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甚至什么都不说,冬冬,如果我不是去亲自经历这样的一切,我怎么能劝自己忘掉他?他跟之前的那个我认识的靳恺诺完全的不一样……”
“你……”冬冬又气又急,声音也带着哽咽,“你非要这么傻吗?你现在都看到了,你能受得了这样的痛吗?”
爱到最深的时候,没有人愿意相信愿意放弃曾经最感动的情感,可却要亲身去经历这样的一份疼痛,冬冬知道,叶芷的伤,没办法形容。
“我承受不了。”叶芷闭上眼,把头埋进膝盖里,“可我却知道,这样的痛过之后,才不会再在同样的一个地方再摔倒!”
“太过分了!”冬冬抬手抹掉眼里的泪水,“夏恩熙那个不要脸的,兴风作浪这么久的死女人,我看她生儿子没屁///眼儿才对!”
生儿子?
叶芷下意识的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她贝齿轻咬住下唇,神色有些不知所措,冬冬一愣,以为她是想起两年前车祸流产的事,她打了打自己的嘴巴,连忙扯开话题:“你饿不饿啊?我给你去弄点儿吃的吧?”
叶芷点点头,她其实不饿,但是知道冬冬是好心,她自己已经很难过了,不想让好友再过分的担心自己。
冬冬看了她好一会儿,松了口气,起身去厨房。
门突然被敲响,冬冬从厨房探出头来:“小芷,我在烩面,你给我开个门看看谁呗?”
叶芷懵懵的哦了一声,扶着椅子起身,开了门,是个抱着一特可爱的孩子的女人:“嗨,姑娘,我能到进来你家坐坐吗?我住你们隔壁,我们一家三口刚搬来,我老公在里头搞卫生呢,怕我和宝宝沾了灰尘愣是让我们在外面等着。”
说着话,冬冬捧着两碗面出来,她倒是见过一次这女人,上回房东带着来看过房子的,听着她的话,冬冬想着多个人说说话,分散分散叶芷注意力也没什么不好的,便开口:“进来呗,左邻右里的,坐坐而已,不过我这地儿小,别嫌弃。”
女人抱着孩子乐呵呵的笑着谢谢走了进来,她怀里的宝宝滴溜溜的转着两只黑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向叶芷,奶声奶气的开口:“姐姐……抱抱……”
女人一愣,望向叶芷噗嗤的笑了:“姑娘,你别介意啊,我这小子从小爱看美女,喏,见着你这样的,肯定要抱抱的。”
叶芷怔了怔,也难得的笑了,她伸手去把软软的小孩子接过来抱在怀里,小不点抬着胖乎乎的小手扯着她的头发玩儿,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东西,才不过那么一点儿大小,零星的头发,皮肤纷嫩纷嫩的,那张小脸儿润润的跟豆腐脑儿似的好看呢。
“宝宝吃奶粉吗?我这只有成人奶粉?”冬冬把面放在桌子上,抓着头不知道该给那么小的孩子吃什么。
女人温柔的摇摇头,指了指自己:“还喝奶呢。”从叶芷怀里把孩子接过,她有些不好意思,“我在这喂,方便吗?不然借个洗手间我……”
“不用不用,大姐,你喂吧,你有的我也有不是?”冬冬嘿嘿的一笑,挺了挺胸,她这个滑稽的样子,把叶芷又逗笑了。
女人笑着掀起上衣,解开胸//罩,宝宝本来还想要叶芷抱抱,可嗅着自己熟悉的奶香,小脑袋就往妈妈怀里拱着,小嘴张开,用力的吸,看样子像是饿坏了。
眼前这温馨的一幕,叶芷的手掌不自觉的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心里漾起一种特别复杂的情绪。
吃过奶,宝宝又嘀嘀咕咕的朝叶芷伸手,叶芷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接过来,她没养过孩子,自然也不会抱,刚才抱过那么一次,也是 临时抱佛脚的感觉,现在再抱,姿势还是笨拙,孩子身子软软的,女人给她摆好了姿势,轻轻的拍了拍孩子的后背,孩子才算舒服的咿咿呀呀起来。
叶芷有些惊喜的看着小东西,特别是他那双漆黑透亮的大眼睛,特别的干净特别的明亮,似乎能看到人的心底里去。
心里有着难以言喻的苦涩和酸楚,叶芷不由的抬头看向一直温柔浅笑的女人,下意识的开口问:“大姐,是不是有了宝宝,人生会不一样,会觉得……很完整?”
“那是呢。”女人把小被子递过来给孩子裹上,“虽然闹腾,人也没法跟以前那么自由了,连花钱都得精打细算了,可是有种感觉是特别充实的,等你们当了妈妈就能明白了,你会觉得很奇妙,就算是累,却也愿意为他去做任何的事。”
叶芷似乎觉得怀里的小人儿看着自己,她低头,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朝她眨了眨,再咯咯咯的笑了,她心里像是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纤细的手指轻柔的抚在孩子的脸上,嫩嫩的触感令她有些不敢触碰,新生命带给她的触动是震撼而神奇的,更是难以言喻的。
在冬冬这边简单的吃了面,冬冬去学着抱孩子,冬冬看着叶芷眉眼间都是疲惫,劝着她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等会再回叶家,叶芷靠在一边的chuang上,她很累,可是却睡不着,她就那么睁着眼睛看着,听着孩子稚嫩的笑声在她耳边响着。
难得的气氛宁静而祥和,叶芷看着看着,眼泪无声无息的落下,她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死死的咬着唇忍着,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有些事不说,不代表她不会去想,从拿到B超报告单到现在,她根本措手不及,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外头的天色暗了下来,轰隆隆的雷声和闪电在天边炸开,冬冬起身去关窗:“还真是有雨呢,幸亏我上午搭的飞机回来,不然这个时候回来真得晚点滞留了。”
*
婚礼结束,靳恺诺让人把夏家夫妇送了回去,夏恩熙跟着靳恺诺回怡景园,临走的时候靳律森眯着眼打量了靳恺诺好一会儿,还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他眼神晦暗不明,抿了抿唇,才朝身边的手下开口:“给我盯紧了。”顿了顿,又说,“看他会不会再跟叶芷接触。”
手下本能的问:“不会了吧?今天那个叶芷那个样子靳恺诺都没管,现在一看就是最护着夏恩熙的……”
“你懂什么。”靳律森语气冷凝,目光显得深邃也阴森,“他一向不按常理出牌,他的弱点,我必须一击即中!他不会给我第二次反击的机会!”
*
回到靳家,在玄关处换好些,夏恩熙看了房子一圈,不由得开口:“恺诺,不要给妈上柱香吗?”
今天是他们的大喜日子,怎么着她这个新媳妇儿也得给过世的婆婆上柱香才显得出她的诚意不是?
靳恺诺淡淡的看她一眼:“用不着。”
“可……”
他没等她的话,大步往楼上走,夏恩熙咬咬牙只得跟着上楼,忐忑不安的跟他一起进了主卧,靳恺诺随手扯开领带丢在一边,脚步一转,走到房间里的酒柜前拿了一瓶酒,砰的打开,仰头就灌了自己喝了一半儿。
夏恩熙坐立不安的站在房里好一会儿,见靳恺诺拿着酒瓶子往阳台走去,他站在那里看着外面,一点回房的意思都没有,她忍不住起身走过去:“恺诺。”
靳恺诺又仰头喝了一口红酒,身子转过来,背后靠在栏杆上,听到她的声音,俊脸转过去盯着她。
那眼神没有一点温度,一点都不像新婚夫妻之间该有的,夏恩熙被他这么一看,吓得浑身冒冷汗,她勉强的笑了笑,抬步走过去,伸手想去给他解开衬衫的扣子:“恺诺,累了一天了吧,进屋去洗个澡吧?”
靳恺诺把酒瓶搁在一边,冷冷的看向她。
夏恩熙抬起的手僵住,尴尬的放下:“那……那我先洗。”
没来由的,她真的害怕他那种似乎能看穿人心的眼神,夏恩熙转身冲进屋拿了衣服进了浴室,她靠在门板上伸手揉了揉额头,是她太累了才会有这样的感觉吧,加上叶芷怀孕的事压在她的心头,她怎么都不精神紧绷?
缓和了一下情绪,夏恩熙在浴缸里放好睡,加了些精油在里头,她好好的跑了个澡,换了浴袍转身走出去,可在屋里看了一圈儿,却仍旧没看到靳恺诺。
转身,只见男人还兀自站在阳台喝酒。
窗外的雨下得越来越大,瓢泼的雨水随着风吹进了阳台,靳恺诺一点走开的意思都没有,上半身都被雨水打湿了个透彻,夏恩熙才要开口,天边一道骇人的闪电轰隆的一声如狰狞的恶鬼哗啦的划过,房间里的灯突然跳了跳,灭了。
夏恩熙本能的啊了一声,靳恺诺皱眉回头,那双细长的黑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她吓得背后冷汗直冒。
这样的靳恺诺,既冷又浑身散发着寒意,她咽了咽口水,整个身子都僵住,动弹不得,男人迈开修长的双腿,一步步的走进来,夏恩熙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的厉害,害怕让她不自觉的后退,双腿触碰到chuang沿,整个人往后倒,咚的摔了下去,男人就这么湿了半个身子走到她跟前,弯腰,鼻尖几乎跟她相抵。
在漆黑的屋内,只有外头有闪电的光芒,靳恺诺这一刻的脸色显得有种很不一样的鬼魅和邪佞,夏恩熙颤抖的声音都不能连贯:“恺,恺诺?”
“恩熙。”靳恺诺伸手抚着她的脸,“今天婚礼,你很开心?”
夏恩熙心头一紧,害怕的缩了缩身子:“开,开心啊……”
猛然之间,靳恺诺伸手一把把她推到chuang上,大手掐住她的脖子,居高临下的睨视着chuang中央的她,性感的薄唇带起一抹冷笑:“夏恩熙,你真当我是傻子是不是?这路是你自己选的,我跟你说过别在我面前动那些小动作,你是又忘了是不是?我告诉你,我要是有一天死无葬身之地,我就他妈的拉着你给我垫背!“
“恺诺……”夏恩熙吓得脸色苍白,直接就哭了出来,“你怎么这么说,我……我做什么了?”
男人的双手撑在她的身侧,听着她的问话,双眸紧紧的眯了眯,根本不给她喘气的机会,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放在她脖子上的手一点点的收紧。
“啊——”
呼吸骤然的被隔断,夏恩熙完全没弄懂到底怎么回事,就被他掐住脖子,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着,根本喘不过气来,强烈的窒息感让她的哭声戛然而止,她双腿拼命的蹬着却一下就被靳恺诺死死的压住。
“恺诺……”
艰难的从嘴里溢出几个字,男人低头看着她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她的双手无力的捶打着他现在垂在身侧,她的脸色一点点的变化,似乎马上就到死灰色。
靳恺诺适时的收回手,高大的身子起身,若无其事的整理了一下衣服。
本以为她这条命就要被靳恺诺弄掉,可他陡然的松手,夏恩熙连忙凭着求生的意识爬起来,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她缓过来的那一瞬,惊恐的看向依旧云淡风轻的男人,她抱紧了膝盖缩在一边,浑身都被冷汗给沾湿了,靳恺诺挑眉看向她,声音淡淡的带着疏离的冰冷意味:“婚礼上你抛花球的时候,是故意砸到叶芷那里的,是不是?恩熙,你触及了我的底线,你不知道?”
☆、208这孩子,要还是不要?
底线?
夏恩熙心有余悸的瞪圆了眸子看着他,她双手揪住领口,汗湿的背部紧紧的靠在chuang头,整个人缩成一团,脖子上的勒痕还瑟瑟发疼。
靳恺诺站在那里,俊目轻抬,高大的身子似乎动了动,夏恩熙吓得越发的颤抖,他刚才的话在她脑子里一遍遍的回响着。
……
婚礼上你抛花球的时候,是故意砸到叶芷那里的,是不是?恩熙,你触及了我的底线,你不知道?
……
恩熙,你触及了我的底线,你不知道?
……
所以他的底线是什么,他是想告诉自己他的底线就是叶芷吗?她不过是气不过而已,当下脑袋一个发晕,手里的捧花就朝叶芷砸过去了,她就想看看叶芷狼狈的样子,她才是婚宴场上的主角,她才是他身边的女人,凭什么他因为她的出现而晃神?
可他现在却告诉自己,叶芷才是他的底线,那么……她这个新婚妻子,他放在什么位置?而且就因为一个捧花的事,他就想要至她于死地?她刚才可是清清楚楚的感受到濒临死亡的味道。
“恺诺……你……”夏恩熙哽咽的开声,却抖的厉害,牙齿都在打架,话也说不完整。
“怎么,怕了吗?”靳恺诺眼睛定定的看向夏恩熙,他能从她眼里读出深深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男人高大的身子坐下,朝她挨了过去,顺手啪嗒的开了chuang头的壁灯,俊美绝伦的脸在橘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愈发的邪魅,他浅浅的嘴角轻扬,“我警告过你很多次的,你别说你不记得,嗯?”
“我……”夏恩熙本能的躲开他伸过来要触碰自己的大掌,她咬紧了唇,抬眸,触及到男人的冷冰冷,她似乎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夏恩熙吓得再次哭了出来,“别……恺诺,你别这样,我,我只是一时间晕了头,不是故意的……”
“是么?”
他唇角漾起的弧度显得更加邪佞了些,修长的手指扯了扯她的长发,放在掌心里把玩,他知道她一贯爱惜自己这一头柔顺黑亮的秀发,光是花在头发上保养的钱能低过一般人家几天的生活费,他一下下的用力,又一下下的松开,夏恩熙被扯着疼,却也不敢多说话,她很害怕,很害怕现在的靳恺诺,若是她说错什么,他又来一次,她还有命吗?
“你每次都说不是故意的。”靳恺诺突然笑了出来,“恩熙,我说过我最艰难的那两年是你陪着我过的,我会把我自己最好的东西也都给你,财产什么的就是第一步,而你非要留在我身边还不求回报的,我真是该很感动才是。”
夏恩熙听着他的话,心里七上八下的,摸不透他的意思,她怯怯的伸手回握住男人冰冷的手:“恺诺……我知道错了,我只是……只是在婚礼上的时候气不过,我没想到叶芷会来,我……我怕你丢下我,所以……所以我才把花砸到她那里去,让所有人都……都看到她,我真没想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你会……”
断断续续的话,靳恺诺的笑意越发的浓烈,夏恩熙有种错觉是刚才发生的事可能是因为自己博了他的面子,他才这么生气吧?
顿了顿,夏恩熙小心翼翼的看向他,似乎没有什么别的反应,夏恩熙才放下心来,可才松了口气,靳恺诺反手一扣,便扣住夏恩熙的手腕,掌心的力道狠的几乎捏碎了她,夏恩熙惊诧的想把手抽回来,却被他扣的更紧,疼的她皱眉。
“你没想着做什么?”靳恺诺脸上的笑意见收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的冷漠,“我提醒过你,你想要待在我身边,你就给我收敛点儿,我看不到的时候你做些事我不知道的话就睁只眼闭只眼,可你现在我眼皮子底下搞那些有的没的,是当我死了是不是?”
话锋转的太快,夏恩熙完全无法反应,她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只能喃喃的开口:“不是的……我真是没想那么多的,我就是……”
靳恺诺那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弄得她浑身发凉,他一把把她推开,直立起身:“你没想那么多?我看你就是想太多了才胆子这么大了,叶芷出现在婚礼现场,谁不知道要被记者发现了,会闹出多大的波澜来?你还偏偏这么一闹,让所有的记者都围过去,你是要闹的多大?你想着叶芷没脸,可你这么一闹,你就有脸了?你自己的婚礼你去闹腾,你知道那些报纸会写成什么样儿?别说你招架不住,就连我也得被写的里外不是人!”
夏恩熙红着两只眼圈,她死死的咬着唇,她当时只想着让叶芷出糗,想着让叶芷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