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间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眨眼就不见。
池北河看着已经隐没在玄关处的身影,两道似是雕刻过的眉型蹙拢。
什么事这么急?
*********
二十分钟后,叶栖雁就到了电话里所说的地址。
是一家地下的酒吧,这个时间正是最热闹的时候,里面有很多顾客。
她走进去,几乎是第一眼就看到了叶寒声。
衣着整齐的叶寒声坐在高脚椅上,整个人趴在吧台上面,一动也不动,像是死过去一样,面前陈列了一堆酒瓶和空了的酒杯。
和电话里所说的一模一样,他的情况非常糟糕。
哪怕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他们在一起时还是分开后再见,他在她眼里始终是那样意气风发,这样酗酒根本不像他。
心里瞬间紧过一阵一阵的。
“……寒声?”
叶栖雁走近,试图轻声的喊他。
叶寒声始终没动,也没有回应,半边脸都贴在吧台的玻璃上,只有眉头在动,他此时的模样完全像是个颓废的贵公子,太过落寞。
“你就是雁雁小姐吧?”
吧台里面的服务生看到她,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你可终于来了!你朋友从下午就坐在这儿一直喝,谁劝也没用,你看看这些全部都是他喝的,再这样下去非得喝出事不可!”
“想要联系他家里人过来,可是电话薄里就只存了你一个号码!而且他嘴里又一直不停念着你的名字,就赶紧给你打电话了……”
叶栖雁听着,心尖儿上在刺疼。
她看着此时皱着眉在那的叶寒声,嘴角似乎还在轻动,但是这会儿已经听不清在说的是什么了,可是那口型也只是那两个字。
她不敢,不敢凑过去听。
看到他垂着的一只手抬着往上胡乱的摸,然后抓住个酒杯后,叶栖雁忙伸手抢过来,再攥住他的,“寒声,我们不要喝了,回去好不好?”
叶寒声像是没有听见。
“麻烦你了,我带他先走了!”
叶栖雁抬起他的一条胳膊,试图带他离开。
吧台的服务生一听,急了,“等等啊!还没有结账呢!”
“啊,抱歉!”叶栖雁忙道歉。
可是她刚刚出门也太急,连背包都没拿,兜里有的也只是一些零钱够打车的,哪里够付那么多的酒钱。
她只好伸手去翻叶寒声的钱包,好在他随身携带着,在西裤兜里很快的翻找到,只是拿出来的那一瞬,她愣在那。
银灰色的钱包,看起来更旧了。
除了边角的磨损,似乎是被水长时间浸泡的关系,好多地方的皮子已经裂了口,几乎快没有以前完整的模样。
他明明扔了的……
叶栖雁眼睛里,渐渐起了雾。
*********
夜,越来越深。
叶栖雁在服务生的帮助下,扶着叶寒声踉跄的从酒吧里面出来。
外面迎面刮过来的夜风,让叶寒声稍微清醒了些,然后便是胃里面翻江倒海的涌上来,皱眉的捂着嘴。
“寒声,是不是想要吐?”
叶栖雁见状,连忙扶着他到了垃圾桶前。
叶寒声一手扶着垃圾桶,脸色在路灯下都是刷白,嘴唇上更是没有颜色,整个背都难受的在那弓着。
看着他张嘴了半天,却都只是干呕,什么都吐不出,哪怕是液体都没有,叶栖雁心里不免的担心起来。
见他直起身子来,她也是忙上前的紧张询问,“寒声,你怎么样,哪里难受,要不要紧?”
“雁雁……?”叶寒声眼睛里有了些清明。
“是我!”叶栖雁重重点头。
叶寒声却还像是不清醒一样,“雁雁?雁雁……”
他这样一声声的唤着她,夹杂着夜风的扑面而来。
好像一下子回到了他们最好的时候,他总爱叫着她,没事时也总叫着,常常叫着,声音里带着甜蜜的笑意,可是现在,他的每个字里有的都是痛楚。
叶栖雁双手在轻轻握拳,她快要被这些声音湮没。
“我的照片呢?”
叶寒声忽然伸出手抓住她的。
“……”她怔怔的。
“说啊,我的照片呢?你还给我!你说啊,你到底把我的照片藏到哪里去了?你又到底把我的雁雁藏到哪里去了?”
“寒声,不要这样……”
叶寒声却更加激动,一双眼睛因为喝了酒更红,“我记忆里的那个雁雁呢?爱我胜过她自己的那个雁雁呢?跟我分开一秒就嚷着头疼的那个雁雁呢?你、你把我的雁雁还给我……还给我!”
叶栖雁手腕被他又攥又扯的,都已经红了一大圈。
她喊不出疼来,他所有的话全部都直接刺在了她的心上,那颗早已经伤痕累累,摇摇欲坠的心上。
叶寒声眉目清朗的脸,白的像是电影里的帅气吸血鬼男主,而他的眼神,却又那样哀而伤,“你怎么就那么狠呢?”
“不是说好了要嫁给我?不是信誓旦旦的跟我说,不管谁反对都没有用,我们就是要结婚,你只要和我在一起吗?”
“雁雁,你知道我揣着偷来的户口本在民政局里等了你多久?我就那么傻傻的等着,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要急,很快你就会来,然后我们这辈子都会在一起!可是我等得就连人家民政局值班大爷,都拿我当精神病的赶出来!”
“一天*,可最后我等来什么,等来你说分手,等来你说不爱了……你就像是抛弃个小狗一样,随随便便就把我给扔了!我倒是要谢谢你,让我这辈子第一次体验了什么叫做绝望!”
“你知道吗,我真的……真的好恨你!”
叶寒声最后的三个字,那样的咬牙切齿,每个字不仅是从牙齿间磨合而出,更像是从他内心最深处迸发出来的。
说完他松开了她的手,转身摇晃的往前走。
“寒声……”叶栖雁担心的追上去,试图扶着他。
叶寒声却冷冷的拂开她的手,眼神红的像是嗜过血一样。
他还没有忘了她,心也许会死,可恨还在。
但是……
只有还爱着才会恨。
叶栖雁看着他在路灯下摇摇晃晃的身影,眼眶已经憋疼的要命。
忽然的,他的脚步慢了下来,然后停住了。
叶栖雁心里一跳。
下一秒,就看到他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寒声!”她惊恐的跑上去。
*********
霓虹灯像是流火一样,在飞速的闪过。
坐在出租车后面的叶栖雁,望着车窗外却无心欣赏。
在她身上躺着的叶寒声,像是刚刚倒在地面上时一样,身子像是个沙袋一样沉完全的没有了意识。
无论她怎样晃都醒不过来,没血色的嘴唇紧紧抿着,没有半点反应。
当时她慌的不行,完全乱了阵脚。
幸好有个路过的好心人上前,立马给她出主意,“他到底喝了多少的酒?喝成这样一定是酒精中毒了,赶紧送去医院洗胃!我去帮你拦辆出租车!”
叶栖雁低头,看着已经人事不省的叶寒声,唯一能感受到的也只有他的呼吸声。
她有些头疼,要不要联系叶家?
可是这么晚了,若是联系了,蒋淑贤那边看到她,一定又是一场没完没了的风波,只能先送去医院看看情况再说,绝对不会有事的!
想了想,她还是掏出了手机。
屏幕上面一亮起,就显示着有两通未接电话,都是来自同一个人。
叶栖雁没有回拨过去,而是找到电话薄里,拨通了闺蜜小白的电话,想让她一起过来帮忙,否则她怕自己照顾不过来。
“好,我马上到!”那边小白一听毫不犹豫道。
挂了电话后,她颤着睫毛的闭上眼。
正准备重新将手机放回口袋时,屏幕又亮起了,显示的来电是和之前未接的一样,叶栖雁咽了口唾沫的才接起,“喂?”
“还没回来?”
那边,池北河的嗓音沉铸传来。
叶栖雁低头看着陷入昏迷的叶寒声,咬唇回,“有点儿事……”
“什么事都这么晚了,你一个女人深更半夜的!”那边池北河声音里明显已经带着不耐烦,以及微愠了。
“小姐,省医院到了!”
她正张嘴不知怎么回时,前面司机回头对着她说。
叶栖雁这才发觉出租车已经停下,前面大楼急诊中心的字样正赫然入眼,她顾不得其他,对着电话匆匆道,“我不跟你说了,我真的还有事!你早点休息吧!”
不等那边有所回应,她就直接掐了电话。
“小姐,我来帮你吧!”
看她一个人架着叶寒声出来明显的吃力,出租车司机好心的下车一起帮忙,叶栖雁感激不已,“谢谢,谢谢!”
*********
省医院,白色的陆巡停在门口。
里面穿了身居家服,外面套了件黑色薄外套的池北河从驾驶席下来,手里拿着车钥匙和手机,迈着长腿往里面走。
急诊中心的大楼里,还是有些来回走动的人。
内双的黑眸轻扫,池北河蹙眉。
电话里他也是听到司机提到了医院,他心里就像是被吊着,一点都不踏实,还是躺不住的出来了。
拿起手机的放在耳边,响了两声没有接,再打过去就是关机了,他猜想应该是没电自动关机了。
这么大个医院,他连她来这里做什么都不知道,竟就直接过来了。
他做事从来都沉稳,很少这样莽撞。
正当他考虑是否要打电话找人查时,看到了从大厅外面跑进来的一个女人,不认识,但是有在某个餐厅见过,是叶栖雁的朋友。
眉尾一耸,他迈着长腿跟上去。
电梯门已经闭合的往上了,池北河伸手在上面按了一下,然后抬头看着电子屏上都停顿过哪些楼层。
花费了不少时间,他将每个停留的楼层都找了遍。
这会儿来到最后一个楼层,他双手抄着裤子口袋的走,越过某个走廊时,眼梢余光轻微一瞥,忽然停下来。然后倒退了两步,就看到前面刚从病房里出来的两抹身影。
一抹是他之前在大厅门口看到的,一抹是他要找的。
“雁雁,寒声他没事吧?”
“医生已经洗了胃,明天应该就能醒了。”
“哎!他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大晚上的作什么啊,真是够了,寒声他以前可从来不这样啊!哪里舍得让你这么操心!”
……
随着他迈着长腿走过去,她们的交谈声也逐渐清晰。
谈话内容里面的名字,很容易联想到病房里面的是谁,而她这大半夜的折腾出来到现在,又是为了谁……
池北河觉得,胸腔里有什么东西燃了起来。
哪怕还未走近,隔着一段距离,他也一眼就注意到,她素净小脸上的泛红眼圈,鼻头也是红红的。
她哭过了……
为另一个男人!
池北河抄在裤子口袋里的手,五指收拢成拳。
“雁雁,小糖豆的事寒声还不知道呢吧……”
这样一句轻飘飘的传来。
池北河的脚步,蓦地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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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6000字更新结束!祝我所有读者的妈妈们,母亲节快乐,越活越年轻!而身为妈妈的读者,希望你们永远幸福!明天见!爱你们每个人!)
088,小鲜肉VS老鲜肉
脸颊两边被他的大拇指按着,整张脸都被迫往上抬着。
叶栖雁感觉自己的嘴唇都被他吻得肿了,气息也在这个吻里逐渐变得火热。
池北河一吻作罢,大掌便去扯她的衣服。
“喂!”她不由喊。
内双的黑眸瞪起,比她音量还高,“我什么时候说过嫌弃了!”
“……”叶栖雁被他喝的有点理亏。
可是虽然没有说过,可他明明表现的就是……
池北河被她眼睛里的内容盯得更恼,埋下头的直接在她胸前重重的一口。
“啊呀……”
叶栖雁皱眉的吃痛了声。
她被他忽然这么一咬,狠狠的一哆嗦。
“咬死你算了!”池北河咬牙,还觉得不解气,另一边又同样重重的。
叶栖雁疼的眼泪都差点出来,咬唇幽怨的瞪着他,觉得来气,又觉得委屈。
池北河薄唇往下,吐气都喷在她眼鼻上,沉沉的嗓音里带着裕的威胁着,“看什么看!再看真的咬死你!”
许是怕他会来真的,她连忙敛下了眼睫。
看她这副温顺的样子,池北河终于舒坦了些,捉住她的小手就往自己身上带。
他刚刚冲完澡,身上还有那股子凉,手掌心一路往下,经过他结实均匀的腹肌,然后直接往下的摸到了某个……
叶栖雁颤抖了下手,却缩不回来。
粗喘在两人的鼻息间弥漫,隐藏在成年人身子里的激*情正在被唤起。
他的姿势转变,用膝盖抵着单膝跪在了她面前,从额发上滚落的汗珠,落在她的脸上,有着男人的汗味,以及强烈的荷尔蒙。
感觉到大掌掐着她的腰在抬起,沉沉没入……
叶栖雁脚趾蜷缩着,整个人都弓了起来,听到他咬在自己的耳边,沙哑又愠怒的嗓音,“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想要你!”
他语气里的自我矛盾那样明显。
叶栖雁听着,泛红的眉眼愣愣的,心里面慢慢被一股暖代替,不知是因为他的话,还是因为他此时快要顶到心脏的动作。
一开始她还能咬着唇,默不作声的挨着。
可渐渐的,被他的技巧与力道击溃,满室都是她破碎的声音。
连着两次过去,叶栖雁闭着眼睛瘫在牀褥间,身上的衣服还全没褪去,但哪儿哪儿都没个好地方,他的手稍微一靠近,就都是轻轻的颤抖。
池北河将手里的卫生纸团随手一丢,撑臂看着她,目光里带着几分审度。
他没撒谎,是真的不知道。
连他自己也纳闷,怎么就那么想要她呢!
在她那么说完以后,明明应该是冷眼看着她离开,可四肢却像是有了自己的判断力,已经在大脑做出判断前,将她压在了身*下。
这么多年叱咤在商场上春风得意的池北河,忽然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尤其是竟然面对个小女子!
所以,理所应当的,他的这股子恼火也不可能将罪魁祸首轻易放过。
结实的身躯重重躺下去时,伸手就将还在那闭着眼睛喘气的她搂在怀里,覆在腰上的手在顺着往下。
粗*粝的指腹贴在她腿里侧的皮肤上,叶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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