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丽特的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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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格丽特的预言-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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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京对我描述的这段有始无终的恋情很是唏嘘,她感叹着,也慢慢地说着自己的故事,她喜欢的那个男生目前尚有回应,两人处于暧昧期。
  阿南希望自己能够找到自己爱着的也是合适的男生,其实有很多人追她,她只是觉得不合适。合适,不合适,有时候就差那么一点儿,味道就不对了。
  乐乐很乐天却也很智慧,她始终相信物质的重要性,她说,澄儿,咱们一定一定要找一个有钱的男人,否则爱情保质期有多长,最后因为茶米油盐酱醋茶吵架,那样的生活过不得。
  从那次qq聊天之后,我和孟喆都不曾再有机会接触,即便是之后多次的同学聚会,我都会刻意的避开和他坐在一桌。
  因为,那次我们偶然聊天不久之后,小舒告诉我,孟喆同他们系的系花恋爱了。
  我想,我只是有些失望罢了。
  (七)
  景澄
  原以为时光虽然匆匆,却总会碾过一些痕迹出来,没想到,很快,真的很快,距离新生报到仅仅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他找到了新的人去喜欢。
  我不知道自己是为了谁在失望。之前对他的种种猜测都被颠覆,童话般爱情灰飞烟灭,我不敢相信。
  彼时两人的泪水,那副伤心欲绝的模样,莫非是戏子的亮相。
  通过孟喆和珺的故事,我深刻地明白了一个道理,门当户对太过重要,否则无论有多爱,爱情都会在现实面前夭折,虽然我当时并不愿意略作多想。
  什么是现实,是不同的家庭责任和担当,是不同的未来打算,是不一样的人生路径。
  无论如何否认,似乎终究会发生。
  原来,一个人,忘记另一个人,舍掉一段爱恋,并不需要太过长久的时间。
  某一瞬,会觉得,这个世界,其实也没有什么真的是永恒。
  (八)
  我和小舒常常见面,她是标准的理工女生,成熟优秀,她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能做什么,如何实现。而我,按照她的话说,就是一个毫无理性思维的充满感性思维的单细胞生物。
  其实,她说的真没错。
  小舒讲的,我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愿承认。他已经被我固化为某一个完美的形象,已经不再真实。小舒说,珺应该也有男朋友了,大家都是向前看的,澄儿,你要成熟起来。
  大一的冬天,高中同学聚会,寒假的聚会被莫名其妙的安排在情人节的那天。小舒是我们高中班的班长,大家直接怀疑她是因为和男朋友寒假不能在一起所以才如此安排,其实很无辜。
  我避开同他一桌,于是,和珺一桌。我猜,也许他们两个人也在刻意地避开彼此。珺在B大变成了骄傲的公主,更不怎么同原本不太熟稔的同学说话。
  隔着两个大圆桌,我偶尔向他的方向看去。他甚至比高中时候更加挺拔,却依旧是细碎的有些杂乱的头发,很软的发丝让人感到温柔,薄薄的嘴唇轻轻闭着,安静地听着旁边同学说话,眼睛友善地看着对方,然后适宜的点点头。他总是这样,让人看不出破绽。
  聚餐结束,大家打算一起去K歌的。他却礼貌地说,还有事,大家一定要尽兴,然后离开。
  刚刚和他一起的男生说,你们不知道,她女朋友可是M大系花,这不,这头完了,立马就回去陪女朋友了嘛。
  原来,他的女朋友恰巧也是Y城的,是一个漂亮的女生,他对她依旧很好。
  后来珺也走了,很多人都走了,一个又一个,原来大家都开始有了自己的新生活,只留下没有人陪的人们,我是其中一个。
  有人笑说,澄儿,你都没有变,还是一张娃娃脸。
  我笑。
  我确实没有变。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第三章
  (一)
  景澄
  时光转眼之间到了大二,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大北京城的每个大学都有各自的特色,但是大约可以分为几类,重理工,重经管,重人文。
  作为重经管的S大,同其他所有侧重经管专业的学校一样,里面的学生都或多或少的会相较同龄人世故一些,同乡会中可见一斑,比如大家都不太热衷集体活动,第一次见面之后很难再集中起来,除非目的是联谊。
  同乡会的会长是徐徐姐,我们日渐熟稔,她的性格某种程度上很像小舒。也许像我这样的毫无理性思维满是感性情绪的无大脑单细胞生物会比较和女强人处得来。
  徐徐姐主修法语文学,二专业是金融,很牛的女人,干练且热心,很会照顾别人,当然,我也很支持她的工作,没过多久,我便成了同乡会里的主力干事,可能是因为我没有恋爱,所以有很多空余时间。
  徐徐姐是S大的研究生,她有一个法国男友,也是酒屋的所有者,让?皮埃尔,就是之前提到的我的老板Pierre。
  大二的我想要改变,我想要走出这个狭隘的世界,见识更多的人和空间,于是拜托了徐徐姐介绍实习工作或者Part…time。顺利的,当然也是在徐徐姐非常惊讶的表情中,我成了一家专门供应洋酒的酒屋的waitress。
  (二)
  景澄
  与此同时,听闻徐徐姐的指点,我申请了金融的二学位。S大很多非金融专业的同学都会积极申请金融二学位,但是真正申请到还需要很多条件,其一便是第一学年的绩点必须达到要求。我和乐乐很幸运的幸存了。
  除了主要的几门金融学课程之外,我们会同金融本专业的同学一起上一门叫做《投资银行》的专业选修课。
  传说,这位代课老师是S大的传奇。现任某知名投行的信贷部主任,家世背景非常显赫,而且听说曾经他用六年时间就拿到了本科至博士的全部学位,还很快地攀升到知名投行的领导层。当然,还有很多其他的版本。
  听罢,我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张老谋深算的面庞,也许因为年纪和阅历而显得有些沧桑年迈,肯定会有一双精明锐利的眼睛,抑或架一副眼镜,随时都在准备计量货币金钱。
  可是,结局出人意料。
  从此便记住了他,何致远。
  (三)
  景澄
  我很喜欢Flowers酒屋,也许是因为北京的秋天阳光正好,满满地照进整个酒屋,也许是因为木质地板和淳朴的可以嗅到木头香味的桌椅,也许是因为隔窗之外是一个陌生却新鲜的世界,走过许多带着故事的人们,也许是因为它的窗台上摆满了各种盎然的花朵。
  妖娆的蓝色妖姬,鲜艳的红色蔷薇,雪白色的lily,各色的郁金香,还有各色的玛格丽特。
  最爱玛格丽特。
  她是公主眼中的小野菊,是凄迷飘摇的茶花女,是占卜爱情的神圣花朵。
  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一个男子,我深爱着他,恰巧他也爱着我,那么我会向玛格丽特诉说,告解,让她为我占卜幸福。
  我对自己,默默许下愿望。
  我也热爱我的工作,在这里,一些人只为酒而来,品酒品人生,浅淡的几口,法国干红或是liqueur,抑或红方、黑方、轩尼诗,他们默默独坐,然后摇摇摆摆地离开;还有一些人则喜欢分享幸福,曾经有一位英国绅士在这里向女朋友求婚,在座诸位都有幸观摩;还有结伴而来,在这里举办派对。但是,来这里的人,多是理性而清醒的酒客,不是空虚的过着荒诞生活的酒鬼。
  我的工作在十点就结束,但是三里屯的夜生活此时才算开始。
  大二的生活学业课程比大一繁杂很多,开始加入专业课,同时还有聒噪的高等数学和英语四六级折磨我。但是,我依旧保持着单纯的快乐,至少,这个时候,我真的很快乐。
  (四)
  景澄
  投行课,我又一次遇到了高大的篮球队长。乐乐捅捅我的腰,说,澄儿,快看,校草,孟哲,孟哲。
  闻言看去,果然是大一暑期之前图书馆拐角和女朋友一起抽烟的那个男生。没想到的是,这位孟哲同学居然向着我们这个方向也看了一眼。他的身边少了一个人,小丹,美丽性感的年轻女子。
  他看向我们,似乎同我们认识的样子。“真是奇快诶!”乐乐说。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才真正地看清了孟哲的长相,和高中班的孟喆绝非一类。他更加壮实,五官棱角分明,鼻梁高挺,眼神中很有几分硬汉的色彩,皮肤小麦色,发型是运动型的板寸,穿着白色的宽大T…SHITRT和牛仔裤,可以看到肌肉的线条。准备上课时却是很认真的模样,没了记忆中抽烟时的桀骜不驯。
  孟哲是标准典型的肌肉男,表姐喜欢的大概就是这种,黑黝黝亮晶晶的肌肉男耶,她一定会闪电变花痴然后这么评价。我不由地一笑,竟然没有注意到我正一边盯着孟哲,一边自得其乐,回神的时候,与肌肉男四目相对,真是太窘了。
  我用力地甩甩脑袋,收回目光。
  (五i)
  景澄
  何老师,是他,一定是他。
  在酒屋打工仅仅几周的时间,哪里能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到自己的老师,对于一个初来乍到的我,真的有够惊悚。
  这里毕竟不像是学生应该出现的地方,所以,在Pierre惊异而又无奈的眼神中我迅速躲避到后台里间。
  我在后台,对着玻璃门一个劲儿地对自己说,Calm down,景澄,Calm down。他不过是上过一次课的外聘教授,不会看到你的,看到你也不会记着你的,记着你也不会说什么的,你不过是这里的侍应生,没有做什么坏事,躲什么躲。
  我的慌乱,大约是因为,一直以来,我都是个乖女孩儿,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生活中习惯了家和学校或者宿舍和教学区的两点一线。所以,刚刚开始的破壳而出,就被老师这么快发现,感觉就像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希图拒不承认。
  我和Pierre说:“sir,帮个忙,那位先生是我的老师。”
  Pierre是无法理解我的:“你在这里是Part…time,而且今天是周末。”他说。
  他以为我和他们国家的许多大学生一样,生活费甚至是学费都是依靠自己打工赚取的,可是,事实相反,我来这里是找寻刺激的,是想要抛弃自己无聊青春的,目的不纯。
  我一再央求,甚至威逼利诱,利用徐徐姐狐假虎威,终于Pierre就范,而我则迅速躲进后台。
  我沿着后台的门缝儿看向大厅,何老师坐在摆满了玛格丽特的那一格。可爱温情的小菊花在柔和的灯光下,氤氲出一圈美好的并不真实的光晕,好像天使的头饰,而英俊的男人就坐在她们身侧。古代称赞男子用“美”这样的字眼,现在觉得,实在很是恰当。
  他点了一杯酒,Pierre走进后台准备,隔着门他用口语对我说,VODKA,然后摇摇头。
  伏特加,这里最烈的酒品,我不由得又向他看去,依旧是温文尔雅头发简单利落的干净男子,穿着闲适的灰色手工毛衫和驼色的休闲裤,都是温柔的颜色。他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微微闪动,侧脸的轮廓像艺术家手中的雕塑,却掩饰不住沉重的疲惫和苍白。
  我想,他是累了。
  大约十分钟后,一位美丽的女子坐在了他的对面。
  Pierre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漂亮女子看,我打心底讨厌他这副总是色眯眯的样子。虽然,让? 皮埃尔先生总是诡辩道,这是审美,小姑娘,中国话说得好,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我没有反驳,因为,我如此欣赏何老师,大概也是这样的爱美之心吧。
  他们交换一份文件,然后签字,再次交换。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他们的关系应该很熟悉。至少,那不像是在签署一份商业合同。
  美丽女郎不久后离开,从始至终的这段过程,两人都异乎寻常的平静。女郎走后,他又加了两次大杯的伏特加。
  正如之前提到的,来这里的客人都是清醒自制的品酒客,但是,他不同,他是来买醉的。Pierre不喜欢这样的酒客,他冲我撇撇嘴,然后悄声说,你们的老师居然是这样的。
  我狠狠瞪他一眼,虽然他是我的老板,但是,他怎么能说我亲爱的何老师呢,那样美好的男子,温柔的人。他的眼底总是一层让人迷离的水光,澄澈透明,他的微笑友善谦和,我想,他只是太累。
  他那么优秀,也一定非常的努力,所以他一定是因为太疲倦。
  何致远
  周末来得很快,语菡已经不再直接打电话,全部的沟通都是短信。我们各自都从为结婚而准备的复式小楼中搬了出来,不再照面,不能不说这是有些悲哀的。
  我们约在使馆区一个叫做Flowers的酒屋,晚上八点,带上协议书。
  我回:好。
  我不习惯迟到,所以提前十分钟到达,酒屋的老板是个老外。
  年轻的法国人,对我打招呼,纯正的法语,Salut。
  我微笑点头,说,Bonsoir。
  夜色笼罩下九月的北京,并不寂静,纸醉金迷,灯红酒绿,人们尚穿着单衣,游走在三里屯的大街上,很少落单,笑着、推搡着、搂抱着,决定今晚该去哪里狂欢。一张张鲜活而轻松的脸孔映在酒屋透明的玻璃上,我却感到不真实。
  Flowers是一个有格调的地方,木质的地板和桌椅,简单大方,淡黄色的灯光很柔和,所落之处,总会浮出一圈淡淡的光晕,温情的味道,与窗外的另一个世界截然相反。里面的客人们毫无喧嚣,小声地相谈,偶尔的玻璃碰撞声,显得这里静谧而自在。窗台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花朵,有些并不属于当下时令的植物,却依旧开得很好。
  我不算是一个很有情趣的人,甚至有些乏善可陈,她的离开不无道理。
  第三格摆着几丛蓬蒿菊,很小的菊花,却因为群体盛开,显得鲜艳而繁华,这是属于秋天的生物,我坐在她们身边,一旁的小便签上标注着她们的名字,玛格丽特。
  花,真美,名字,亦很美,淡淡的清冽香味从身侧飘来。心情大约放空,才会欣赏到如此的美好。
  很巧的是,我看到了一个刚刚接触的却一眼便可认出的身影,那女孩儿仓皇躲进后台,想必,她已经看到我。
  然而,今天,我要正式的离婚,所以心里,终究沉重。
  老板走过来,很热情,用中文对我说,您想喝点什么。
  语菡曾问过,何致远,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娶了我,却为什么不要我?
  这样的话,让我感到万分的悔意和懊恼。
  我想喝点什么,我该对语菡说些什么,我为何那般不负责任,我今晚又该如何度过,迷茫的、模糊的过去撕扯着心脏。
  是我的不负责任,让她为我蹉跎岁月。
  一切都太过平淡的婚姻里,我才是那个罪魁祸首,甚至于离婚都平静得没有味道、没有心疼、没有犹豫,徒留沉闷的重量压在胸口。
  “Vodka”我说,“请您来一杯Vodka。”
  “您在等人么?”老板问。
  我点点头,却不知道语菡喜欢喝什么,想要喝什么。
  我想要先醉,醉了便不会感到抱歉,不会感到过去许多年过得如何虚无。
  很快,一小杯伏特加,很小一杯,清澈透明,酒精的味道辣辣地窜入鼻息,一口而入,一阵强烈的刺激,就像身体猛地遭到重击,却让人体会到痛苦后的快意。俄国人喜欢伏特加刺激的味道,用以抵御凌冽的寒冷,现在的我四肢百骸都焦灼的热着,只是心却怎么都暖不过来。
  语菡来了,似乎比过去更加美丽,拥有了少妇的风韵,却并不是因为我们的婚姻。她一步步走向我,优雅的表情和姿态,手里攥着一个牛皮纸袋。
  她坐在对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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