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无处可逃。”
岱钦点燃手上的烟斗，猛的抽了一口，火红的烟丝照亮了他满是皱纹的脸。刚刚抽完一口，老人就剧烈的咳嗽起来，吓得旁边的小姑娘连忙上前给他捶背：“爷爷，你这是怎么了呀，张医生要你不要抽烟了，你怎么又抽起来了？”李大山这时才知道小姑娘是岱钦的孙女。张医生是最近镇上的一个坐店医生，常到牧区来帮牧民看病，大家很喜欢他。
孙女捶打了一阵，岱钦似乎缓过劲来，也不怎么咳了，但是一张老脸却已通红。他摆了摆手：“好了，不要捶了，我好多了。尊客的客人，请问您就是八鲤农场的李大山吗？”
李大山一想：嘿，自己还没有自我介绍呢，真是太失礼了。“对对对，我就是李大山。真是不好意思，刚刚忘了介绍。老人家身体不好，就不要抽了。我爷爷原来也抽烟，现在不抽了，身体好多了。”李全学现在身体很好，但主要是李大山的功劳。
岱钦舒了一口气，说道：“不关烟的事儿，是我太老了。我已经八十多岁了，器官都不行了。”突然他面色又严肃起来，对着自己的族人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我要和客人说说话。”其他人听到此言，没有问，全都乖乖的走出了帐篷，就连娜仁也出去了。
见人出去了，岱钦才接着说道：“我知道我快要死了，我也知道我们在这里坚守下去不是办法，但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就是这样，我们有什么办法呢？虽然世间关于我们金帐人的传说很多，但没有几个是真实的。实话告诉你吧，这青绵山就是我们的圣山，所以我们土尔扈特人才一直守卫在这里。很多代的汗王死后也都是埋葬在山里，只是具体地点大家都不知道而已，参与修建墓室的人都殉葬了。作为守卫者，我们也有资格埋在青绵山脚下。”
“但是世事变迁，我也知道再这么下去，如果我们不搬走，仅剩下的五六万族人也将消失在苦寒的戈壁滩上。我不知道我们一直守卫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这山里面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但是我们的族人在成年以后，都会按照流传下来的古老仪式，将自己的生命献给守卫圣山这一神圣的使命。曾经也有人背叛过，但是都死于非命了，没人知道是天意，还是人为。但是据祖辈们的传说，当年我们金帐人的大汗就是在这座山里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并且获得无穷的力量，最终统一了部落，并且建立了无比强大的帝国。但是这一切都消失了，不见了，现在我们的族人正遭受着苦难，人数也越来越少，再不想想办法，我怕有灭亡的危险！”
李大山听了这话，心里也非常震惊。听老人的意思，当年金帐人的领就是在青绵山得到了一场奇遇，从而突然崛起于大草原。说到奇遇，李大山自然想到了山顶的雪莲和山洞里面的灵芝。但是他实在没有办法想象，自己具有能力爬上去都非常困难，一个普通人是如何爬到山顶上去的。
其实这说起来，也是那个头领的机缘。当年，身体异常健壮的他为了追捕猎物，误入青绵山中，结果越走越远，最后来到了李大山现的那个山峰旁边。而此时刚好山顶上有一只大雕，正在啄食雪莲花，好巧不巧的就有那么一片雪莲花瓣落了下来，被头领现。见到奉若至宝的雪莲花，头领毫不犹豫的就吃了下去。结果自然是很好的，头领获得乎常人的能力，尽管他想爬到山顶去看一看，但是几乎笔直的山壁让他的多次尝试都无功而返。最后他只好遗憾的下了山。获得了异能的他，已经不满足于自己贫瘠的领地和稀少的奴仆，他开始对周围的部落动了一系列的战争。凭借他的勇猛当先和族人的拼死效命，他所在的部落取得了无比辉煌的胜利，并最终统一了整个草原，建立了强大的帝国。
因为头领只食用了雪莲花一种宝贝，尽管身体机能无比强大，但是雪莲花所带有的至寒之气还是让他的五行之气渐渐失衡，最终他患上了一种非常奇怪的病，在五十多岁就黯然离世。死前，他将自己最亲信的部落分支——土尔扈特人指派到青绵山四周，负责守卫这座山脉，这座给他带来无上荣耀和辉煌的圣山。为了保险起见，他还要族内的巫师按照古老的仪式，让土尔扈特人的领立下誓言，永生永世不背弃自己的承诺，替大汗看护圣山。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大汉不希望别的部落进山之后像他一样意外得到雪莲花，从而让自己一手建立的帝国被异族打败。
只是没过百年，他建立的帝国就因为后代的荒yin无度迅的败落了，到最后，竟是连国家都不存在了。上千年过去了，金帐人的辉煌已经消失不见，留下来的只有无尽的传说。当然，还有土尔扈特人的誓言。但是在气候急剧恶化、族人大量减少，部落面临生死存亡的重大选择之时，作为一个小部落的领，岱钦也开始动摇了。他不知道，在坚守誓言和保存种族之间，该如何选择。或许，这本身就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任何决定都让人太过痛苦。
………【第202章 拜访金帐部落（四）】………
第2o2章拜访金帐部落（四）
（愚人节到了，大家赶紧捉弄一下朋友吧，顺便投点票票给我，谢谢了！）
李大山：“老人家，您今天一直都在和我说这些，难道您认为我有办法帮助你们吗？要知道，我的农场离这里有好几百公里，就是想帮你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啊。”
岱钦听李大山主动说起这事，心里存的那点希望又升腾起来。“今天早上起来，我就听到喜鹊在叫，知道今天肯定有贵客要来，早早的我就和村里人等在外面了。当你来到村子外的时候，我明白要等的贵客来了。一看你的行头，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很不简单的人，或许你自己还不觉得。但是你想想，这么广袤的戈壁滩，一般的人能靠双脚走出来吗？而且还带着两只灵狼，和三只野骆驼。这些家伙从来都不会轻易被驯服，带着它们的主人又怎么可能是个普通人呢？”
李大山一想：还真是，六七百公里路，自己就是靠两条腿走过来的，现代社会可能已经很少有人有这份儿本事了。老人虽然长期在与世隔绝的荒漠上生活，但是与大自然打了一辈子交道，他的眼光和分析能力也不是一般的强。不然，他也不可能当上部落的头领。“可能是我特别喜欢这些动物吧。要说能力，也就是比一般人强那么一点点，呵呵。”李大山这话说得含含糊糊，同时也透漏了一点，主要是他看着这老人可怜的样子，想要帮帮他们，当然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岱钦：“自打见到你，我就知道我们的希望在你身上。虽然我刚刚说要离开，但是这么多人，要想离开，哪有那么简单。最重要的是现在我们还能搬到哪里去呢？到处都是人，已经都没有我们落脚的地方。我们的家就在这里，我们的根也在这里，不能走，绝对不能走！”
李大山：“你们不是经常迁徙吗？我从青绵山来，看山脚下水草肥美，你们为什么不搬到哪里去呢？我想山脚下就是生活上万人都没有一点问题的。”
岱钦摇摇头：“圣山那里是不能去的，这是祖训。再说，我们这么多人搬过去，用不了多久，那片草场就得糟蹋掉。到那时，只怕我们唯一的水源也没有了。我希望你能帮帮我们，我知道你有办法的！”老人的神情很是急迫。这些牧民虽然生产方式比较简陋，但是他们还知道放养有度，不能竭泽而渔。
李大山听了老人的话，心里苦笑。“老人家，您怎么就认定我不放呢？要说搞养殖，我还有些办法。但是你们这么多人，分散在各地，这里的水源又这么紧张，我有什么办法帮你们呢？”李大山说的也是事实，由于各处的水草有限，所以大家不可能生活在一起，只能分散在各处，这不仅让取水成为一个负担，而且也造成了水资源的浪费。
岱钦低头沉思了一会：“嗯，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让大家都住到一起，显然不可行。那样的话，草场很快就会退化。不是我要扭着你，你知不知道，十年了，除了医生和收购皮毛的商人，我们这里没有来过一个外人，就连我们这里的干部也从不来我们这里。我也是没有办法才求你的，更何况你有着特殊的本领。这点我绝对不会看错的！”
李大山一听，都差点翻白眼了：感情人家是多年没有看到外人了，这一见到自己，就赶忙上杆子求着帮忙。“你们其实可以从青绵山架设管道出来，这样不仅可以解决牧民的生活用水，而且还能灌溉草场。”
岱钦：“这个办法我们早就想过，但是圣山没有电，水也抽不过来。我们和电力部门的人联系过，他们的开价很高，要好几百万元，我们部落的人又分散各处，根本承受不起架设管网的开销。”
李大山思考了一下：电力确实是一个问题，但是这里属于草原市的范围，自己和草原市的领导关系还可以，实在不行的话可以要古书记他们出面协调一下。另外，还可以通过建设风力或太阳能电站，供应这些牧民的生产生活用电。只是这水也不能随随便便引出来，要是一般的水，最多就能保障人畜引水，要想改善环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而且时间一长，还会破坏青绵山现有的自然环境。李大山可不想做这样的事情。
联想到青绵山下面的巨大水系，李大山觉得不如从地下水系直接抽水出来，架设管道到附近的牧民部落，一方面可以解决人畜饮水，另一方面还能让这些地方的生态环境得到有效管理。毕竟这地下的水可是和八鲤湖的水一样，富含水灵气。只是如果得不到李大山的指引，几乎没有人可以找到这个地下水系的分布。
想到这里，李大山的思路也明晰起来：由于水管铺设的限制，这些牧民不能再像现在这样，非常零散的生活了，必须得有效的集中起来。为此，李大山问道：“老人家，你们的族人现在一共有多少，都分布在那些地方？”
听李大山的意思，像是要帮忙的样子，老人的皱纹都舒展开了，连忙答道：“我们族每半年都会召开一次部落头领大会，我都要参加，所以对全族的情况比较了解。现在我们守卫圣山的土尔扈特人一共有五万八千多人，虽然居住得非常分散，但是绝大多数分布在青绵山的南面。北面的条件实在是太艰苦了，现在又属于金帐国管辖，所以只有少量的族人在那边生活。”
李大山没想到他们还保留着原始的社会结构和管理方式，问道：“你们每半年都要开一次会？那你们的组织机构还是非常健全的啰？”
岱钦：“当然，虽然我们在名义上是这个村落的村长，但实际上当地政府并不怎么管我们。一是我们这里太穷了，二是我们的族群观念很强，外人不怎么愿意参与进来。只是随着社会的变化，我们部落的管理也在生着变化，比如以前世袭的小部落头领，现在大多已经改为民主推选了。当然，只有成年男性才有投票资格，女人和小孩是不能参与的。部落领，则是我们这些头领投票选举出来的。”
………【第203章 拜访金帐部落（五）】………
第2o3章拜访金帐部落（五）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你们就是我的动力之源！）
听着这些闻所未闻的东西，一想到这里离自己的家只有几百公里，李大山感觉自己太不关注身边生的事情了。“哦，原来是这样啊。你们这些负责人的权力大吗？”
岱钦：“呵呵，要说大，也大，要说不大，也不大。这主要是我们部落衰败得太多了，现在当头领，就是多为族人做事情。要想得到一点好处，也是不可能的。”李大山进来时就打量过这个帐篷，除了大点、干净点，他没有现任何现代化的设备，这说明“当官”对岱钦来说，没有任何油水可捞。其实，李大山还不知道的是，早些年岱钦为了保护族人在一次早到的暴风雪中撤离，连年轻的儿子和儿媳的性命都搭上去了，只留下孙女娜仁和他相依为命。
一看到岱钦，李大山就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爷爷李全学。说起来，俩人有很多相似的地方，都是为了村民、族人，付出了自己的全部，并且不求任何回报。因此，李大山帮助他们的心更坚定了。“老人家，既然这样，我提一个方案，你听听看看。说实话，对于找水，我真有些办法，不然也不可能把农场办得红红火火，更不敢独自一人到戈壁滩上行走。要想我帮你们，你们就一定得相对集中的居住起来。我的意见是，选择十来个好一点的草场，将你们的族人迁徙到一起，每个点居住大约四五千人。这样的话，我能保证治理好这十来个草场，让你们有一个栖息、展的空间。”
见岱钦想要说话，李大山摆手示意他等自己说完。“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草场的问题你不要担心，既然我让你们住下来，就有办法解决草场退化的问题。我和草原市政府还有些交情，架设水管和电网的问题我来解决，经费也由我出。但是你们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金帐人显然没有钱，李大山也不打算要他们集资了。
岱钦立即回答道：“什么条件？我们一定答应！”
李大山笑了笑：“老人家，五万多人的事情，你能做得了主吗？”岱钦只是一个小小部落的头领，对于全部落几万人的事情，他自然知道不能决定，刚刚也是太心急了，才会说这样的话。
岱钦：“嘿嘿，你看我这急性子。这事儿还得召开部落头领大会来商议，不过你放心，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同意的。你就说你的条件吧。”老人已经做好了被他宰上一刀的打算。
李大山：“我的条件就是，你们部落以后饲养的牛羊马匹不能对外销售一只，全部得让我的公司收购。不过你放心，一律按照市场价格收购，不会克扣你们一分钱！”既然要为他们引出青绵山的地下水，李大山自然想到了养殖上的事情。反正这些牧民还是采用的古老办法饲养牲口，没有任何污染，一旦饮用含有灵气的地下水，李大山相信这些牲口完全能达到农场的销售标准。即便是有些差距，李大山也可以要福成公司通过一段时间的转养来改善。
听到这个条件，岱钦都有点不敢相信了：“真……真的吗？你这哪里是条件，明明是在帮我们嘛！不行不行，你得另外提个条件。”
李大山：“真的就这个条件。我是搞养殖的，自然只对养殖感兴趣。反正你们以后的牲口也要对外卖，不如就卖给我。你放心，我还是有钱赚的。你们族这么多人，以后饲养的牲口数量一定不会少，我也能赚到不少钱的。”
又争执了一会儿，岱钦见李大山是真心如此，也就只好连声感谢了。说完正事，老人的心情很好，他把刚刚出去的人都叫了进来，并且对他们宣布了和李大山达成的合作草案。这些人听了，都是以一副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李大山，好像这人不像是人间的一样。还别说，李大山真不是地球人。他们围着李大山，七嘴八舌的表示着自己的诚挚谢意。就连小姑娘娜仁也是不迭声的感谢李大山的慷慨大方，两只眼睛也亮闪闪的。
又喝了几杯奶茶，见时间也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娜仁端上来一些鲜奶和其他吃食，这其中就有摆羊背子。这道菜是金帐人待客最隆重、最讲究的项目。它是由羊头、羊身、肩骨、四条腿拼凑在一起，并按照一定的规格，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