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娇娥锦绣》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重生之娇娥锦绣- 第2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林天提出要去诏狱见识一番,实际上是因为萧望之介绍的那位诡辩大师杨恽,就身处在此诏狱之中。

    于廷尉听了哈哈大笑,也不说些什么,由着林天接近杨恽。

    杨恽来历不凡,是武帝时期史官司马迁的外孙,母亲司马英,父亲杨敞。司马英熟读经史子集,英明果决,在霍光谋划废除昌邑王刘贺改立曾皇孙刘询时,给杨敞当场讲明利害关系,站对了位置,此后杨家的荣华富贵便保住了。

    司马英不久后病逝,杨敞又娶了妻子,杨恽对后母极为孝顺,后母无儿无女,死后要将百万的嫁妆都留给杨恽,等到后母死后,杨恽将嫁妆都分给了后母的亲戚。杨敞死后,又给杨恽留下了一大笔钱财,杨恽也经常拿来周济族人。

    因为不爱财,杨恽的名声响当当的好,他又揭发了霍光的儿子想谋反,因揭发有功,被封为平通侯,杨家一族担任二千石以上的高官就有十多人。

    有做史官的外祖,聪慧的母亲,好名声的杨恽自然也是不俗,可是却入了诏狱,杨恽并不当回事,也一点都不发愁。

    苗公悄悄探听到消息,告诉林天,杨恽是招惹了皇帝身边的宠臣戴长乐。

    杨恽擅长辩术,自然嘴巴厉害,戴长乐的嘴巴也很厉害,却是因为嘴巴大,藏不住话。两人不知为何凑在一处,便经常生隙。

    有人在刘询面前告密,说戴长乐经常在群臣中吹嘘刘询登基之前的事情,刘询登基之前是个游侠,可想而知有许多不光彩的事。

    刘询很生气,但戴长乐是年少时的好伙伴,忠心耿耿,就是嘴巴大。刘询也不好责备太过,叫了戴长乐来训斥了一番,将太仆之位撸掉了,给他个教训。

    没多久,张延寿被召回长安城,担任太仆。

    戴长乐虽然还是能陪在皇帝身边,却没有职位,看着太仆的位置也给了张延寿了,心里焦虑,后来听别人说这都是杨恽干的好事,戴长乐不敢找刘询求证,就总在刘询面前说杨恽的坏话,说杨恽也在外面说皇帝的事情了,还经常拿皇帝开玩笑。

    刘询大怒,戴长乐和杨恽在刘询的心中的地位一点都不一样,戴长乐在刘询眼里是朋友,而杨恽是臣子,无论地位多高,做了多少事,只是个臣子。

    朋友做错了事,能够原谅,臣子做错了事,就会得到惩罚,至于如何惩罚,全看心情。

    那天刘询的心情有些不太好,就将杨恽掳了官位,下了诏狱。

    旁人都为杨恽担忧,杨恽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刘询知道后就更生气了,就这么一直押在诏狱里。

    这样的杨恽怎么会搭理林天呢?

    即使林天搬出萧望之来,杨恽也丝毫不当回事。

    林天拿杨恽一点办法也没有,于廷尉袖手在一旁看,就等着看林天如何收场。

    苗公给林天出了个主意,事后林天问起,苗公唏嘘了半日身世坎坷,自称前半生也是世家子弟,自幼熟读经史子集,理所应当明白杨恽这类人看重什么,在乎什么。后半生只求大仇得报,能找回族人一二,也算不白过了此生了。

    某日晚间,林天又来找杨恽。

    “听说司马大人著有一部《史记》,因为担心会被销毁,一直不敢拿出来,”林天假作闲聊,在案几上摆了两碗浊酒,一盘蒸牛肉,慢慢地嚼着。

    杨恽不理。

    林天并不在意,继续嚼着牛肉,咕嘟嘟灌了两口酒,叹息几声,“只是杨公这番作为,让这本奇书又不得再见天日了。”

    杨恽终于忍不住了,喝道,“竖子知道什么,在这里胡言乱语。”

    林天慢悠悠地道:“可是你眼前这个竖子,知道怎么让你出去的法子,你若是再在这里蹲下去,只怕杨家一族都会被你连累,你读了这么多的史书,见过皇上不喜的人家能长久保持着高官之位吗?”

    “你这小子,敢于危言耸听,到有几分辩才,可以教一教你啊。”

    杨恽默了片刻,回味着林天的这几句话,竟然答应了教导林天。

    林天自此后更忙了,几乎日日都泡在廷尉府不回家,杨恽的脾气怪异,自高自大惯了,总喜欢讽刺挖苦人,还喜欢唱反调,林天在一旁默默瞧着,总觉得此人这般下去不是个事,若不是杨恽出身高贵,又不在乎钱财,先有了美名,只怕活不到现在了。

    苗公听说林天将杨恽降服,竖着拇指感叹,“林大人日后定然不凡,我的眼光绝不会差的。”

    林天腼腆地笑道:“苗公,这多亏了你的点拨,不然我怎么想的到呢。”

    “名士和女人一般,要捧着,又不能太捧着,林大人日后慢慢就体会到了。”,苗公挤了挤眼睛,笑道:“不能只知道傻乎乎的一颗心全捧上,对方往往不知道珍惜。要用心,用心呢。”
第130章 着落
    林氏怀相不好,不能久坐劳神招呼客人,于夫人和洛嬷嬷替林氏拿了主意,只在赵兴的及冠礼行到见母之时方出现,其余时候就在正屋里歇息。

    这些贵妇人大都是冲着于夫人的面子来的,丞相府属官同僚的夫人们都静静坐在两侧,伸着耳朵听着自成一圈的贵妇人们聊天。

    冯世奉的夫人带着冯家大娘子冯媛也来了,冯媛想与娇娥交好,但这里实在人多,两人相互致意后,便再未多说。

    娇娥也想亲近这个救了大哥的奇娘子,更想趁着人少的时候,当面致谢。只是这些贵妇人们话题太多,洛嬷嬷因身份限制,无法出场交际,带着她的便是于夫人了,娇娥见过唯一的大场面也不过是魏相夫人的寿宴,不免有些应付不过来。

    冯媛见娇娥抱歉地一笑,也点头回了一笑,示意不必放在心上,娇娥更加喜欢,打定主意日后要想法子结交一番。

    “不知赵家几个娘子是否定了人家?”,御史大夫丙吉的夫人笑着问话。

    娇娥听了这话,红着脸低下头。一旁玉棠带着玉梨,安静地坐着,上巳节的板子玉梨还没有挨完,也不敢造次,老老实实一副乖模样。

    丙吉的年纪还要比于廷尉大些,两人都和魏相私交甚厚,今日丙吉的夫人也来给赵家捧场,一是看在皇帝下旨赐字的份上,二是看在于家面上。

    至于丙吉只是在夏侯建身旁坐坐就走了,魏相压根都不会出面,上官少有到属官府邸中赴宴的,夫人们之间的来往倒是可以少些讲究。

    这话问的正中于夫人的下怀,笑着道:“赵家三个娘子都还未许配人家呢。”

    丙夫人和于夫人相识多年,见状心里更加明白,笑着奉承,“不知那个有福气的得了去,赵家大娘子也快要及笄了吧?”

    玉梨偷偷在心中嘀咕,赵娇娥难道是要另攀高枝了吗?不是要订给林家大郎吗?玉梨知道眼下的场合若是乱说一句话,只怕就不是杖刑二十那么简单,也只敢将嘀咕留在心里,不敢造次。

    “是啊,快要及笄了,赵长史有如此美貌的小娘子,不知道要嫁到什么人家去,若不是我家的小郎君不听话,真想将这孩子订了去。”,于夫人笑着道。

    众夫人听了,打量娇娥的目光更加直接起来,在心中暗暗衡量,赵家眼见着成了皇帝的新宠,赵家大郎风姿俊美,谈吐有物,赵家大娘子也是个绝色,又和于家认了干亲,看谈吐行至是个不错的,若是给家中嫡次子娶妻,倒是可以考虑。

    外面桑夫人等人听到动静,和耿夫人交头接耳地道:“不是听说那赵家娘子和林家的大郎订了亲吗?难道这亲事不做准了?”

    耿夫人如今一心想奉承赵家,撇撇嘴笑着道:“只怕是一时笑谈罢了,赵林两家虽是亲戚,但林家只是个商户,林家大郎在普通人里也算是前途远大的小郎君了,但如何和贵人相比?只怕这门亲事已经黄了,若不然于夫人会说赵家大娘子尚未定亲?”

    桑夫人道声可惜,便不再多言,只在心中暗自打算。

    林天在赵夫人生辰宴上的表现让桑夫人喜欢,便留了意,后来林天升官升的极快,又听说林天和赵大娘子有了婚约,桑夫人再眼热也消了念头,如今听了耿夫人的话,心里不由得又有些活动,想拜托林氏牵个线,自家的大娘子也快有十岁了,若是能和林天定亲,和赵家也是拐弯的亲戚,真是再好不过了。

    丞相府低级属官的夫人们大多不怎么讲究规矩,坐在外围的人夫君的层级最低,说话声音不免就大些,林天和广哥站在花厅的窗外,正听个清楚,林天的脸色铁青,将广哥的手轻轻松开来。

    林天放轻了声音叮嘱:“广哥,你先在这里玩耍一会,小心别掉到池子里去。表哥还有些事,要先回家一趟。”

    “大表哥……”,广哥的手又紧紧抓住了林天的衣摆,小郎君这个年纪已经知晓不少事了,以前赵义对他不好的时候,他也知道看人脸色,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广哥。”,林天看着广哥那双湿润晶莹的大眼睛,和娇娥的眼睛如此相似,不由得心中有些酸软,轻轻将衣摆扯开来,强笑着道:“多大了,还这么顽皮,大表哥真的有事,若是你姐姐问起来,就说大表哥来找过她,只是还有些事,先回去了。”

    揉了揉广哥的小发髻,林天转身离开了。

    望着大表哥有些萧索的背影,听着花厅里那些女子们的笑语,广哥紧紧地握住两只手,心中很不喜欢。

    娇娥实在耐不住打趣,和玉棠、玉梨告辞了出来,只留下于夫人在内帮着招呼贵客。

    丞相府属官的夫人们见了娇娥,立即热情地打着招呼,耿夫人笑嘻嘻地将娇娥从头夸到脚,也顺带着奉承了玉棠和玉梨两句。

    知晓赵家和严家那些事的人,都知道这两个庶女在赵家是没有体面的,耿夫人顺带着奉承两句只是为了在众人面前不过于失礼罢了。

    玉棠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跟着娇娥谦虚了两句,玉梨压根不屑于搭理这些属官夫人们,连个笑容都欠奉。

    玉梨此番行为被属官夫人们看在眼里,将她在心里贬低了又贬低。

    终于出了花厅,三个小娘子都舒了口气。

    “广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娇娥见到广哥有些高兴,发现林天不在旁边又有些失落。

    广哥鼓着面颊,见到玉梨和玉棠在这里,拉着娇娥的手,示意娇娥低下头来。

    娇娥见广哥如此,又被逗得笑了起来,蹲下身子,听广哥小声嘟囔着。

    知道林天听了这些闲话,娇娥心里也是堵得慌,她已经许久没有和大表哥好好说话了,想安慰大表哥一番都找不到机会。

    “大姐,我们还要做些什么?”玉梨在一旁不耐烦地唤着,都是赵家的女儿,她就是出来做陪衬的,眼下该没什么事了吧。

    娇娥回过神来,有些不悦,道:“玉棠,你没事也该教教玉梨了,怎么能这样在外面应酬呢?玉梨今日这般,不知属官夫人们怎么说呢。”

    “大姐,还不知道旁人在背后怎么说你呢?你都要去攀高枝去了……”玉梨一点不示弱。

    玉棠连忙拉过玉梨,道:“大姐,没事我们就先回院子了。”

    娇娥心情不好,见玉梨那个模样也不想多说,今日又是哥哥的好日子,便压下怒气,点点头道:“玉棠你多担待些吧。”,拉着广哥就走了。

    “你就别惹事了,杖伤好了?”玉棠瞪了一眼玉梨,又道:“大姐嫁的好,你就不会嫁的差,你见过家中庶女嫁得比嫡女还好的?除非做妾侍,可阿父会同意吗?回去好好带带莽哥吧。丁姬在的时候,你也没有这么傻。”

    不说莽哥倒还好,说起莽哥玉梨又一肚子委屈,“都是一样的儿子,莽哥……”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上次将话说的那般透彻。夫人和大姐可没有短过莽哥的吃穿,只是不怎么见面罢了,莽哥……还小呢,话都说的不多,你想做什么呢?”

    玉棠不想多说,免得被旁人听了去,转身就走。玉梨有些讨厌玉棠管着压着自己,可是若是连玉棠都不搭理她了,日子就过得更没意思了,连忙又跟上。

    外院要热闹许多,赵义人逢喜事精神爽,不免多喝了几杯。赵兴只是跟着父亲走了走,拜见了一些大人,接着便招待那些太学同窗了。

    等到人都散尽,赵义已经喝醉了,于廷尉和于永两人还没半点醉意,见赵义喝的那个模样,不由得有些嫌弃。

    因赵兴不久之后就会启程去大宛国,于廷尉实在有些舍不得早点退席,本想让赵义找个机会将外孙哄到书房说说体己话,结果赵义这个不中用的,却先醉了。

    “阿父,要不我们改日再……”于永看看父亲。

    于廷尉无可奈何地叹口气,“也只好如此了,派人去内院请你母亲出来。”

    赵成走到于廷尉面前,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于大人请留步,我家大人喝的有些多,走不动了,让我来请二位去书房一叙。”

    “这个混账。”于廷尉有些不悦,但还是带着于永跟着赵成进了书房。

    赵成紧张的路都不会走了,他可是赵家的大奴,第一次款待二千石的高官,可不能丢了脸面。

    进了书房,没见到赵义,屋内只有赵兴一人,于家父子愣了一愣。

    赵兴的脸上还带着酒后的潮红,见了二人,便拜了两拜,等赵成关了书房的门,赵兴恭敬地请二人坐下,再拜了一拜,方唤了一声:“外公,小舅舅。”

    于廷尉先是吓了一跳,又缓过劲来,这孩子能仅凭简单的几件事就推断西域出了乱子,自然也推断出了于家和赵家的关系。

    于永愣了片刻,看了看象是有千言万语的父亲,转头对着赵兴笑着道:“阿父还在担心赵义醉了,怎么找机会见你一见,说些闲话呢,我去请阿母去,她定然高兴的紧。”

    于夫人被请进书房时,于廷尉在书房里已将心中存了许久的话都说完了,剩下的便是一遍又一遍的嘱咐,赵兴不停地点头应下。

    于夫人疾步进入书房,赵兴施了一礼,还未起身,就被于夫人搂进怀里,孙啊,肉啊,叫个不停。赵兴毕竟已经长大了,一张俏脸涨的通红,人却及其温顺,由着于夫人搓揉。

    于永看了许久,才笑道:“阿母,我可要吃味了,有了外孙,就把小儿子忘了。”

    赵兴从于夫人怀里爬起身来,伸出手,替于夫人拭去泪水,“外婆,小舅舅吃醋了。”

    于夫人笑了起来,眼泪却还是停不下来,她伸出手去,在赵兴的手上轻轻拍了拍。

    “小舅舅可别吃醋,早些给外婆生个孙儿,不就好了。”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于永有些恼,怒瞪了赵兴一眼,果然于夫人止住眼泪,道:“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你舅舅娶媳妇生孙子,哎……”

    天下的母亲都是操心着儿子娶媳妇的,王氏也在操心着林天的婚事,今日赵兴如此荣光,赵府里来来往往的都是高官显族,那些个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