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桶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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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桶江山-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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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楼的耳中。
    杜明谦这是维护他的尊严,给他面子。
    不过,被吃两次的晏殊楼却不会因此而消气,他气鼓鼓地拿过晏新送来的桂花糕,三两下吃了个大半,剩下一小点时,想了想,又着晏新送给了杜明谦,但依旧没有松口让杜明谦进门。
    晏殊楼气了整整一日,竟然真的不让杜明谦进屋,而他也不出门,闷在房内,一旦杜明谦过来找他,他便闭门不见,把门栓得老紧,直待杜明谦软磨硬泡了一日,方消消气,同他吃了个饭,但到睡觉时,又把杜明谦赶走了。
    这情爱滋味,尝过后就总想尝第二次,尤其是晏殊楼如此主动,更是让人痴迷不已。晏殊楼不肯见自己,杜明谦也纳闷得很,可是这情谷欠一上来,有心上人不用,自己解决也说不过去。
    于是,这日憋不住的杜明谦冲进了房内,把毫无防备的晏殊楼抱了个满怀,半嗔半怨地道:“王爷,臣错了。”
    “知错的话,你的手还乱放什么!”
    杜明谦看了看自己的手,无辜地眨着眼:“臣的手好好地在这儿,哪有放哪儿。”
    “你……你的手方才分明放……放,”晏殊楼轰地一下红了脸,方才杜明谦一抱着他,就摸他臀部,吓得他以为要做什么,就凶了一句,可这“臀部”两字太过害臊,他说不出口。
    “放哪儿?”杜明谦凑前一步,轻轻地环着晏殊楼的腰,使了几分力道按揉在他腰部的穴位上,“臣不过是想帮王爷按摩下腰部罢了,王爷竟想到那些龌龊的地方去。”
    “我……”晏殊楼脸色红如滴血,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王爷,舒服么。”杜明谦将脸埋入了晏殊楼的颈侧,挡住了自己狡黠的笑容,按在他腰上的手又多了几分力,“昨夜王爷累了,是臣不好,王爷原谅臣可好,臣给你按揉补偿。”
    “唔……”酸软的腰部顿时舒服了,晏殊楼眯上眼,享受一般地轻轻吟了一声,“右手往左边按些。”
    “这里么?”杜明谦呵气如兰,故意将呼吸喷洒入晏殊楼的耳内,而右手却坏心地往右边移去。
    “左边左边。”
    “臣的左边,不便是这儿么。”
    晏殊楼一把将自己的手按到了杜明谦的手上,带着他往自己的左边移去:“这里,按!”
    杜明谦在指尖灌注力道,专往舒适的穴道按去,看晏殊楼舒服得直哼哼,杜明谦眉梢微挑,抱着他往床上而去:“王爷,站着按揉不舒服,不如坐着罢。”一径把人按到了床上,再哄着他躺了上去,轻轻地掀开他的衣裳……
    于是,不久后,房内又响出一声暴吼:“铭玉,谁让你又塞进来的!”
    “王爷,不是你主动坐上来的么。”
    “我坐上去是为了方便你按揉!”
    “既然都坐了,王爷一并坐到底罢……”
    “……看我夹死你!”
    。
    后来,接连几次同杜明谦交欢,都被其使计让自己坐上去后,晏殊楼也渐渐绝了自己在上方的心,左右两人相爱,便不该在乎所谓的上下,而杜明谦身体不好,自己出点力也未尝不可。
    于是,从今往后,但凡两人擦枪走火时,晏殊楼均会主动地坐上去,自己动……
    经由亲密之事,两人的感情飞速上升,杜明谦对晏殊楼也完全敞开了心防,全权信任他对自己的感情——若是不真心爱自己,晏殊楼又怎会丢下颜面,主动承|欢。
    相比之下,晏殊楼却渐渐地发现了杜明谦不为人知,甚至可说是隐藏极深的一面,狡黠。譬如,杜明谦常常会在晴天白日,故意跑进他的房中,抱着他道:“王爷,外头夜黑打雷,不如来我的被窝里躲躲罢。”而他回应的永远都是同一句话:“滚!你的手放哪儿?!”
    还有,杜明谦会在他要求分居时,在夜半偷偷地摸上他的床,点了他的睡穴,把他抱进自己的房,把两人脱了个精光,蜷缩进他的怀里,在他醒来的次日,装作一副被“梦游”的他怎么了的模样,要求他补偿自己。于是,他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被杜明谦骗上了床……
    晏殊楼虽然气恼自己总稀里糊涂地坐上杜明谦,但对杜明谦却始终如一,真心不改,甚至比以往更好。为了给自己主动坐上去的行为找一个合理的借口,他屡次强调自己是考虑到杜明谦的身体方会如此主动,杜明谦也笑而不语,在外人面前,杜明谦始终扮演着一个温润气质的王妃模样,给尽晏殊楼面子,而在背地里,杜明谦便恢复了本性,不将晏殊楼拐上床不罢休。
    天子允的这一假,让两人足足休息了许多时日,连朝务都荒废了,晏殊楼每日里除了去看些莫聆带来的关于调查刺客的消息,便是窝在房内,抱着杜明谦要求他给腰部酸软的自己按揉,待杜明谦按得舒服了,他又会反过来给杜明谦按,结果他因为技艺不熟,屡次碰到不该碰的地方,就在按揉进行到一半时,被杜明谦带上了床……
    这一日,杜明谦看两人窝在房内太久,都快霉了,想想许久都不曾出门,便打算带晏殊楼到醉风楼看看——既然同他剖了心迹,便让其早日知晓自己势力的好,也方便日后帮助他。
    “王爷,起身了,我们出外去走走,总闷在房内,瞧你都长肉了。”
    “嗷!”晏殊楼被掐到了腰部,反射性地跳了起来,瞪了杜明谦一眼,“别摸我的腰。”
    “好好好,不摸,”杜明谦无辜地摆着手,连人带被抱了起来,取过沾湿水的锦帕给他擦了擦脸,“王爷,同臣去醉风楼一趟可好,臣可想念那儿的饭菜了。”
    “不去!”晏殊楼蒙头倒在床上就睡,半晌又直起身来,“你也不许去。”
    “为何?”
    “我不喝酒,你也不许喝!”
    “嗤,”杜明谦笑得眼都弯了,“王爷,醉风楼又不止有酒,尚有好茶,还有你爱吃的辣子鸡……”
    “辣子鸡!”晏殊楼翻身坐起,眼中泛出了光,“好吃么!不……不去,你不吃得辣,不许去!”
    “王爷,臣可以吃别的么,还是说,王爷不敢去,是因……”暧昧地扫了一眼晏殊楼臀|部的位置,杜明谦笑得狡黠,“怕那儿吃辣后会疼?”
    晏殊楼立时坐起身来,掐指一算,正色道:“今日天朗气清,适宜吃鸡,走,出门去!”

  ☆、第三十五章 ·偷听

杜明谦同晏殊楼上了马车;方坐稳,杜明谦就侧首;避过了主动扑上来的晏殊楼;挑笑道:“王爷,不必如此主动。”
    “我亲自家王妃还不成了;过来,给我亲亲!”
    杜明谦笑意不减;看晏殊楼诚恳得很,把脸凑了过去:“王爷请赏。”
    “乖了;”晏殊楼捧着他的脸,狠狠地咬了一口;“肚子饿,先啃一口你的脸!”
    “……”
    杜明谦哭笑不得。在王府外;为了维护晏殊楼的尊严,杜明谦很识趣地枕在晏殊楼的怀里,把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头:“王爷,臣有一事要同你说。”
    杜明谦如此乖顺,晏殊楼乐得眉头轻扬:“说!”
    杜明谦拉着晏殊楼的手,顺着指缝插了进去,深深地贴在一块:“王爷,醉风楼是臣的产业……”一五一十,将所有的经过道明。
    一柱香后,晏殊楼拎着袖子擦了擦杜明谦的脸蛋,干净了就用力地啄了一口上去:“亦即是说,当年你十岁时,差些便因熬不过病痛而离世,是你师父救了你。接着你便同你师父去学武了,几年前方归,而你师父给你留的一笔财产,你便用于建醉风楼?”
    “嗯,”杜明谦不厌其烦地把脸上水渍蹭回到晏殊楼脸上,“大致便是如此。”
    “那你师父现今何在?”
    杜明谦摇首叹道:“师父行踪不定,臣不知道。师父是除了家人以……呃不,”看晏殊楼眉头一竖,连忙添了一句,“还有王爷以外,对臣最好的了。”
    “放心,日后我定待你师父还好!”
    “师父会教臣武艺,王爷会教臣什么。”
    “教你如何伺候我!”
    “……还不如教臣床技。”
    ……
    一路小打小闹到了醉风楼,因那一句床技气得炸了肺的晏殊楼,当先一步跳下了马车,气冲冲作势要走,但当杜明谦在下车时故意假作崴脚时,他又心急地上去扶住了人:“你小心些不成了,多大个人了!”
    “王爷倒怪臣了,臣这不是害怕王爷丢下臣,惊慌么。”
    “害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晏殊楼松开了杜明谦,看他脸上害怕的神情又有几分真意,捧着他的脸就亲了上去,“赏你几个吻,就不怕了。”
    杜明谦心口暖暖的,在晏殊楼的脸上啄了一口,回了一礼,主动地把自己的手伸出,让晏殊楼拉着他入了醉风楼内。
    为了让两人安静地相处,杜明谦要了一间较偏僻的天字号雅间,窗外面对小巷,往来人稀少,但远处却可望见江边,环境倒也雅致。
    小二笑眯眯地将菜谱端了上来,晏殊楼麻利地拿过菜谱,翻了几下就点了一堆杜明谦爱吃的菜,而他自己却只点了一碟辣子鸡。
    杜明谦看在眼里,感动在心上,他想给晏殊楼点多几份菜,晏殊楼却红了红脸,说道自己身体不适,不宜吃太多重口味的菜,且点了菜已经够多,不宜再点。
    杜明谦无奈一笑,他哪儿不知晏殊楼是为自己着想,打从他同晏殊楼同桌共食以来,晏殊楼便甚少吃过重口味的菜,偶尔方吃一两碟,为此他去找过大厨,要其多加几碟重口味的菜,大厨却摆着手无奈地道这事儿归王爷管,王爷说一便是一,他们不敢违背王爷令。杜明谦心都疼了,他已经不止一次见到晏殊楼在膳后,着人上点辣的小吃给自己解解馋。
    既然王府由晏殊楼做主,那出来了,便得由杜明谦做主了。
    杜明谦给小二使了眼色,小二会意地点了点头,笑眯眯地拿着菜谱下去了。
    王爷来用膳,这上菜的速度自然是非一般地快,几碟新炒的菜很快便摆了满桌,看着这些菜,晏殊楼愣然了。这些菜中,非但有辣子鸡,还有许多他爱吃的菜,同杜明谦爱吃的菜数量正好对半。
    杜明谦把晏殊楼爱吃的菜都放到了他的面前,笑道:“王爷,臣吃不来这么多,便着小二去掉了几道菜,换了几道王爷爱吃的。如今这菜都点了,王爷可不要浪费。”
    从来没有一句话,能让晏殊楼感到如此地贴心,他心头一酸,举箸夹了几道菜,闷头便扒起了饭。晏殊楼有一古怪的现象,感动时会闷不做声,杜明谦深知他的品性,未免他闷在心里憋坏了,便讨好地夹了几道菜给他,告知他不必如此地迁就,不要亏待自己,晏殊楼没有多说什么,反手多夹了几道菜给杜明谦。
    杜明谦还让小二上了一小坛的药酒,倒给晏殊楼,两人推杯换盏吃得可香,晏殊楼也渐渐忘了先前的感动,放开了口同杜明谦拼起酒来。
    酒过三巡,菜也吃得差不多了,小二上来收拾碗筷时,特意同杜明谦附耳了几句,说些消息。
    小二走后,杜明谦推了推半酣着靠他肩头的晏殊楼:“王爷,臣依照你所说的纹印派人去查刺客所在的组织,得知他们在璟朝中部一带行动,似乎是个江湖组织,但该组织唤作何名却不知。”
    晏殊楼打了个酒嗝,扯平了杜明谦肩头衣物的褶皱,迷糊的眼中恢复了几许光亮:“昨日莫聆也告知我,他也查到了类似的消息,且他还得知这组织有类似纹印的人,皆是中上水平的高手。”
    杜明谦怔然,将晏殊楼歪着的头摆正:“当日同臣交手的刺客,武功不弱,照理说理应会有此纹印才是,可问题是,他们的尸首上并无此纹印。”
    晏殊楼的酒醒了,直起头来重重一点:“铭玉,经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有几分可疑。铭玉……”
    门外的小二忽而扬了一声,脚步粗重,踏碎了他的话音。
    “三位客官请进,这是上好的地字号房,清静得很。”
    杜明谦双目一凛,这儿的雅间求的就是个清静,小二的声音一般只轻不重,如今陡然大声的缘由只有一个,便是提醒杜明谦,来人不简单。杜明谦唤晏殊楼噤声,足尖一点闪到了窗边,贴着墙根一看,来人竟然是方千昀一家三口。
    “他们怎会到此?”
    晏殊楼悄悄跟来一看,也讶然了,平常一家人怎会出门来用膳。
    “爹,你心情好些了么,这儿清静,不会有人叨扰到您。”
    顺着方语嫣落下的话音,两人凝目过去一看,方千昀面色线条紧绷,脸色稍沉,果真是一副心情不好的模样。他究竟遇着了什么事,心情竟烦闷于此。
    方千昀一家三口进了他们的隔间,由于隔音甚好,武功高强的晏殊楼听着也有些吃力,只大意从他们的谈天中得知,原来今日方千昀的夫人同女儿前往护国寺祈福上香,而方千昀因近日霉运上头,也随同前去,以求神明保佑霉运退散。
    听了半晌,觉得没有什么新鲜的内容,晏殊楼闷闷地坐回了原位,盯着淡定地捧着香茗的杜明谦:“铭玉,不去瞧瞧你的方语嫣么。”说得自然,但分明充满了醋意。
    “方语嫣是何人?臣不认识。”杜明谦识趣地回了一声,顿时让晏殊楼心花都怒放了,过去抱着杜明谦赏了一个响亮的吻。
    两人在房内待了段时间,耳闻隔间的人正吃得兴起,晏殊楼便决定趁此时离开,以免稍后碰上麻烦。
    但他们前脚方挪到房门边上,门前便响起了一人走过的声音,不久,隔间的房门咿呀一开,方语嫣的讶声跟着响起:“杜公子?!”
    “嗯?”醇厚的嗓音在安静的廊道里特别响亮,杜明谦同晏殊楼同时对望,这来人竟是杜御恭!
    杜御恭同杜明谦是同胞兄弟,长相自然有许多相似之处,只凭侧脸望去,一时之间,倒还分不出两人。听了这声,方语嫣也知道自己认错了人,双眼一黯,盈盈垂目:“认错人了,抱歉。”
    “嗯。”杜御恭沉吟一声,背后忽而传来压过他的声音,“杜侍御史?”
    杜御恭回首,正见方千昀迈步而来,拱手道礼唤了一声:“方大人。”
    两人见面,自然有一番客套话说,没多久,方千昀将杜御恭迎入了雅间之内,两人虽压低着声音说话,但多少还是入了晏殊楼两人的耳内。
    原来杜御恭感念上次方千昀照顾之恩,谢了几句,而方千昀似乎对杜御恭的德行十分欣赏,言辞都带了几分笑意。
    这边两人谈得正欢,晏殊楼的内心却是翻云覆雨。杜御恭同方千昀竟然相识,瞧他们这模样竟然还交情不浅,究竟是怎么回事?
    杜明谦大叹一声,醉风楼是他同兄长一起经营的,杜御恭出现在此并不足奇。现今他正烦恼如何让晏殊楼避开自家兄长。
    双唇抿成了一线,听那边的动静歇了,似乎是女眷在外间用膳,而方千昀同杜御恭往里间去。里间的隔音效果胜过外间,晏殊楼放开了耳朵,都听不大清。索性关了窗,趴在墙边,灌足内力在双耳之上,听听隔壁两人究竟密谋些什么。
    “王爷,偷听他人说话不大好。”
    “我就要听怎么了,你……”
    只见杜明谦掀开了墙上的画像,笑眼眯眯地指着一个穿到了隔间的小洞。
    “偷听不好,我们光明正大地听。”
    ……
    “方大人近来心情烦闷,可是因范侍中之故?”
    范侍中。提到这个词,晏殊楼怔然了,门下省侍中范毅,乃是晏殊楼依靠复生之便,而收拢过来的得力能手,在朝上可没少帮他做事,是公然地是站在他这边的党羽一只,但不巧的是,范毅同方千昀却是死对头,两人见面便是针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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