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同人)无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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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突击同人)无理-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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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耐心。只是他没有再等。
抛开反应预测,他直接一把搂着成才,触摸之处冰冷而湿润。
他其实不用抱得那么紧,没有人会挣脱。
或许为了压抑着无法控制的颤抖,或许想要掐死某些难以名状的东西,成才几乎用尽力气,困兽般回抱着。

他紧闭双眼,静静地驱逐脑海中狂轰乱炸。

橙色的柔光射入,却披上苍凉。


两人几乎同时松开,袁朗直起身,进入阳光照不到的死角。

然后是似曾相识的对话,换了方向。
“谢谢。”
“见外了。”


成才修长的手指拽着被单,又松开。
“队长,你记得多少?”
袁朗顿了顿,阴影遮住了表情,声音听不出情绪,“……有个大概。”
成才点点头,吸了口气,吐出来,“嗯。都忘了吧。”


有些东西,他们始终不敢触碰。
即使记忆和触感诚实地反映着他们各自真正纠缠不放的那一点。



“出去溜达溜达,要不要带什么回来?”

成才看着他,想了想,“队长,我想睡一下。不做梦的。”
“……有一种注射的效果不错,副作用比较小,个人推荐。”袁朗笑笑,关上了门。



8



A大队上方的天空,任务失败的阴云随着时间的治疗与伤员的归队渐渐消散。


吴哲是亲自在研究机构搜索过边防军的。所以袁朗有意无意提点了一下成才之前待过的房间,让他吞回了所有的问题。

一切看起来步入常轨。
只是吴哲有些担心地发现,成才的状态变得有些不一样。

但是说不清。
话没有少,依然时不时挂着浅浅的梨涡。
吴哲只知道,如果说之前成才在他们之中属于刻苦的一类,现在就像拼命。

同寝室的C3说,成才每晚和他同时睡,但醒来时,总是不见人影。
许三多说,早上起来晨跑,每次能碰着成才。
齐桓说,他的近身格斗进步神速,反应很快,感观比以前还敏锐。

成才笑了笑说,加强训练有助于减少烦恼,睡得也比较香。
吴哲叹口气,说花花别想太多,训练当放松可不是个法子,下次带你进城乐乐。


南瓜终究还是嫩了点,锄头的观察到此为止。
袁朗估计会给他个及格分。


三中队的人都知道,袁朗最得力的助手是齐桓,最喜欢折腾的是吴哲,最喜欢被折腾的是许三多。
而成才,处在一个不咸不淡的位置。
其实这么说袁朗挺冤。
他跟铁路说过,这是他手下最好的狙击手,指挥头脑也很强,最大的潜力股。

决定他们之间关系的,是狙击手特有的距离感。
而且,对着袁朗,成才也着实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不像齐桓,共事多年。也不像吴哲,仗着嘴皮子反抗。也不像三多,真理片刻瘫痪整个A队。

但是他们不说吧,心底却明如镜。


就像现在,几天内袁朗发现成才跟他照面的机率提升了好几个百分点。
他不知道是哪方的刻意。

或许都有吧。
他们就是这样,强迫着自己面对血淋淋的现实。
像挂在柔弱树枝的两边,脚下是万丈悬崖。
僵持着。谁也无法获救。

知道整个事件的二人无比孤单,互相伤害着靠近,无法自控地排斥。
矛盾而扭曲。


周日晚例行中队间拉歌。
二中队起头的一亮嗓子,坐在最外围的成才脸色微微变了变,眉头皱起,眨眨眼,轻晃着头。
没有谁注意到这个再小不过的细节,除了袁朗。

他不动声色走过去,将掏出一串钥匙递过去,在对方惊讶而澄静的目光中,声音只有他们能听见。
“不舒服,去我办公室休息一下。”

成才的眼睛里闪着复杂。却没说什么,点点头。猫腰融入夜色。

隔着很远的铁路问了声怎么。
袁朗笑笑,说想起上次报告没整理完。

顿时三中队埋怨声四起。




袁朗推开办公室的门,外间空无一人。
他想了想,打开休息室,毫不意外看到成才躺在睡椅上。

对方的呼吸轻而缓。
垃圾篓子揉成团的纸巾湿润。

袁朗轻手轻脚关上门。静默了几秒,回到电脑前。


报告没看几行,心已乱。

他不知道成才的想法。
又或者说,其实他知道。

他们所纠缠的,无法面对的,并不是那场荒诞的救治和伤害。
而是他的一时冲动,一时无法自控,一时脱离思考所得的恶果。


唯一的谎言,关于记忆。

湿润的双眼迷朦,带着与平日的锐利截然不同的惊艳。
苍白的脸上神情无比复杂,忍耐、决毅、抑制、无望、哀求、或许夹杂一丝快意……
以及被血染过的唇伤痕累累,却诱惑至极。

这些本该彻底删除的感觉,如强效的病毒盘旋不去,令袁朗多次强迫着断电。



他不知为何再次打开休息室的门。
像是充满蛊惑和陷阱的黑店,迷烟环绕。

他蹲下,看着熟睡的人,知道对方这几天一直无法如此安稳地沉入梦乡。
刚才应该是触动了什么,得以释放出一部分压力和伤痛。


袁朗笑了笑,很久没有像这样觉得自己糟糕透顶。
无能为力,伸手却抓不住的感觉,难受而苦闷。

对方还说,他们没有错。
断绝一切后路。


“是啊很古怪。你不好受,”他在心里说,“我也是。”

然后很慢很慢地凑过去,肌肤间距越来越小。
他屏着呼吸,感到微弱的气流轻窜。




成才醒来的时候,看到袁朗坐在旁边。
他最近对这个人越发敏感,每次几乎靠近就会触碰不知哪儿的神经。
C3给他的新绰号是“队长报警器”。

而今天竟然连他坐在旁边多久亦不知。
或许是这个地方,早已充满了他的气息,模糊感观。


刚刚大哭了一场,现在轻松了许多。
他甚至对着袁朗微笑。

“那士兵死之前,一直在唱那首歌。”
成才没有起来,揉揉眼睛,长叹一口气。

他看着天花板,静静地说,“队长,你还活着,真好。”





9



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成才微愣,随即抬起头。

此时,武装直升机载正载着他们飞往目的地,三中队长在轰鸣声中简单分组。

两道目光在空气中交会,袁朗看得出那双眼里的诧异和疑惑,不动声色地重复了一遍。
“指挥顺序是我、B1、A2、B2。接下来确认通讯无阻。”
成才盯着他,良久没有收回视线,“B1良好。”




震荡炮轰鸣还未褪去,胸口猛然一紧。

成才的声音率先出现在通讯频道,有点发紧,“队长?A1回复!”
话音未落,接连的几声呼喊随之而来。

通讯频道中出现了几秒的绝对沉默。
他的世界出现零点几秒的空白。

然后一切迅速组装,重现于脑海。
一切清晰得过分。让他怀疑自己是否某人上身。
他像进入一个局,设局的人触发开关,然后下落不明。

咽了口唾液,下达命令的声音冷静无比,带着全然无法质疑的魄力。
“B组继续任务,A组汇报情况。”



袁朗在确定目标的准确位置之后,随着一声炸响失去了联系。
战斗正激烈之时,忽而敌方基地惊雷阵阵爆炸滚滚。频道中出现熟悉的声音散漫而沙哑。
失踪的解释只有一句,震晕了。
简单拙劣得如同谎言。
然后他很欠地说,继续吧B1。



任务结束撤退,袁朗出现在视野的一瞬,成才的眼睛闪了闪,然后移开视线。

之后直到晚上在办公室里递交报告,他的目光才再次落在这个人身上。


他看着袁朗读着报告,却没有让他离开的意思。
于是提问,“为什么让我指挥?”

袁朗头也没抬,嘟囔,“又不是第一次。”
“以前那是演习。”

袁朗没有立刻回答,慢慢翻阅至最后一页,眯起眼,“演习是为了什么?”
成才顿了顿,依然坚持,“你明知道这次任务的重要……”
不客气地打断,“你是觉得我在冒险吗?”
成才面无表情地沉默一刻,摇头,“不。只是纯粹觉得不像你的判断。”

“那你认为怎样是我的判断?”
“我并不是质疑这点,而是你没必要在这次任务,因什么而急切。或者说,你没必要在实战中观察着什么。”

空气有些凉,袁朗垂下头,然后“嗤嗤”笑起来,“有点道理。听起来很了解我?”
“……彼此彼此。”

话语落入耳涡,咀嚼着,越发变了滋味。

如果有这么两个人,突然互相关注而且敏感,视野里总是搜索着对方,在人群中第一眼发现彼此。考虑问题时,首先冒出来也是那个身影,甚至在梦里,不自主想入非非。

现实在某个转角开始扭曲,名为理性的家伙叫嚣着荒唐啊荒唐。



袁朗站起身,绕到对方的背后,凑上耳际。对方原本就直挺的背脊又紧了紧。
“成才……”他的声音沙哑而诱惑,“你似乎很不喜欢我叫你的名字。”

“够了。”成才盯着前方的视线,似乎能在墙上灼烧成洞,牙缝中迸出的字句带着发狠的意味。“你费尽心思观察了这么久,得出的结论就是这个吗?”

“这一点,你我心知肚明。”袁朗轻声吐字,声调是愉悦的,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
成才冷哼一声,目光如炬,“你是想说朝思暮想、梦中缭绕之类么?”

“听起来很像小说里描写的恋爱情节。”袁朗眯起眼,有什么在空气中流动,带着危险陷阱步步逼近的气息。
成才微笑,冷且恶毒,“换个主角,应该是另一种解释,比如……两个疯子的互相觊觎。”


语言总是拥有不可抗拒的神秘力量。
字句落地,无法收回,冰雹般寒冷而猛烈。
定性。


他们没有机会再深入探讨。
成才想果然没错,这间房里的两人精神都不正常!
他不知道是谁堵住了谁的唇,谁的呼吸似要扼杀在这片的疯狂中。
只需一句话,一个眼神,一瞬,然后现实以光速脱离,世界倾倒扭曲,渲染的色彩光怪陆离。

成才狠狠咬上灵活肆虐的舌。袁朗没有退缩,浓浓的血腥瞬间充斥着狭小而温湿的空间。

铁腥味将最后一丝理智烧成灰烬,野性的欲望充斥着每一个细胞。
似乎他们的每一次贴近,都被什么扭曲着,比如血腥,比如疼痛,比如莫名的愤怒与悲怆。

他带着刺痛的舌尖滑过对方的下颚,顺着优美的脖颈曲线向下,残留一路淡红。外套被灵巧地扯开,粗糙而火热的手掌从背心下摆伸入,揉搓着细腻而敏感的肌肤。
他的唇游走在对方肩背,寻找着每一处凹凸不平的伤疤,舔舐然后撕咬,毫不留情,感受到对方因吃痛而收缩肌肉,以及细密汗水充满欲望的咸涩。手指弯曲着紧抠着衣服,连带下面滚烫的温度一同牢牢抓住。

他不顾对方的野蛮,安抚的动作温柔而尽情。
他闭着眼,身体轻颤,放任着迷乱和赤裸裸的欲望。



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后退几步,各占沙发一角。
他们的姿势如此相似,胳膊搭在靠背,目光落在天花板,呼吸悠长如叹息。
慵懒而优美,如同小憩的野兽。

袁朗抬起手放在眼睛上方,静静地盯着看,细读上面的每一条纹理。
叹口气,然后揉着眉头。

昏暗的灯光下,三中队长第一次在人前显露出淡淡的倦意。
成才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秋天。

他将一切串起,摸着一端的线头,开口。
“复查结果如何?”
“这么关心我啊。”
“药物的成分分析出来了吗?”
“不该问的哦。”
“……那谢谢你的认可。”
“呵呵,我也该谢谢你慧眼识人,发现我其实很可爱。”

“可爱?”
“嗯,可爱,或者说可以爱。”袁朗轻轻的笑,虚幻一般。

成才突然压抑着笑起来,越来越响,合着对方的一起奏鸣,空洞的回荡,“袁朗,你知道这是什么吧。发泄,或者直接算作对肉体的欲望。”他顿了顿,仿佛可笑得几乎岔气,吐出最后一个字,“爱?”




10



“对了,你什么时候要走?”

这个时候成才提交完报告正要离开办公室,两人结束了一个习惯性的吻别。
然后他很平静地说出上面那句话。

袁朗没有跟成才提过相关的任何事。成才后来也没问。
只是像对方这样的老南瓜,想知道的,花点心思,半猜半寻总会知道。
思索一阵,他抿着嘴笑,“年底吧。”

“哦”了一声,成才的声调依然平稳,眼里有些东西迅速闪烁,“美国不是个适合养病的地方。”
“喂喂,这些都不是你该知道的。”
“谢谢夸奖。”成才耸耸肩,“而且你又不是刻意不让我知道。”

袁朗目光温柔,像看着淘气的情人胡闹。含着笑凑过去,贴着他的耳垂,轻舔了一下,“这么关心我啊。”
“嗯,是啊。”类似敷衍的结尾音堵入一个长吻。


他们一直维持着这种关系,总能从对方的举手投足之间发现泄露的情感,然后在无人之时拥吻。
像两只足够孤独的野兽,依靠着取暖。
听起来有些悲凉,但毕竟拥有着什么。



重新呼吸着空气,成才低头,埋在对方的肩窝,声音有些发闷。“喂,袁朗,你说我们这样到底算是什么呢……”
“如果我说是爱,你信不信。”
“信。但是不对。”成才维持着这个姿势,眼睑紧贴着对方的衣服,视野内一片黑色。他扯出一个笑,“我最近在想啊,说不定这一切,都是那个药物发展的结果。”

如当头一棒,袁朗狠狠地愣住。
错愕突然涌上胸口,满满当当。


成才继续说下去,声音澄澈而清净,“很有这个可能吧。作用于神经机制,改变了大脑思维。”

什么话。

“然后一切变得古怪起来。你吻我,喊我的名字,后来又觉得那是爱什么的。”

不是。

“这样你的问题就能解释清楚了。”

够了。


袁朗只觉得胃随着每一句话而抽痛,扶着对方双肩的手猛然加大了力道,逼得成才后退两步,抵上了墙。

“妈的你这个小疯子……”袁朗很久没有这样发怒过,他真的被对方撩出了火。此刻倒是明白成才为何以前总是像野兽一般啃。现在他是拼命控制着自己不要咬那张嘴。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透着危险与威胁,“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成才回视,有些茫然,“知道啊,你觉得你爱我,被人爱的感觉挺好的。”

好个X!

袁朗一点都不想知道,得出这样的结论之前,对方到底酝酿了多久,才能平静地剖析着一切。
凡事都刨根到底,面对情感亦要如此折磨。
成才啊成才,你真的对自己太狠。


袁朗一心想堵住那撞击着心脏的胡言乱语,牙齿磕碰得生疼。

从对方的激烈程度中感受到怒意,成才渐渐缺氧的同时,觉得有些歉疚。
被人指出“大脑坏掉了”什么的,是谁都会生气吧。
他想叹气,却不知为谁。


袁朗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紧扣着愈渐挣扎的双手,细致地吮吸着口腔的每一处,直到对方头脑发晕,身体不自主疲软下来。
他的手一直往下,在腰部用力揉搓着,所到之处一片发红。

平日袁朗总是很温柔,只有亲吻和爱抚。
今天却被刺激得无法自制。

成才想说些什么却被堵着,四肢也被牢牢控制,发不了力。
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狠狠咬下去。


他理解袁朗的悲伤源自何处。
经历那次任务,他的大脑神经一定程度上受损。
虽然最近的任务没有多少影响,但袁朗自己能明显的感受到思维的减缓,力不从心。
他将离开A队,接受最先进的治疗。
最重要的东西,被硬生生剥夺,毫无反驳的余地。

自己实在不该说那些话。
成才意识模糊地反省着,发现自己其实一直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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