈万红,”万丽一脸轻松地问,“你们觉得我妈妈的手艺怎么样?披萨饼还好吃吧?”
大家全都大脑短路,没有谁能迅速推理出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一时间连思考也都凝固成冰,加上恐惧感急速增加,都是一阵阵的头痛。
“怎么都不说话?”万丽拍拍孙耀南的脑袋,后者吓得一缩脖子,“孙大少爷,你不是平时耀武扬威很牛逼的么?怎么现在跟个小绵羊似的?不过说起来,人小绵羊也比你强,起码寿命比你长。你猜猜,你还能活多久?”
孙耀南平时的确比较嚣张跋扈,但只是自恃豪富,绝不能算是恶少,这时候吓得面如土色,忙不迭地柔声说:“丽丽,你干啥?别闹了,这玩笑开得有点过头了……”
万丽哈哈一笑:“孙子,你要是真的相信这是玩笑,那浑身抖得这么厉害干嘛?”她又捏了捏同样一脸苍白的陆建明的肩头肌肉,“看看,多棒的小伙子,一身肌肉,不知道你的胆子是不是跟你的人一样,也全是肌肉啊?咱这里也没有x光,照射不出来,不如挖出来看看?”
陆建明虽然不相信她会挖心剖腹,却知道她一定存心不*良,又猜这肯定是万红主使,连忙去央求万红:“万阿姨,您也知道我……我们大家的爸爸妈妈吧?大家都是云口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是因为商业纠纷闹得不愉快,那我替大家的爸妈向你道歉!商业纠纷嘛,也就是个钱的问题,大家坐着一谈,什么事解决不了?何必……用这种方式……?”
万红冷冰冰的僵硬面孔上挤出一丝森然笑意:“小陆,阿姨跟你是无冤无仇,你今天的确是枉死了,阿姨都替你惋惜。”
众人一听都是大惊,原来她铁了心要杀人?陆建明当即掉了泪,语无伦次地喊道:“我就猜肯定不是我爸妈惹的祸!我爸妈本本分分给公家做生意,又怎么会得罪人!你们哪位的父母得罪了万阿姨,自己站出来认错!咱们都是朋友一场,你忍心看着大家因为你父母的错误陪着你丧命吗?”
万丽不耐烦了,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咱能不能别跟个老娘们一样这么高声喊?我耳朵都给你震聋了。”陆建明立即停止了干嚎,乖巧地低下头,如同一只温顺的大猫。
孟欣止不住涕泪并流,又不敢出声,差点厥过去。
乔灵虽然也很害怕,但比其他人镇定些,只是盯着餐盘一言不发。万丽注意到了她的沉默对抗,便嗤笑道:“乔大小姐果然是咱们这群人的精神领袖,泰山崩于左而不瞬,何等的巾帼英雄气概呀?你一脸坦然,是不是认定这事儿跟你的父母无关呢?”
乔灵和王树林对望一眼,都是心头一震,他俩早就隐约猜到,既然乔疤子是个黑社会头子,必然招致不少人的痛恨,很有可能就是冲着乔灵来的。
乔灵也知道绝无幸理,心情反倒不那么沉重了,惨然说道:“各位,我今天千不该万不该,为了自己的兴趣爱好,就把大家带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我后悔莫及,真的,悔死我了。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只想跟万阿姨保证几句话,万阿姨,允许吗?”
万红瞥了她一眼,并不置可否,看来也算是默许了,只是目光中充满了极其强烈的憎恶,难以掩饰。王树林心里一沉,暗想:“这下真完蛋了……乔灵他爸指不定是人家的杀父仇人呢……这矛盾看来绝对化解不了……”他本来胆量跟孟欣相差无几,差不多也要昏过去,可他不想看着乔灵被伤害,就强撑硬廷着。
“万阿姨,我不知道我爸对你造成过什么伤害,如果不在商业竞争的范畴,而是无法弥补的私仇,那我愿意替我爸赎罪。我现在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把我送到‘蚕茧’去定居了……现在只求你一件事,你要是要钱,我可以给钱,你……你一定要在我身上报复我爸爸,那也是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这些朋友,也是万丽的朋友,大家……大家这么多年的感情,请你放了大家……他们都识得利害关系,绝对不会泄露出来……”
万红和万丽对望一眼,禁不住哈哈大笑,万丽的眼泪都出来了。
乔灵面色惨淡,也深知自己这保证根本靠不住。孙耀南和陆建明本想鸡啄米一样点头跟着保证,但也都觉得这保证太水,干脆不说,还能保持住临死前的最后一点男性尊严。万丽笑道:“拖延时间是吧?尽管拖,这个地方没人来。知道为什么不塞住你们的嘴巴么?使劲喊吧!连回声都听不到。”
万红笑声收敛,森然可怖地说:“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
。。。
 ;。。。 ; ; 万丽本来就有点疯疯癫癫的,像女版的王大权,“尸体虽然烂掉了,但衣服还在,因此警察才辨认得出。原来这帮人表面上与世隔绝经营所谓的修车站和便利店,其实他们一早就在附近撒放了很多钉子和倒刺,很多车子经过这里必然要扎胎,就只能到这里修车和休息。这帮杀人魔里女人比较多,而且长得都很漂亮,就勾*引路人进屋说话,然后趁机把他们杀害,再烹饪人肉吃!但是不知为什么,他们却突然都死光了。这就更让人匪夷所思了……”
“那你妈妈怎么知道的?”
“那个身首分离的骷髅头,”万丽总结似的长舒一口气,“就是这位邵总的。”
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咦”一声。
“这段经历,电脑里并没有存,警察查看过,是摄像头被砸坏了。警察推断是这位风*流邵总,一路开车到这里车被扎了,他就下来修理,看到这些女杀人狂,女子色心起就进了去,最后被人家砍掉脑袋,身子做了一锅肉汤,还没喝完……唉,真惨。”万丽有意顿了一下,但是此时的气氛实在有些压抑,空气就像凝固了一般暂停流动,谁也没想到要接茬。
万丽笑了笑,缓和语气:“行了,本来是想吓吓你们,可你们就是不禁吓!反正他们都死光了,咱们去也不危险。再说,我妈不也常去吗?第一次去当然是警察叫来指认尸体,我妈虽然没跟他一起见双方父母也没举办婚礼,可怎么说也登了记,是合法夫妻。她去大哭了一场。再后来她分得了一半遗产,虽然邵总家里人堵在我妈家门口骂,可谁让我妈是第一顺序继承人呢?我妈主要是要的不动产,也就是这间厂房,她也懂行,慢慢地干了五年,把它干大了。
“再后来她认识了我爸,我爸这人吧,是个**丝——王大哥我可不是说你啊,我是说,但我爸长得帅,我妈特喜欢他,于是就又登记结婚了。我妈也是个苦命人,年轻漂亮时想找个有钱人,等成了富婆后,立场转换,我爸又为了钱贴上来。之后的事儿嘛,你们也都知道了,没有感情基础,就算他俩有了我,感情也不稳定,于是又离婚了。我妈带着我,把企业做这么大,也把我拉扯成人。这期间她每十年就带着我开车到深山那废弃的杀人狂窝点里祭拜一下邵总,看样子她对邵总很是痴情,只怕邵总在我妈心中永远无法取代了。
“那杀人狂的老窝本来就破旧不堪,再说是在深山里,开发商也不稀罕。所以那老窝一直还在,这附近的残疾农民每月领低保实在不够活,就给安排过去护林看山,说白了再拿一份儿钱,反正那地方是个邪地,三十年前知道这事儿的人谁敢去?所以没有谁敢过去偷东西啥的,这活儿也很轻松。我妈每次来,都给这护林员一点儿好处,他也就唯独允许我们到那屋里拜祭。当然,我这次来,我妈并不知道,所以我也准备了点礼物,护林员看在我妈的份儿上,也不会为难咱们的。”
王树林越听越是心惊胆战,通讯系统里鸦雀无声更让他按捺不住:“各位,我提前不知道你们要去那里啊,我爸不让我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天又这么晚了,咱们还是返回去吧!”
这话说出大部分人的心声,可谁都不肯承认自己害怕,反倒一块嘲笑他胆小。乔灵问万丽:“现在已经七点多了,咱们去了肯定不能马上走。在那里住一晚上行吗?”
万丽扑哧一声笑了:“看看,别人胆小也就罢了,你乔大小姐是谁呀?你是黑道大哥的千金,谁敢碰你,你爸能饶得了他?护林员那里有宿舍,说不准还能有个野味儿呢,咱们也自带食品,绝对不可能冻着饿着。再者说了,今晚的气氛算做足了,到了现场身临其境,肯定更有利于你的发挥。到了就开工,今晚先把晚上的戏份都拍了,明天白天收收尾,就走!”
“好吧,时间仓促,咱们抓紧。拖得太久我爸肯定会打电话,到时候就暴露了。”乔灵高声说,“大家要是不太放心,就都给家里打个电话吧。”她可能也有些寒意,就扭开广播,想听听人的声音,毕竟走了这么久还没见到一个人,而且越来越荒凉。
广播打开,正好是经济新闻,主要还是在批判非官方经济学家倪孝公。连孤陋寡闻的王树林都有所耳闻,此人是总跟官方唱反调的民间经济学家,常常宣传经济要崩溃,无奈他名气太大又有众多底层股民拥戴,因此官方反倒奈何他不得,只得尽量从技术层面上分析倪孝公“水平很差,哗众取chong只为了赚百姓钱”。倪孝公最近变本加厉,说自古至今无论帝王建业,宗教纳徒还是商界招财,种种获益的根本手段只有一句话,叫做“得傻逼者得天下”,说只要忽悠了傻逼站在自己这边,就等于拥有了权力、名誉和金钱。
这话似乎有些越界了,于是被起诉了。法院最近在审判他,这人口才很好,自己就可以给自己辩护,在这个网络发达的年代里,闹得沸沸扬扬妇孺皆知。
忽然,王树林的电话响了,接过来是康小蕾,顿时一阵慌张,怕被质问。谁知康小蕾很紧张地问:“王树林你去哪儿了?外面危险,赶快回家!”
王树林心里一阵温暖,他天性撒谎不顺溜,想说“正回去呢”,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