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山童怪道:“为什么?”
叶北斗一笑,道:“因为当时西域人中曾流传着一个故事,说是西域最西边的大漠之中,生长着一个狼种,不但凶猛无比,母狼的nǎi若给人喝了,便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韩山童笑道:“起死回生?当真这么神奇?”
叶北斗道:“若真能起死回生,我娘也不至于一病不起。虽然不能起死回生,但增强体质确实一点不假,特别是学武之人,若是长年服用,更能令气大增功力,当然这也需要看个人的资质,若是资质不行的,怎么在身体上下功夫,都是没用的。韩兄弟,这狼nǎi虽然味道有些怪,一开始可能你不习惯,但时候一长,就自然会适应的。”说完,走进柴房,牵出那条苍sè大野狼。
那大野狼一见到韩山童,尾巴一竖,立时摆露出凶猛姿势,宛似要吃他一样。两只眼睛更是紧盯着他看。
韩山童自昨夜已见识过了这只野狼,今rì第二次见到,倒也没那么惊讶了。忙问:“叶大哥,这只野狼你是从哪里捉来的?昨夜你吧孩子抱走了一会,后来又回来了,是不是去捉这只野狼?”
叶北斗点点头,手上微一使劲,那野狼便乖乖地跟着他向前走了几步。叶北斗道:“不瞒你说,其实三天前,我出去打猎之时,无意中发现了,原来这附近的荆棘林后,藏有一个山洞,那洞居然是野狼的窝巢,一只大母狼生了一窝子的狼崽。当时我原也万想不到会是这个样子,更想不到狼nǎi还能派得上用场。昨夜我见你与弟妹只顾着闹情绪,孩子拼命啼哭,那时因为他给饿坏了。我又知弟妹生产刚毕,定然无力喂养这孩子,于是我便大胆地尝试着夜间摸入狼窝中,捉了这只母狼出来,好给孩子弄些nǎi吃,才不会饿死。现在,我又得马上将它送回去,要不然,它的那些小狼崽们可得饿死了。那我们岂不是更造下了罪孽?那可是我不愿见到的。”
韩山童不禁恍然大悟,道:“大哥,我很好奇。你到底使了什么法子,居然能让这的呢过凶恶的野狼也对你服服帖帖,乖得让人无法相信。”
叶北斗一笑,说道:“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韩兄弟,我得走了,我在桌上留下了一碗狼nǎi,若是孩子再啼哭不停,就拿去热一热,好生给他喂下,保管好得多。现下我先送这畜生回去,等它喂完它的那些狼崽子们后,天黑之前,再给带回来。我走了!”说罢,牵了狼,迳朝西面密林深处走去。
韩山童此刻心中已大为明亮,心想:原来昨夜大哥抢走孩子,乃是为了替他找食物,免得饿死。是我胡思乱想了。当下转身进了柴房,开始烧火做饭起来。然后又将狼nǎi在锅中滚了一滚,那杨莲心给孩子喂下。rì子就这般过了一天又一天,夜晚叶北斗就牵了母狼回来,给孩子喂nǎi,到得第二天天明,又即送回洞中去喂养它的狼崽们,每rì每夜来回地跑,叶北斗竟然一句怨言也不说。那狼崽在长大,孩子也在长大。韩山童夫妇二人比之前更加和睦恩爱,自己生活在他们中间,虽然已经冰释前嫌,仍不免有些说不出的滋味,是欣慰还是无奈,谁也都说不清。
这般静静地过到了孩子足月,山中皆是无事。有一天傍晚,孩子撕心裂肺的啼哭异常怪异,让人心疼。任韩山童夫妻怎么哄都是没用。实在没有办法,韩山童又像往rì一样,站在山头急等叶北斗带回那只母狼。却始终没见到人影,不禁有些焦急。想要亲自去看看情况,却不知往哪个方向,那狼洞在哪里,也是一头雾水,只好作罢。
晚上月亮出来后,西面邻近的林中响起一声狼嗥,韩山童心中一喜,知是叶北斗带了母狼归来。过了一会,果见到月光之下,叶北斗抱着那只苍sè大母狼迎面狂奔而来。大声叫道:“大哥,你可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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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寒光照棘毙四命】………
叶北斗见到韩山童站在月光下,不禁问道:“韩兄弟,你怎的在这里?”
韩山童拍了拍大腿,急道:“叶大哥,你可没想到这狼nǎi还真是神奇呀!那孩子每每啼哭得厉害,我只不过用手指蘸了一点狼nǎi凑到他的嘴边,他那小嘴就自己伸过来舔呢!马上也不哭啦!”
叶北斗哈哈笑道:“看来,这孩子是有得救了!本来我还以为他不喜欢狼nǎi的味道,照你这么说来,他定是十分地喜欢了?”
韩山童大喜道:“是啊是啊!喜欢的不得了呢!”
叶北斗一笑,将野狼放到地上,绑在柴房外的一株大树上,便与韩山童有说有笑地走进了柴房。
叶北斗鼻子微微一耸,闻到一股香味,香味之中夹杂着一股淡淡的绍兴老酒之味,不禁笑问道:“韩兄弟,你鬼鬼祟祟地干什么呢!”直步走到灶前,掀开了锅子,只见锅中一团白气冒上来。
锅内正焖着一只光秃秃的野山鸡,忍不住道:“真香!我饿啦!韩兄弟,做哥哥的竟不知你堂堂一个大教主,何时还藏着这么一手绝活?还要请教这叫什么?”
韩山童面上微微得意,朗声笑道:“珍乌醉凤凰!”
叶北斗哈哈一笑,道:“珍醉乌凤凰,嗯嗯,好名字!好名字!如此大补之物,不会是给我准备的吧!”
韩山童正要说话,叶北斗忽然笑道:“想不到韩兄弟厅前堂后都是十分拿手得紧,才华也比我好。珍乌醉凤凰,叫的可好听,简直赛。。。赛过孔夫子。哈哈哈!”
韩山童道:“哪里,哪里!大哥说笑啦!这手艺还是之前跟莲妹问得一两手,要真论起手艺的高低来,我连莲妹的十万分之一也及不上呢!大哥见笑了!”
叶北斗知他谦逊,当下也不客气,未等那“珍乌醉凤凰”出锅,便要拿起掂勺舀起一口汤尝尝。韩山童忽然一把拦住,嘻嘻笑道:“大哥,急不得,急不得呢!”
叶北斗一怔。问道:“怎么?”
韩山童嘻嘻一笑,抢过他手中的大勺,说道:“大哥,这醉凤凰要的就是清醉入口,现在可还没醉到火候呢!再说,嘻嘻,这个。。。这个不是给大哥准备的,是给莲妹的。”
叶北斗似早已嘴涎,听他这么一说,脸上倒是三分失望七分开心,忽然将脸一板,摸着下巴连说道:“嗯,好你个韩兄弟,何时变得这般小心眼起来了?连对大哥也要这么藏藏掖掖?什么乌鸡凤凰,我也不稀罕你的。既然不是给我准备的,我再赖着脸皮去吃,可是我没了道理了!”
韩山童连连作揖,说道:“多谢大哥!多谢大哥!”
这边才弯腰作揖,叶北斗忽然又掀起锅子,说道:“那我闻一下!”
韩山童伸手拦住,嘻嘻笑道:“拜托,拜托!大哥rì后想要吃什么,尽管吩咐我就是,我就当犬马使唤。只是。。。只是这此却是不行。这乌鸡可是我好不容易到山外捉来的,你也知道莲妹刚刚生完孩子,身体还没恢复完全,所以。。。所以。。。”他说到所以,双面已涨得火红,倒是一个大男人为女人焖炖个乌鸡补身子,在人看来,实是不太雅观,何况他是一个堂堂的大教主,做起这些事来,更是不好意思中的意思了。
叶北斗也只这什么珍乌醉凤凰其实不过是一般的乌鸡炖成汤罢了,倒也没什么稀奇。除了长得矮,肉味鲜美,对女子来说是大补之外,对他一个大汉子倒也没什么大作用。本来只想逗他一逗,岂料韩山童这回当真是对妻子用了真心了。虽然有些失望,却也不免为杨莲心感到一丝欣慰,面上微微带着些怒sè,摆手说道:“罢了,罢啦!既然你不是给我做的,我何必强你所难?哎!”哈哈一笑,跨步出去。
韩山童知他是在开自己的玩笑,当下也以为然,在身后笑着叫了两声“大哥!抱歉啦!”
叶北斗故意不理,一去不回。离开了柴房,走到外面。抬头望见天上的月亮正缓缓移动,不由自主地向山头信步走去,回头远远望见柴房之内烛光闪动。韩山童正在忙碌,身影依稀可见。
屹立山头,迎着清风明月,不禁心想:看来韩兄弟真的开始对弟妹用上心了。想不到他堂堂一个白莲教的教主,也能放下教主的身份,为了妻儿做起这般琐事来,当也是毫不马虎。想着,心里不禁对韩山童大有改观,多了三分佩服。忽然又叹了一声:哎,若非当初他抢了我的心上人,我们会是一对好兄弟。如今事情已过去了这么多年,若是他们夫妻二人真能像今rì这般快乐地生活在一起,莲妹从此不受任何伤害,我也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倒也不枉费了我对他们的一番期望啊。想罢,不知不觉已伫立了良久。
忽听得身后韩山童的声音远远地叫道:“大哥,吃饭啦!”叶北斗应了一声,便转身回去。
当晚,韩山童舀了一大锅的“珍乌醉凤凰”端进房中,叶北斗兀自留在外屋用饭。
韩山童亲手端了乌鸡汤,在床边坐了下来。
杨莲心道:“你怎么不去陪叶大哥一块用饭?把他一个人抛在外头,这样不好。”
韩山童道:“叶大哥叫我来陪你的。”舀了一口汤,笑道:“莲妹,你来尝尝,这是我今天亲手为你熬的。”
杨莲心咽了一口,突然秀眉一皱。
韩山童问道:“怎样?”
杨莲心愣了一下,登时眼眶中泪光打滚,凝着他久久说不出话来。
韩山童又给她喂了一口,说道:“莲妹,你为我付出了这么多,今rì让我亲自喂你喝汤,理该如此,你怎的又哭了?是不是这汤不好喝?”
杨莲心咽了一口汤,伸手擦了擦眼泪,说道:“没。。。没什么。这汤好喝的很,好喝得很。”
韩山童微微一笑,小心翼翼地喂她喝汤,一勺接着一勺,都是那么细心,杨莲心口中咽着汤,暖在心里,何曾看见过丈夫这样?竟感动得说不出话,怔怔地又流下两行泪来。
韩山童见她几次流下泪来,也不禁感到心疼,忙伸手为她擦去泪珠,连说:“莲妹,你不要这样。以前我做得不好,从今往后,我会加倍努力地补偿回来。你不高兴吗?”
杨莲心见他一个堂堂的白莲教教主,竟能撇下教中事务,留在这深山之中照顾自己,一时欣慰,是以才感动得流下泪来。其时,叶北斗早自在外面用完饭,站在帘后偷看,见到韩山童亲手为杨莲心喂汤,心中也是满意。
光yīn飞快,转眼过了一个月。一天夜里,给孩子喂下狼nǎi之后,韩山童夫妻便在内屋歇下了。经过这些rì子韩山童的jīng心照料,杨莲心的身体也调理的差不多了,恢复得很好,她每次只要想到自己能够亲自喂哺自己的孩子,心中就抑制不住兴奋。
这天夜里,趁着孩子睡着了,三人用完饭,聊到是该给孩子断了了nǎi改喂母rǔ,这样对孩子会好一些。
谁料这足月大的孩子吃了一个多月的狼nǎi,便对狼nǎi有了依赖xìng,对于母亲的喂养却是丝毫不理,甚至是格外地排斥。
半夜里,杨莲心生平第一次喂哺自己的孩子,恁是捏着那张小嘴,他也是不吃。有时一吃,马上又给全吐了出来,不得不让杨莲心感到心碎。
韩山童见到妻子好不容易待到了有了充足的nǎi水喂哺儿子,此刻孩子却怎么也不肯吃母亲的nǎi,心想这还了得?他是人,怎的一直惦记着那狼nǎi?在一旁也越看越着急。抓着头发,暗暗焦急道:“怎么办?这孩子对狼nǎi儿有了依赖xìng啦!现在,连莲妹也都不理啦!”
叶北斗得知此事后,也是大为震惊,后悔说道:“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让他吃狼nǎi!此事都怪我!”一连几天下来,都兀自郁闷,暗暗自责。
韩山童心知他当初让孩子喝狼nǎi,一则是为了体恤杨莲心的为难,二则也是为了能够让孩子活下来,完全出于一番好意,自责倒是不必要的,当下心中也是难受,几次对他进行劝说,只道:“叶大哥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一rì见叶北斗用完酒窝,突然走向林子。
当下与杨莲心心照不宣,点点头,自己一人俏俏跟了去。
叶北斗一个人在林子中行走,对月长叹,心情大是低落。
韩山童知道他是为了孩子的事,当下走过去,说道:“大哥,这不是你的错。当初若不是靠着这狼nǎi喂养了他一阵,我自己的孩子,也不怕说得难听一些,恐怕这孩子那时若没了狼nǎi喂哺,早就死了!你我都知道,这孩子是早产得来,身体本来就比其他孩子要柔弱一些,稍加不注意,定也是活不好的。你何必自责?既然这孩子那么喜欢狼nǎi,那。。。那还请麻烦大哥,多走几趟,再寻了那母狼回来吧。小弟感激不尽!”说罢,便要俯身拜下去。
叶北斗忙将他扶起,面sè却有些为难,说道:“韩兄弟,实不相瞒,狼nǎi。。。狼nǎi没有了。”
韩山童惊道:“什么?”
叶北斗道:“三天前的夜里,我放了那狼匹回去,到得昨天早上我再去看它时,谁料。。。谁料那只母狼同它的三只狼崽都一起莫名其妙地死在洞中了。”说着,双眼瞬间便红了一圈,他是吃狼nǎi长大的,是以对狼情有独钟,感情不必一般人。
韩山童“啊”地一声叫出来,惊怒道:“死。。。死了?怎的好端端地会死了?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叶北斗哀叹一声,眼中露出一丝凄然,顿了半晌,说道:“若我所猜的不错,那只母狼是给人用内力震碎心骨而死的,那三只狼崽却是给活活饿死的。”
韩山童听到这里,心中已是大骇,没来由地一阵愤怒,也不知是为了狼被人杀了,还是为了自己孩子吃不到nǎi。拳头一捏,忿忿骂道:“该死!”
叶北斗一怔,向他望了一眼。
韩山童一顿,愤愤说道:“这母狼对我孩儿有喂哺之恩,也不知是谁干的!竟然如此残忍,连小小的狼崽们也不放过,让我捉到,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叶北斗踌躇了一会,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块血布,递给他,说道:“这衣角碎片是在附近的林子里拾到的。我看过了,不是狼血。韩兄弟,你来认一认!”
韩山童接过那半片血衣角,握在手中瞧了又瞧,皱起眉头,摇了摇头,说道:“这。。。估计是匆忙之中,被树枝刮下来的。”
叶北斗接过血衣角,很不以为然,摇头道:“不,这是被那只母狼咬下来的。”
韩山童道:“你怎么知道的?”
叶北斗将那片碎血衣角在中手中紧紧一捏,说道:“我将那只母狼与它的孩子埋葬之时,在它牙齿之中,发现了这个。”说罢又从腰带上掏出一片碎衣,边缘参差不齐,却能闻到一股浓重的兽牙的血腥恶臭。
韩山童将那碎衣片与之前那块血衣服角拼在一块,只见衣服的花sè、质地完全一样,不是从同一件衣服上撕下的还是什么?点了点头,说道:“是同一件衣服上撕下的。大哥,你的意思是。。。”
叶北斗皱起眉头,说道:“韩兄弟,我担心的事终要发生了,咱们只怕给人暗中盯上了。”
韩山童闻言,凝眉四顾,毫无主意,沉吟道:“若真是有人作祟,他们这般用做,又是为了什么?到底是何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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