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争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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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争夺战-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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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重逢

    闪烁的霓虹,震耳欲聋的迪曲,扭动的长蛇般的身影,茶几上满满的啤酒瓶,围绕着茶几的满地的空瓶,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昏天黑地,音乐声,呼喊声,尖叫声……

    2008年12月18日,何非在为妻子江雪云庆祝40岁生日。

    那一天,江雪云特别高兴,邀请了自己最亲密的几个闺蜜,开美容院的楚玉、本单位的好友程慧还有她多年不见的儿时玩伴安冬,何非也邀请了自己的同学文化局局长谭之江,还有在饶安县一中当体育教师的同学刘铁一起来给妻子助兴。

    江雪云与安冬已经多年失去联系,现在能够联系上是因为何非和谭之江去饶兴县的古董街看古董,恰好与安冬遇到了一起。当时何非看上了一串沉香手串,那种沉香手串是市面上基本绝迹了的,何非拿着手串,反反复复地观察着,和谭之江分析着那串手串的真假。这个时候安冬和一个女伴来了,安冬拿过何非手中的沉香,看了看,闻了闻,然后拿给女伴看,询问价格。老板说三千元,安冬还了个二千六,然后成交,拿了手串离去。

    何非其实已经看出了那串手串是真的沉香,只是他做事一向不着急,所以慢慢悠悠地和谭之江探讨一下,然后准备和老板侃价的,可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三下五除二把手串买走了。何非知道,这种真的沉香很难遇到,于是站了起来,冲着安冬喊了一句,“哎——”

    安冬本来已经转过了身,乐乐呵呵地准备离去呢,听见有人喊她,就停了下来,回头看见一个白白净净,安安静静地很斯文和善的男人在喊她,安冬不禁笑了,“你下手慢了,看好了为什么还犹豫?”

    “我……”安冬说话干脆利索,让何非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谭之江说话了,“姑娘,当时我们正看着呢,你可是从我们手上抢过去的。”

    “我们其实在你们身后站了一会儿了,你们那么犹豫,那可怨不了我们。”安冬身边的女伴说话了,不自觉地把嘴角往上瞥了一下。那个女伴,就是今天要跟随安冬一起来给何雪云庆祝生日的是顾晓菁。

    安冬拿着手串想走,何非不忍心看着难得的手串被人买走,就拽着谭之江在安冬两个人身后跟着……

    安冬走了一段,回过头来,看着何非斯斯文文,恋恋不舍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你这样恋恋不舍地跟着我们,是想着那串手串呀,还是看见我们长得漂亮跟着我们呀!”安冬说完哈哈地笑了,笑得非常爽朗,就象她挥手毫不犹豫地买下手串一样干净利索。

    何非被人调侃说不出话来,呵呵地笑了,谭之江当了那么多年领导,什么人没见过,他见安冬和他们打趣,就顺着安冬的话茬开玩笑,“哈,主要是看上了人!”

    几个人全都笑了起来。

    话越说越多,说到他们是饶兴县的,安冬兴奋地问他们认不认识江雪云,她说那是她小时候的一个好姐妹,好多年没见了,何非告诉她,江雪云是他的妻子。安冬激动地一把抓住了何非的手,一迭声地问,“真的吗?!”何非连连点头,安冬兴奋得难以形容,她拉开手提包,拿出那串沉香手串,塞给了何非,“行啦,见面礼,送给你啦!”

    何非非常高兴,想不要那串手串,也不行了,安冬地热情能够把整个冬季融化,何非根本拒绝不了。于是他做东,请安冬和顾晓菁吃了一顿饭。知道了安冬现在在饶安县做红木家具生意,兼营古董字画,和她一起的是她的好朋友顾晓菁,自己开了一家出国打工服务社,兼营旅游、中介等。

    何非回到家,跟江雪云说起了安冬,江雪云也激动得不行。小时候,她和安冬在一个大院住,她们俩几乎形影不离,到后来,安冬一家人搬走了,也就没了联系。现在,失联几十年的好友突然出现,小时候的往事涌上心头,江雪云特别高兴。没几天的时间,她就迫不及待地让何非带着她去了饶安县,安冬还是小时候男孩子一样的热情豪爽脾气,见了江雪云,高兴得手舞足蹈,她叫了男男女女一大群朋友,和何非、江雪云两口子喝了个不亦乐乎。

    几天以后,就是江雪云的生日,一大早,江雪云早早地给安冬打了电话,安冬说有一个客户来,她把客户送走了,无论多晚,也会赶过来给江雪云庆祝生日。

    饶安县和饶兴县相隔六十公里,开车一个小时的时间。送走了客户,安冬喝了酒开着车带着顾晓菁向饶兴县赶来。

    安冬打电话告诉江雪云她进城里了,但是不知道怎么找他们所在的歌厅。江雪云让何非赶紧去接安冬,程慧喝了酒的缘故,异常兴奋,连外罩也没来得及穿,穿着毛衣跟着跑了出来,“我也去。”

    何非喝醉了就一个特点——高兴,他原本就是一个脾气特别好的人,这辈子几乎没跟什么人发过火,何况程慧还是江雪云的好朋友,在心里他觉得江雪云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所以乐呵呵地笑了,“你跟着干什么去?”

    “我跟着去接安冬呀!”程慧说着不客气地上了车,坐在了何非的副座上。

    何非笑,“你又不认识安冬。”说着踩了一脚油门,两个人出发了。

    “你们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程慧伸出食指冲何非指点着,一字一顿地说着。

    何非哈哈地笑了。

    天啊,怎么这么冷?程慧说着不由得抱紧了双肩,那个时候何非开的是一辆面包车,车上没有暖气。这个时候程慧才发现,刚才急急忙忙地上车了,忘了没穿羽绒服。

    后面有棉袄。何非开着车乐呵呵地说着。

    程慧回头看去,一件男式的羽绒服在后座上,因为冷,她顾不得那么多,拽过来穿在了身上。

    高速公路旁,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停在那里。

    何非和程慧从面包车里下来。

    黑色的奥迪车里安冬穿着一件及腰的黑白相间的貂皮外罩,蹬着黑色的高筒皮靴从车里下来了,配上她干练的焗了玫瑰红的短发,看起来英姿飒爽。顾晓菁则穿着一件火红的紧身皮衣,蹬着一双细跟高筒皮靴,配着过肩的大波浪长发,看起来摩登极了。

    何非穿着灰色的羽绒服,带着眼镜,虽然喝了酒看起来还是斯文和善,最糟糕的是程慧,原本她就是上班一族,穿着不那么时尚,尤其是现在穿着何非的宽大不合体的蓝色羽绒服,一头半长不短的黑色直发,刚才喝酒蹦迪的缘故,早就乱七八糟地四处飞散,原本她比几个人就小了六、七岁,看起来仿佛一个不修边幅的孩子,她莽莽撞撞地跟着何非下了车,何非随意地介绍着,“安冬,顾晓菁,程慧。”

    程慧伸出手来,想去和安冬握手,可是安冬直冲着何非喊了一嗓子,“雪云呢,她为什么不亲自来接我?!”

    顾晓菁握住了程慧的手,“你好你好,咱们上车吧。”

    程慧来不及想那么多,叽里咕噜地跟着何非跑上了车,坐在了副座上,何非一脚油门头前带路,领着安冬和顾晓菁来到了歌厅。

    那一晚的酒喝得不亦乐乎,原本几个人就已经喝醉了,见了面以后,又是一阵激动,啤酒长了腿一样一箱一箱往屋里跑,钟声敲响十二点的时候,疯狂的人们已经由刚才持续的兴奋状态开始变得疲惫、东倒西歪……

    不知为什么,安冬从洗手间里出来,忽然哭喊起来,她使劲地往屋里冲,冲着程慧喊,“不行!不能这么欺负我姐!”

    程慧迷迷糊糊地感觉着安冬的脾气是冲着她发的,但是她实在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见众人拽着安冬,安冬气得泪流满面,抓起酒瓶子摔了一个酒瓶子,程慧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看见安冬冲着她摔了一个酒瓶子,随手抓起一个酒瓶子也摔了出去。

    “啪——!”啤酒瓶子的玻璃就像飞散的啤酒花一样洒落了一地,那一晚的生日宴会,就在酒花飞溅中落下了帷幕……

    事后,安冬和程慧不但没有生分,反而成了朋友,因为那时安冬误会了,她看见程慧穿着何非的羽绒服和何非一起从车上下来接她,她误会了何非和程慧的关系,以为何非和程慧是情人关系,她在为江雪云抱打不平。清醒以后,何非和江雪云笑得前仰后合,江雪云还笑出了眼泪,她告诉安冬,不是她想的那样,那一晚大家都高兴,喝醉了,那是完全没有的事。安冬也不好意思地笑了,回头她专门设宴请程慧,当然何非夫妇、顾晓菁、谭之江等作陪,后来程慧又回请,何非夫妇、谭之江、顾晓菁等又接着请客,一个冬天的时间,几个人成了亲密无间的好朋友。
第二章 劈腿
    与江雪云重逢的那段时间,也是安冬情感的低迷期。那个时候,她亲爱的老公肖华出车祸去世还不到一年,儿子在外地上学,进进出出总是她一个人。

    红木家具门市业务向来冷清,平时除了两个店员经常在那里,安冬有时去有时不去。老公在世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共同创下了这份家业,当时还开了一个规模不大不小的红木家具厂,肖华去世以后,安冬无心经营,把家具厂停了,一个人不忙不闲地经营着红木家具店。

    她忘不了那个夏天,她和老公吃完晚饭带着那条白色的萨摩耶出去溜着玩,一辆大车为了躲避一辆急转弯的轿车,把她最亲爱的老公带去了另一个世界。刚刚还是两个人互相说笑着,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就阴阳两界了,她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哭得死去活来,老公入殓的时候,她几次晕了过去,让周围一起送葬的人们禁不住泪水涟涟。

    肖华去了,给她留下了一大笔财产,那个肇事司机,经过法院调解,赔了130万元钱。那一年正好县铸铁厂改制,安冬是那个厂的下岗职工,于是她投入一百万成为股东之一,拥有了整个铸铁厂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红木家具店生意不忙,她没事的时候,就去找朋友们玩玩。一个人的生活寂寞,每次和朋友们在一起,她都不愿意分开,因为分开以后,别人回了家,而她,只能一个人守着偌大的空空荡荡的房间。

    原本她们一家三口居住的是一百八十平米的错层,房间装修得富丽堂皇,在当时很让别人羡慕了一阵子。后来老公去世,儿子在外地上学,她觉得一个人在那样空空荡荡的房间,感觉更加孤单,再说屋里的一物一件,都能牵起她的回忆,徒增伤感。于是在朋友们的建议下,她又买了一幢一百一十平米的面积小一些的房子,装修得温馨雅致,母亲担心她一个人孤单,就搬过来和她一起住。

    当她终于接受了老公去世的事实以后,知道老公真真切切地走了,不可能再回来了,于是她开始走到朋友们当中去,不知不觉迷恋上了喝酒,她天生是个豪爽热情的脾气,无论走到哪里,都很受人欢迎。那一段时间,不知不觉地她总是把自己喝得大醉而归,母亲不放心,可是说了也不管用,那个时候,她感觉唯有喝酒能让她把一些忘不掉的事情放一放。

    母亲托人给她介绍了几个对象,可是她看不上那些人,没有眼缘。老公生前,两个人是很恩爱的,所以在安冬的心里,爱情是美丽无暇的,她接受不了自己不喜欢的人。40来岁的人找对象,原本选择的范围就小,所以安冬的感情至今没有归属。

    她闲着没事,就去做做面膜,有时跟顾晓菁一起去旅游,偶尔去古董街淘宝,肖华以前玩古董,所以不知不觉她也有了许多古董知识,很多别人分辨不清的玉器、木头,她能辨别个差不多。

    那一天她正好闲着没事,拽着顾晓菁去了古董街,在那里遇见了何非。说实在话,她看何非的第一眼,让她想起了她的老公肖华。两个人的长相并不像,但那种白净、斯文的气质,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身材很相像,她看见何非的第一眼,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后来知道了,何非竟是她小时候的玩伴江雪云的老公,她感觉太巧了,世界太小了,竟然这么巧。

    和江雪云喝醉了,一起躺在床上,安冬搂着江雪云哭,她说江雪云和老公那么幸福,可是她家肖华却走得那么早,把她一个人孤零零地扔下了。哭得江雪云很是心疼,江雪云和安冬同岁,生日大安冬两个月,所以江雪云自然而然地把安冬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安冬是个很性情的人,她直言不讳地告诉江雪云,她看见何非的那一刻,想起了她去世的老公肖华,她说两个人的长相不是特别像,肖华的脸型微长,鼻梁很高,而何非的脸型是圆的,鼻梁不低,但有点圆鼻头,除了这些两个人不一样以外,身材、气质、神情都很像。江雪云听了也异常兴奋,她说咱俩这么好,干脆咱俩跟何非过日子得了。安冬听了哈哈笑了起来,她搂着江雪云说她傻,老公哪能分享?江雪云说谁让咱俩从小就好呢。

    安冬为人豪爽仗义,物质条件好,出手也阔绰,她拿江雪云当亲姐姐,给她买衣服,请她吃饭,带她去最好玩的地方玩,就是去韩国旅游买化妆品也不忘了给江雪云捎一份。对于何非,她也是不拿他当外人,尤其是何非那种典型的画家脾气,更是让她拿着他当成一个弟弟一样呵护着,何非看重的古董,舍不得买的,安冬就出钱帮他买下来。她听人说老家村里有些人手里有老货,就自告奋勇带着何非去收古董,每次两个人大汗白流地忙个不亦乐乎,当然收的古董假多真少,但是那种过程让人享受。

    他们去收古董,江雪云也跟着去过两次,她觉得这种事情不好玩,就不跟着去了,可是安冬和何非却乐此不疲。

    楚玉警告江雪云,安冬和何非走得太近了,何非别玩劈腿呀,江雪云听了哈哈笑了一回儿,她说没事,何非和别人玩劈腿不行,跟安冬劈腿没事,安冬是她小时候的好朋友,一起长大的,现在安冬又死了老公,她心疼她,安冬难得如此高兴,她高兴她也高兴,再说她家何非也那么高兴,就让他们玩吧。

    无意中闲谈时,何非和安冬说起,他想开一个自己的画廊,有一个这样的平台,既可以把自己的画展示出来,又可以有更多的同行过来切磋、交流,既可以挣钱,又可以学到知识,只是现在自己资金不够,等以后条件成熟了,就开画廊。

    那个时候何非是省美协的会员,他的画求多卖少,也就是说不花钱要画的人很多,但是真正肯花钱买的人并不多,何非是文化馆的职工,没有多少钱,父亲是中学校长、母亲是中学老师,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家境不错,但没有闲钱让他开画廊。

    安冬听了,把这事放在了心上,她问江雪云知道何非想开画廊吗?江雪云笑了,她说何非天生是个爱作梦的孩子,他的脑子里经常会有一些不现实的想法,他只是说说而已,过段时间就忘了。

    何非生日的时候,大家让何非许愿,何非对着蜡烛默默许了一会儿愿,许完以后,一口气吹灭了蜡烛,大家问他许的什么愿,开始何非不说,几个女人就开始治着他喝酒,逼他说出许的什么愿,何非告诉大家,就是他想开一家画廊。

    第二天,安冬打到江雪云账户里三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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