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叶栖雁再度环顾起四周来,很多东西也在瞬间被唤起。
这些都是被他刻意重现的当年情景,烛海、吉它、还有他的穿着以及深情演唱。
他们在大学的时候,她接到他电话从宿舍楼跑下来,就是此时这样一番画面,女同学的尖叫声一浪高过一浪,几乎围观的所有人都群情激奋,跟着一起振臂高呼。
“……记得。”叶栖雁慢慢的点头。
“雁雁!”叶寒声又上前了一步,更近距离的看着她,一字字的继续说,“那你还记得,当时你和我说的话吗?”
叶栖雁眼神被他带着悠远起来,像是回到了大学时光。
当时她和他说什么了?
她感动的一塌糊涂,抱着他又笑又叫,认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最后时还抱着他的胳膊不松手,甜蜜的嚷着太喜欢,以后让他求婚时也要这样做!
颤动的视线里,感觉到叶寒声挺拔的身子在向下。
叶栖雁张嘴,却已经来不及。
只能看着叶寒声在自己面前单膝的跪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来个闪闪发光的钻戒,“这些都是你曾想要的求婚,戒指也是按照你曾经说过的,里面刻有我们的名字。雁雁,嫁给我!”
他看向她的目光,是五年来都未曾减少半分的情深意切。
是啊,都是她曾想要的……
鼻头酸涩的不行,眼眶也涨涨的发疼,叶栖雁感觉有泪水正要夺眶而出。
可……
不是感动,而是难过。
难过过去的五年时间,难过这段逝去的感情,难过他们回不去的曾经。
在叶寒声伸手准备执起她的,要戴上那枚闪烁的钻戒时,叶栖雁将手快速的背在了身后。
视线别过,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怕看到里面被拒绝后的失魂落魄,但却仍旧只能狠下心来的拒绝他,“……寒声,对不起!”
单膝跪在那的叶寒声,脸上的微笑和深情逐渐龟裂。
*********
像是过了一个世界那么久。
叶栖雁独自站在原地,视线里叶寒声颓然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他到最后连凄惨的笑都是那么的吃力。
看着满地已经融化到底渐渐灭掉的烛光,她也说不出心里的空荡荡。
仰着头看着夜空许久,她疲惫的转身往楼里面走,却看到了立身在花坛边上的高大身影。
“你……”
叶栖雁还没从刚刚的求婚中缓过神来,就看到他已经迈着长腿走到了自己面前,极具有压迫里的身高和体型,挡住了大片的灯光。
他竟然没有走?那刚刚……
池北河浓眉蹙着,沉吟一般的发问,“为什么不答应他的求婚?”
果然他一开口,就印证了她心里所想的。
叶栖雁默不作声的抿着嘴唇,也没有看他。
“像是求婚这种事情,都是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又是蜡烛又是钻戒的,真是让人浪漫又感动,你为什么没有答应?是欲迎还拒还是故意矜持,想让人家求个两三次再答应?我好心奉劝你一句,见好就收!”池北河眉眼间拢着阴郁,语气幽幽的,说话时黑眸始终紧紧盯着她。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叶栖雁皱眉,被他一长串的话堵的直语结。
“装什么傻!”池北河眉眼间阴郁更甚,盯住她眼睛的眸色似乎也来越黑,沉沉的声音里紧绷,“你不是着急着离婚想要和他破镜重圆吗?不是想要嫁给他,然后让他给小糖豆当后爸吗?”
“……我什么时候了!”叶栖雁微睁大着眼睛。
素净的小脸上因为激动而有着红,但更多的也都是茫然,像是真的不懂他在说什么。
池北河见状,沉默了两秒问,“你什么意思?”
她什么意思……?
叶栖雁感觉有股气体顶在了嗓子眼,不想要再做无谓的僵持,也觉得没必要和他多说。
直接向一旁迈动脚步,然后越过他的想要离开。
“把话给我说清楚再走!”
池北河却不准,一把扯住她的胳膊。
叶栖雁趔趄了两步,被迫扯回了他的面前,还险些不稳的差点跌在他怀里,莫名也火了。
恼怒的瞪向他,像是之前他那样一连串的,“是我要问你什么意思才对!莫名其妙啊!我什么时候那么说过了!你哪只耳朵听到的我要和他破镜重圆,你又哪只眼睛看到我要让他给小糖豆当后爸!”
在她说完以后,池北河没出声,也没反驳。
内双的黑眸凝着深沉望向她,一瞬不瞬的,里面的汇聚了很多种的情绪,有愕然,审度,还有不确定,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琢磨着什么。
叶栖雁被他这样专注的目光,盯的直发毛。
脚下不自觉向后退了半步,他却忽然俯身靠近,在她鬓边落下个很轻的吻。
蜻蜓点水一般的,仅仅两秒便离开了。
叶栖雁吃惊的抬起眼睛,就看到他脸廓上的表情不知何时柔了下来,之前的阴霾都似乎尽数散了。
夜色里,池北河勾唇笑了。
*********
周末休息日,小区里是一片安宁。
叶栖雁连着两个晚上都没有休息好,早上起来站在浴室里,镜子里的人果然顶着个熊猫眼。
这都是败池北河所赐,晚上闭上眼睛时,总会想起他那个蜻蜓点水却莫名其妙的轻吻,若是他吻在她的嘴唇上,她或许也就像是之前在办公室里那样,当做是他身体上的情不自禁。
可偏偏他吻的是她的鬓边,还有他在夜色里那蛊惑的笑容……
叶栖雁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想,脑袋里却根本不听使唤,她长逸出口气,将水龙头打开将脸浸泡在冷水里面,开始进行洗漱。
因为周末不用上班,她照例都是要去医院陪女儿的。
她所租住的房子是老住宅楼,所以是一梯三户,洗漱完换衣服出门时,在她旁边的房屋大门敞开着,不时有扛着家具的工人上上下下。
因为住的时间久,也大多都是熟悉了。
看到里面走出的房主时,叶栖雁随口问了嘴,“这房子是卖出去了?”
“哪儿啊,还是继续往外租呢!”房主直摆手。
“那这是……”叶栖雁不解的看着又扛着家具出来的工人。
“甭提了!换新租户了,要求多着呢,非得让把这里面的旧家具全部都搬走,然后换新的!不过折腾归折腾,给钱也非常大方,所以也是好事呀!”
闻言叶栖雁笑了笑,又说了两句就下楼了,并没有多在意。
在医院陪小糖豆待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夜色笼罩时,她才是坐着公车回来。
脚步踩在楼道里面的台阶上,叶栖雁想着明天是周一,就在心里安排起来,洗完澡就赶紧上牀睡觉,最快的时间入眠,明天一早还要开例会。
走到四楼和五楼中间时,后面有什么声响传来。
她皱眉仔细聆听时,有什么东西就扑在了她的腿上。
力量有些大,她趔趄的都差点被扑到在台阶上,还是抓住了扶手才站稳。
叶栖雁孤疑的回过头,就看到一只纯种的罗威纳犬正冲着自己摇尾巴。
“土豆?”
她眨动眼睛,不禁喊出来。
“汪汪——”土豆得意的冲着她犬叫。
叶栖雁脸上神情惊讶极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它。
都这么晚了,土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它不是应该待在它主人的家里?
这样一想,就像是忽然明白过来什么,果然,紧接着楼梯间就有着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叶栖雁屏息的往下望,池北河高大的身影很快跃入视线里,然后是他严肃的脸廓,立体分明的五官线条,因眼皮内双而狭长的黑眸……
池北河双手插兜,迈着长腿往上继续走着。
叶栖雁眉眼愣愣的,愣愣的看着他走向自己,然后在越过她身边上了五楼,然后停在了她所出租房隔壁的门前,再然后掏出了一把钥匙插进去……
更加诡异的是,门竟被他给打开了。
叶栖雁霍地瞪大了眼睛。
***********
(二更,一万四的更新结束!抱歉今天更新太晚了,所以这章里面的字数翻了一倍多!努力写到让你们感觉到舒心的地方了,今天的任务终于结束,我也该下楼去觅食了!明天见!) 夏夜风凉,从半敞的车窗透进来。
叶栖雁耳边还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被他那么结实的胸膛拥着,她没有像是之前那次嚎啕大哭,但是簌簌而掉的眼泪却止不住。
池北河说了那句后,就没再说声,只是沉默的用手在她背脊上抚,似是每一下都是在告诉她,不要害怕。
这就像是小时候父母常常会把我们抱在怀里拍一样,长大以后必须独立面对以及承担生活,可当遇到难过和无助,能有这样一个人把自己拥在怀里,轻抚着拍,还是会让你感觉到安定和温暖。
不知道那样静静流泪了多久,白色的陆巡重新发动引擎。
长时间的神经紧绷再加上流泪,叶栖雁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脑袋也迷迷糊糊的,等她意识到什么的时候,人已经被他带出了电梯。
看着熟悉的楼层以及周围环境,她脑袋里的弦都断了。
随着他将钥匙插*入,防盗门应声响起的被打开,叶栖雁这才后知后觉的挣扎起来,“我要回家……”
挡着她身前的池北河没有动,对她的话充耳不闻的样子。
“今晚睡在这里。”
低沉的嗓音,落地有声的一句。
叶栖雁不禁睁大眼睛的看向他,眼睫毛都慌乱的直颤。
眼看着被他推着往里送,她连忙用手抵在门板上,摇头不进去,“我要回家!”
“不准。”池北河严肃声音里有着霸道,又有着boss气势,“我刚刚说了,你今晚就睡在这里。”
“你……”叶栖雁咬唇瞪着他。
池北河自若的接受她的瞪视,末了挑高了眉毛,“才从局子里出来,自己回家不会害怕?”
“……”叶栖雁抿着嘴没反驳。
因为害怕,她确实会害怕!
虽然已经平静下来,哭也哭过了,但如果回到出租房里,自己一个人在黑夜里独处,难免会再次因想起而感到后怕的心悸,可睡在他这里……
叶栖雁内心乱成一团时,双脚忽然离地,整个人都一轻。
“喂!”她惊呼的大喊。
池北河打横将她抱起,不和她再多啰嗦,直接迈着长腿走进去。
土豆听到声响前爪后爪狂奔的跑过来,看到她后两个棕色的眼珠子瞪的溜圆,然后就兴奋得一个劲“汪汪”的犬叫着。
池北河进来后也没有放下她的意思,径自换了拖鞋后,便抱着她继续往楼上走。
一路上了二楼,主卧室的房门被他一脚踢开,然后到了里面的双人牀上。
“你要做什么!”叶栖雁这回彻底慌了。
在这张双人牀上有过两人太多次的缠*绵,现在只要是一靠近都让人感觉到暧*昧,而且之前在办公室里他挑*逗她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不敢想象接下来他会对她做出什么来……
而且她是真的乱了阵脚,今晚她太过脆弱了!更怕的还是自己,怕自己会抗拒不了。
刚被放在双人牀上面,她的身子就陷入了柔软的被褥之间,而他极具有压迫力的身躯也跟着覆盖了上来,她声音都开始颤了,“……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啊!”
“你说我想要做什么?”
池北河低沉的反问了句,故意吐出灼*烫的气息。
他眸光里闪烁着的促狭光芒,喷洒处来的气息,以及话里面的深意,令她耳朵的温度猛得升腾,一张小脸也开始泛红冲血,也是联想到了之前他所说的露*骨话语。
只是除了羞窘之外,也是感觉到羞恼,心里面还有一些不是滋味。
像是跟谁负气一样,叶栖雁别过脸别过视线,身上的压迫感却陡然消失,撑在上面的身躯离开了,然后是一阵离开的脚步声。
等她困惑着眉眼时,身上多了一件干净的男士衬衫。
站在她面前从更衣室里去而复返的池北河,正扯唇说道,“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叶栖雁怔忪着的望着他,好像没反应过来。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池北河眉尾挑起。
随即一条膝盖又抵在了牀缘处,声音里带着促狭的笑,“如果你还继续躺在那,那么,我就只能当做是你的一种邀请了!”
叶栖雁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被他给*了。
“我去洗澡!”她连忙坐起来说。
手指间触碰到的,是他刚刚扔给她的男士衬衫,她在这里的东西都收拾走了,这是特意给她作为换洗衣物的,不过深蓝的颜色让她失神了两秒。
在浴室里面洗澡的过程里,她始终警惕的听着外面不时走动的脚步声。
等她终于洗好了澡从里面出来,双人牀上面已经铺好了被褥,而池北河正将一个大垫子放在牀边上,跟着的土豆前爪一跃的跳上去,盘着尾巴的就坐在上面,晃荡着个圆脑袋。
叶栖雁很快就明白他的用意,应该是让土豆在这里陪自己。
池北河闻声朝她望过去,就看到她已经套上了他的衬衫,宽大又松垮,不过也更显得她骨骼的娇小,而往下便是她的两条白希的腿,暴露在空气中,刺激着人的神经。
有什么东西飞快窜起,他硬生生的遏制住,“还不快点上牀睡觉!”
“嗯!”叶栖雁也注意到他眼神的变化,三步并两步的爬上了牀,拉过被子的盖在自己身上。
“只准在这里,不准上去,知道吗?”
池北河半蹲在垫子旁边,沉声的在对着土豆告诫。
“汪汪……”土豆叫了两声,像是对主人的回应,又像是抗议。
末了起身时,又伸出长指的虚空对着土豆点了点,池北河才转身往出走。
叶栖雁看着他宽厚的背影,忍不住喊,“池北河。”
“怎么了?”池北河停住脚步,侧身望回来。
被他内双的黑眸凝视到,里面一如既往的深沉,心湖里像是涟漪微点。
为什么总能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一次次出现?
心里面有声音在回响,她嘴角蠕动,却只是轻声了句,“没事……”
“睡吧!”池北河低柔了嗓音。
当房间里的灯光被关掉,门板也被轻关上时,躺在双人牀上的叶栖雁也闭上了眼睛。
身上宽大的衬衫虽是洗过的,但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和气息,此时套在她的身上,就像是被他拥入了怀里一般,她轻轻翻了个身。
贪婪的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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