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留在太子府,当时太医院不是建在皇宫里的,而是建在太子府的,就是因为他罢免了为他试菜的小太监之后坚决不再用试菜的人,当时先皇也是经历了皇位的角逐的人,又怎么会想不通这其中的关节,但是风祁凡,这个皇子却是他最为满意的,虽然这个儿子太过于冷静了,但是治理国家需要的就是这种冷静的人,尤其是还是临近乱世,所以那个时候,先皇就已经在着重的培养风祁凡了,在他还不是太子的时候,就是先皇最疼爱的儿子,当然这个疼爱不是溺爱,而是尽其所能,把他平生所学都交给了这个儿子,还有风笑凡,那个时候,风笑凡因为是寄养在风祁凡的母亲名下的,也就是当朝的皇后的名下,所以和风祁凡关系最好的不是风祁凡的亲弟弟而是风笑凡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而风祁凡之所以和风胜凡关系并不是很好,这一点在前面也有介绍,主要,其实他还是想要保护好这个弟弟的,所以,他严格,严厉甚至那个时候的他在风胜凡的严厉就是冷酷无情,就???亲情淡漠的代名词。那个时候他只一心想要保护好自己的亲弟弟,却忽略了他其实可以自己过得很好,其实,风祁凡已经给了风胜凡他所能给他的最好的,但是当时实在是情况紧急,无论是风祁凡还是先皇都没有办法在那张残酷的争夺战中把风胜凡完好无损的带回来,所以风祁凡选择了最难却也是最安全的道路,他选择把风胜凡送出宫,不是让他自生自灭,而是想要他能够在外面的世界活出属于自己的风采来,虽然过程出了点偏差,但是结果还是很让风祁凡满意的,因为那个小时候要他费心去保护的弟弟,此时此刻已经能够靠他自己的力量活下去,而且还能活得很好,这不是他应该骄傲的东西,但是说实话,风祁凡是真的感觉到挺自豪的,这个弟弟是真的没让他失望。
当然,所有的一切,现在说来都还太早。
公子砚的疯狂被他看在眼里,风祁凡的焦急也被他看在眼里,那个人还稳稳当当的坐在房檐上,直到地上都是残肢断臂,站着的除了公子砚风祁凡以外就只剩下羽青日原来的部队和公子砚的城卫兵,虽然城卫兵的数量剩下的已经不多了,但是他们还依然骄傲的站着,挺直了脊梁,像是顶天立地的英雄,站在战场上俯视地上那些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人。
“你不想救他吗?”忽然房檐上的那人出声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包括风祁凡,包括公子砚,但是现在公子砚已经不能明白他说的话的意思,其实公子砚也是一个很不容易的人,心智本应该很成熟,但是越是成熟的人在经历了他受不了的打击之后崩溃的就越严重,这就好比有一个很厉害的江湖一流高手,他在武功尽失变成普通人之后往往比普通人更不济,不是他们本身比普通人弱了,而是他们已经习惯了强大,一下子变弱是他们从心理上就无法接受的事情。而公子砚虽然很强大,也经历了很多常人没有办法接触的事情,但是这些事情也正是对他最不利的,他的负面情绪,不是没有,不但有,而且还很严重,平时他表现出来的一副洒脱邪佞的样子都不过是这些的掩饰,他让自己在外人眼里很强大。但是事实上,如果碰到了他无法接受的事情,他会崩溃的更快,羽青日的死就是一个契机,让他释放出心中的煞气的契机,没有人阻止他,风祁凡没有,那人也没有,因为他们想要公子砚从他自己的阴影中走出来,变得更强大,虽然很难,但是他们相信他,他们只会在适当的情况下帮他一把,却不会让他完全在他们的帮助下走出来,因为如果他不能靠自己的力量走出来,他这一生的路都会很难走,而他们,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不想他以后的路走得太艰难,他们都不希望羽青日成为公子砚的心劫,风祁凡以为就算是羽青日在这,也会做出和他一样的决定。
“他能凭借自己的能力走出来!”风祁凡对于那人的出现丝毫不感觉意外,只是坚定的说,但是他的眼睛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公子砚,这表现出他很紧张公子砚的情况。
“看不出来你还挺紧张他的吗!”那人轻松自如的笑,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地面那炼狱一般的情形,这一点让风祁凡不禁暗暗佩服。
“他是那人的朋友。”
“那人?现在连他的名字都不愿提起了吗?”真是替羽青日不值。
“羽青日自己觉得值就可以了。”风祁凡完全不在意那人的语气,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公子砚,漫不经心的语气和那人交谈。
“你说,你明明就很在意羽青日,为什么还要把他赶出去呢?”那人笑着问道,丝毫不觉得这是在揭别人的伤口。
“人生在世,总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心不由己。”风祁凡满是感慨的说。
“也就是说,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的话,你还会这么选择?”那人似乎对风祁凡的想法很感兴趣。
“不会!”这次风祁凡的声音终于有了一点波动。
“为什么?你的身份并没有改变啊,为什么决定就变了呢?”那人很好奇地问,“这一次你是站在什么立场上说,你不会的呢?”
“我是风祁凡,风国皇帝的立场上。”
“原来还是天下为先,江山百姓为重?”那人嘲讽的笑笑。
“不是!”
“那是什么?”
“我后悔了,后悔把羽青日赶出去!”他有些激动,声音也终于有了变化,不知不觉间,他竟然说出了平时一定不会说的话,精神有些恍惚,再看那人的时候,竟然觉得那人的表情似乎在哪里见过,很诡异,只是一瞬间,他恢复正常,只是在看那人的脸的时候,竟然有一种模糊感,无论他怎么努力都看不清,心中不由的大乱。
“你到底是谁?”风祁凡强自支撑的身子,打起精神。
“风祁凡,”他轻柔的叫着他的名字。
“嗯!”风祁凡一愣,然后答道,声音很轻,很轻,旁人几乎都没有办法听清,但是那人的唇角却勾起了一个美丽的笑容,像是对风祁凡的表现很满意。
“你说你是不是爱上羽青日了?”
“我不知道。”
“风祁凡,你说说为什么你改变了主意。”
“在事情没发生之前,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样的打算是最好的,不只是对自己最好,还有对身边的人,对他们都好,可是我的决定这一次真的自私了,我以为把羽青日赶出我的世界是对我们都好的事情,但是现在看来我错了,这样的决定害了羽青日的性命,害的柳尘离开我,害的公子砚变成如今这个吉凶未卜的情况,如果有其他的选择的话,我一定不会在做这样的打算。”
“可惜了,没有如果,羽青日死了,柳尘离开了,风祁凡已经众叛亲离了。”
“是呵,众叛亲离了,风祁凡已经众叛亲离了众叛亲离,众叛亲离,呵呵,风祁凡已经众叛亲离了!”他愣愣的就只知道重复这一句话,对于外界的一切已经失去了感知,不知道那人又做了什么,不知道公子砚的情况,甚至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这一片修罗海一般的炼狱是什么时候打扫干净的。
第三十章 敌友难辨
“风祁凡,风祁凡。”公子砚已经醒过来了,但是旁边的风祁凡口中一直不停地说着众叛亲离什么的,叫他也像是没听见一样毫无反应。
“风祁凡,你怎么了?”公子砚很担心这样的风祁凡,他认识的风祁凡可不是会这样的,虽然他们接触并不多,但是对彼此的了解可是一点都不差,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风祁凡的为人,或许最清楚的不是羽青日也不是他自己,而是那些把他当做对手的人,公子砚恰巧就是其一,或者也是所有人中唯一一个能被风祁凡尊重的对手了。
“风祁凡,羽青日回来了!”叫了他几次都无果之后,公子砚想到了最后一个办法,也知道如果这个办法都不能叫醒不知道沉浸在哪里的风祁凡的话,可能风祁凡就只能一辈子都被困在里面了。
“羽青日,在哪儿?”公子砚的心里很苦涩,他永远都不知道,原来羽青日在风祁凡的心里竟然有这么重要,重要到,明明已经沉浸在内心的思维里,明明已经几乎没有机会醒过来了,可是就是羽青日,单单只是这三个字就已经对他有这么大的影响了,公子砚现在也说不清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说起来,自己喜欢的人还有这么一个优秀的人喜欢着,是不是说明他的眼光很好,可是那个人已经死了,这是他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摆脱的遗憾。
“你醒了啊?”公子砚看着还在四处寻找的风祁凡,淡淡的说了一句。
“刚才发生了什么?”风祁凡似乎明白了什么,眼底的痛苦一闪而逝,不想再提起那些让人伤感和失去斗志的话。
“我也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差点走火入魔,终究还是心里的执念太重了,被杀意蒙蔽了双眼,险些就回不来了。”公子砚很感性的说。
“我记不清了,但是,我记得好像是有一个人,一直在问我什么问题,我……”风祁凡皱了下眉头,忽然揉了下太阳穴的位置,“不行,记不起来了,但是刚才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像是……”他紧皱着眉头,终究还是想不起来那种感觉像是什么。
听着风祁凡的话,公子砚若有所思,但是公子砚的性子,不确定的事情是不会说出来的,而也就是公子砚的这一次犹豫,险些害的天下覆灭,苍生尽毁,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也罢。
“算了,算了,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以后或许机缘巧合就知道了呢。”公子砚拍了拍风祁凡的肩膀。或说,公子砚这张嘴,还真的就像开过光一样,今天说的话,在日后竟然都实现了,可是那个时候,早已经物是人非。
“这里是你让人清理的?”风祁凡指着原本一片狼藉的地面,现在竟然变得干净清新,连一丝死亡的气息都没有散发出来。
“不然你以为呢?”公子砚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
“那些人的尸体呢?”风祁凡问。
“那些根本就不是人,未知的因素太多,为了以防万一,我已经让人把他们都火化了。”
“这样啊,也好!”风祁凡沉思了一下,才说道。
看见风祁凡的表现,公子砚长出了一口气,幸好他没有继续追问,不然真的就瞒不住了。实话现在公子砚已经不敢和风祁凡说了,因为那一瞬间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明刚才他已经感觉到他是走火入魔了,体内的内力在经脉中乱钻,撕心裂肺的疼痛,又有如万蚁蚀骨的折磨,他拼尽全力试图抵挡这股不知从何而来的痛苦,尽力的舒缓着体内的疼痛,梳理着混乱的内力,但是,他真的感受到了,有人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助他一臂之力,不然的话他可能真的就再也走不出来了。起初他以为那人是风祁凡所以就全心全意的接受他的帮助,心无杂念,但是现在看来风祁凡似乎是被什么人困住了,那人很厉害竟然能把风祁凡困在自己的世界里,那就说明,那人的功力至少不比风祁凡差,或许还比他强了不只一筹。
公子砚现在想想都觉得心惊,到了他们这个程度,想要在进一步,真的是比登天还难,当然这个难关一旦过去了,等着他的就是天堂。现在来说功力达到公子砚和风祁凡这个程度的就已经在一定程度上站在了这个世界的顶端,当然不是说他们已经是最强的了,不是说没有人能打得过他们,而是能打过他们的都是一些老的牙齿都要掉光的老人,这些人都不知道在哪个大山里蹲着呢,现在竟然有人跑出来了吗?
可是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并不值得他烦忧,可是事情可能不仅仅这么简单,最近出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先是风国仪仗队遇险,然后他和羽青日遇刺,羽青日遇害,今天又出了这样的事情,这些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为祸百姓,好不容易他们把这些东西都处理干净了,又出现了神秘人不仅困住了风祁凡而且还把他从走火入魔的边缘拉了回来,这份本事,不得不说,他和风祁凡都没有。那么那个人的身份就真的值得他仔细的考量一下了,而且那个人身份不明,最重要的是那人不知是敌是友不说还是他在暗他们在明,有这样一个潜在的未知的危险在,公子砚终究还是无法完全放心。
“你在想什么?”看见公子砚一直在走神,风祁凡不由得有些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公子砚回过神来,但是有些事情在他没有确定之前显然还没打算和风祁凡共享。
第三十一章 反目的不懂
“公子砚,这件事情燕国必须给我风国一个交代。”风祁凡冷声说道。
“风祁凡,羽青日是心甘情愿为了救我而死的,你凭什么在这里要我给你一个交代?”公子砚同样冷声说道。
“公子砚,我风国王爷丧命在你燕国,难道站在国家的角度上,燕国不应该给我风国一个交代吗?”
“本太子并不认为羽青日自愿的行为需要我燕国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况且就是真的需要什么代价,这个代价也不应该由你风祁凡来找我要!”公子砚的话说的毫不客气,丝毫没有因为风祁凡的身份而对风祁凡有丝毫的让步。
“公子砚,羽青日说到底还是我风国的人!”
“除了这个条件,你还有什么其他的话能用来说服我吗?风祁凡,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你以为你能从我手里拿走什么东西?风祁凡,你是太高看你自己了,还是太看低我公子砚了?风祁凡,你把自己当什么?把我燕国当什么?”公子砚厉声冷喝。
“公子砚,叶落归根人老思乡。”面对公子砚的厉喝,他只是略带感伤的看着公子砚,语气轻轻缓缓的说。
“叶落归根人老思乡?”公子砚冷笑,嘲讽,“你也配说这句话吗?若不是你的不信任,羽青日会心情不好的跑到我这里来发泄,羽青日至于大晚上的跑到我的太子府要和我出去逛街,你什么时候看羽青日做过这么无聊的事情?你什么时候见羽青日做过这么幼稚的事情?他拉着我的袖子,硬是要求我陪他猜字谜,英奖励!你什么时候见羽青日那么单纯的笑过?你早就忘了他还是个很小的孩子,他才十七岁,比你小的那么多,你怎么忍心?你是不放心他吗?可是他有什么让你不放心的?如果他想要你的江山,你以为你的江山还保得住?风祁凡,你何其自私?在你的心里就只有那个江山,就只有你的风国天下,你什么时候能把你的朋友放在心里?哦,我说错了,在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朋友,你的江山,你的皇位就是你生活中的一切,风祁凡,你不把任何人放在心里,你的生活真的很没有意义,你做人真的很失败!”
“公子砚,你这是在教训我吗?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当时你不是在羽青日的身边吗?那为什么羽青日出事了,可是你还有力气站在这里骂我呢?公子砚,不要把你自己说的那么伟大!其实你的心里又何尝不是只有你自己,什么羽青日,什么妹妹,什么朋友,你不过也只是放不下你的江山,放不下你的权势而已,不然的话,明知道放他一个人留下就是必死之局,你不是还是狠心让他一个人留下了,公子砚同样自私的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言不惭的教训我?”面对公子砚咄咄逼人的教训和追问,,风祁凡最终还是没忍住脾气,反唇相讥。
“风祁凡,你这是在教训我?”公子砚眯了眯眼睛,冷声问道,“本太子只是就事论事,我承认我是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