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难为(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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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难为(女尊)-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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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啊什么啊,你自己算算到现在为止得罪了我多少次,修了一幅画就算了不成?”萧容唇边微翘,一双漂亮的明眸映着她惊讶的神情,好心情地弯了起来。
  “这……”可她今天就带了一幅画啊。“你,那你平日都喜欢什么?”
  “送礼送礼,哪有先问主人家这个问题的?你若是没诚意就算了。”萧容撇撇嘴好像一副嫌弃的样子,可那戏谑的小眼神里亮闪闪地飘着三个字——你猜呐。
  白芷阳愣了愣,摸了摸脑袋似乎是想解释,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她抬起头,左右瞧了两眼,突然对他道:“殿下稍等。”说罢便直直朝着对面一家叫作玲珑阁的铺子走去。
  “哎。”萧容也就是逗逗她没想真让她变戏法似地再给他弄出什么来。谁想得白芷阳,不对,这人就是死脑子。萧容叫她不住,想了想也就随她去了,只留在原地等她。
  白芷阳进去没一会儿很快就有两三个公子手挽手地也跟着进了铺,可他们都出来了那女人却还是没现身。直到萧容在外头快等得不耐烦了,才见白芷阳姗姗来迟,只手上还拿着一只小方盒,低着头一副怕人认出来的模样,一路做贼似地疾走到他面前,耳尖通红。
  “你怎么一去那么久?”萧容埋怨了一句。白芷阳总不好说在里头被陆千遥和苏算梁两人嘲讽了许久才堪堪逃出来吧,便只是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
  萧容狐疑地接过,奇怪地瞥了眼她犹未缓和的神色,才低头打开,却见里头薄薄一层嫣红,色泽自然均匀,一看就是上等的——胭脂!
  “你,你……”这人到底知不知道平白无故送这些给个男子是何意思啊。
  萧容双颊微红,吞吞吐吐没问出的话在心里越绕脸上越是烫。
  白芷阳却完全不知道他的心思,理所当然地道:“你若是不喜这颜色,我还能去换的。”
  萧容默了一会儿:“……那,那要是我想要支簪呢?”
  “好。”白芷阳不假思索地点头竟然转身就要进去。
  萧容一愣,赶紧拉着她,“你,你!”他彻底闹了个大红脸,热得额上都出了层薄汗,烦躁地拿袖子扇着风,最后却一磨牙留下一句:“笨死你算了。”竟然不知为何又是负气而去。
  ***
  都说男人心,海底针,果然是不假。
  她捞不着也寻不到。没办法只好向经验丰富的陆少当家请教。
  陆千遥听着她一番苦水,神奇地看了她半晌,突然摇头晃脑地拍拍她的肩:“芷阳,你知道送簪子是定情之意吗?”
  “……”白芷阳端着茶的手一下子僵住了,脸上通通红。她竟然完全没想到这个含义,那时点头还点得那么快……不对!那他——
  “所以,他是在问你喜不喜欢他呢。”倒是瞧不出来,那位九殿下原来喜欢这样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芷阳现在分分钟都在打脸呐~
  

  ☆、欲擒故纵牵人心

  
  “他这是问你喜不喜欢他吧。”
  陆千遥说完一脸揶揄地看着她。白芷阳愣了愣,却摇了摇头,“该不是此意。”她那语气很是笃定,笃定得自己心里都有点苦涩了。
  萧容对她的感觉就算不是讨厌,那也跟她如今的心思差得太远了,只怕连心动都还没有吧。至少这一点,她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既如此,又怎么会在意,开口询问她的心意呢?
  “那你说是何意?总不见得也如你一般连送簪子是什么意思都记不得了吧?”玲珑阁二楼的厢房里,陆千遥坐在书桌前,老谋深算似地反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这男子嘛,总也希望人见人爱的,问一句满足满足虚荣心也实属正常。”而且,上次章友盈的事萧容那么生气,又怎么可能是对她一点都不在乎?
  白芷阳却很是不喜她这不以为然的语气,听起来总带着些鄙薄的意味。那人如此优秀,在她面前一颦一笑从来都那么真实,哪里是那种爱慕虚荣的男子?而且,而且……她的喜欢如果能够让他觉得开心,好像也算得上是件令她同样雀跃的事。
  她蹙着眉头不说话,陆千遥还以为她是没主意,想了想便叫了玲珑阁的掌柜的把镇店的三样首饰拿了出来,一一摊在她面前。“喏,你挑吧。”男人那种话都问出口了,一个女人再怎么迟钝总会顺坡下驴吧。
  谁想到,白芷阳却还是摇头。“我如今送这簪子,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他身份贵重,私相授受辱其清誉,这种事她做不来。“而且,我本也刚退亲,这会儿名声不好。”
  “……”
  这下反而轮到陆千遥沉默下来。那天她在方记酒楼也说过一句自个儿名声不好,却和白芷阳完全是两种意味。男人追到手了那才是自己的,她实在是一点也不能理解这种舍不得一人受半点委屈的心情。
  白芷阳终究是没把簪子送出去,萧容却因此有那么点郁结难舒。
  闻歌弦而知雅意。萧容想,他那天算是问得明白了吧,那呆子不管怎样至少当天不送,过两天不管是刻还是买怎么着她都该给他送支簪子过来了吧?
  谁想到,他足足等了三天,连个风声都没听见,瞬间郁闷非常。他自我安慰着那女人说不得需要时间准备,想了想终究不甘心,特地把洛源轻叫来问一问情况。只可惜,得到的结果只让他更为气恼。
  “芷阳?没啊,她能忙什么,也就是每天上上课,看看书嘛。唔,你问这个做什么?怎,怎么了?她惹你了?……唔,那,那我回头替你打听打听?”
  “不,用!”
  呆子果然是呆子,就知道念书,读了那么多年也没见得有出息,有什么好念的!
  萧容这气还当真只能憋在心里,总不见得这会儿就冲到人家面前质问她为什么不送他簪子?先不说矜持不矜持的问题,他对她又没多少好感,干嘛上赶着巴着人家不放,怎么着都应该是反过来,她巴着他不放才对啊。
  萧容这么些年没喜欢过什么人,可他向来认为,以他这个身份,只要对个女人脸色稍微好点,那她早该感恩戴德了。谁晓得白芷阳反应竟然如此淡薄,他心里各种不是滋味。偏偏,除了不甘心以外他好像还总有一种莫名的情绪烦得他半夜辗转反侧。
  心字头上上一把刀,一个忍字萧容会写却从来没感受过。他三天熬了个两处深深的黑眼圈终于打算无论如何先去把那女人骂上一顿消消气再说。
  这一日早上,他懒懒散散地起了床,向竹正一边看着他的脸色一边伺候他洗漱,外头却有宫人道:“殿下,洛公子寻人送信过来。”
  萧容动作一顿,左眉轻轻一抬。向竹赶忙走出去接了信恭敬递给他。萧容这个做主子的对宫人算得上宽容,无甚大事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他性子本就不好接触,他们这些作下人的久而久之自己也都觉乖了。向竹跟在他身边许久,自是能看出他近几日的烦躁,自然而然地小心起来。
  萧容擦干手,视线在那信封上扫了一眼,双唇却轻轻勾了起来。那端方大气的九殿下三个字苍劲有力,完全不似洛源轻平日里绢秀字迹。不错,这呆子竟然还知道学他掩人耳目了嘛。
  “摆膳。”欲擒故纵啊,当他不会吗?!
  ***
  萧容以为白芷阳是故意让他烦躁那么多天再送来一阵舒爽夏雨的,这却是有点太高看这位耿直过头的白四少了。事实上,是陆千遥的一句话让白芷阳立刻生出了些那么些紧迫感,这才压过了礼义廉耻四个字,给萧容写了一封信。
  陆少当家的经验之谈告诉她:“男子多健忘,特别是这种心高气傲的少年,你一天不在人家面前晃悠,说不得没几日他就转投别人怀抱了,早把你抛在了脑后。”
  陆千遥那句话是在认定萧容对她有几分意思的情况下说的,可白芷阳满脑子还觉得人家并不待见他,总认为这三两天不见人家不只是把她抛在脑后,只怕是几条街都甩开了。
  这不,上一次萧容让她调查阿倾的心事她没甚建树,结果好久不见在书肆偶遇,那人就是一副我跟你不熟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了。
  白芷阳说是说以洛源轻的名义去了信,可信纸上的落款却是到底是写了自己的大名,而且那内容也就简简单单一句话——西域美食,可还愿一尝?
  她期待地等过了一天,失望地等过了两天,果不其然地又等过了第三天,那信纸如同石沉大海般一点音讯也无。
  萧容这一出吊人胃口那真是跟萧旬逸如出一辙,他这边故意不回信,那头萧旬逸把白傅涵叫了过来,说什么白家乃是世家典范,如今芷阳刚退婚不久若是马上成亲只怕有碍名声,这婚事总得晚两年才好。
  她自然是没提萧容,可听起来好像有那么些结亲的意思在里面,又好像单纯只是要保住帝都的书香典范。弄得白家也不知如何应对,只好听话地“晚两年”。
  ***
  白家建在万山壁上,地势高,帝都一入夏,万山壁便是一处避暑好地。山脚下开辟的石道往上,岔道往左便是帝都闻名遐迩的两间书院所见。
  观山书院院门一开迎面对上的便是嶙峋秀崖,观水书院则正对着沿着倾斜崖面簌簌而下的叮咚泉水。一潭清泉汪汪的碧月湖景隔开两间书院,湖外绕着一颗颗翠绿白兰,六月扑面而来的热气里隐隐飘着一股子清香。
  萧容爬了老半天的石阶,额上都出了一层薄汗,如今被这万山壁的夏风一吹,连着心底的不耐都被轻轻拂去。向竹从怀中掏出的帕子正准备递过去,萧容眯眼对了对那火辣辣的大太阳,抬袖掖了掖汗直直就往观山书院而去。
  白家的书院向来清净,比起那佛门之地都不遑多让。敞开的院门内,目光穷尽处那长廊上看不到一个人影子。
  所以说,在观山书院看门那是个极为清闲的差事。这不,萧容拎着自家三个下人进去的时候,那仰头打盹的老妇人从头到尾就没睁过眼。
  “弄清楚了吗?”
  “回殿下,观山书院共有四苑三阁,四少在正心苑中教书。”顾程一伸手,萧容顺着她的手势拐了个弯跟着前头的顾良慢悠悠地往前走。
  离收到白芷阳的信已经是过了四天有余。萧容觉得差不多也该收一收了,心里又对她平日教书的样子有些好奇,这才出其不意地来书院准备吓她一吓。
  “……头悬梁,锥刺股。彼不教,自勤苦。如囊萤,如映雪。家虽贫,学不辍……”
  四人一路走来,空旷的书院里四处都是小儿朗朗上口的清脆韵调。耳畔是那不绝于耳的念书声,萧容看着眼前这一片书香味十足的鸟语花香,唇角下意识地微微翘起。
  他方一上山,就有些明白过来那女人为何能养出这般品性了。白家不入朝堂,不慕富贵,单守着这两间如世外桃源似的书院,保有赤子之心又有何难?
  ***
  “夫子,学生这一个难字总是写不好……”
  正言苑最靠里的一间学堂里,一个五六岁的女娃左右看了两眼,最后还是怯怯地举起了手。白芷阳本是坐在长桌前看书的,一听之下便起身走到那孩子身边,极是耐心地握着她的小手一笔一画地带着她写字。
  “夫子,学生也写不好!”
  “夫子,还有我!”
  “我也是!”
  白芷阳教书教了快四个多月了,平日里一本正经的样子落在这些小萝卜头眼中那便有些太过严肃,不敢亲近。如今见到一人壮着胆子开口,小眼睛一动,一个跟着一个就叫唤开来。白芷阳心里不明白这群小丫头今天怎么这么活泼,却极耐心地一个个地教。
  她走了两步,正握住另一个小胖丫头的手,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开口道:“你们有心练字,为师很是欣慰,既如此,今天便多领两份字帖。”她话音刚落,底下一群小丫头立刻没了声音,小脑袋一个个地耷拉了下来。
  白芷阳一一扫过,见她们垂头丧气的,正准备再说一段厚积薄发的激励之词,耳畔却突然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轻笑。她愣了愣,奇怪地抬头望向窗外——
  一墙之隔,但见一人身影熟悉,墨衣轻衫,白皙的手臂半撑着栏杆,散发轻扬,眸光中夹杂着那灿烂异常的金光,泛着夺目的色泽。那周身繁花映衬,大好艳阳下的少年,神采飞扬得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心动。
  白芷阳就那么愣愣站在屋里,直直望着窗外的他,耳边清晰地传来自己一声快过一声,扑通扑通的心跳。
  萧容对上她闪过惊艳的目光,红唇一弯,淡眉一抬,戏谑地无声说了两个字:“为师?”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暗诉衷情赤子心

  
  咚,咚,咚——
  古朴的钟声回荡在观山书院的各个角落,前一刻还静悄悄的正心苑瞬间熙攘起来。三五成群的小丫头们簇拥而出,三三两两叽叽喳喳欢闹地说着话。
  “夫,夫子,我们可以放课了吗?”
  白芷阳这边却望着那不远处的窈窕身影,怔怔出神,直到耳边传来一孩子磕磕绊绊的小声问话才回过神来。赶忙轻咳了一声,点点头。
  谁晓得,这群人小鬼大的小不点一下子蹦蹦跳跳地全部挤到了窗口。“呀,好漂亮的哥哥!”
  “什么哥哥,那肯定是夫子的夫君,我们该要叫师爹才是。”
  “哦,那要去打个招呼吗?可不可以要他以后让夫子少布置点课业?”
  “唔,萝卜,你这个主意好。”
  那群小鬼自以为小小声地说着悄悄话,却不晓得所有野心都被身后的白芷阳听进去了,特别是那一口一个夫君,一口一个师爹,弄得她眉心止不住地跟着挑。她耳尖烫红,半响才轻咳了一声,沉声道:“若是觉得课业多,今日便再去多领一份字帖。”
  她话音刚落,这些小丫头们立刻瞪圆了眼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赔笑着抱起自个儿的课本往门外跑,嘴里还不忘念着“不多,一点也不多!”
  白芷阳好笑地摇摇头,可忍俊不禁的表情还未收起,就听外头有人脆生生地高唤了一声:“师爹!”她脸一红,再从窗外望出来果然长廊已然没了萧容的身影。
  白芷阳赶忙走到门口,侧头一看,就见萧容被她那十来个学生围在中央。瞧见她的身影,那群丫头“呀”了一声如鸟兽散似地撒丫子就跑。
  始作俑者逃得欢实,留下被调笑的两人却皆是一脸尴尬。萧容脸颊染着一层薄红,无意识地拿着袖子扇着风。只觉自己这趟书院来得真是够耻辱的,竟然被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奶娃娃调/戏了一番,那一声声清清脆脆的师爹真是叫得他心都颤了。
  萧容有那么点恼羞成怒,回头斜了一眼亦是满脸通红的白芷阳,“还为师呢,连几个学生都镇不住。”说完就发现对方好像比他还窘迫,一下反而倒是镇定下来。
  白芷阳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该回什么,那群小萝卜头让她真是怪丢脸的,心里又想萧容怎么说来就来也不事先跟她说一声啊。“童言,童言无忌,还望殿下勿怪。”她磕磕绊绊地解释了一句,视线却始终没敢落在他脸上。
  萧容眯了眯眼,看着她烫红的耳尖,突然好心情地弯起唇。眼珠一转,他双手背在身后,身子一侧人就到了白芷阳面前。
  眼前晃过那张放大的清秀面容,白芷阳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对上他笑意盈盈的双眸,心一下下地狂跳,慌慌忙地又移开视线。
  萧容眉眼越发弯了几分,也没打算把人逗得太狠,便神情自若地往后退了一步。“呆子,你记不记得,还欠我一顿饭呢。”
  “……殿下。”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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