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几句,就象打了强心针一样,晓敏的情绪又开始好了。抱着被子,一会就睡着了。
晚上,章晓敏又换上了那件漂亮的睡衣,她还坐在窗前,期待着门锁转动的声音,她听见外面走廊里的脚步声,她会紧张得心跳加速:“这都什么岁数了,还会心跳,搞得自己跟少女似的。”晓敏自嘲的想着。
。。。。。。
天亮了,李文辉的电话也到了:“对不起呀老婆,明天处里搞检查,我弄资料弄得太晚了,今晚也不一定,你早点睡啊。”
有什么话当天不说,非得第二天才说吗?晓敏生气了。
晚上,李文辉果然没有回来。
又一个晚上,李文辉回来了,己经是深夜了,晓敏从浅睡中醒来,见李文辉回来了,赶紧起来去换那件漂亮的睡衣。可是,人还没回到床前,己经听见了李文辉的呼噜声。。。。。。
又一个晚上,晓敏干脆穿那件漂亮的睡衣睡,免得李文辉回来时来不及换。晚上,李文辉倒是回来得挺早,只是喝醉了,是被处里的男同事送回来的,李文辉没看见性感的晓敏,倒是男同事着实尴尬了一把。
再一个晚上,又一个晚上,再又一个晚上。。。。。。晓敏的情绪极度的崩溃了。
晓敏穿着漂亮的睡衣躺在床上,手里抚摸着柔软的羊绒,然后摸摸自己修长洁白的腿,再然后合衣躺下,紧紧地裹着被子,小声地、深情地唱着:“爱过,就不要说后悔,必竟我们走过这一回。。。。。。”“你说你过两天来看我,一等就是一年多。。。。。。”“这样深的夜,下过雨的街,连灯光就要熄灭,你还在赴什么样的约。。。。。。”
一首一首,唱到最后晓敏也不知道自己唱了些什么,只是枕头已被眼泪浸湿,思绪里又浮现出了好多往事,晓敏一头埋进被子里,任眼泪和鼻涕稀里糊涂的扶一脸。
哭完了,也睡着了,一千八的睡衣,李文辉没有看上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撕钱被打
第九章
章晓敏今天又去了医院,因为最近睡眠也很不好了。
晓敏觉得自己快扛不住了,李文辉什么都不管她,小早还那么小,自己不能再出什么事了,这次晓敏必须要寻求医生的帮助了。
医生给晓敏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和测试,对晓敏说:“来医院就对了,好多病人病了也不肯承认自己病了,到最后走极端。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现在生活压力那么大,谁都会有大脑短路的时候,这就是精神感冒了,吃点药就好了,要想表本兼治,自己也要调节好自己的心态,放心吧,你没事的。”说完,给晓敏开了好几种药,每一种药都挺贵的。
医生说了,精神类的药是挺贵的,要是想节约药钱,就得赶快把病治好。可是这不是身体的感冒,三五天就能好的,自己也不能说睡就睡得着呀。
每天晚上晓敏都幻想着一些李文辉龌蹉的事,想着想着就会身临其境,让自己崩溃到极点,偶尔想着想着睡着了。做的梦也是李文辉出轨的梦,从梦中悲痛地醒来,发现身边还是空着的,悲痛立马就会转为愤怒。
因为长期的睡眠不好,加上心中的怨愤,又无处发泄,章晓敏开始有了妄想,总觉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快要疯了。
“疯了?!”章晓敏想着自己会疯掉,会在很多公众场合发笑、发狂、或是脱衣服裸奔。。。。。。想到这些一般报上看到的疯子的行为,自己倒打了一个寒暄。
可是这样的感觉章晓敏现在越来越常有,她都开始害怕自己一个人去商场、去菜场等人多的场所,她总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层膜覆盖着,自己每天昏昏沉沉的,没有了思想、没有了灵魂、没有了自己。
吃药,对赶紧吃药。
小早已经帮妈妈倒好水,数好药,问道:“妈妈,吃这么多种药,你没什么事吧?”
“宝,妈就是心慌,慌得不知道该干什么。”在思想上,晓敏一直都把小早当成人一样的,有什么话都会和小早说。
“那你告诉我,你具体有什么事让你心慌吗?”小早一本正经的问晓敏。
“也没有具体的事,反正就是慌,调节不过来。”晓敏也想听听这么点小孩的意见。
“妈妈,什么事都没关系,你只要把你最急最当下要做的做好了,再去考虑下一个要做的,哪怕是喝水,哪怕是要上厕所,什么急就先干好什么”,小早认真的阐述着自己的想法,“就象我们上楼梯一样,也要一梯一梯的上,每一梯都上稳了,你不就到家了吗?”
小早的话好像一下子说进晓敏心里去了,晓敏顿感舒畅“宝,你说得对,妈会试着一样一样的做,现在,我就安心的吃药,然后睡觉。”晓敏一直就觉得小早比其他家的小孩处事冷静睿智,这么小的年纪就这么高的情商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也许晚上吃的药里有镇心的药,也许是太多天没睡好觉了,所以晓敏很快睡着了,也没有打电话找李文辉追问行踪,也没幻想不好的场景,只是梦里还是特别的复杂。
夜里,晓敏从梦中惊醒,李文辉还没回来。
会所里,李文辉正在和大家进行着最后的较量,他的桌前己经颇有收获。
每回都是这么些人,输赢都是这个圈子里,只是李文辉手气差点,老输。今天倒是像转了风向,就李文辉一个人赢。
“老李,在国外有人陪你玩吗?”
“国外也有,只是我都把精力放研究上了,不是课题就是手术,忙得都想分身了。”
“所以才和前任分手了?”
“那个,她其实也挺忙的,我们基本上见不着面,住一个屋里,还要靠电话来联系,真是受不了啊。”
“那你在那边找一洋的呀?”
“还是国产的好呀,这里才是家嘛,有组织、有朋友,天天吃米饭,天天打麻将,生活稳定,又被需要。在国外,竞争太大了,你一黄皮肤的,没有过硬的本事,还不如那些有国籍的黑皮肤的。”
“今天你家晓敏没追着你,你状态挺好呀?”大家开始收拾个自的衣服钱包等,一边打趣地调侃着李文辉。
“是呀,今天一个电话都没有,这么乖,回去要物质奖励奖励。”李文辉看看手机,确实没有一个电话。
“还是以身相许吧,哈哈哈。。。。。。”大家起哄笑着离场。
李文辉,推开门,发现晓敏没有坐在客厅,心里一下子放心了不少,其实他也挺怕晓敏哭闹的,他不是不在意,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才好,但要让他成天呆在家里,他宁愿去死。
正当李文辉悄悄地把门从里反锁时,晓敏已经站在了李文辉的身后。
“唉呀,老婆,吵醒你了?”李文辉被吓了一惊。
晓敏没有说话,只是望着李文辉,从窗外透进来的微弱的路灯灯光下,都可以看出紧崩着的脸,膨胀着就要爆炸的样子。
“老婆,”李文辉马上笑嘻嘻地抱住晓敏,并从包里拿出一叠钱,“这是今天赢的,都给你好不好?平时输的算我的,赢的都归你好吧。。。。。。”
话未说完,章晓敏一把抢过钱“歘”的一声,钱被撕成了两半。
李文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弄急了,“啪”!一记耳光重重地甩在了晓敏的脸上。
李文辉懵了,晓敏也懵了,但晓敏不是那种只会哭的女人,她的第一反映就是还手
——晓敏跳起来抡起拳头披头盖脸的对着李文辉一通猛打,不管打着哪,也不管自己手痛不痛,心中的怨气这一刻全部暴发了出来。
李文辉本就对刚才那记耳光后悔了,现在更不能还手了,只有用两只手臂抱着头抵挡着,狼狈的招架着气愤当头的晓敏。
晓敏打累了,也打哭了,喘着粗气,重新回到床上躺好,委屈地想着李文辉那狠狠的一巴掌,想着要跟李文辉离婚。
李文辉也气愤地回到床上躺好,心里想着这个女人的家庭暴力,自己今后的日子怎么过?
两个人背对着背,中间宽宽的留着距离,晓敏哭着哭着睡着了,不久也传来了李文辉的鼾声。
小早一大早起来,发现地上散落的半截半截的钱,大概也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她把钱捡起来,一张一张地整理好、仔细地粘上,数了数,大概有两千多元。“唉哟,这些大人些呀,吵架就吵架嘛,不要可以扔给我嘛,‘我讨厌人民币,扔给你小早’‘我也讨厌钱,扔给你小早’”小早小声地学着妈妈和李爸爸的声音,想着扔钱的样子,愉快地笑了。
大卧室里,晓敏醒了,心情又回到了昨晚的状态,她一脚踢在李文辉的腰上,“李文辉,你起来。”
李文辉翻过身来,“你还要干嘛?你别过分了啊?”
“我要和你离婚,你居然会动手打我,你凭什么打我,我又没出去玩,又没天黑不回家,又没出去喝酒,你凭什么打我?家里里里外外都我一个人,你什么都不管,你还会打老婆了你,我不过了我。。。。。。”章晓敏说着说着又委屈地哭了起来。
“我哪打你了?我那是急的,你看你干的那蠢事,那是钱呀,不是纸,我能不急吗?”
“那你下手那么狠?在你心里我就不如那钱重要了是吧?我这半边头到现在还是痛的。”晓敏揉着自己的头,也不知道为什么头比脸还痛。
“那你呢,你看”,李文辉用手按着自己头满头的数着疼痛的地方“这里是包、这里是包、这里嘴角这出血了,还有这”李文辉又把袖子搂起来,“这肿了,这是青的”。。。。。。
看着李文辉满头满身的数着受伤的地方,晓敏忍不住笑了,昨晚的怨恨一下子都消除了。李文辉看到晓敏笑了,自己一翻声把晓敏压在了身下:“你家庭暴力是吧,我看你凶,我看你凶,你个凶婆娘,一会儿看你还凶。”说着一口轻轻地咬在晓敏的耳锤上。。。。。。
作者有话要说:
☆、晓敏面临失业
和平常一样,晓敏到单位报个到,算是给打考勤的一个面子。厂里效益越来越差了,像晓敏这种生产车间的结算员,工资已经是降到了全省水平的最底限,都没有心情上班了,大家都混着。倒是领导的工资从未降过,反倒还每季加上一个什么季度奖。
“唉,所以说在哪都要当官呀。”正跨进车间大门,就听见同事在议论着什么。
“怎么了?又有什么新闻了?”晓敏凑过去问道。
“你才来呀?”同事看着晓敏问道“还没找你谈话呀?要买断工龄呀,我们怎么办呀,我们干了二三十年了,买断才四万多块,太不划算了呀。那些主任级的工资高,买断都是十几二十万,但他们工资都还蛮高的,他们可以不用买。”
“那你也可以不买呀,再熬几年退休了嘛。”晓敏不解的问着。
“不买?不买可以呀,刚上面说了,不买就去需要的单位,去倒班去,我们搞了一辈子技术和修理,现在突然让去倒班当操作工,那些科室里坐办公室的怎么不去呀,净整我们下面的工人。”
“你还别说,咱工人阶级还真就是最底层的”晓敏一听到这些就气不打一处来,就因为不愿拍领导马屁,得罪了原来的科长,她才被调到下面车间里来的,“你看哈,知识分子不用说,现在是高科技时代,有知识有文凭的都有机会上去当白领、当高管。。。。。。”晓敏话没说完就被岔开了。
“这不包括我们厂里的哈,我们厂里的好多上面的什么也不懂,就有点关系就能比咱混得好”
“这可不是嘛,你看那财务就一栋大楼,出来人模人样的,我认识一女的,一问,‘我财务处的’,其实就是个专门订凭证的,连凭证都不会填的那种。”大家都露出了一副鄙视的表情。
“你们看哈,”晓敏又接着发表她的言论“这农民呢,还有土地,再不行还可以回归大自然,现在国家扶持农村的政策多好呀,什么都不用交,就连农村医保都比我们报的多。就算是农民打工吧,拿不到钱,还有景涛帮着要工资呢,”晓敏越说越难过“唉,只有我们工薪阶层的,干了活还减薪,谁帮你要呀,也没土可种,也没地可赔,那些农民赔了土地的,都千万元户了,都是含着金土地出生的呀,只有工人呀,是真正的‘无产阶级’,早知道嫁个农民就好了”。
“你还说,你还好了,你们家李处长多能挣呀”
“再有,也要自己有才算有,那别人手里的拿着就得看脸色,你不招呼好他,他能心甘情愿的交给你?”晓敏想着自己和李文辉忽冷忽热的状态就很担心。
这时晓敏的手机响了,一看是人事科的,看来是开始找她谈话了。
从人事科出来,晓敏心里一片茫然——按她的工龄买断才三万不到,这钱在现在来看,什么都干不了;要是不买断,就要去三班倒,吃苦倒不怕,最以前就是倒班干体力活的,什么苦晓敏都吃过,可是小早太小了,不能没人照顾她,那只能买断了,唉呀,真烦人哪,只有三天时间考虑,要人的时候实习一年才转正,不要人的时候只给三天,真是太不公平了!
“跳楼了”,“跳楼了”一堆人围在前面,旁边还有好多人从晓敏身边跑过,都奔着那堆人去。
“啊,这怎么了”。晓敏拦住一个从人堆里看热闹出的人了解情况。
原来是一位做安全员的大姐还有两年就要退休了,这节骨眼上哪能买断呢,但要调她去环保科打扫厂区马路,还说是照顾她的,她一下子想不开就跳楼了。
晓敏的心突然猛地跳个不停,一下子天好像灰暗了,早上还来时还挺兴奋的,现在突然就阴沉了下去,像她这种紧张综合证的抑郁病,最容易受环境的影响了。现在工作也要没了,家庭又不和,孩子又小,这么多的压力,晓敏有些受不了了,她赶紧回家,不停的告诉自己:没事儿、没事儿,总会过去的,什么坎都总会过去的,冷静。。。。。。
晓敏晕晕沉沉地回到家,觉得早晨发生的一切都太突然了,好像是做梦一样——这就真的要待业了?要是没了工作,李文辉会支持她吗?可是自己是带孩的人,再怎么也要有自己的收入呀,不能让孩子受半点委屈呀。
想到这,晓敏立刻给梦丽打电话:“梦丽呀,快给我找工作呀,我要下岗了,我怎么办呀?”
“你别急,我帮你问问,这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嘛。”
“群子呀,快给我找工作呀,你家小帅那里要不要人呀,我去给他打工好吗?”晓敏又给群子打去了电话。
“晓敏,工作的事我帮你盯着,你也别急,但路宇斌那儿,恐怕是不合适了。。。。。”
“你等等,路宇斌?谁?你们家小帅?怎么了,直呼大名了?”群子的老公因为是个高富帅,所以几个姐妹从一开始就喊他小帅,连他的大名都快给模糊了,今天突地听群子这么一说,还真是挺陌生的。
“晓敏”群子一下子没忍住哭了起来“我本不该在你难过的时候跟你说这些,可是我,你知道吗,路宇斌不是人,他现在天天不回家,回家来就找茬,他打我。。。。。。呜呜。。。。。。”
“唉,群子,怎么了,你别哭,你别哭,你好好说呀,怎么回事呀?”晓敏一听出惊得不行,这可是她们的公主呀,怎么可能呢?
“他打我,往死里打呀他,我全身上下现在没一处好的呀我,呜。。。。。。”
“好了好了,群子,这两人床头打床尾和,也没关系的,我昨天还和李文辉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