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算让项迟和晴云将手打开,在他们的手心里,写了一个“雷”字,字一写完,便在两人的手中,发出金sè的光芒,随即光芒渗入手心中,字也就消失不见了。
“你两人已有金雷护身,一般邪魔不敢入侵,如若碰到有胆敢入侵的邪魔,你俩可以写‘雷’字攥在手心里,见邪魔来时,朝着邪魔撒手,将会有雷电从手中撒出,轰杀邪魔。我会在暗中保护你们,你们快顺着原路回去吧!”
项算说罢,身体化作金芒飞逝。
“哥——”
项迟怅然若失地朝着天空叫唤,但已经不见了哥哥项算的身影。
“走吧,老婆!”项迟拉着晴云的手,一步一步朝着山下走,有了金雷护身,路上成千上万的豆子鬼,再没有找项迟和姜晴云的麻烦。
姜晴云想着刚才哥哥项算说的话,非常的不服气。凭什么海棠王妃可以人力祈子,自己不行?
难道生孩子,也要分个等级吗?王家的孩子,就注定了要大富大贵,贫民的孩子,就注定了听天由命?
“我走不动了,你背我!”姜晴云屁股往地上一蹲,要项迟背。
项迟知道妻子不愉快:“喂,美女,怎么啦?”
“怎么了,肯定是你没用,怀个孕居然还怀个空胎,你说,你怎么那么没用嘛?”姜晴云将气朝项迟头上撒。
“喂,那不是我的错好吧!”项迟争辩道,“胎盘已经长成了,孩子也有了,在床上做那事的时候,我只能做到这些吧,我哪里有本事,让那些在天空中飞来飞去看不见摸不着的灵魂跑到你的肚子里去呀?”
“那我们的孩子怎么办?”姜晴云气呼呼地问。
“什么怎么办?明年再生一个呗!”项迟想起项王爷,一肚子的火道,“那个该死的狗王爷,说什么三月初出门,出一个死两个,出两个死四个,原来全是吓人的,为的就是不让人上山坏他好事,还弄得满山都是鬼,如果不是哥哥及时出现,我们两人都被豆子鬼吃了!”
“你一说起那狗王爷我就气!”姜晴云接过项迟的话数落,“什么狗屁王爷嘛,你也是姓项,他也是姓项,只不过因为他是个狗屁王爷,你们项家的风水,便得被他一人独占,我呸!”
姜晴云说到气急,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这件事情,我们回去还不能跟别人说呀!”项迟提醒姜晴云道。
“为什么不说呀,我回去之后,偏要将这事说出去,让大家知道,那个狗屁项王爷,是个什么样的货sè!变豆子鬼害人的大坏蛋,大骗子鬼!”姜晴云嘴里像点了火药一样。
“你不要命了呀,小心项王爷谋杀了你,可不要连累为夫我呀!”项迟说道。
“要死不过头点地,砍头不过碗大个疤嘛,怕什么?”姜晴云嘴上说得轻松,但心里恐怕也不会不怕死吧。
“嘿,女英雄,你有种!”项迟说笑道。
姜晴云突然朝着项迟招招手,示意项迟将耳朵凑过去。
“什么?”项迟看着姜晴云的样子,心里慌慌的,这个不怕死的娘们,要干什么疯事呀?
“我们偷偷地上项山吧?”姜晴云在他的耳朵边上,以最轻最轻的声音说。
“什么,你不要命啦?”项迟尖叫,此刻项山上,应该全是项王的势力啊。
“我和你偷偷地爬到项山顶上去,找到那口风水井,先他狗。娘养的海棠王妃一步,将进中的水喝了,说不定,圣灵就会投胎到我的肚子里。你说,怎么样?”
“做梦吧你!”项迟道,“我常年在项山跑,从来就没见过什么风水井,你以为帝王风水能随随便便求到?你和我进去恐怕风水求不到,只能求到死吧!”
“你去不去?你不去我一个人去,我死了你再娶一个老婆生儿子,忘了我吧!”姜晴云一副决绝的样子。
“哎呀哎呀,别那样儿了,先回家去吧!”项迟道。
“肚子里怀个空胎,回家去愧对列祖列宗啊,还回去个屁呀!”姜晴云说罢挣起身,掉转头往山上走。
项迟抱着她的腰,在她的耳朵边上悄悄地说:“哎呀,先回去吧,就算是要上山,我们也得先回去将肚子吃得饱饱的不是?就算是陪着你去死,我也要做个饱死鬼对不对?我冒死拾的黑豆还在呢,死之前若不把它们吃了,多可惜呀!”
项迟说罢,松开手,拍拍自己的肚兜。
“好吧,吃了这些豆子,我们就上山?”姜晴云问道。
项迟无奈地点点头,没办法,娘们要去死,他又岂能活?
………【第七章 福薄之命】………
距离项街十里外,有一座道观,道观地处偏僻,陈设破旧,平时无人问津,但今天,却来了许多有名的道教人士,他们正是当代道教中法力最高强的袖清风和他的徒弟们。
道观里面,有一个宽阔的地坪,此刻地坪的正中间,放着一张半人高的法桌。一位灰发白眉不知道有多大年龄的道长,站在法桌前做法,他就是福薄的师父——袖清风。
法桌的旁边,放着十只大篾箩,其中九只已经空了,只剩下最后一只,还有半箩黑豆子。
袖清风认为,与黄豆子比起来,黑豆子内蕴含着更多神秘的力量,所以,施法的时候,为了能让自己变幻出来的豆子鬼,有更强的体魄,更长的寿命和更大的力量,他喜欢使用黑豆子。
法桌上摆满了香火,香烟袅袅,道长边抓着旁边篾箩中的豆子,边朝着法桌上方的天空中撒。
豆子本来应该掉在法桌上,但却神奇地,被香火中燎起的袅袅青烟给托了起来。
它们在青烟中变幻,一颗变作两颗,两颗变作四颗,本来的几十粒豆子,转眼间变得有了几百粒。
“去!”
袖清风去字一落,那些悬浮在香火中的豆子们,便像蝗蜂一般地飞起,越过道观的围墙,遮天蔽地,朝着项山所在的方向飞去。
法桌旁原本有十个箩筐,每个箩筐中的豆子撒出去后,可以变作一万个豆子鬼,袖清风这么一施法,便是十万个豆子鬼上项山,难怪项迟和姜晴云从项山下来,感觉豆子鬼铺天盖地。
袖清风继续施法,直到箩筐中的豆子全都撒完,他才朝着观内喊道:“福道、福远、福几、福时、福通、福达,豆已撒完,你们出来护法!”
“来啦!”
观房内应声走出六人,穿着道袍,个个仙风道骨,虽比不上师父已入仙道的尊容,但也算得上是大半个神仙的模样。
袖清风一共有七个弟子。
大弟子福道,传承了袖清风的大部分衣钵,是七个弟子中法力最浑厚,根基最深的一个。
二弟子福远,修有诛仙剑,其剑术,据说比师父袖清风的还要厉害,是个很有实力的角sè。
三弟子福几,身体肥胖,专爱偷吃肥肉,是个贪吃鬼,憨厚有趣,善卜卦,福几有两个老婆。
四弟子福时,jīng通鬼术,能与鬼魂对话,能入鬼界,在与鬼魂打交道这方面,由于他专攻,所以,与师父袖清风相差已经不远矣。
五弟子福通,专习师父袖清风的风水,是很有名的风水大师,此次去项山为项王爷求风水,福通可谓是主角。
六弟子福达,善遁,无论是海里,还是陆地或空中,他都是速度极快的一个,在碰到危险的时候,别人躲避不及,但他总有办法逃走。
七弟子便是福薄,福薄有一条大福大贵命,但这条命却一生不能用,一用便会有杀身之祸。或许拥有这样命运的人,头脑就会不同一些吧,福薄很聪明,本事很全,但正因为太全的缘故,他的各项本事,比起师兄们来,仿佛就差了一截。
六个弟子听到师父袖清风的叫唤,纷纷走出门外,站在地坪上,望着远处那些像蝗蜂一样的豆子鬼。
正在此时,福薄从道观外走了进来。
“紧要关头,你到哪里去了?”袖清风望着走进观内的福薄问道。
项王爷贵为王命,势力极大,作为玄门中人,能够得到他的器重,那是何等的荣耀?而这一次,项王爷直接就将去项山上求风水的头等大事,交给袖清风,对袖清风可想而知是何能地器重。
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袖清风对项王爷的这个任务,看作是人生的头一件大事。而且,这件事的本身,也足以令袖清风像重视自己的xìng命一样地予以重视,设想此事如果成功,那么将来出生的王爷太子,便会成为天命帝王,那么,将此帝王接下凡间的他,又将因此而变得何等地荣耀!
但越是大事,便越是难办。天空中现出的绿sè异象,是千载难缝的奇象,各方势力,都为之蠢蠢yù动。
此时项山周围,虽然因为王爷早前散布的恐吓消息,再无凡人敢接近,但那些非凡人力量,却不管你王爷的恐吓,他们暗藏在项山四周,只待时机来临,便会采取行动。
所以,看似平静的项山四周,其实却潜伏着无数的危机。
“没去哪里,只是去项山边上看了看豆子鬼的动静。”福薄说。
明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福薄不说,袖清风也不强问,他只是道:“你也知道,我们清风门的成败,就在这几rì了,所以,你要收好心情,撇弃杂念,把一切jīng力,用在该办的事情上!去静坐思过吧!”
福薄知道自己的脸sè瞒不过师父,他也正有好好梳理一下自己思绪的想法,所以他道:“师父,那我去闭门静坐思过了!”
福薄说罢,退入自己的房间里。
他将房门关上,朝着白sè的墙壁,轻轻地坐下。回想起拜袖清风为师之前,那个高人和父亲对话的场景——
“你的孩子,手上有一根风水线,这根线啦,搅得湖涛生锦气,锁住荣华做帝王。由此推断宝贵命,此条命格不虚妄。只是,此条命……奇怪,奇怪呀?”高人摇了摇头。
“什么奇怪?”父亲听了疑惑道。
“你贵姓?”高人问父亲。
“免贵姓项。”父亲说。
高人突然恍然大悟:“这就难怪了!”
父亲不明其意,狐疑道:“请高人明言!”
高人解释道:“你们项家,祖上有一块风水宝地,庇佑后代能够大富大贵,所以,历史上项家出了不少的能人将相。但此宝地上的风水,如今却是一分为二,化作两股神力在同时作用,而且,这两股力互相排斥,争斗甚凶。如今,你的儿子应召了其中一股风水作用力,成就了大福大贵命。”
父亲听了大喜:“真有这样的好事吗?”
高人摆手,打断父亲的话:“非也非也,这不是好命,这是要人xìng命的坏命啊!”
“怎么会是坏命呢?”父亲惊问道。
“因为另一股相斥的力量,也为另一个姓项人家的儿子,安排下了同样的大福大贵命。俗话说一山不能容二虎,一样的命有怎能在世界上同时出现?另外一个拥有大福大贵命的孩子,由于许多原因的综合,时时压制着你儿子的命运。”高人说罢,闭上眼睛,静静地掐指细算。
父亲在一旁不敢发一声,生怕吵到了高人的推算。
不久,高人睁开眼,神秘地道:“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你的儿子,已经经历了七次大难,七个关煞,可对?”
父亲先是惊愕,随即装作淡然,他就像所有的普通人一样,想试探一下高人的底细:“师父您说说看,都是哪七次大难?”
高人一问:“一岁不满的时候有夜关煞,你入睡甚沉,结果一不小心,手枕到了你儿子的脖子,你儿子差点窒息而死,因为夜有老鼠大叫,你被吵醒,你儿子才侥幸活下,当时,你儿子通身已经变紫,可有?”
高人二问:“二岁冬季有火关煞,你们家里有许多人围炉烤火,结果你儿子从旁边滚入火炉,幸得你妻子正在舀水煮汤,她将水冲入火中,及时淋湿你儿子,你儿子才不至于烧残。可有?”高人再问道。
高人三问“三岁夏季有水关煞,你儿子到池塘边玩耍,不小心滚入池塘中,幸得邻居见到,才未被水淹死,可有?”
高人四问:“四岁时有yīn煞,你妻子到山上采了蘑菇,菜已做好,你却还没回家,你妻子到山上去叫你吃饭,回来时,炒好的蘑菇打翻,有鸡吃了掉在地上的蘑菇中毒而死,你们一家人差点因吃毒蘑菇而丧命,可有此事?”
高人五问:“五岁时yīn煞又来,你儿子在一扇危墙边玩耍,幸得一疯狗出来咬人,你儿子吓得逃跑,刚刚跑出不远,危墙垮塌,你儿子差点埋于墙角。可有此事?”
高人六问:“六岁时有病煞,你儿子得了疟疾,整整一个月才好,身体瘦了十斤,能够活过来,算是再世为人,可对?”
高人七问:“就在前一个月,你儿子到楼上帮你取锄头,锄头没取来却传来他的哭声,你忙奔到哭声传来之处,却看见你儿子正抓在楼梯上,身体悬挂在半空中,楼梯有一级已经断裂,你儿子手及时抓住木梯的边,才幸免于难。可有?”
………【第八章 心有所动】………
高人一口气说出儿子七年间的七道关煞,让父亲又惊又惧。
“你因为每年儿子都有生死关煞,非常担心,所以,才会请我来给你儿子算命,看看到底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对?”高人把父亲为什么请他为自己算命的原因都说出来了。
父亲愕然,他惊道:“高人说的句句都对,您都这么说了,我哪还有不信之理,如此说来,那又该怎么办?”
“正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依我看来,你儿子的大福大贵命,不仅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反而由于被更福更贵者所克制,而变成了灾难。前面所讲的七个灾难,只是天意的示jǐng,如果在此jǐng示之下,你还没有作出正确的反应,依照我推算,你的儿子,活不过今年!”高人斩钉截铁地道。
“什么?”父亲惊愕,“活不过……”
“现在唯一能够让你儿子活下来的办法,便是让他不再姓项,你儿子不再姓项,项家风水也就不会再庇佑他,你儿子舍弃了大福大贵命,大凶大险的灾难也就自然终结。从此,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有这么一个儿子,你的儿子,也不能在任何时候,再启动这条大富大贵命,什么时候这命运被启动,什么时候你儿子便大祸临头!”高人说得很清楚明白。
高人的话,像钉子一样扎进在一旁听算命的项算的心里。
父亲低下头:“一切按师父您说的算,但我还想知道一件事情,那个和我儿子同命的人,是谁家的孩子?”
“几十年后,有一个姓项的人,会自立为王,他,就是和你儿子同命的人!这些本是天机,我只因想救你儿子一命,才告诉了你这么多,我再指引你一条活路,你的儿子与当今道家高人袖清风有缘,可到他的道观中学道,修成正果!”高人说罢,撇身而去。
就这样,父亲听了高人的话,带着自己遍访玄门,最后找到了袖清风,被袖清风起名为福薄。
临走的时候,父亲再三jǐng告,以后不管是谁问自己,关于姓项和什么大福大贵命的事,一个字都不能透露,从此,自己姓项,拥有大福大贵命的秘密,便永远地埋藏在了心底。
福薄睁开眼睛从回忆中回来,如今自己已经五十岁,在袖清风门下修炼玄术四十三年。这四十三年中,自己隐姓埋名,不能妄想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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