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虽然心里极是不悦,但对着自己亲叔叔也不好发火,只能压下心里火气,好声好气道:“十五阿哥也是永璂弟弟,永璂肯定不会在意!”
此话一出,所有大臣都嘴角抽搐,每个人都连忙垂下头,生怕自己脸上怪异模样会被皇上发现。
履亲王脸色更是难看:“皇上,这并不是十二阿哥在不在意问题,您这样做,不是把皇后娘娘……”
“够了!”乾隆不高兴沉下了脸,厉声打断了履亲王话:“这是朕家事,用不着你们来多嘴!退朝!”
履亲王颤抖看着乾隆怒气冲冲远去背影,半晌说不出话来。庄亲王允禄见此,连忙上前扶住自己哥哥,轻声劝慰,生怕已经过了古稀之年允祹被乾隆给气出个好歹来。
“好,好一个家事!”允祹好不容易才喘了一口气,语气阴沉至极:“把一个包衣奴才儿子跟皇后嫡子相提并论,好一个爱新觉罗弘历!”
其他大臣见状,连忙身手敏捷退了出去,直到出了大殿后才长长出了口气——皇上名讳履亲王喊,他们可听不得!
“履亲王真是好大威风!”被硕亲王扯出来福伦冷哼一声:“居然敢直呼万岁名讳,还辱骂令妃娘娘!”
其他人包括硕亲王都像看怪物似看着福伦——这人脑子有病吧?
“福大人!慎言!”硕亲王紧张拽了拽福伦衣服:“履亲王什么时候骂过令妃娘娘了?你可不能胡说八道啊!”
硕亲王紧张要死,这福伦算是自己在朝堂上唯一朋友了,他可不想看着福伦下场惨烈。履亲王在宗室里德高望重,如果刚才福伦那些人话被爱新觉罗宗室之人听见了,那他将面临,可是整个爱新觉罗家族怒火!到时候,皇上也护不了他了!
“履亲王刚才说令妃娘娘是包衣奴才,说十五阿哥不能和十二阿哥相提并论,那还不是辱骂吗?就算他是亲王,那令妃娘娘可是皇妃,也是他能说?”福伦愤愤然开口。^^^
“够了!”硕亲王紧张左右看看,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和亲王弘昼脸色阴冷看着福伦和自己,顿时吓得双腿发软。
“怎么,按照福大人意思,那些话本王十二叔还说不得了?”弘昼挑了挑眉,不紧不慢走到了福伦身边:“本王还从来不知道,一个妃子生阿哥,能跟皇后嫡子相提并论呢!”
“和亲王?”福伦愣了愣,又想起了自己刚才因为一时气愤脱口而出话,顿时脸色惨白。
“王爷误会了,下官并没有那个意思……”福伦尴尬笑着,低声解释道。
弘昼嗤笑一声,眼中划过一丝鄙夷:“那本王刚才听得可就是这个意思呢!”
“这……我……”福伦急满头大汗,恨恨在心里诅咒:哼!你现在神气有什么用?等将来十五阿哥当上了皇帝,我看你还能不能神气起来!
“弘昼,走吧。”允禄扶着允祹从大殿里走了出来,冷飕飕扫了福伦一眼,淡淡开口。
“是。”弘昼瞥了一眼福伦暗自庆幸和得意样子,眼神沉了沉,依言跟着允禄他们朝宫门口走去。
哈!宗室亲王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因为忌惮令妃娘娘而放过我?福伦得意洋洋望着允禄等人背影。
硕亲王悄悄和福伦拉开了一些距离,心中暗暗叫苦:看刚才那些宗室王爷,贝勒眼神,一定是把自己也给记恨上了!
乾隆走在回乾清宫路上,心里忐忑不安——朕刚才可是把十二叔他们给得罪惨了!要是十二叔真给气出了什么好歹,皇阿玛会不会从底下爬出来把朕给掐死?(你皇阿玛已经出来了!)唉,朕刚才也是糊涂了,怎么忘了说话人是十二叔,不是普通大臣了?
想到自己因为小十五事而得罪了整个宗室,乾隆就觉得分外不值,对鼓动他把小十五百日宴按照嫡子规格来办令妃也起了几丝怨恨——哼!女人果然不能太宠了!思及此,乾隆猛转过身向身后高无庸吩咐道:“把令妃绿头牌撤下去两个月!还有,十五阿哥百日宴规格按照普通皇子来办理!”
按照乾隆好面子来说,能这样向履亲王妥协,那已经是天大奇迹了。但不妥协没办法啊!他可不想把十二叔给气死后,自己再被皇额娘给罚跪祖宗太庙跪到死!
延禧宫里,令妃一听到自己绿头牌被撤了两个月旨意就昏死了过去,惹得众人一阵鸡飞狗跳。
摇篮里,瘦皮包骨头十五阿哥发着低烧,呜呜咽咽哭着,听起来好不可怜,只是被众人选择性无视了。
景阳宫。
“福晋,您眼睛已经大好了,不会留有后遗症,以后都不需要再喝药了。”郑太医恭敬开口。
胤禩欣喜之色溢于言表:“多谢郑太医了,来人,赏!”
喝了十多天药,胤禩觉得自己虽然吃了很多蜜饯,但嘴里还是满是苦味,现在终于不用喝那种苦跟黄连似药了,能不让她开心吗?最重要是,眼睛好了,景阳宫里大权他也可以拿回来了,他这几天已经烦透了那个索绰罗氏整天挺着个肚子在他面前得意晃来晃去——果然,这种女人还是禁足最好!
“恭喜五爷!福晋眼睛已经大好了!”郑太医离开时候,正好看到了走进来胤禛,连忙笑着开口。
“是吗?”胤禛脸上表情也柔和了一些,两步跨了进来,只是稍稍瞥了一眼,站在一边宫女们就识趣福了福身,躬身退下了。
胤禛看着笑眼睛弯成了月牙儿胤禩,唇角也勾起了一抹笑意。
“四哥,我眼睛好了!我们过几天再……啊!”胤禩见胤禛进来,猛站起身,兴奋地想跑到胤禛身边。只可惜,我们八爷忘了他现在穿是花盆底了,脚下一个没站稳,整个人硬生生扑进了胤禛怀里。
感觉着怀里软温玉香,胤禛眼神微暗,修长有力手臂顺势环住了胤禩后背,让他身体更贴近自己。
胤禛虽说是清心寡欲,但应该没有一个男人对心爱之人投怀送抱没有感觉吧?虽然这只是个意外。
胤禩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被胤禛搂在了怀里,顿时双颊绯红,手忙脚乱推开胤禛,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看。
胤禛目光闪了闪,脸上笑容多了一丝隐隐邪气:“怎么,小八害羞了?”
胤禩有些不可思议瞄了胤禛一眼——这个人还是他那个严肃冷情四哥吗?怎么感觉他有点像太子和小九呢?
胤禛看着胤禩满是疑惑可爱模样,眼神更是深沉。自从重生以后,这半年多里,他没有过一个女人,而自从知道了自己对八弟心意后,每天晚上和八弟睡在一起就变成了煎熬。现在,八弟眼睛好了,他要是还能忍得住,那他就是圣人了。
胤禩疑惑看着胤禛眼神,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怎么回事?他总觉得身上毛毛,好像在被谁算计似……
胤禛看着胤禩有些警惕眼神,眼中笑意更盛,伸手把他搂进了怀里:“小八是想四哥先对你说喜欢你吗?”
原本就被胤禛举动给弄有些奇怪胤禩这下被胤禛突如其来话给彻底弄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呆呆望着胤禛:“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啊!”胤禛扬唇淡笑,眼中溢满了宠溺与温柔。
胤禩终于彻底反应过来了,只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连柔滑脖颈上都染上了一抹嫣红。
“四哥,你说是真吗?”良久,胤禩才低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和无措,还有怀疑。在胤禛真把这句话说出来以后,他反而不敢相信了。
“是。”胤禛眼中怜惜更重,他知道,可能是小时候环境造成,胤禩一直是一个非常没有安全感人,看似温柔,其实对谁都抱有极强烈戒心。
“四哥,你别骗我。”胤禩轻声道,手心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我骗你能有什么好处吗?”胤禛轻笑一声,爱怜把胤禩紧紧搂进怀里。
胤禩靠在胤禛怀里,内心慌乱和怀疑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一丝丝甜蜜。
胤禛着迷看着胤禩双颊粉红样子,俯下身,轻轻地,缓缓吻上他双唇。
胤禩整个人都僵住了,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只觉得自己心跳速度越来越快,好像要跳出胸口似。
唇齿交缠间,温柔缠绵,带着说不尽浓情蜜意,讲不尽爱怜。
慈宁宫。
“五福晋眼睛痊愈了?”康熙眼中划过了一丝欣喜:“好!给哀家重赏太医院!”
“嗻!”
“对了,皇上前一段时间是不是下旨把景阳宫大权交给侧福晋了?”康熙突然想到了什么,冷冷开口。
“回老佛爷话,是。”喜公公恭敬回道。
“既然嫡福晋眼睛已经好了……”康熙垂下了眼帘:“喜公公,传哀家旨意,让侧福晋把权力还给嫡福晋吧,她自己安心养胎就行了。”
“嗻!”看来老佛爷果然非常喜欢五福晋啊!以后要好好巴结一下了。
喜公公一边往景阳宫方向走去,一边在心里对着索绰罗氏幸灾乐祸——就算那令妃吹枕边风让皇上亲自下旨把权力给你又如何?皇上能斗得过老佛爷吗?
因为和令妃是敌对关系,所以喜公公对令妃那一脉人都没有任何好感。
“爷,福晋,喜公公来宣老佛爷懿旨了!”小安子尖细声音让已经衣衫凌乱胤禛和胤禩僵住了身子,两人对望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里慌乱和尴尬。
胤禩一把推开了胤禛,脸上火辣辣,手忙脚乱整理着衣服——虽然他现在已经跟四哥互相表明了心意了,但大白天……
“爷?”小安子催促声音又在门外响起。
“知道了。”胤禛暗自恼恨皇阿玛旨意来不是时候,脸上却已经恢复了冷漠表情,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和胤禩一起开门走了出去。
49
49、永琰 。。。
喜公公过来把康熙的话带到后,就朝胤禛和胤禩行了个礼,笑眯眯的离开了,看都没看脸色惨白的索绰罗氏一眼。
索绰罗氏摇摇欲坠的站在那儿,要不是珠儿扶着,估计都已经跌到地上去了。
“爷……”索绰罗氏可怜兮兮的看着胤禛,满脸的委屈,眼里滚动着晶莹的泪珠,看起来柔弱又无助。
胤禛冷冷的扫了装腔作势的索绰罗氏一眼:“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侧福晋扶进去?”
“啊……是!”珠儿吓了一大跳,连忙小心翼翼的扶着已经怀孕八个月的索绰罗氏走进了屋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四哥真是不怜香惜玉呢!”走回屋子里,胤禩挽住胤禛的手臂,笑嘻嘻的开口。
“四哥只对你一个人怜香惜玉。”胤禛看着胤禩如花般的笑颜,压抑的欲,火又生了上来,眼神变得幽深。
胤禩略显慌乱的垂下了眼帘,连洁白晶莹的耳垂上都染上了一抹红晕——四哥不是最冷酷严肃的吗?怎么会说出这种类似于调情的话?
“小八,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我喜欢你了?”胤禛把胤禩轻轻地搂进怀里,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边,让他面红耳赤。
“没……有啦!”感觉着胤禛惩罚性的搂紧了自己的腰,胤禩不情不愿的开口承认。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胤禛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就是我眼睛受伤的那天晚上,你自言自语被我听见的……”胤禩的声音轻的像蚊子哼哼。
“是吗……”胤禛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了一抹邪气的弧度:“既然如此,那你就要好好接受我的惩罚了哦……”
胤禩无辜又委屈的眨了眨眼——他也没做错什么啊!
胤禛看着胤禩茫然又无辜的可爱样子,低笑一声,猛的把胤禩打横抱起,大步往内室走去——小八,你害的四哥多忍了那么长时间,现在,可是要好好补偿啊!
景阳宫的偏殿里,索绰罗氏大口的喘着气,因为嫉恨而变得扭曲的脸看起来分外的狰狞和恐怖。
“侧福晋,您消消气,可别伤着了肚子里的小阿哥!”珠儿柔声劝道。
“消气?我要怎么消气?!”索绰罗氏恨恨的拍了一下桌子:“好不容易到手的权利都被那个贱人给夺走了,你让我怎么消气?!”
“侧福晋,您别跟她一般见识啊!”珠儿小心翼翼的轻抚着索绰罗氏的背:“您想想,您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生了,那边的肚子还没动静呢!您生出来的,那可是五爷的长子!”
索绰罗氏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抚摸着肚子喃喃自语:“是啊,我一定要生出个小阿哥出来……”
珠儿看着索绰罗氏的样子,在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侧福晋怎么忘了?太医前两天不才说过,这很有可能是个小格格吗?不过,还没出生,谁又能确定呢?但愿老天保佑,让侧福晋能顺利生下五阿哥的长子吧!
第二天早上,阳光明媚,预示着这是一个好天气。
景阳宫。
胤禩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感觉着身旁人温热的体温,略显讶异的抬起头:“你怎么没去上朝?”
“今天不用去。”胤禛好心情的扬起了唇角,在胤禩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胤禩微微红了脸,刚想起身,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像被马车压过一样的酸痛,有些愕然的低下头,胤禩清楚的看见了自己身体上红色的,暧昧至极的吻痕,昨天那一夜的记忆也随之涌入脑海。
胤禛微微暗了暗眼神,伸手一拉,就把已经半坐起身的胤禩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你应该很累的,多睡一会儿吧。”
“轰!”胤禩的脸颊红的快要滴出血来,把头埋进了胤禛的怀里,不敢去看他的脸色。
昨天那一夜的疯狂,胤禩记得清清楚楚。不过更让他尴尬和羞涩的,并不是他和四哥在一起了,而是他像个女人一样,在四哥的身下婉转,承,欢——他是男人啊!!
胤禛当然知道胤禩在想些什么,看着胤禩满脸郁闷的样子,唇角勾起了一丝坏坏的笑意,轻轻的咬了一下他的耳垂,满意的感觉到怀中的人轻颤了一下:“如果小八不高兴,今天晚上你在上面也可以啊!”
胤禩一拳打在了胤禛的胸膛上,满目怒意:“你当我傻子啊?!我现在在上面和在下面有什么区别?!”
“哦?那小八的意思是想在下面?”胤禛挑眉而笑,故意曲解胤禩话里的意思。
“你才想在下面!”胤禩愤愤然的瞪了胤禛一眼,气不过狠狠的咬了他的手臂一口,惹得胤禛低笑出声。
“对了,今天好像是十五阿哥的百日吧?晚上的百日宴你要不要去?”胤禛任由胤禩发泄着怒气,过了好久,才柔声问道。
“我当然要去啊!”胤禩白了胤禛一眼。
“可是你的身体……”胤禛失笑的挑挑眉,捏了捏胤禩气鼓鼓的脸颊。
“别跟我提这个!”胤禩不耐烦的挥开了胤禛在自己脸上作乱的双手,沉默了一会儿,才抬头问道:“那个和敬公主是不是昨天到京了?”
胤禛微微颔首,修长的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了胤禩光滑的后背,像是在安抚一只淘气的小猫咪:“今天十五阿哥的百日宴她和她的额驸也会来。”
“是吗?那主角就不知道是谁喽!”胤禩对于令妃有可能吃瘪而感到非常高兴。
胤禛无奈的看着胤禩笑眯了眼的模样,爱怜的勾起了唇角。
固伦和敬公主是乾隆的第一任皇后——孝贤皇后唯一的女儿。孝贤皇后跟乾隆是少年夫妻,情深意重,但奈何她所生的二阿哥和七阿哥都先后夭折,她自己也去世的很早。乾隆对孝贤皇后的感情极深,而对于和敬——这个孝贤皇后唯一留下的骨血,自然就是疼若珍宝了。和敬虽然远嫁蒙古,但乾隆爱女心切,在京城也给和敬修建了一座公主府,并准许她和其额驸长期驻京。
昨天,是和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