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篮球服,运动后湿漉漉的短发,被阳光晒得有些发烫的皮肤,薄薄的嘴唇微张着,放空的眼神,没有焦点似的观赏,这是余萱草对苏信阳的第一印象。
拾起滚落到脚边的铅笔,青涩的裂开嘴角,带着一丝腼腆,“不好意思,吓到你了,你的铅笔?”
铅笔握在手里,心却荡漾在空中,原来真的有一见倾心,原来有些人真的可以从一开始就认定了未来。
那是一个周末的午后,也就在这个周末的午后余萱草的世界有颗种子在生根发芽,“谢谢,欢迎光临!”
被结完账的人没有马上离开,“你叫余萱草对不对?”
被问得一头雾水的人,很本能的回答了,“嗯。。”
这不是第一次被陌生的男子搭讪,却还是第一次就这么直截了当的被喊出自己的名字,通常他们都是从是在读大几,叫什么名字,在哪个系开始套近乎的,招数之多,让人应接不暇,就连店里的老板都感叹因为招了一个漂亮的店员,生意都变得好了起来,这是不是也算一种链带效益。
被搭讪的次数多了,人难免会疲劳,更何况余萱草是那种讨厌以色侍人的人,所谓色衰而爱弛,容颜终究会随着岁月而消失,这些被招进来的狂蜂浪蝶无非是被她现在年轻的面孔所吸引了,可奇怪的是对面的人却没有让她反感,或许是被他脸上灿烂的笑容给感染的,以至于没有像平日里那样板下面孔。
男子眼里的窥探肆无忌惮,像是突然发现了一件珍宝,充满了好奇“你好,我叫苏信阳,信守诺言的信,阳光灿烂的阳。”
信守诺言,而她终究没有做到,他应该是恨她的吧,下午在他的眼神里,看不到往日的疼惜,过去的爱意,看到的是冷冷的轻视,像一把把刀子似得朝着她的心口飞来,被刺的鲜血淋淋。
人在最孤独的时候,最无助的时候,才能与自己的灵魂相遇。心像被抽空了,感觉不到跳动。
在陌生的角落,昏暗的灯光下,余萱草蹲下来,低声的哭泣,双手紧紧的抱住自己,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力量,拥抱自己的灵魂。
那些压抑的过去,那些自己讨厌的画面,一点一点侵蚀着她的魂魄,像无数个蚂蚁在她的身体里撕咬,有些东西最好永远都不要说出来,因为在你叙述的同时,感觉会不知不觉的变了味。
“可他为什么还要出现?”
“他为什么要来s城?”
“今天的相遇都是纯粹的意外?还是刻意的巧合?”
正文 第 019 章 :两颗脆弱的心
爱,有时候是一件伤人的利器。残忍的人,伤害别人,善良的人,伤害自己。
热气飘渺的浴室里,余萱草将蓬头开到最大,雨水从蓬头的圆孔里,强劲有力的喷撒到脸上,冲刷着面部的神经。
在外面晃荡了几个小时,身体已经疲倦到了极致,拖着沉重的心情,终于将自己的理智给拉了回来,她现在不是思四年前的她,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她现在是一个孩子的母亲,有着责任和义务。
穿着简单的米白色上下式睡衣,手里的毛巾擦拭着还未干的长发,不施粉黛的五官,在热水的浸泡下显得格外白皙,李静坐在沙发上,看着走出来的人,拿起遥控器将电视的音量调到了最小,“你干嘛去了?今天出什么事了?”
在李静的记忆里,自从生下孩子后,余萱草从来没有这么晚归过,而且今天她的情绪就很不正常,像是刚来到s城那段日子一样,满脸都写着颓废。
担忧的同时,也多出了一份好奇,能让她这么情绪反常,是出了什么事情,还是遇见了什么人,又或是被什么人表白了,难道是自己的那个木头哥哥?
余萱草打开卧室的门,看着床上睡的一脸憨相的小东西,弯了弯嘴角,再小心的关上门,退步到客厅的沙发上,漫不经心的说着,“没什么,今天谢谢你了,很晚了,回家吧!”
“哎,余萱草你当我 第 019 章 团吗?他是我们丰华正在争取的合作伙伴,今天我们是在方案最后展示的时候见的面,只是一场意外。”余萱草将长发甩到背上去,犹如那段曾被她甩掉的过去,不会和今天有什么联系的,这只是一场意外,对他们来说都是。
“他在阳光集团那里上班?”这个幼稚的名字,李静第一时间就取笑了一番。
余萱草的动作停了一下,“不是,他是那家公司的创始人。”
“啊。。。”没想到那小子那么能干,过去在b大是风云人物,现在还是这么有来头,竟然是一家公司的总裁,如果当初她们没有分开,那么。。。李静边在心里腹诽,边观察身边人的表情。
“那未免也太巧了吧!他不是去美国了吗?为什么又回国了?中国那么大,又为什么偏偏来s城啊?”李静觉得不可思议,当年她们的这段恋爱,可是轰动了b大,恋爱的时候神秘,分手的时候反而高调,一点都不按套路出牌。
余萱草没有说话,拿起早就泡好的花茶,花香萦绕在心田,那段感情的始末,没有人知道原因,像一个秘符,永远被封存在她的心里。
“那他知道味味吗?”李静像是一个小说家,现在她的心里有着各种狗血式的桥段,电视剧里上演的争子大战不会在这丫头身上演吧!
余萱草的心咯噔了一下,她好像忘记了这件事,可是照今天的情形猜测着,“应该不知道吧!”知道了会怎么样呢,他那样的家庭,会容得下他们母子吗?
“那你说他要是知道了味味的存在,他会怎么样?”李静小心试探着。
“你们当年到底是因为什么分手的啊?”
“她不会是为了你来s城的吧?”
这些问题余萱草直到李静离开都没有回答她,因为在她心里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可是眼下最重要的是不能让苏信阳知道余味的存在,她不能冒一点风险。
他是她的世界,没有了他,她的世界就会倒塌。
“妈妈?”刚刚才在床上躺好,小小的身子就挤进余萱草的怀里,特属于孩子身上的奶香,让人心醉。
余萱草将小西抱紧了些,像是抱住了自己的世界,心就安定了下来,“怎么了?是妈妈吵醒你了?”
“妈妈,你去哪了?”刚睡醒的孩子,可能都特别的娇气,余味也不例外,小脑袋像小狗似的在余萱草怀里挠来挠去。
“妈妈有工作要做啊!”
“妈妈,你会不会不要我?”
余萱草有点诧异,这孩子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当然不会,就算你不要妈妈,妈妈也不会不要你!”
“班里有个同学,她说她爸爸妈妈总是晚回来,或者不回来,后来干脆就不要她了。”小东西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说的振振有词。
“味味,你。。你为什么从来没问过妈妈关于爸爸的事情?”余萱草从来没问过小东西这个问题,而小东西也从没像其他单亲孩子那样吵着问她要爸爸,这个话题像是她们母子间的一个禁忌,从不曾开启过。
小东西听完,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动物,将头缩进了余萱草的怀里,“味味有妈妈就够了。”
孩子的稚言之所以容易打动人心,那是因为那是心底最真挚的心声,余萱草将软软的身子,抱的更紧了些,在受伤的心灵上落下湿湿的吻。
“妈妈,我爱你!”
“妈妈也爱你!”
一滴泪悄然的从眼角滑落,打湿了两颗脆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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