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拾起剑,苦笑,这一次的圣战,似乎是胜利了呢,可,哈迪斯,我现在真的庆幸,每一次圣战时,我都没有在冥府长大的记忆,一无所知,有时才是真正的幸运。
“圣域,怎么会变成这样?!”乘舟返航,接近了圣域。就连一向大智若愚的史昂,声音都里带着浓浓的杀意。而仅存的童虎早已摩拳擦掌准备战斗。
尽最快的速度回到圣域上空,果然,少女看到的,不过是一片废墟。圣域没有亚伦的身影,查马,也就是卡伊洛斯正在与一个陌生的男子激战,少年向少女解释,“他是这一届的双子座,德芙洛依德。我从卡农岛把他劝了回来。”
“不,他穿的是冥衣!难道?!”随着船只渐渐靠近圣域,童虎惊呼。
“他是因谋反而被处决的双子座圣斗士,德芙洛依德的哥哥,阿斯普洛斯!”史昂解释。
“那么,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呢?”难道……瞬间,少女觉得天旋地转,留在圣域的圣斗士们,果然已经没有幸存者了吗?原来,正是少女不想让他们死在魔宫的想法,将他们推向死亡的深渊。
“应该是已经牺牲了吧。”少年唇间毫不留情的字句反而令少女镇静下来,是的,现在是在战斗,感情什么的,打完了再说!
已经死过一次的阿斯普洛斯破解了卡伊洛斯的时间神迹,一举击杀卡伊洛斯,手持念珠,阿斯普洛斯并未转过身,背向刚刚降落的少女。
“阿斯普洛斯,你果然是阿斯普洛斯吗?”手持神杖,少女向对方靠近。
“不要接近我,雅典娜!”对方几乎是在怒吼,随即自言自语,“没想到,最后在临死之际见到的,竟然会是神啊,你不知道我的存在吧,也是,教皇怎么会告诉你,两年前,在你的圣域,一个企图暗杀教皇,如今又这样借冥王之力得到新的肉体,罪大恶极的叛徒!碰触到我,只怕会玷污了你的手指!反正像你这种正义女神,不可能会理解染身邪恶的人!”
“难道历代的双子座都心里不正常?!”少女有些无力,更多的却是无可比拟的心疼,是在用无礼掩饰自己的感情吗,阿斯普洛斯?这是,她所眷顾的圣斗士啊!就算做不了别的什么,至少,她不想让对方带着遗憾死去。
“的确,你是按照自己的意志,犯下了许多过错。”少女竭尽全力组织着自己的语言,“我们的立场甚至一度处于敌对,所以类似于‘我理解选择这条路并一直走下去的你’这种话,我绝对说不出口。可是,现在的你,我看到的你,绝对不是一个内心充满邪恶的人!没有人是单纯的善或者单纯的恶,你也一样,只是一个尽力活完自己一生的人类,仅此而已。”
“你这个人啊,”对方终于回过头,将手中的念珠与缩小的神像放入少女掌心,“我弟弟一直带着他们,恐怕就是为了交给你吧。”
人影渐渐化为尘土,阿斯普洛斯作为冥斗士的生命也到了尽头,空中,传来男子最后的遗言:“雅典娜,明明你是神,却令我感到人类的影子,你或许是唯一的可以包容人类的一切的神,无论是光,亦或是影。”
“没有人只是光,或者只是影,所有活着的人都这样,也正是因此,以罪恶为借口毁灭人类,根本是毫无理由的,哈迪斯。”少女看着苍穹低语,“即使痛苦,即使你们所有在乎我的神都认为不值得,我依旧不会后悔,我的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4 章
“纱织。”少年走近少女身边,“圣域中没有活下来的人,就连不属于这个时空的几位待命的圣斗士,也没有在圣域周围发现他们,还有,亚伦不知去向。”
“是吗,我知道了。你去问问,封印海皇的陶罐现在在哪儿,然后拿给我。”少女现在完全进入了战争女神的角色,“将逝者的遗体全部带到教皇宫。”
“是!”少年向少女行了一礼。
“殿下,这是封印海皇的陶罐。”不久之后,史昂走到少女身边。
少女接过陶罐,“谢谢,对了,你再去一趟船上,把奥利哈尔钢带来。”
“是。”满腹疑问的史昂看到少女的眼神,终究还是将自己的问题咽了下去。现在的少女,是绝对不容质疑的神!
“你就是雅典娜?宙斯的头颅中诞生的女神?”威严的声音响起,从四面八方一起涌来,少女根本无从判断对方的位置,与此同时,原本分散开的圣斗士们听到这声音,也都尽力向少女靠进。
“我就是雅典娜。”双手捧着陶罐,少女回答,“你呢,肯说出你的身份吗?”
“你来猜猜看,我想检验一下,你这个智慧女神是否名副其实。”傲慢的声音响起,无数亚伦的幻影向少女袭来。
“能让卡伊洛斯听话的神不多,就连克洛诺斯恐怕都不行,那么,就必然是创世诸神或者初代神王,”少女没有丝毫慌张,“你是乌拉诺斯吧。”
“小姑娘不错啊,竟然能猜透我的真身。”不再耍弄少女,亚伦,应该说乌拉诺斯站在少女面前,强大的神力支撑起无人可以进入的结界,“支开所有幸存的圣斗士,小姑娘,你是已经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了吗?不过,现在的你,应该是,连神圣衣都穿不上了吧,雅典娜?”嚣张的声音继续着,“你想活下去吗?”
“你是怎么策反的冥斗士。”明明是提出问题,但,无论是少女的表情还是语气,都丝毫没有提问的意思。
“你想知道?也好,我就告诉你。”径自找个位置坐下,乌拉诺斯继续,“查马,也就是卡伊诺斯,本来就只效忠于我;至于辉火,他只为了保护自己的弟弟战斗,他弟弟的灵魂在我手里,他自然会选择我。至于剩下的,哈迪斯竟然与我开战,那些执迷不悟不肯向我效忠的冥斗士们自然是死了。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雅典娜。说实话,我很欣赏你,卡伊诺斯的时间术让我看到了你做过的一切,不如,我们联手如何?”
“联手?我会与一个毁了我的家,杀了我所眷顾之人的凶手联手?”少女冷冷反问。
“是他们不自量力竟然与我开战,身为卑微的人类,竟然还杀了身为神的卡伊诺斯与接受了我的鲜血的辉火,得到如此的惩罚是他们自讨苦吃!雅典娜,你是战争与智慧的女神,你应该知道,所有的联盟都是为了利益,世界上没有永恒的敌人或者永恒的朋友,不是吗?”乌拉诺斯换了一个舒服些的坐姿,“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替你修好圣域如何?”
“你先说说,我们共同的利益是什么。”轻抚着手中的陶罐,少女轻飘飘甩出一句。
“我想夺回神王之位,需要推翻宙斯。你呢,想要达到你的目的,推翻宙斯也是不可避免,对吗?”乌拉诺斯的声音里充满了诱惑,“帮助我,等到我成为神王,可以保证不干涉大地的事务,你依旧是大地的掌控者,如何?”
“你觉得,我会答应?”少女挑眉。
“现在的你没有与我相抗的资本,别说还活着的那两个圣斗士们无法进入这里,就算他们都来了,也只是多出几具尸体而已,你没有选择,更何况,我们利益一致,要对付的,都是奥林匹斯诸神。”乌拉诺斯自信满满。
“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少女微笑,“我毕竟是神,奥林匹斯诸神里有我的亲人,我的挚友,你会放他们一条生路吗,在你成为神王之后?你不会,对吧。就像克洛诺斯将你的身体肢解扔到天涯海角,后来甚至吞掉自己的孩子,宙斯将提坦神全部关进塔尔塔罗斯,你们从来不会留下任何隐患。退一步,就算你忽然间大发慈悲,他们,难道就受得了由昔日高高在上的掌控者沦为阶下囚?他们会反抗你,直至最后,你不得不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将他们杀死,不错吧?目睹了一切的我,最后也会是你的眼中钉,直至被你杀死。你觉得,我会做这种与狼共舞的事?”
“你这是在拒绝我。”男子眼中浮现出危险的光芒。
“我似乎,从没说过我会答应你,乌拉诺斯,你就是一个暴君,平心而论,我觉得宙斯比你好了不知多少倍。至少,他尊重他的母亲瑞亚,你呢?在自己的母亲身上宣泄欲望的初代神王。”少女看向对方,神情依旧。希腊的神可以不尊重父亲,或者说一直对父亲不怎么尊重,三代神王的更替足以作证,但,几乎没有神祗会伤害自己的母亲。
“你在向我宣战,不明智的小姑娘,我的耐心快用完了!”站起身,乌拉诺斯活动活动筋骨。
“我们之间,还需要宣战吗?你我是敌人,这是从一开始就注定的事。”少女缓缓抽出藏在身上的,哈迪斯的宝剑,那一把倾注了哈迪斯几乎全部神力的剑。
“你很快就会后悔的,小姑娘!”受到如此的对待,忍无可忍的乌拉诺斯自然也抽出了自己的武器。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5 章
“跟我一个神力尽失的小姑娘打还需要动用武器,乌拉诺斯,你是真不怕被笑话吗?”微低着头,一副谦虚恭敬的样子的少女毫不留情的嘲讽。
“你以为只要我不用武器,你就有赢过我的可能吗?小姑娘,别太张狂了。”乌拉诺斯狞笑。
“我们大可试试看。”少女揭开了陶罐上的封印,“波塞冬,你全都听见了吧。”
“是啊,雅典娜,”从陶罐中缓缓飘出的人影抽出自己的三叉戟,“不过下次要唤醒我,麻烦你换个温柔一点的办法。”
“我很抱歉,波塞冬。”现在绝不是和海皇起冲突的时候,尽管少女并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海皇,还是立刻道歉。
“我们可以开战了,乌拉诺斯。”少女微笑着,举起哈迪斯的神剑。
“胜利女神的神力已经透支了吗,雅典娜。”站在少女身前,波塞冬举起三叉戟,“你怎么不穿你的战甲?”
“我还不想在战甲下连动一步都困难。”少女微笑,海皇召唤而来的水汽渐渐覆盖了整个结界,一切都隐没在朦胧之中,当然,还包括少女的表情。
雅典娜,波塞冬,哈迪斯。奥林匹斯新生的三位堪称最强的神祗合力,却依旧不曾损伤乌拉诺斯一丝一毫,似乎,乌拉诺斯的身体远比任何圣衣坚硬。相反,波塞冬与雅典娜的情形相当不好,几乎全身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已经不必乌拉诺斯攻击,只要再等一会儿,只有人类的身体的雅典娜便会因失血过多而步入死亡。
“可恶,就算是当年被忒提斯到提着泡入冥河的阿喀琉斯都有弱点,难道乌拉诺斯真的不会受伤吗?”波塞冬低咒。
“把水雾收起来,波塞冬。”少女清亮的声音划破朦胧的水雾。
“你疯了,雅典娜!”波塞冬一怔,现在他们唯一的优势就是,身处水雾中,乌拉诺斯看不到他们的行为,而己方却能很快知道对方的动作,如果……
“照我说的做就是了,请你相信我。”少女的镇定自若声音令波塞冬感到无比的安心。
“看来小姑娘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了,也罢,就用你的鲜血,作为我新世界的基石!哈哈哈……”乌拉诺斯的声音无端的令人作呕。
“那你也得杀的了我。”水雾散去,少女脚下踩着哈迪斯的长剑,手执神杖,傲然站立在半空中俯视着一切,长发与裙摆一同飞扬,宛如画境。
“还真是狂妄的丫头!”乌拉诺斯冷笑一声,向少女挥出拳头。
“雅典娜!”波塞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少女完全没有躲开,甚至没有躲开的意思,任由乌拉诺斯的拳头打入少女的体内,四溅的鲜血中,波塞冬似乎看到,少女唇畔的微笑。
等等!雅典娜在笑!而且,不是面对死亡时的无畏,而是,即将达成自己的目的时,胜利的笑容!
“不!”乌拉诺斯凄厉的声音响起,少女的神杖,劈开了乌拉诺斯的头顶。金色的四方形的神格缓缓从乌拉诺斯的身体里脱离,落入少女掌心。
“雅典娜!”波塞冬连忙上前,接住坠下的少女,“你还好吧?”
“我没事。”用神杖支撑起全身的重量,少女的微笑一如既往的温和,还带着生疏,礼貌与感激,“谢谢你,波塞冬。”
“哈哈哈哈哈……”濒死的乌拉诺斯忽然爆发出狂笑,“波塞冬,你也不过是一个和我一样的悲剧而已!你在乎的女神眼中,先是哈迪斯,后来是天马,却永远没有你的身影,就像盖亚,一直讨厌着我。”说到最后,似乎有了几分迷乱与落寞,“明明我从一出生就没有离开过她,明明是我先遇到她,她眼里却没有我,永远只有她的孩子!”
“你给我住口!”似乎是被人踩到痛处的愤怒,波塞冬的三叉戟毫不留情的刺向奄奄一息的乌拉诺斯。初代神王倒下,只余下一具身体。
“何必呢,他已经是活不了多久的了,对了,这个给你,权当报酬。”少女将初代神王的神格交到波塞冬手中。
“给我,怎么处置都由我吗?”波塞冬微笑,将神格按在少女前额,“你留下吧,给了我,下一次我们一旦开战,你可就没什么胜算了。”
“咦?”少女有些疑惑,波塞冬轻轻拨开挡着少女脸颊的发丝,“如果,你是在海界长大,雅典娜,你会像对哈迪斯那样对我吗?”
“你是,怎么了?”不愧是初代神王,即使乌拉诺斯死去,结界一时半会儿仍然不会消失。在如今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里,少女疑惑的看向对方。
“雅典娜,做我的海后如何?”波塞冬看向少女,海蓝色的眼里盈满真诚。
“我?海后?”好不容易听懂对方的话,少女以为自己听错了,“波塞冬,我们从神话时代起,有好好相处过吗?甚至,为了不与你争抢,我有时见到你都绕道走,你现在,你怎么了?还是,你是朱利安?不过现在朱利安也还没出生吧?”
“朱利安?好啊,下一次我若转生,就用这个名字。”波塞冬温柔地一笑,“雅典娜,早知道你这么吃软不吃硬,我就不那样追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6 章
“波塞冬,你不正常。”在确定和自己刚才没有幻听之后,少女很快下了结论。
“被人偷走了我的心,我能正常吗?”波塞冬看向少女,脉脉含情。
“你,你别这样!”少女抖落身上的鸡皮疙瘩,向后退了退,“当初和我抢东西的时候,把你那时候的样子拿出来!”
“和你抢,只能证明我们的喜好相当一致,而且,我最大的理由是想让你眼中留下我的身影。”波塞冬握住少女的手,“我爱上你很久了,雅典娜。”
“海皇陛下,您情人儿女一大堆,少我一个也无损于您的魅力,您就不必……”少女抽出手。
“我只对你是认真的,雅典娜。”强行按住少女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这里,一直只为你跳动,雅典娜,我所有的情人们身上,都有你的影子。你呢,你给我的回答呢?”
“你,离我远点!”少女无奈,她就知道遇到波塞冬准没好事!他这得有过多少情人才能把肉麻话说得这么自然?至于回答——
“我可是处女神好不好?!”
“你不曾对着冥河起誓,成为处女神只是因为你的眼界太高,雅典娜,难道我还配不上你吗?我会保护好你的,相信我。”波塞冬的眼睛盈满真诚。
“你已经有海后了,安菲特里忒。”发现对方不是在拿自己开心,少女垂下头。
“你介意这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