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刚才那小霸王装可怜,装委屈,躲在叔叔怀里,看她有苦难言得瑟的坏笑就来气,搓搓手掌心,打你?还怕脏了我的手呢,谁知道会不会突然放个臭屁什么的。
进到卫生间,拧开水龙头,习惯性的去按压洗手液,“才这么大点就会血口喷人,以后长大还了得?”
啊不好,这什么?
岑欢惊慌的发现,自己的两只手被黏合到一起了,怎么扳也扳不开,她一时间慌乱无措,立马想到是李溯那个小屁孩捣的鬼,他平时与父母住在东侧,怎会突然出现在西侧楼梯口处?不用想也知道是进过她的房间了……
这个臭小孩,是有多讨厌啊,白长了一张天使的脸。
李江城进房间时,正好看到岑欢双手合十,在卫生间里抓狂着,他没好气的嘲笑她:“要拜大仙去庙里拜,在这里拜没用。”
岑欢刚想道出实情,却转念一想又不说了,他对她这般无情,她干嘛要告诉他
前方有陷阱?掉下去才好,这样他才会对自己助纣为虐的行为追悔莫及。
她开始在心里祈祷,李江城快快去洗手,然后落得和她一般下场。
啊哈,想想就大快人心。
岑欢去向李家的佣人们求助,其中一年长的没等她说明缘由,就无奈的叹息:“哎……小祖宗又捉弄人了。”
她如同遇到知音:“大婶,莫非你也被捉弄过?”
大婶摇头:“我没有,但是其它佣人都有过类似的经验。”
大婶盯着她拜大仙的手势,满眼同情。
“那你有啥办法能把我的手分开吗?”
“你随我来。”
岑欢随着大婶进到厨房,大婶倒了半盆温水,又洒了些不知名的液体:“把手放进去。”
嘿,这方法还真神奇,不到几分钟,她紧合的双手便慢慢分开了。
一定要让李江城为他溺爱的行为付出代价,这是岑欢脱困后,脑中唯一残留的念头。
她重新回到卧室,便看到李江城在打电话,心里捣鼓着想,要怎么才能逼他去洗手呢?视线睨向梳妆台,有了,她大摇大摆的走过去,偷偷挤了点绿泥面膜在手心,然后朝李江城走去。
李江城电话刚一挂断,岑欢便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
几乎是本能性的,李江城抽回手:“有什么话就直说,动手动脚的干什么!”
接着,便发现了自己手上粘着的污泥。
“这是什么东西?”
岑欢并不知道,李江城有轻度洁癖,但看他那一脸厌恶的冲进洗手间,她那受
了委屈的小心肝才算出了口恶气……
29 一失足成千古穷
正得意忘形时,突然想到什么,拨腿冲进洗手间,“不要——”
我的娘哟,算计谁也不能算计李江城啊,他可是我的财神爷,要是惹得爷不高兴了,爷一气之下断了我的经济来源,那我要怎么活?
真是惊险啊,差点一失足成千古穷。
“你干什么?”
李江城见她第二次随心所欲的握住自己的手,神情已然不悦。
“完了,完了……”岑欢欲哭无泪,为了阻止李江城挤压装了速干胶的洗手液,她好不容易脱困的手又被黏上了,而且这一次,还是跟李江城的手黏在一起,两人的姿势看起来十分古怪,就像是一对热恋的情人,在牵着对方的手,只差没互诉衷肠而已。
李江城很快也发现了异常,失控的咆哮:“你又往我手上抹了什么??”
“我没有,不管我的事!是那个……”她瞄向洗手液:“你宝贝侄子在那里面装了强力速干胶!”
“胡说!”
“你看你看,我就知道你不相信我。”
她跺跺脚,把自己刚才也遭捉弄的事道了出来。
“所以你是明知道洗手液里装了速干胶,还故意拉我下水是吗?”
李江城反应能力特别快,岑欢忙否认:“当然不是了,我要故意拉你下水,我干嘛还要冲进来阻止你。”
“你冲进来阻止我,难道不是担心你的家用泡汤了?”
她吞吞口水,乖乖,小九九全被他看穿了,心虚的岔开话题:“比起争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我们是不是更应该先想办法,怎么把手分开?”
“说!”
“恩?说什么?”
“说方法!刚才不是也被黏上了吗?怎么分开的!”
“哦……”她恍然大悟:“去楼下洗了就行了。”
“一定要去楼下吗?”
李江城眉头紧蹩,显然不想和她以这样说狼狈不狼狈,说暧昧又不暧昧的姿势出现在家人面前。
他的顾虑岑欢也是尽收眼底,强憋着想笑的冲动,贼贼的说:“怎么?怕被你家人撞见啊?”
李江城不说话。
于是她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故意捉弄他:“不然的话我们别下去了,就这样手牵着手坐在一起聊天也不错,刚好……还可以培养培养感情。”
李江城闻言,二话不说粗鲁的拽起她的手就走,如果横竖都是死,他宁可死得痛快些!
“哎,你慢一点,你走那么快,我跟不上你啦。”
岑欢感觉自己快被拽飞起来了……
“你再不慢一点,我摔倒了扑到你身上,你可别说我占你便宜啊!”
这话颇是管用,李江城立即放慢了脚步,两人保持手牵手的姿势来到楼下,客厅里并无旁人,李江城松了口气:“到哪洗?”
“厨房。”
用刚才佣人的方法,十来分钟后,两人成功脱离。准备离开时,却赫然听到客厅里传来老太太的声音:“哎哟,我先前还担心江城那孩子新婚第一天就提出离婚,以后不会定下心来好好过日子,现在我可算放心了,这感情要不如胶似漆,哪能上厨房都手牵着手?”
岑欢哭笑不得,是要有多深的误会,才会有感情如胶似漆之说?
再看李江城,一个大男人啊,竟窘得面红耳赤。
30 三个女人一台戏
虽然是个误会,但他也懒得解释,自顾上了楼去。
岑欢却没那么好运,想跟着溜上楼却被婆婆叫过去:“打听得如何了?”
她短暂愣了几秒,立马反应过来:“妈,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呢,你得给我些时间。”
“给你时间?”梁美茹提了嗓音:“当初是谁拍着胸脯说只要三天,三天就可以把我们江城的老底给抖出来的?”
她头皮一阵发麻:“没错啦,是我说的,可那会我没想到你儿子根本不愿意与我亲近……
“你糊弄谁呢?以为刚才我跟奶奶从外面进来的时候,没看到你跟江城手牵着手进厨房吗?”
“针对这个事,我想我必须要解释一下,事情是这样的……”
她清了清喉咙,正欲解释,“奶奶,妈,我走了。”李江城拎着小包行李从楼上走了下来。
“走?怎么又要走啊?你昨天才回来……”
梁美茹急切的拦住儿子,“你现在还是新婚期知道吗?就算取缔蜜月旅行,至少也要在家里多陪陪妻子,总是让妻子一个人独守空房,她难道心里不会觉得委屈吗?”
说着,便向媳妇儿使了使眼色。
岑欢即刻会意,哽咽着扑向老太太:“奶奶,我好委屈。”
三个女人一台戏,老太太一边拍着孙媳妇的肩膀,一边语重心长的对孙子说:“看到你媳妇这样,你忍心丢下她一走了之吗?你要忍心的话,你就不是我李家的孙子!”
李江城漠然的撇一眼惺惺作态的岑欢,疾步上前,一把将她拎起,拽到一旁,“确定还要继续装?下个月的生活费不想要了是不是?”
再没有比这更有用的制约她的方法了,她石化当场,眼睁睁的看着夫君扬长而去……
“没有一次能留住他,真没用!”
婆婆气呼呼的埋怨。
老太太也是无能为力的叹息:“江城这孩子小时候就数他最乖,如今长大了反倒令人不省心了。”
“还愣着干吗?去追啊!”
岑欢还在想着钱的事,婆婆狠狠推了她一把。
她茫然瞪大眼:“怎么追啊,他开着车,我用跑得吗?”
“谁让你用跑得了?你出了这个门,会有司机在外面供你使唤!”
“哦!”
她不敢再多逗留,卯足了劲追出去,身后传来婆婆的叮嘱声,跑得太急,根本听不清楚。
“快,再快一点,一定不能跟丢了!”
坐在李家的车里,岑欢绷着心弦儿指挥司机紧跟李江城,以为他没发现她的跟踪,事实上他早已经发现,才会绕着城区跑了一圈又一圈。
自家的车子,哪有认不出的道理,更何况,还有职业的嗅觉。
终于,李江城的越野车停下来,他泰然自若的朝一条胡同走进去,岑欢也赶紧下车,一边沿途走,一边喃喃自语:“是这里吗?每次离家出走就是到这里?不会吧,这什么破地方啊,看起来破破烂烂的……”
她正走得郁闷,不知道李江城到哪去了,脖子突然被人从身后一把勒住,“再敢跟着我,把你扔到珠江湾里喂鱼!”
31 织心
一听是李江城的声音,岑欢悬着的心落了下去,她用力挣扎:“放开我,放开!”
待挣脱了他的牵制,她恼怒地揉着脖子质问:“你干嘛勒我?”
“你干嘛要跟着我?”
“谁要跟你啊?还不是你妈逼的!”
就知道是母亲的主意,真是把他当白痴了,弄个愣头青来跟踪,还不如直接让他把人带出来算了。
无奈地叹了声,转身就走。
身后岑欢立马跟上,他回头瞪她:“还跟?”
“我都说了是你妈逼我的……”
小姑娘说得不知道有多委屈,谁愿意吃饱了撑的,追着个人满大街跑,有那时间,还不如在家里睡个懒觉。
“她让你跟着我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看看你在外面都做些什么,跟什么人接触,有没有金屋藏娇啊,养个私生子什么的。”
好吧,她承认,最后一句话是她自己信口拈来的。
“别再跟着我了!”
李江城对她说的话,没有质疑,没有解释,更没有交代。
“要我不跟你行啊,你带我到你平时出没的地方转转,我转完了后,立马就闪人,绝不会给你造成一丝不便,怎么样?”
“我看你是想跟钱过不去了是不是?”
“哎哟,当然不是了,谁会跟钱过不去啊,我也是人在屋檐下,身不由已。”
“你要弄清楚一点,现在是谁在拿钱养你?再明确你的立场。”
“我知道,是你嘛。”
“既然是我,你难道不该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吗?”
“该是该,但是关键我也没拿你多少钱啊……”
李江城明白她话里有话,于是不再跟她多说废话,直接掏出皮夹,抽出一叠现金:“现在可以回去复命了吗?”
她两眼顿时大放异彩,小伙子出手真是越来越大方了,给的竟全是美元。
“可以了,可以了。”
嘴巴笑得合不拢,以前她有多爱伟大领袖毛主席,以后她就有多爱本杰明·富兰克林。
李江城见她态度转变如此之快,鄙视之:“你就那么爱钱?”
“废话,是个人都爱钱。”
“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废话,我取之无道吗?”她抬眸,君子坦荡荡:“我又没偷没抢,我管我自己男人要钱,谁敢嚼半句舌根?”
“谁是你男人?!”
李江城急欲与她撇清关系。
“你呀,难道你不是我男人吗?别忘了,我们可是领了证的。”
说起这个证,李江城就窝一肚子火,当时一门心思以为自己娶到了想要娶的人,根本没注意结婚证上写的并不是今欢的名字,总以为,爱情的最高境界并不是一纸婚书,而是心灵的交织,待发现阴差阳错时,却为时已晚……
娶到一个冒名顶替的人,他如何去与她织心?
若一段缘分的开始,必须以烟花瞬熄而结束,那他宁可,从来都没有认识,那个叫今欢的女孩。
……
32 不承认是她男人
音乐声激昂的酒吧内,岑欢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高脚杯内红色的液体。
肩膀忽尔被人重重一拍:“死丫头,又跑来喝酒。”
她头也不回,没好气道:“姐喝得不是酒,喝得是忧愁。”
“忧愁?”黄希憋着笑:“你愁啥?”
她当然愁了,她愁的是……李江城那个臭男人,怎么也不肯承认是她的男人!
脑子里反反复复的放映着下午分别时的场景,他指着她手里握着的美钞说:“我和你,充其量就是寄生虫与被寄生虫纠缠的关系,什么才叫一个女人的男人,是跟那个女人发生了肉体关系,才叫女人的男人。我跟你没发生这样的关系吧?所以以后不要再说我是你的男人……”
当时听得明白,他是一点不想跟她扯上关系,却假装糊涂:“谁说我跟你没发生肉体关系啊?上午那会我们还手跟手的黏在一起呢。”
结果李江城丢下一句:“我懒得跟你个不觉闷说话。”她愣是半天没理解明白,不觉闷是啥意思。
直到后来用手机上网查了下,才知道不觉闷是天津骂人的话,意思是没有自知之名。
查到这样的答案,她心里能痛快吗?想说啥话儿就直说,最讨厌拐着弯儿骂人了。
“哎,可等你老半天了,倒是说句话啊?”
“说什么?”
她耸耸肩。
“你不是说你在喝忧愁嘛,我问你愁啥。”
“没啥,新学的网络词儿,一时兴起随口溜溜,对了,你上铺那丫得去调研还没回来吧,我去躺两晚行么?”
“咋啦?被你婆家赶出来了,还是跟你男人玩欲擒故纵呢?”
她哼一声,自嘲地笑,欲擒故纵,哪轮得到她。
“两者都不是,是有其它原因。”
“啥原因,你跟我说说。”
黄希看似文静一姑娘,其实忒八卦。
岑欢伸个懒腰:“这事儿非得夜深人静时才能说,走,先蹦迪去。”
两个好朋友在舞池里跳得那叫一个欢,青春年少,活力无限,岑欢在朦胧的视线里,隐隐约约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但一眨眼却又不见了,她甩甩头,只当是自己酒醉神迷,酒吧这放纵的地方,李家那些个老古板,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一清早,岑欢被自己别出心裁的手机铃声吵醒,她从被窝里伸出手,摸索着接听:“喂?”
“你在哪呢?”
是婆婆的声音,她清醒了几分,毕恭毕敬回答:“妈,我在江城这儿呢。”
“都在他那过夜了,那想必该了解都了解清楚了,说说看,江城一直以来都在做些什么。”
“他呀……跟几个朋友在合伙开发房地产呢,因为还没做出成绩,所以一直瞒着家里,想等将来干出一番成就后,再跟你们摊牌。”
“是吗?打听得倒是挺清楚,行,你回来吧。”
“回去?现在么?”
“是。”
婆婆言简意赅。
真要命,还想是周末可以好好睡一觉,她不情不愿的掀开被子,穿衣,梳洗。
回到李家别墅,也才刚过了八点,正是吃早饭的黄金时刻,果然,客厅的檀木餐桌上,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正在享用着美味的早餐,她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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