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无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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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无邪-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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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逸儿抱着她的脖子,把脸贴过来,在知聆的脸上轻轻地蹭了两下,声音虽低,却忍不住欢喜:“娘喜欢我!是真的!我就知道他们都在瞎说,娘喜欢我,娘分明是喜欢我的……”他嘟起嘴,在知聆脸颊上亲了口,轻声说道:“我也最喜欢娘了。”
  



☆、第 25 章

  事情发生的太快;太多,接触的信息太杂,且令人震惊,知聆几乎不知如何去应对这纷至沓来的一切……一直等段重言带着小逸儿离开,才喘了口气,逼自己镇定。
  第一件事是:在现代的时候;聂文鸳说赵宁哲有外遇,她要打电话;结果遇上车祸,幸好段深竹救援及时。
  但是不知道段深竹伤的怎样;至于现代的“自己”,知聆暂时不愿多想。
  第二个:她这一次的穿越,比之前不同;很艰难,很怪异……而且在她来到之前,“方纯明”受了极大刺激,甚至呕血昏迷……
  至于第三件事,就是小逸儿。小逸儿过的不好,这点她早就有些疑心的,故而上回来的时候特意演那处戏,让段重言许诺要护着他。但是这一次,知聆发现,小逸儿或许,不仅仅是过得不好那么简单了,而且这个“不好”有多种意思。
  首先,宁哲竟会外遇,知聆起初震惊,此刻想想,其实先前是种种有迹可循的,夜不归宿,她从不过问,大概也是成全了他……事后那一段时间,他经常买珠宝相赠,或许,是为了弥补他心中所觉对她的亏欠。
  一念至此,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手上,——并无那颗粉红大钻,自然了,带不来的。
  她穿梭来去唯一能带着的,是身上的伤,跟心里的惊。
  若能再相见,该以何种面目去面对他?
  知聆觉得不该去想宁哲,正觉心里空茫,胭脂上前,道:“主子你觉得好些了么?太医开了药,缨儿等外头小厮取药进来,就立刻熬上。”
  知聆点点头:“劳烦。”
  胭脂忙道:“主子万别这么说,是我们应当的,主子若真念着我们,就把身子养好了,如今日的情形,可是万万都不能再重来了,不然的话,我跟缨儿都也活不出来了。”说着说着,竟落了泪。
  知聆看她,几分了然:“是不是……爷难为你们了?”
  胭脂掏出帕子拭泪:“主子若真有个三长两短,爷打死我们也是有的……主子瞧在我跟缨儿都是尽心尽力服侍的份儿上……也看在逸哥儿今日哭得那样的份上……万要好好地……别再……”
  知聆等她说完,才道:“你放心,今日我是一时心血来潮,没耐的住才……以后不至于了。”
  胭脂念了声佛:“那我跟缨儿就谢天谢地了。”拭干了泪,道,“您先歇着,我看看药回来了不曾……”她刚要走,知聆道:“你且住,我问你,你可知道逸儿在大奶奶跟前,是谁照料,怎么照料的?”
  胭脂闻言,慢慢回头:“主子怎么问起这个来了?我也不太清楚,原本以为是大奶奶亲自照料的……后来听闻,是交给了她身边的教养嬷嬷。”
  知聆始终紧紧盯着她的脸色看,此刻就道:“那嬷嬷是什么性情的?依你看,对逸儿可会好?”
  胭脂面露难色,犹豫了会儿,道:“我们平素不跟大奶奶,具体也不知情,只听说嬷嬷是大奶奶家里带来的,大家子的教养奶妈,自然是很懂规矩,很严谨的……且大奶奶也是她养大的,逸哥儿交给她带着,必然是万全,当初老太太听闻,也赞赏了声觉得妥当,就怕、小孩子顽皮……”
  “怎么说?”
  “怕小孩子顽皮,惹了不喜,那边规矩严……稍微怪责,也是有的。”
  知聆心头一跳,心想:“稍微怪责?”方纯明因此呕血几乎“过去”,只是个稍微怪责?
  忽然想到小逸儿方才应答段重言时候那样的谨慎懂礼,声音虽稚嫩,说的话却头头是道,哪像是个小小孩子,在现代,这样年纪的小娃儿,大概只知道吃喝撒娇。
  胭脂怕她担心伤神,忙道:“姨娘放心,大奶奶是个心慈仁善的人,底下人都称赞,逸哥儿跟着她,必然是好的。”
  正在这会,听得外头缨儿说道:“二姑娘怎么来了?”
  接着,有个声音,婉转淡然地响起:“听说她一时身子不好?哥哥都惊动了?我自然要来看看她……”
  知聆还未反应,门口帘子掀起来,有人低头进来,进门后不动,在门口略微一站,看到她人在床上,才又缓步过来。
  知聆见面前是个十五六岁年纪的少女,身着一件素绿无花的薄衫,蓬松乌亮的头发上只插一支乌木髻,毫无华丽装束,同样不施脂粉,素面朝天,一双明亮的眼睛看向知聆。
  知聆被烦事扰了心神,一时竟记不起这“二姑娘”是何人,而她微微一站,也往床边来,且走且说:“你还坐着,该当无事了,只是……人怎么竟变呆了些,只管瞪大了眼睛看我做什么?你可别说,你不认得我了。”
  知聆听她半真半假这几句,心头一动,记起来了:段家两位姑娘,一位入宫,一位好佛道之论……这位,看着隐隐有出尘之态,气质不凡,自然是二姑娘段娴了。
  知聆未搭腔,胭脂先捧了个锦墩过来,供她坐了,缨儿又飞快送上一盏茶来,不敢耽误,自出外熬药。
  胭脂才说:“我们姨娘才缓和了些,先前那场,吓得我们人仰马翻,我的心现在还颤着……亏得姑娘有心来看看,姑娘别怪我们不周全。”
  段娴扫一眼胭脂,轻声说道:“你倒是伶俐,有你在她身边,她也好过些,不至于吃亏太甚。”
  胭脂垂头:“多谢姑娘夸赞……”
  知聆在旁听了两句,这段娴似是偏向自己的,便转头看她,正好段娴也看她,四目相对,段娴慢慢垂下眸子,竟叹了声:“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了。”
  知聆听了她这一叹,心头居然酸酸地,这会儿,段娴身后的丫鬟走到胭脂身边,低声道:“胭脂姐姐,我有个手帕花样,想问问你……”胭脂自也是聪明人,两人携手出外。
  屋里头,只剩下了知聆跟段娴两个,面面相觑,还是段娴先开口:“你今日呕血,是为了什么?”
  知聆心想:“我正也想找人问清楚。”
  她一刹不言,段娴却又道:“总不会,是因为昨日我呕你那两句……你心里记住了,才……”
  知聆微怔。
  且说赵宁哲接到电话之后,急急赶到医院。几乎同时到了医院的还有曲稳,曲稳看到段深竹浑身狼狈带血的样子,吓的心跳都立止了一下,跑到段深竹身边后,围着他转了好几圈发现没什么重伤才罢休。
  赵宁哲看了段深竹一眼,扭身进了里头病房,医生已经给知聆做过了检查:“初步鉴定病人没什么外伤,但是到现在还昏迷不醒,不排除会有什么内伤,这要等我们做完了详细检查……”
  护士上前,推着知聆去做脑部CT检查,赵宁哲看着双眸紧闭的知聆,心怦怦乱跳,一直走到检测室外才停步。
  赵宁哲回身,正看到段深竹,忍不住目光发冷:“段总,这是怎么回事?我妻子怎么会跟你在一起?”
  段深竹见他口吻不善,他不想跟他争辩,只说:“赵总,这只是个意外。”
  赵宁哲十分之怒:“意外?到现在她还昏迷不醒,你说这叫意外?”
  曲稳忙打圆场:“赵总,你冷静些,那司机刚跟了交警走,我打听的很清楚,这件事还多亏了深竹。”说着,就简单地把段深竹救人的过程说了一遍,“不信的话,赵总你可以去问负责这件事的交警。”
  赵宁哲熄了几分怒意,然而却仍不肯罢休:“那么,段总是不是该告诉我,为什么会跟我妻子在一起?”
  段深竹见他一再追问,他本来担心着知聆,所以无心同他纠缠,但到这一刻,却不由地也有些怒意:“赵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曲稳见他声音冷冷,眸色带寒,心中暗叫不好。赵宁哲却分毫不让:“知聆已经不在你们段氏做了,段总你总是缠着她干什么?”赵宁哲心里知道,他曾跟知聆半真半假地抱怨过,说这小白脸要来挖墙脚,以知聆的个性,绝对不会主动去跟段深竹联络,所以他们两个会在一起的原因,肯定是段深竹主动的。
  段深竹闻言,冷冷一笑:“我缠着她?我跟方小姐是正常的普通朋友关系。又有什么缠着不缠着的?赵先生,你说话未免太有意思了些,难道自己心里有鬼,就觉得全世界的人也都一样?”
  “你说什么!”赵宁哲涵养本是不错,如今见段深竹口吻冷傲,且语气带着嘲讽,不由发怒。
  曲稳用力拉了拉段深竹,段深竹反应过来:“算了,这件事我不想跟你说。”
  “等等,你说清楚。”赵宁哲将他拦下,“若不是跟你见面,知聆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你还敢跟我横?”
  段深竹忍无可忍:“那你想知道她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吗?”
  赵宁哲说道:“有胆你就说啊。”
  段深竹深吸一口气,把来劝的曲稳推开:“赵先生,你如果要在外面玩,保险措施最好做的好一些,别让人拍下什么照片来要交给你妻子,她做错了什么,要被你这么羞辱?!”
  赵宁哲像是被雷殛了一样:“你说什么?”他心头震颤,略微心虚却不提那宗,只质问:“你对知聆说了什么?你……”
  几个护士经过,本想叫他们不要在医院“吵嚷”,但看两人一个隽秀出彩宛如超级美钻,冷眼一看像是哪个明星;一个光华内敛通身稳重成熟气质,正是小女生们最爱的成功人士熟男款,良材美质都是十万分养眼,于是反而不出声,均偷眼猛看。
  段深竹察觉,勉强压低了声音:“听好!我没有跟她说什么!其实我也不用,只要我愿意,我把照片给她看就是了,但是我没有!可是……大概是天意要让她知道。”想到聂文鸳,又暗恨。
  赵宁哲脸色发白:“你只说照片,什么……照片?”
  段深竹看他一眼,实在无法再跟他说:“现在你是关心你妻子多点,还是关心那些乌七八糟?”赵宁哲胸口一堵,段深竹不等他回答,摇头一笑,把曲稳叫来,冷道,“照片在我车的包里,赵先生若要,你帮我取了给他……顺便给他说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吧。”
  段深竹说完后,不再理会两人,只转身走到门口,默默等候:那一刹那生死交关虽然快若闪电,但他已经竭尽全力护着方知聆,譬如头部更是用手拢靠在自己胸前,应该并无什么伤,那……为何她到如今还昏迷不醒?莫非……是他哪里做得不到位,伤着了她?
  一想到这里,段深竹五内俱焚,心如猫抓:赵宁哲的责问虽然无理,但是说真的,若不是他叫知聆出来,恐怕也不会出这样的事……
  段深竹压下自责,细细回想当时,他抱住她在地上连滚开去,才避开了那车得致命一咬,他本以为要跟她“殊途同归”了,没想到冥冥中如有神助,他拼命一搏居然保住了两人无碍!他全不理自己身上伤,急忙低头看她,却见她双眸紧闭……他的喜悦转作忧虑,大叫出声,唤她的名,声音却沙哑悲伤……
  而后……恍惚中仿佛听到她的回应:“段……”
  或许是他的错觉,他看到方知聆飘然离开他怀中,冲他嫣然一笑,自人群中转身离去。
  段深竹揉揉眼,逼自己平静思绪,而面前的检测室门无声打开,医生出来了。
  



☆、第 26 章

  段深竹暗暗担忧;然而医生却很轻松地汇报了个好消息,原来知聆并没有受什么内伤,至于因何现在还昏迷不醒,医生将其推断为受惊过度……不出意外的话随时都会醒来,建议留院观察。
  段深竹听闻没有内伤才放心,还想去看看知聆;却被曲稳拉住。曲稳冲着赵宁哲使了个眼色,段深竹皱眉;看到那男人站在知聆床边,像是雕像一样。
  毕竟人家才是夫妻;而他……就像是先前知聆所说:不算太熟,甚至连朋友还算不上。他虽然有心过去看看,但是……
  段深竹下意识地咬了咬唇;目光在知聆面上扫过,曲稳瞧出他的心意,低声说:“反正她很快就醒了……等醒了再来看也不迟。”把人拉了出来。
  门口上,曲稳又说:“照片给他了,看来他也不知情……你真的不打算跟方知聆……”
  段深竹低头:“还是算了,这件事已经捅破了,她是个通透聪明的人,知道该怎么解决。不用我插手。”想了想,又说,“本来不至于闹成这样,聂文鸳大概一直都跟踪我,所以才看到……”
  曲稳叹:“你还念着‘旧情’,不肯对她赶尽杀绝,可却不知道这种女人毒辣自私惯了,是没有廉耻心的,你给她留颜面,她反而觉得还有机可乘,瞧,这不生出事端来了?”
  段深竹也恨,想到当时的情形,心有余悸:“幸好没出大事……留着她,不知会不会又做出什么来,我今天跟她说了,让她离开T市,她未必肯就走,T市的情况你比我熟悉,你帮我找几个人留心着,她若不走,就让她走!总之我不想再见到这个人在我面前出现。”
  曲稳挤眉弄眼:“你是不想她再方知聆背后捣鬼吧。”
  “也可以这么说,”段深竹伸手顶在太阳穴上,几分苦恼,“我以前被人家舍身救了却不自知,已经是天大的错,现在又因我差点再度害了她,我简直……虽不是我故意的,却跟‘恩将仇报’没什么区别了,我绝不能再出一点差错。”
  曲稳微微一笑:“其实也不算,今天是你救了她,或许……是你帮她化解了这个劫数,正是为了还以前的救命恩情呢?”
  段深竹苦苦一笑:“这算什么?还是因我而起的,我救她才是应该的,哪里有脸说其他。”
  两人开车出了医院,段深竹忽然想起一件事:“我们现在离开,连她什么时候醒来都不知道……”
  曲稳就贼眉鼠眼地笑,段深竹疑心他又要拿自己取笑,就说:“怎么了?我连关心一下人家都不行?你那是什么不纯的笑?”
  曲稳大叫冤枉:“你还说赵总做贼心虚,你自己不也一样?我哪里是笑你,我是笑,我早就准备下招儿了,管保方知聆一醒,咱们就立马得到消息。”
  段深竹一则脸红,一则惊讶:“你用什么法子?”
  曲稳大言不惭地:“就凭大爷我这张脸,对那些小护士笑一笑,她们就得乖乖地听我摆布……方知聆一醒,就有人电话我。”
  段深竹震惊之余十分怀疑这话的可信度:“说的你好像是外星人,有超能力……”
  曲稳哈哈大笑:“是啊是啊,段总圣明,的确不是靠我这张脸,是靠你这张脸行了吧。”
  段深竹越惊:“什么?”
  曲稳笑而不答:他的卖相虽然不错,但真的要让那些女孩子神魂颠倒,还是要段总出马,段深竹那张脸一出,上到六十岁下到十岁,统统必杀。
  曲稳虽不说,段深竹却也知道他又没干什么好事,损友是早交的,自然心知肚明。
  车子往前,前头变作红灯,段深竹看着那红绿灯,不由地想起上回等绿灯的时候,知聆曾跟自己说过的话。
  段深竹有些出神,曲稳自不知他想什么,看着车窗外红男绿女,人来人往,说:“说起来赵总有些贪心不足了,放着那样的美人在家里,他居然还有心去啃外头那些低级货色,像大爷我这样女人堆里游刃有余的,都觉方知聆是极品,可惜……男人啊,天生就是贱,吃着碗里得守着锅里的。”
  段深竹听了,眼神一黯,哼道:“难得,你连你自己也骂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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