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饭,冷濯很自觉的将碗筷放进水盆中,可他顿了顿,似乎又发觉什么不妥,转身拿起围裙,站在水盆前,开始洗碗。
拧开水龙头,男人微微低下头,回想着她以前洗碗的步骤和模样,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昏暗的客厅中,亮着一盏落地灯,暖色的光晕挥洒着柔和的光。
莫晚从浴室出来,一眼就看到站在厨房流理台前,埋首洗碗的男人。她先是一愣,而后轻轻朝着他走过去。
她微微弯下腰,踩着猫步,悄无声息的走到他的身后,忽然伸出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腰,尖叫道:“吓坏了吧!”
冷濯忍不住笑,可又不敢表现出异样,只能强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他的听力一向敏锐,从她走出浴室时,他就已经听到她的脚步声,只不过他故意装作不知,想要看看她有什么意图?
“哎哟!”莫晚察觉到他强装的表情,不满的嘟囔起来:“你真讨厌,不好玩啦!”她不高兴的撅着嘴,气哼哼的用手指戳着他腰间的结实肌肉,精致的小脸皱巴巴的,那副矫人的模样,足足取悦了他的心。
冷濯转过身,将她拉到身前,这才发觉她身上穿着他的衬衫,宽大的领口露出大片的春光,那双修长的美腿,更是白花花的闪烁在他的眼前,让他眼眸的神色渐渐深浓起来。
这个小东西,她这是存心诱惑他吗?
眼见他呆愣愣的不说话,莫晚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她眼神暗淡下去,声音低低的:“你是不是又要走了?”
这几天,虽然冷濯每晚都回来看她,却从来都不在半月湾过夜,总是陪着她呆呆,然后就径自离开。
听到她的问话,冷濯眼底一沉,脸色有些紧绷,其实他也不想走啊,只不过每晚搂着她睡,又不敢碰她,那种整夜的非人折磨,哪个男人能够忍受啊?!
见他皱着眉头不说话,莫晚紧咬着唇,语气暗淡:“你要去她们哪里吗?”
她们?!
冷濯被这两个字弄昏了头,可他很快就反映过来,紧蹙的眉头倏然一松,心底竟然涌起一股暖流,泛着甜蜜。
男人伸手将她抱起来,让她坐在厨房的流理台面上,而他倾身站在她的双腿间,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温柔的笑起来:“哪有她们?哪个她们啊?”
莫晚仰头望着他眼底的坏笑,脸颊不禁染满绯红,她狠狠瞪了他一眼,说不出话来。
凝着她红润的脸蛋,冷濯轻轻笑起来,神情不自觉的透出一抹柔情:“晚晚,我只要你!”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带着暗夜的蛊惑。
从她扬起的角度看过去,恰好看到男人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莫晚定定望着他,从他眼底深处看到那抹激烈跳动的爱意,可她沉寂的心,并没有因此而有半点起伏悸动,她的心依旧冷冷的,毫无温度。
望着他满目的柔情,莫晚只在心底冷冷发笑,乌黑的翦瞳闪过幽暗的光芒。她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脖颈,那张精致的脸颊染满笑容,只不过那抹笑意却不达眼底。
“你想要我吗?”
静谧的暗夜里,冷濯听到她覆在自己的耳边这样轻轻的问,她吐气如兰,霎时让他俊脸紧绷,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暗香浮动……
109 套牢(精)
“你想要我吗?”
静谧的暗夜里,冷濯听到她覆在自己的耳边这样轻轻的问,她吐气如兰,霎时让他俊脸紧绷,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暗香浮动……
长久的对视中,莫晚能够清晰的看到他眼底跳跃的炙热火花,可也仅此而已,他下颚紧绷,却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她看,许久都没有动作。
环在他脖颈中的双手酸麻,莫晚皱眉望着他,低声问道:“你不想吗?”
伸手将她搭在自己脖颈中的双臂拉下来,冷濯目光如炬,抬手很轻柔的给她揉着手臂,他微微低着头,俊美的侧脸,恰好被从客厅照进来的灯光,勾勒出迷人的剪影。
“不是不想,是不敢!”冷濯盯着她白皙的手臂,墨黑的瞳仁中滑过一丝落寞,他没有抬头,不想让她看到他眼底闪过的失落。
“不敢?”莫晚一愣,望向他的眼神中溢满讥讽,这个男人做事,什么时候不敢?他怎么可能不敢?从她认识他开始,到今年差不多已有五年,在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中,她从没有一次见过他做事,会有不敢?!
听到她满含嘲讽的语气,冷濯好看的剑眉轻轻揪了下,他慢慢抬起头,盯着她的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眸深处,涌动着无以言说的情潮,一**汹涌而炙烈。
“对,不敢!”他目光深沉,那双犀利的眼眸,看透她眼底深藏的某些东西,带着逼人的气势。他抬手捏着她的下巴,声音不自觉的沉下来:“莫晚,对你……我不敢了。”
心,狠狠沉了下,好像有什么东西砸在心尖,带起强烈的震荡感觉。莫晚忍住那阵心慌,眼底的神色不禁乱了乱,她扬起头,乌黑的翦瞳正好撞入他那双璀璨如星的眸子,心头闪过很多念头,复杂的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喉咙里似乎堵着很多话,可她好像一句都不想说,莫晚盯着他眼里的坦诚,还有那抹让她招架不住的深浓爱意,急忙伸出手再度圈住他的脖颈,用力将他的脖子拉低,扬起脸对着他的薄唇贴上去。
四唇相贴,牵引起无数美好又甜蜜的记忆。他们唇瓣相碰的那个瞬间,就好象是记忆的城堡被钥匙开启,霎时放飞出无尽的片段,一幕幕不停跳跃在彼此的脑海中。
唇上一片温热,吻渐渐变得激烈起来,那种唇舌间的悸动,缓缓渗入心间,一点一滴的落满在她心底的某一处。
眼角倏然湿滑,莫晚怎么也忍不住心底的那抹酸疼,心里苦苦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男人似乎听到她心底委屈的声音,微微松开她的唇,转而去亲吻她的眼角,湿漉漉的舌尖滑过,果然尝到淡淡的咸涩味道。
冷濯紧蹙的眉头,缓缓舒展开,他抬起脸,定定望着怀里的人,内敛的双眸动了动,嘴角竟然隐隐露出笑意。
唇上少去他的味道,莫晚无意识的睁开眼睛,那双乌黑的翦瞳湿漉漉的一片,泛着迷离的光彩,看在人的眼中,只有无限的诱惑。
望着他嘴角的那抹笑容,莫晚心头泛酸,她躲闪的想要避开他眼中的犀利,可头刚刚低下去,便被他伸手捏住,迫使她扬起脸。
吻,再次落下,只不过这次却是疾风骤雨般的猛烈。
莫晚来不及惊呼,粉嫩的唇瓣便被他封住,将她所有的声音全部吞进肚子里,她想要伸手推开,可她的手掌只能触到他火热的胸膛,那灼烧的温度,竟然烫手,让她一下子瑟缩回来。
后背抵在厨房的橱柜上,莫晚整个人坐在光华的流理台面上,退无可退,而他健硕的身体强势的站在她的身前,这样亲密的姿势,特别撩人。
下颚被他用五指捏住,唇瓣被他吸允住,莫晚挣扎不开,她只是微微动了动,便换来男人更加深沉和急迫的强吻。
在这场汹涌而来的激吻中,莫晚渐渐呼吸不畅,白皙的脸颊染满红晕,她全身虚软的倒在他的怀里,没有力气挣扎,软绵绵的。
感觉到她快要窒息的时候,冷濯才抬起脸,重又给她呼吸的自由,双眸凝着她急促起伏的胸口,还有那张带着绯红的脸蛋,他不可抑制的笑起来,眼里闪过一抹邪肆的暗芒。
伸手箍住她的腰,男人一把将她抱起来,依旧维持着方才的姿势。
“啊!”
身体突然腾空,莫晚毫无防备的惊呼一声,很自然的环住他的腰,而她的双手也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这样才能确保她不会掉在地上。
感觉到缠绕在他脖颈的双手,让他紧绷的俊脸缓缓露出一抹笑来,他抱着她往卧室里走,嘴角噙着邪恶的气焰:“宝贝,你真热情!”
他菲薄的唇低下,覆在她的耳边喃喃,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垂上,莫晚情不自禁的红了脸,一直红到耳根。
卧室的房门被一股大力踹开,冷濯抱着怀里的人,抬手将她丢到那张巨大的床上,而他丝毫也不给她逃跑的机会,紧随着倾身压下来。
“我……”
莫晚忍不住想要坐起来,可她上身刚刚直起,便被他按住双肩,倾身压下来。
“你什么?”男人强势的压下来,深邃的眼底带着笑意:“晚晚,现在可不能反悔,你没有机会了!”
看到他眼底的火花,莫晚狠狠吸了口气,乌黑的翦瞳暗了暗,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她的唇瓣刚刚一动,身上的男人已经低下头,将她的唇住,隔绝掉她所有的话。
昏暗的卧室里,只亮着一盏橘色的床头灯。
暗香浮动的夜色中,到处弥漫着一股暧昧的气息,莫晚仰头盯着他深邃的双眸,心里咚咚乱跳,耳边回荡的都是她激烈的心跳声,一下下鼓动在耳膜,她忍不住皱起眉头,呼吸急促,鼻尖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冷濯望着她迷离的双眸,满意的笑了笑,他低笑着压下俊脸,与她额头相抵,沙哑着嗓音问她:“说,要不要?”
望着他眼底捉狭的笑意,莫晚脸色红透,她全身轻轻颤了下,咬着唇不肯开口。这个变态!
眼见着她咬着唇不说话,男人似乎也不急,只是深深的望着她,恰到好处的撩拨,他能够感觉到身下的这具身体正在慢慢火热起来,她的这种反应,让他很是满意。
对于她毫无杀伤力里的怒视,冷濯并不在意,他只是定定的看着她,整张脸庞都亮了起来。
低头吻了吻她鼻尖上的汗珠,冷濯低低一笑,邪恶的低语:“这张小嘴可真是紧!”
轰——
莫晚强忍的怒火咻的蹿出来,她想要扬手打他,可手腕都被他禁锢住,恼羞成怒:“变态,你这个大变态!”
原本只是无心的话,可听在男人的耳朵里却让他有片刻的愣神,她已经许久都不用这样娇嗔的语气和他说话,她自然流露出来的媚态,与她刻意讨好的乖顺,在他心里犹如明镜般,只是他并不想去点破!
话一出口,莫晚自己也呆愣住,她脸上的表情有刹那的迷失,可很快又平静下来。
虽然看到她眼底一闪而逝的异样,可冷濯还是温柔的笑起来,他并不想太过逼迫她,他想要给她时间慢慢体会,这一次他只想用他的心,去感动她。
“晚晚……”
耳边响着他轻柔的低喃,莫晚心头莫名一动,乌黑的翦瞳直勾勾的盯着他,望着他满目的深厚情意,也承受着他的全部……
东方渐渐泛白,男人终于餍足的停息下来,他望着倒在臂弯中昏睡的小女人,嘴角露出深深的笑容。
伸手拂开她额前的湿发,冷濯忍不住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嘴角,他反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握在手里。
执起她的右手,冷濯含笑抬起她的小手指,将他手里的钻石尾戒,套进她右手的尾指中,他目测的尺寸不大不小,刚刚好套牢。
将她拥在怀里,冷濯眉眼俱都温柔的笑起来,他无限满足的拥着她,一起沉沉睡去。
一夜好眠,莫晚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她一丝不挂的躺在丝被里,只轻轻动了下身体,便传来一股酸疼,全身的骨架好像被什么碾压过,又酸又疼。
身后并没有他的身体,莫晚知道他已经起床,躺在宽大的床上,将脸朝着窗外,她听着水声却不敢转头,身后的透明浴室让她汗颜。
不过水声很快停止,她静静听着身后细微的声响,慢慢的将眼睛闭上。
男人站在衣柜前,挑选出一套合体的西装穿好,他整理好自己,转身望着躺在床上的人儿,嘴角勾了勾,迈步走到床边,弯腰压下去。
浅薄的纱帘透进明媚的阳光,冷濯凝着她稚嫩的肌肤,眼里的神色渐渐晕开,她的肌肤柔嫩犹如出生的婴儿般,白皙的肌肤下布满淡青色的血管。
她清浅的呼吸声响在耳边,冷濯盯着她轻轻起伏的心口,眼里的眸色渐沉,他弯下腰,薄唇一下下吻在她的脸颊上,声音逐渐沙哑起来:“乖乖在家等着我。”
她一直浅眠,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往日只要有些响动,她都能第一时间醒过来,可他都折腾这么半天了,她还是动也不动,全身僵硬的都能让人看出来,不是明显的躲着不敢看他吗?
脸颊上一阵痒痒的,莫晚忍住缩了缩脖子,可还是自欺欺人的不敢睁眼,她虽然明知被他看穿,但她宁愿被他嘲笑,也不要看他眼底的讥讽。
感觉到他微凉的手指伸进被子里摸索,莫晚脸色一变,立时闷闷地答应一声:“嗯……”
她的声音并不情愿,却足以让男人笑起来,他抬手揉揉她的脑袋,语气温柔:“好宝儿,我会早点回来的。”
鼻端嗅着她身上的清新香气,冷濯眼神暗了暗,明显的感觉出小腹一阵火热,他恋恋不舍的又亲了亲她,这才舍得放开,拿起车钥匙,赶去公司上班。
听到外面响起的关门声,莫晚终于睁开眼睛,她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拿起床边的睡衣,披在身上。掀开被子,光脚走到窗前,她将头靠着窗框,望着天边皎洁的白云,怔怔出神。
许久后,她抬起右手,望着那枚套在她小指上的钻石尾戒,脸色几变,最终都归于平静。这枚戒指,是他母亲留下的唯一东西,对于他意味着什么,她自然明白。可如今他将戒指套在她的手上,又意味着什么呢?
“呵呵……”
莫晚忍不住轻笑一声,目光暗淡下来,结婚的时候,他都没有送过一个戒指给她,哪怕是最普通的戒指,他们都没有。为什么,他们现在离婚了,他却要在她的手指上套个戒指,这不是很可笑吗?
不过他是将戒指套在她的小手指上,关于尾戒的意义,她似乎知道一些。
据说,如果是男人将尾戒套在女人的手指中,便代笔着双方的某种约定。同时还有一种解释是,永远只爱一个人。
抬手轻抚着小指上的尾戒,莫晚眼底的神色沉了沉,嘴角轻轻溢出一抹笑意,仰头望着天空的冉冉升起的朝阳,她乌黑的翦瞳腾起一股晶亮,却又带着无尽的阴霾。
傍晚的时候,冷濯从公司准点下班,他急不可耐的开车回到半月湾,推开家门,只见到屋子里亮着灯,而她已经将晚饭摆上桌。
男人笑着换好拖鞋,径自去洗手,快步来到餐桌边,他拉开椅子坐下,却发觉桌上的菜,似乎不对劲。
“你没做饭?”冷濯挑眉望着对面的人,语气有些不悦。
莫晚听到他的问话,眼波闪了闪,有些委屈的撅嘴:“没做啊,我昨天新做的指甲,怎么做饭啊?”说话间,她还伸出手,将美过甲的双手举到他的眼前。
冷濯扫了眼,目光中掠过一丝失落,他温和的笑了笑,拿起桌上的筷子,道:“嗯,吃饭吧!”他吃着晚饭,却感觉食不知味,他早就吃腻了这种精致的厨艺,只是喜欢她做出的家常滋味。
用过晚饭后,冷濯自觉的将碗筷收拾好,拿去厨房,他也懒得刷洗,便丢在水池中等着明天来人弄。他从厨房中走出来,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发呆的人。
凝着她暗淡的背影,冷濯微微皱眉,他抿着唇走过去,伸手将她抱在怀里:“晚晚,你在家很寂寞?”
莫晚抬头看了他一眼,乌黑的翦瞳动了动,很诚实的点头,“当然了,这个家空荡荡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那你想怎么样?”冷濯双臂紧了紧,将她抱的更深,她长发间带着香气,能够让他漂浮的心落地。
缩在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