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武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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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武传奇-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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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刀的神情一下子黯淡下来,沉吟一下才开口,“放一下吧,不能漏了口风。这雷鸣城的水也不知道深不深。雨林镇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没把握以前,我们要先学会忍。况且,这府里的高手一定很多,你不觉得是学武功的好机会?”

    三分候的眼睛一亮,说道,“我叫那个死老头知道知道什么叫物有所值!”

    一夜无话。

    次rì清晨,小刀和三分候刚寻到许老爹还没说上几句话,小院门口就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许老爹…。。”小刀抬眼望去,一个身着鹅黄sè长裙,特别招人喜欢的小姑娘沐浴在晨光中,只是烟圈有些发黑。

    雷纤纤也不想让自己的烟圈发黑,只不过,女孩的好奇心和好胜心一样的重。

    自从从书房处听得有这么一个连老爹也看不透的少年,纤纤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引起来。

    自己一定要试试那个小子的深浅,好让老爹知道,他的小狐狸其实早已是一个大姑娘,一个能替老爹分忧的大姑娘。出了书房,纤纤就下了决心,寻到柳管家,问明那个小子的相貌和在府里的位置,方才回到闺房。

    试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作为雷老爷所钟爱的小女儿,在雷老爷身边熏染了这么多年,这个道理,纤纤是懂的。

    要试就要试得了无痕迹,又要天衣无缝。纤纤撑着自己的小脑袋冥思苦想了一个下午,再加上一个晚上,终于想到了一个自以为妙到毫巅的好计策;

    她简单的梳洗了一番,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就出了闺房,来到后花园,找了一棵靠近后墙的垂柳树,寻来一根长长的细细的竹竿子,将自己的香帕小心的挂在顶端,又将竹竿子撑起,伸入垂柳之中,使劲一刮,香帕就刮在其中的一根柳条上,从怀里拿出一锭金子,放在树下,又上树下树的试了几次,觉得金子定会被上树或下树的时候踩到,才拨来几缕青草小心翼翼的盖在上面,最后将竹竿子远远的抛开,心里嘀咕一声,成了。这才来寻小刀。

    “许老爹,派个人帮我拿点东西。”纤纤用一种自觉得威风凛凛的样子说道,试人之前一定要让对方有些压力,纤纤是这么认为的。

    “就他吧。”不等许老爹答话,纤纤又连忙伸出手,指了指小刀,她生怕许老爹派出那个身材魁梧,面目有些黝黑的少年。

    许老爹忙说;“刀哥儿,快随小姐走一趟。”

    小刀没得选择。

    纤纤一言不发的走在前面,小刀默默的跟着。

    路过那条垂柳树,她装模作样的四下望了几眼,然后,惊讶的指着柳条上的香帕说:“哎呀,我说怎么寻了几天都没寻到,原来被刮到了树上,帮我拿下来,然后去雅园找我。”说完,她施施然的走了。

    走到不远处,发现小刀转身走向柳树,就迅速的躲到了一块假山石后面,藏了身,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紧紧的盯着小刀,一想到这个有些土气的少年东张西望后确定没人就将金子藏到怀里的财迷模样,纤纤连忙捂住了嘴,她怕自己笑出声来。

    小刀不疑有他,来到垂柳树下,树很敦实,最矮的树杈离地面只有尺余高,只要迈一步上了树杈,伸手就可构到香帕。

    一迈步,有什么东西咯了脚,拨开几缕青草,原来是一锭金子。

    小刀有些纳闷,这府里看来真不缺金子,随随便便都能踩上一个。

    看着拿在手里的金子,小刀有些出了神。一时间,他又想到了那个小镇及镇上朴实的乡亲。若不是因为金子,自己和三分候就不会上山,就不会乡亲们在被杀戮的时候,一分力也使不上,想起乡亲们横七竖八歪倒在地的尸体,他的神智一阵恍惚,胃里一阵翻涌,“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吐了…。。”雷纤纤在山石后惊讶的捂住了嘴,这个奇怪的少年看见金子竟然吐了……

    雷老爷正在书房里端坐着看书,毫无准备的书房门又被人砰的一声推开,纤纤又是风一样的闯进来,一进门,就大声嚷嚷;“吐了,吐了,老狐狸,他吐了!”

    雷老爷见惯了自己爱女的这副模样,只好板着脸训了一句,“这么大的姑娘没个姑娘样,好好说话。”

    纤纤来到书桌前,喘了几口气,一本正经的说道;“父亲大人,你昨天提到的那个小子,看见金子吐了。”

    “吐了?”雷老爷不由自主的重复了一句,他也纳闷——活了几十年,见过的人不计其数,他还没见过见到金子就吐的人。



………【第十二章,一计不成,又施一计】………

    chūn雨很细腻,细腻的chūn雨总愿意来的无声无息,无头无绪。

    当纤纤撅着嘴,闷闷不乐的从雷老爷的书房里出来的时候,满园的chūnsè已被淹没于雨丝之中。

    少女的心思就像这chūn雨一样,不知何时来,何时去,让人不可捉摸。少女的好奇心和好胜心一旦同时被点燃,就像雷老爷书房里的煤油着了火,再大的chūn雨也扑不灭。

    纤纤总算是明白了一件事:上了年纪的人说话,总是有一点道理的。老爹说的这个让人琢磨不透的少年确实让人捉摸不透。见着金子就吐的人这世上又有几人能琢磨得透?

    纤纤还记得自己在老爹面前吹嘘过的那两条识人之法;第一条,是不是财迷,怕是很难试探的通。纤纤不是个狠心的人,再拿金子试探下去,她怕那个少年吐啊吐啊,就吐了过去。第二条,是不是sè迷,sè迷的男人心动之前手总是要动的。纤纤毫不怀疑自己的判断。那么,该怎样去试探呢?

    纤纤一路走着,一路想着,不知不觉就回到了雅园。

    雅园是一个不大的小院落,是属于纤纤自己的小院落。

    雅园的位置离后花园不是太远,园里生活着两个人,纤纤和胖丫——一个陪纤纤从小玩到大的小丫鬟。

    纤纤和胖丫的感情有点类似于小刀和三分候。在纤纤三四岁的时候,怕她一个人孤单,雷老爷不知从何处带回一个小女孩,陪她玩耍,就是胖丫。当时两个人一样的调皮,一样的爱闹,一样的纤弱,一样的爱吃酥花糕。

    这酥花糕吃着吃着,两人就变成了十五六岁的大姑娘。唯一不同的是,酥花糕补给纤纤的是水灵灵的眼睛,纤瘦的身材和讨人喜欢的脸庞。而补给胖丫的只有身材,差不多可以容纳两个纤纤的身材。

    纤纤回到雅园的时候,胖丫不在。怕是又偷偷的溜出去买老何记的胭脂水粉?

    昨晚一宿未睡,眼圈尚有些发黑,但纤纤还是睡意全无。不琢磨出个法子,试探出那个古怪少年的深浅,在老爹面前是很没面子的。

    坐在梳妆台前,对着棱花镜,全然忘记了窗外的chūn雨,纤纤拧着小眉头,苦思着…。。

    不知过了多久,院里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胖丫挪着她肥胖的身体打着一把小花伞朝着房间走来。伞不大,艰难的罩住了胖丫的上半身,她的下半身被雨水淋得湿透,紧紧的贴在腿上。

    看见胖丫,纤纤只觉得心头一亮;看一个男人是不是sè迷,最好是女人穿着不多的时候。穿着不多和衣服被湿透岂不是没什么区别?

    纤纤飞身下楼,下楼的时候,纤纤觉得自己是个天才——这么快又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

    夺过胖丫的小花伞,也不和胖丫打招呼,就奔出院门,去寻小刀。只留得胖丫的一句嘀咕:“小姐又要去哪里疯?”

    出得院门的那一刻,纤纤多少有些犹豫,作为府里的千金,做这样的事是不是有些不合适?但回头一想胖丫的身材,由胖丫去做,怕是那个少年又吐了,算了,还是自己亲身上阵吧。她不信,见着金子吐的男人,见到自己这样漂亮动人的女孩还会吐?

    小刀早就拿回了手帕,寻了一圈也没寻到小姐的踪影,又不知所谓的雅园在何处,更不敢乱走,只得有返回许老爹处。

    许老爹关切的问了一句:“小姐的事办妥了?”

    小刀回答:“小姐大概是半路上有事,先走了。”

    说完,便和三分候一起随着许老爹去园里学着修理那花花草草。

    天公不作美,chūn雨来的毫无预兆。

    许老爹便领着两人又回到小木屋,一边随便聊着,一边等待着雨过天晴。

    正说着闲话,院门外又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许老爹……。。“

    许老爹闻声问了小刀一句:“是不是你刚才惹了小姐,怎的大雨天又来了?”小刀摇头。

    许老爹慌忙的拿了一把大黑伞,领着两人迎了出去。

    “许老爹,东西还没拿呢,刚才我有事先走,叫他再随我走一趟吧。”纤纤指了指小刀,看她在雨中的模样比在晨光中更显可爱。

    许老爹忙躬身应是,随即又低声嘱咐了小刀一句,“小心一些,不要惹了小姐生气。”

    后花园的路很长。纤纤撑着小花伞在前面走着,走了几步,便又恢复了蹦蹦跳跳的模样。

    蹦跳中,她突然回头,对着仍旧沉默的跟在身后的小刀好奇的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小刀。”小刀恭敬的回答。

    “小破刀……。”不知道是不是雨丝打在小花伞上的声音迷惑了她的耳朵,还是她有意而为之,纤纤重复了三个字,接着说道;“这个名字挺有意思。”

    小刀无语。他不像三分候,若换了三分候,一定大声的回答一句,‘我叫小刀,不是小破刀。’他觉得,小破刀也是刀,这个可爱的小姑娘没听出个小破烂就已经是万幸了。

    走着,走着,小刀又听得前面的小姑娘说了一句出乎意料的话:“下雨真好,我就喜欢淋雨的感觉。”接着,又见到小姑娘做了一个更加出乎意料的动作——把雨伞扔了。

    雨水毫不留情的浸湿了姑娘的长发,紧接着又浸透了那一身鹅黄sè的衣裙。

    小刀连忙快走几步,下意识的想把手中的黑伞递过去,替小姑娘挡挡雨水。

    谁知道,小姑娘突然转回头,定定的望向他的手指…。。

    纤纤有一些紧张,她要看看这个奇怪的少年手指会动几下,动的越多,岂不是证明越sè迷?

    雨中夹杂着一丝冷风。纤纤忽然觉得身上有点冷,低头一看,衣裙已被雨水淋透,紧紧的包裹在身上,玲珑曲透尽现,胸前还突着两小点,吓得她‘哇’的大叫了一声,哪里还顾得上看手指,用最快的身法,转身就跑。

    小刀只觉得眼前一花,本来要享受淋雨的小姑娘‘嗖’的一下就不见了,只留下一道鹅黄sè的残影。

    纤纤回到闺房的时候,才觉得自己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脸上也烫得厉害,她顾不上**的衣服,上了床,用被子将自己紧紧的包裹住,有些羞怯的埋怨;自己平常也不笨,怎么会想出这么馊的一个主意,这到底是试人,还是丢人?

    良久,她又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香帕还在那个怪少年手里……



………【第十三章,初窥武功】………

    此时,夜已深沉,三分候熟睡,小刀却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恼人的chūn雨接连下了三天,雨点仍在不知疲倦的噼里啪啦的扑打着窗棂。

    三天里,小刀和三分候只能闷在小木屋里或者和隔壁那个和蔼的许老爹聊聊天——城主府是不允许一个花匠随便乱逛的。

    三天里,小刀也不见那个爱撑着小花伞在雨中蹦蹦跳跳的小姑娘再来找他去拿什么东西。他到没感觉到那个小姑娘存着什么令人费解的心思,反倒觉得小姑娘真的很可爱,有着一种与众不同的,神经大条型的可爱。

    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又想到了那个温暖的小镇。他和三分候本是山间两个普通的少年,本也打算守着大山,小镇,以及镇上的乡亲过上普通的一辈子。谁知道,这一个月以来的变故,将两人推上了一条回不了头的路——复仇之路。

    他不知道这是一条怎样艰险的路以及路上还会有怎样的艰险。

    但他知道这是一条让他别无选择的路。

    选择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

    当你有很多种选择的时候,你不知道该怎么选,

    当你知道怎么选的时候,往往只剩下最艰难的一种。

    小刀有些自嘲。

    也不知道在床上翻了多少次身,迷迷糊糊中他仿佛又看到了镇上的那些朴实乡亲,乡亲们一个个排着横队,面带笑容,一边向他招手,一边喊着他的名字。笑容是那么的亲切,但距离是那么的遥远。

    乡亲们渐渐淡去,自己又来到了那个小面摊,桌上仍摆着那两文钱一碗的油泼面,卖面的姑娘一边擦着桌子,一边泼辣的诅咒着孙老板,小刀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只觉得那泼辣之中包含了太多的陌生。

    依旧是眼睛大大的姑娘,脸庞却变得特别的讨人喜欢,天空下着雨,姑娘站在雨中,张开双臂,有些享受的说;“淋雨的感觉真好。”雨水刚要淋湿她那一身鹅黄sè的衣裙,姑娘却嗖的一下不见了。

    就这样恍恍惚惚不知道多久,小刀终于沉沉睡去。

    小刀睡去的时候,雷老爷的书房仍然亮着灯。

    书房里还是那两个人,雷老爷端坐着,柳管家恭敬的站着。

    “查的怎么样?”雷老爷淡淡的问,

    “这两个少年是八天前进的雷鸣城,入住客来客栈,店伙计证实小刀当天突发大病,三分候因没钱买药才出来抢的劫?”柳管家答道。

    “就这些?”雷老爷的面容似乎有些不悦。

    “这两人的口音确是雷鸣城一带,看衣着打扮应是山里人,至于是哪座山,内堂正在查,几天后会有结果。”柳管家又答。

    “老许那边呢?”雷老爷又问,

    “许老爹那没什么发现。聊天的时候,三分候经常沉默寡言,小刀又是滴水不漏,只说两人是孤儿,来雷鸣城寻一条生路。”柳管家答道。

    “生路?小子编的倒挺圆满,眼睛是藏不住心事的,两人的身上定背负着什么东西,但只要不是欧阳派过来的人,我就给他一条生路。”一提到欧阳,雷老爷一脸的煞气。

    “不会是欧阳,”柳管家说的有些慢,“派两个不会武功的少年到我们这边来,起不了一丁点的作用。”

    “小心一点总没错,内堂不能收底子不干净的人。两人的心xìng都很坚韧,是练武的好材料,两块璞玉呀。”雷老爷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欣赏。

    “内堂一有回信,我立刻报与您。只是以两人的年岁,学武怕是有些晚?”柳管家又问,

    “武功是练出来的,练到什么境界得看是什么样的人,无所谓早晚之分。叫老许露两手,看看两人有什么反应,光有练武的本钱,还得看看有没有练武的心思。”雷老爷下了结论。

    次rì清晨,当小刀和三分候推开屋门的时候,一缕缕初起的晨光淡淡的笼罩着小院,令人压抑了三天的乌云总算是散去。

    晨光中,两人第一眼就看到了令他们眼睛发光的事——那个驼背老人正在院落中打着拳,打得有张有弛,忽忽生风,时而翻转,时而腾跃,看身手哪像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怕是四十许的汉子也不及。

    三分候的眼神要比小刀亮得多,就像一个饥渴难耐的旅人在沙漠之中迷失了好多天却突然看到了一方绿洲,学武的渴望已被他在心中压抑了好些天,他可不想这种渴望像园里的花花草草一样自生自灭,一旦这种渴望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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