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气真是越来越冷了……”
“所以呢?”
“所以我们能否挤一个被窝,相互取暖?”
取着取着,说不定就取出感情来了。
李江城毫不客气的回她三个字:“想得美。”
岑欢软的不行来硬的,干脆就直接钻到他热乎乎的被窝里,哇,真舒服啊,有火力的男人就是不一样啊……
“下去。”
“就躺一会。”
“别让我说第二遍。”
“真的就躺一会。”
李江城一秒钟都不让她逗留,推着搡着想将她赶下床,她抓着床板依依不舍:“你真要这么绝情么?”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下不下?”
他把她按压在床沿边,只要手一松,她铁定摔个狗啃屎。
“下,下,把我拉上来,我马上就下。”
他将她拉上来,她却耍赖皮,反手一把勾住他的脖子,紧紧的抱住他。
“罗岑欢,你干什么!”
李江城措手不及。
“那天晚上我抱着你的时候,你喊的是今欢的名字,没关系,因为你喝醉了,可现在你是清醒的吧,所以我想告诉你,李江城我不是今欢,我是岑欢,你记住了,现在抱着你的女人是罗岑欢……”
59 李江城是笨蛋
空气如同凝固住一般,静的可以听见一根针落下的声音。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这是不用你提醒,我也会牢记的事实。”
李江城缓缓将她拉开:“倒是你,罗岑欢,你什么意思,莫名其秒的对我说这些话?难不成你喜欢我?”
岑欢心虚的移开视线:“是啊,我倾慕你绝世美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的那些鬼话,你以为我会信吗?”
她仿佛受到奇耻大辱:“爱信不信,阿木林!”
转身欲离开,却被李江城又拽回来:“给我说清楚,什么叫阿木林?”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对他说这个让人听不懂的词了。
“你不是最会用方言骂人的了吗?自己慢慢领悟吧!”
岑欢甩开他的手,气呼呼的走了。
她的小情绪他自是不会放在心里,原本也就不是会让他放在心里的人。
几日后,某天在局里,李江城忙完手头的工作,闲来无聊时,便随口问身边的同事:“秦树,阿木林是什么意思?”
秦树是局里有名的鹦鹉嘴,因工作需要,学了各地方言,大家也由此戏称他八哥。
上次的‘不觉闷’便是跟他学的。
“阿木林是上海话,笨蛋的意思。”
秦树笑眯眯地解释。
笨蛋?呵,笨蛋,死丫头竟敢骂他笨蛋,总有一天他会让她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笨蛋……
岑欢在学校打羽毛球时,母亲打来电话,“喂?”她大汗淋漓的接听。
“人家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你是正好相反是吧?”
梅芸开口见山便是生气的质问。
也难怪她生气,有哪个做女儿的,出嫁二三个月,连一趟娘家也不回的。
岑欢能够理解母亲的愠怒,所以甚是觉得理亏,可她心里也苦啊,她不是不想回家,而是不能一个人回家,一个人回家不像话,可她又不能把李江城带回家。
真是苦逼又无奈的人生。
母亲埋怨的够了,她才诺诺的解释:“妈,我这不是马上要考试了,时间有点紧嘛……”
“对,你忙,你很忙,所以我已经决定了。”
“你决定啥了?”
她隐隐不安。
“山不过来我过去,身为女儿的太忙,就只能由我这个做母亲的过去看你了。”
梅芸停顿一下:“这个周末,我和你爸还有今欢,我们一起过去。”
“啊不要啊妈……”岑欢急得团团转:“妈你听我说,我过几天就能抽出时间,你们先不要过来!”
“等你抽出时间,还不知要哪年哪月。就这么说定了,周末见。”
“妈!!我真的能抽出时间,你先不要挂电话……”
“继续打你的羽毛球吧。”
梅芸果断把电话给挂了。
打羽毛球?岑欢错愕了几秒,蓦然想起什么,猛抬起头,便看到一辆熟悉的迈腾轿车缓缓驶出了东侧校门。
60 曾经沧海难为水
这下真是完了,有时间打羽毛球都没时间回家,她就等着李江城跟姐姐碰面吧……
其实心里也清楚,两人早晚会遇见,她就只是想在两人碰面之前,先把李江城的心抓住而已,那么将来再面对诱惑时,他就不会那么轻易动摇了。
可就目前的状态来看,似乎还蛮难的。
李江城已经走了好几天,却连一个电话都没打给她。
真的就像别人说的那样,因为心里没有你,所以才不会觉得对你有牵挂。
晚上待在他的书房,意兴阑珊的翻着一本书,自打上次发现他的抽屉有枪后,他的书房她倒是可以随意进了,有好几回李江城看见,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兴许是不再有什么顾虑和担心。
岑欢一度以为,李江城在她面前,已经没有秘密可言。
孰不知,她对他,根本连基本的了解都没有。
“想什么呢?”
空降的声音,吓了她一跳,震惊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你啥时回来的?”
“刚刚。”
“从门外走进来的吗?”
“废话。”
“怎么要回来也不说一声?”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以为自己是谁啊,走的时候都不跟你说,干嘛回来要向你汇报……
“我就回来拿样东西,拿完就走。”
李江城背对着她,“你怎么又进我书房了?”
“我来看会书。”
“看书有你这样看的吗?”
他转身走到她面前,“一页书看了半天也没翻过去,你到底是在看书,还是在背书?”
她鼓鼓腮帮:“其实我是在深思一句话……不对,是两句。”
“哪两句。”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
“你不知道这两句话的含义?”
“不是完全理解。”
“解释给你听一下。”李江城手移向书本:“经历过深广沧海的人,别处的水再难以吸引他;除了云蒸霞蔚的巫山之云,别处的云都黯然失色。原诗以沧海之水和巫山之云隐喻爱情之深广笃厚。”
“这么复杂啊,你就简单点说,这诗是寓意忘不了旧情人,感觉再遇见谁也没原来的好不就行了。”
他翻翻白眼:“那是粗俗的理解。”
“我们粗人就习惯粗俗的理解。”
“确实是粗人啊,动不动就骂人笨蛋。”
“咦,看来有人已经悟出阿木林的真实含义了哦……”
李江城冷哼一声,懒得理她:“让开。”他打开自己的抽屉。
“是不是每个人,无论男女,都会有一个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的人?”
“当然。“
“那我要是还没经沧海或是刚到沧海打了个转就回来,而且也没到过巫山就一头钻进了围城怎么办啊?”
“离婚呗。”
李江城说得轻描淡写:“唯一的出路。”
她没好气的撇撇嘴:“那还是算了吧,我就老老实实的在我的围城里待着吧。”
两人俱都沉默下来,各忙各的,片刻后,李江城起身要走,岑欢突然想起正事,“对了,你这个周末会回家吗?”
“干嘛?”
“没事,就随便问问。”
他探究的打量她几眼,回答的模棱两可:“可能回也可能不回。”
“既然不确定的话,那就不要回了。”
“为什么?”
她笑笑:“没有原因啊。”
“真没有原因?”
“是的,没有原因。”
她大无畏的与他对视,看就看,没有原因,就是没有原因……
61 螳臂挡车
周末转眼来到,岑欢想了无数理由,也无法劝阻母亲要来李家的决定。
走投无路之下,她决定三十六计躲为上策,自己不回家,也不让李江城回家。
一清早,就给李江城打电话:“今天回家吗?”
“有事?”
“晚上我们学校要举办一场联欢会,如果你有空的话,我希望你能来参加,到时候我会有表演。”
“没空。”
李江城想都不想就回绝了。
“真的没空吗?不来别后悔哦,你的小妻子我在学校可是多才多艺呢。”
岑欢故意试探,她很清楚李江城的个性,她越是希望他怎样做,他越是不会那样做。
“你能有什么才艺,顶多哗众取宠罢了。”
“你可别门缝里看人啊,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相信自己到学校看!”
“我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就这样,挂了。”
岑欢如释重负,听他的口气,是铁定不会回来了。
不回来好啊,她要的就是这效果。
跟李江城通完电话后,就把手机给关了,这样无论是婆家人还是娘家人,都休想联系到她。
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跟黄希耗在宿舍里看电影了,傍晚时分,黄希的手机突然叫嚣起来:“坏了,你妈打电话来了。”
“不要接,不要接。”
岑欢命令着她,她的同学,母亲知道号码的就只有黄希了,只要黄希不接电话,母亲就没辙。
梅芸连打了几通电话无人接听便不再打了,黄希叹口气:“我是有多愧疚啊,下次见到阿姨都不好意思了。”
“有啥不好意思的,你就说出门时忘带手机不就行了。”
“你说得倒轻松,阿姨她会信吗?不是我说你啊,难得他们有心去看你,你躲在我这算什么?”
“我也是没办法,他们都给我打过好几次电话让我回家了,都被我找理由推脱,我现在要就这么回去,非得被他们骂死不可,当着婆家的人被骂,那得多没面子了啊……”
岑欢郁闷的把下巴搁桌上,唉声叹气。
“说来说去,你不就怕李江城跟你姐碰面么。”
“是啊,我又从来没否认过。”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只是螳臂当车,两个人若是有缘分,总有一天还是会遇见的,到时候你怎么办?”
岑欢最烦的就是这个问题了,摇摇头:“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先去吃东西,我肚子饿了。”
典型的鸵鸟心态,能逃避就逃避,实在逃避不了再来面对。
两人出了宿舍楼,沿着一条小路朝校门外走,与此同时,却有一个人正在往校内进。
一个从东门,一个从西门,正好失之交臂。
李江城虽是丘城人,却在美国读的大学,所以对丘大并不熟悉,他沿途打量着周遭的环境,要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理由很简单,就突然对那个自称在学校里多才多艺的名义上的妻子滋生了好奇。
刚执行完一个任务,有了两天的假期,回家的途中,经过丘大西校门,联想到早上岑欢说的话,便把车子拐了进来。
反正就是看几眼,也不会浪费他太多时间。
62 难过就放在心里
“这位同学,请问你们学校今晚有举行联欢会吗?地点在哪里?”
李江城已经围着偌大的校园转了二三圈,也没听到哪里有热闹的声音,打岑欢的电话更是关机,便想着可能是真的在表演节目。
“联欢会?”
被他询问的同学一脸困惑,“没听说我们学校有举行什么联欢会啊,你搞错了吧。”
他的脸色当即便沉了下来,“好,谢谢,我知道了。”
调转步伐往回走,觉得自己真的是脑门被夹了,竟然相信罗岑欢的话,还跑来看什么联欢会?呵,呵。
无语至极……
岑欢跟黄希肩并肩走到一条巷子口,忽尔发现在一处灯光隐晦的地方,一名太妹在威胁一名女学生,“不是让你这个月交三百吗?怎么就这么点。”那姑娘看起来顶多十一二岁,梳着两条麻花辫,吓得瑟瑟发抖:“我妈就给我这么多零花钱……”
啪得一声,太妹往她头上狠狠拍了一掌:“她不给你,你不会要啊!”
小姑娘立时便哭了,哭声无助颤抖。
“哭什么哭?再哭我砍死你!”
太妹威胁她。
小姑娘忍着内心的恐惧,想哭不敢哭,身子抖得像秋天枯黄的落叶。
奶奶个熊,真是无法无天了!
岑欢气得咬牙切齿,拨腿就要冲上去,却被黄希拦住:“你干什么?”
“路见不平,拨刀相助啊,你没看到那小太妹在欺负人吗?!”
“人家都不拨,就你拨,我们现在还是学生,不要去招惹社会上的混混,免得给自己带来麻烦,那太妹在这一片敲诈勒索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身后要是没有靠山,哪敢这么明目张胆。”
“所以我们就要睁只眼闭只眼吗?小希,我们可是学法的人啊,我们学这个专业为什么,难道不是为了帮助弱势群体伸张正义吗?”
“伸张正义不是靠拳头的,再说你能打得过她吗?这样盲目的冲过去!”
“那你就甭管了,我没看见就算了,既然看见了,就不可能坐视不理!”
她麻利儿把背包从肩上卸下来,往黄希怀里一塞:“在这等着我。”
黄希大惊失色,想阻拦已经来不及,只能懊恼的跺脚:“岑欢,不要多管闲事!你回来!”
岑欢闻所未闻,毅然冲到太妹背后,一把扯住她的头发,让她来个措手不及,“把钱还给这位妹妹。”
两人很快厮成一团。
黄希气归气,却也见不得岑欢吃亏,包往地上一扔,便扑上去给她当帮手。
小姑娘吓得只知道哭,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有了黄希的配合,原本落于下风的岑欢渐渐处于上风,“把钱拿出来,拿出来!”
小太妹一开始还逞强,但眼见自己不交出钱,就不可能全身而退,只得大喊:“好,我给你们!给你们!”
她不甘心的把刚才勒索来的钱全部掏出来,岑欢伸手去接,胳膊却突然僵在半空中,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睛,是她的错觉吗?李江城就站在离她不足十米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是你老公,他怎么会在这里?”
黄希最先反应过来,拱了拱还处在惊愕状态中的岑欢。
岑欢终于回过了神,马上欣喜地朝他奔过去:“李江城,你不是说你不来我们学校的吗?”
“这就是你今晚想让我看到的表演吗?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岑欢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敛去,这才后知后觉,李江城误会了她。
心,蓦然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那样的沉、那样的闷,就像他看她的眼神,那样的冷……
“喂,他好像误会你了啊!”
黄希急得推了她一把:“赶紧追上去跟他解释呀。”
“解释什么?”
岑欢难过的望着好友。
“解释不是他看到的那样子!”
“他看到的是什么样子?”
“他看到的难道不是我们是在打劫别人,但事实上我们是在惩恶扬善啊!”
“不必了。一个人相信什么,看到的就会是什么。”
岑欢缓缓的朝小姑娘走去,黄希气恼的跟在身后埋怨:“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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