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毒草种植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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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毒草种植手册-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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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好好歇了一晚,第二日,唐溟牵着唐甜坐船再到小蓬莱,来到与杏花坞遥遥相对的小山,穿过杏林,见到一座小而清净的尼庵。
  他告诉唐甜,小蓬莱最有名的,便是这清修之处。
  当年占家有一位先祖至孝,他母亲虔诚向佛,一夜梦见岛上佛光大放,醒来后说起,先祖便在所梦之处盖了这座寺院供奉佛祖,将这小蓬莱除了杏花坞之外的地方作为公家之地,凡礼佛之人皆可到此参拜静修。
  听说先帝的乳母便在此地度过余生。许多高官贵人的亲眷,在赴普陀山许愿还愿之后也多会到这里来小住,静思与祈福。
  唐甜不知唐溟为什么选了来这里。
  他们一路游船欣赏风光,比这儿美的数不胜数,何况来这儿为了显示虔敬,不能乘画舫,只有素蓬乌漆的游船可坐。
  他们游苏州时,她对河上华彩绮丽的画舫很是艳羡,唐溟一向不爱这些重色花哨之物,还是让唐大去买了一条画舫,沿着苏杭一路到了小蓬莱,这才换船。
  难道唐溟也有礼佛之心,或是要祈求什么心愿?
  
  等她看到一位静静坐在茂林修竹前的妇人,全然明白了,生生停下脚步,抿紧了嘴。
  那位穿着霜花刻丝褙子的妇人体态有些臃肿,听到动静转过头来,面上带着些许的紧张与忐忑,还有惊喜。
  她头上绾了一个圆髻,簪一根福寿金簪,微有些富态,那柳眉杏眼,秀鼻樱唇,想见得出年轻时的美貌。一见着唐甜,眼眶一红,泪便决堤而出,妇人拿手帕抹了抹,似要上前,看唐甜冷然的神情,又讪讪顿住了,求助似的看向唐溟。
  唐溟看看母女二人,眉眼虽相似,一个眼神哀婉无助,一个绷着脸透着倔强,不由叹了叹气。
  握紧唐甜欲挣脱的手,唐溟低声劝道:“你娘身子不便,却一心想见一见你。”
  唐甜微一怔。妇人见她看向自己的身子,露出几分羞惭之色,不由以手遮着腹部。
  唐甜目光更是一冷,将唐溟手一甩便要走。
  “甜儿!”唐溟忙拦着她。他没想到唐甜多年未见她娘,还是如此耿耿于怀。原先还想着唐甜多少有几分牵念,有些后 
 66、  杏子林 。。。 
 
 
  悔没有提前说一声。
  “我不想见到她!她不是一心盼着我爹死么?一心嫁给自己相好的么?现在都如愿了,找我做什么!”唐甜一边嚷一边挣扎。
  “甜儿!”唐溟见她说出这么不知轻重的话,厉声喝止,然而看她眼眶儿也红了,眼泪扑簌簌下来,登时又心软,缓了声道,“你娘也是不得已,你爹的遗言你忘了?你小时候不懂事,如今怎么还不能体谅呢?”
  说话时,就听见那边一声轻叹,妇人似乎支撑不住,软软歪在铺了毡子的木椅上。
  唐溟忙过去替她诊脉,只是心绪波动影响,却无大碍,他宽慰了几句,要找人来。
  妇人强笑着摇摇头,答道:“妾身让丫鬟都避开了……无妨。十四爷,妾身只是想……想和甜姐儿说说话,这些年……”她面上又是愧疚又是怜惜,又哽咽起来。
  唐溟见那唐甜倒也没有跑掉,只是冷冷站在原处却不过来,微微宽了些心,至少她对她娘也不是全然无心的。
  想了想,便沉了脸过去,低声道:“你娘身体虚弱,你也是知道的。方才险些动了胎气!”
  唐溟极少板着脸和她说话,唐甜不由再看他两眼,撅了嘴。
  “甜儿,你娘特意到此来,就是为了见你。她听说你将出阁,却不能来陪你,一直自责,才央求我要见你。”唐溟和缓道,“你以前有些任性,如今却不一样了,自然懂得将心比心。我未和你先说一声,也是想给你几分惊喜。”
  唐甜沉默。
  她不是不知道一个弱女子没了依靠日子艰难。
  只是等娘改嫁之后,她才知道,那个男人与娘青梅竹马,因父母媒妁之言不得不分开。爹不在了,唐家原是主持要替她选个可靠人家,娘却暗暗和这个男人知会!
  她一想到这件事就无法忍受!
  她曾为了摆脱唐家,故意去找娘,娘已生了两个孩子。她当时在唐家人面前大哭,一半是假意装作不舍,一半却是为了爹而不平,还有自己心中隐隐的失落。那时她就发誓,永远也不要再见到她。
  妇人远远坐着,脸色微白,眼中却满含希冀看着唐溟。
  她总算还在意自己,在和别人有了两个孩子之后。
  唐溟的手温暖有力,抓着她的臂膀,轻轻劝说着,语气柔和,带一点恳切。唐甜抬眼看他,她还不及他肩高,他与她说话总是这样微低着头,让她有种安心而温馨的感觉。
  唐家曾为了隐匿他们的身份费了许多功夫。
  唐溟费了心思安排娘和自己在这小蓬莱见面,想必也是为了避开杜莱等人的耳目;她出嫁的事,自然也是是唐溟说的。上轿那一天,拜了钱氏,她心底里何尝没闪过一丝失 
 66、  杏子林 。。。 
 
 
  落,却很快压了下去。
  她什么也不说,可唐溟总为她想到了。只有他,什么时候也包容她,替她着想。
  唐溟见她神色渐渐缓和,知道她拧劲过去了,便牵起她手,慢慢走到秦氏面前,笑道:“夫人,你们在这里坐坐。”
  有对唐甜道:“你方才不是问杏子熟了么?我去替你寻一些来。”
  唐甜瞧着唐溟一脸温柔的笑容,不忍拂了他心意,默默点点头,乖乖坐下了。
  唐溟一笑,眼里漾着欢喜,向院外走去,衣袂飘然,一身月白银云团花直缀在郁郁葱葱的林子里时隐时现。
  
  “甜姐儿……”她凝视着唐溟离去的身影,听见秦氏唤她。
  秦氏有些小心翼翼,似乎不知怎么开口,然而看着她的目光和说话的语调里都透着欢喜:“……十四爷对你真好。”
  这话没错,唐甜点点头。
  秦氏见她肯搭理自己,有些激动,眼里又溢满了泪,那帕子拭了,道:“如此我也安心了……”
  有人肯代替她管自己这个麻烦,她自然安心了,唐甜忍不住冷哼一声。
  秦氏顿了顿,站起来,她身边有个红棕色暗纹、四角包镶云纹铜面叶的樟木箱子。
  “你出嫁我未能去……这是早已替你备好的……”
  这么说是为她准备的嫁妆,唐甜并没有动。
  秦氏苦笑了笑,亲自打开,几缕清淡雅致的香气随之飘溢而出。
  唐甜怔了一怔。
  一套精巧的木雕小楼呈现眼前:不及手指粗的雕梁画栋,花纹精美,透过小小的镂花窗子,看得见里面分着卧房、小厅,还有纤小的妆台、卧榻,幔帐垂地,桌椅齐备。
  那黄杨木细腻如象牙,因了年月的变迁,木色由浅黄转成澄黄,泛着柔和的光泽,与那淡雅的清香扑面而来,唐甜泪水夺眶而出。
  “……甜儿乖,等爹回来,雕一座好玩意给你做嫁妆……”
  那时她还不知什么是嫁妆,只是哭闹不肯让爹离家,记恨了很久,想等他回来了再发脾气。
  后来她想,是不是爹知道她一直怨恨着,所以不肯回来了,不要她了?
  唐甜颤抖着手抚摸那细致的花纹,精巧的镂空锼花。
  她依稀记得唐家人来时是带着一个箱子,说是她爹留给她的东西。可是她只记着要爹,什么也不管了。
  “……你那时还小,我把它收着,就是想等你出阁的日子再交到你手上,谁知……”秦氏见唐甜落泪,自己也哽咽起来。
  唐甜怔了半天,抿了抿嘴,终于轻轻喊了声:“娘。”
  
  杏花小筑坐落于流水花丛之上,卧房外设了小小一个观廊。檐角的一盏清纱宫灯流泻出金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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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烛光。秋月如水,流萤逐飞。
  卧房内,唐甜与唐溟刚刚歇下。
  昨日,她放下心中芥蒂,陪着娘好好住了两日,说了许多话。今日傍晚,那个男人不放心,亲自来接她回去了。
  那人对娘好,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临走说了一句让娘保重的话,竟惹得她又落下泪来。
  只是,看着那船渐渐成了远影,心里还是有些难受的。好在,那时唐溟一直握着她的手,温暖如常。
  唐甜抬头看看身旁的人,见唐溟正凝视着自己。
  “怎么了?”她问。
  唐溟笑一笑,抚抚她披散的发,看她眉眼间的轻松,觉得自己让她们娘俩见一见是对的,便道:“这两日你和娘一直在一起,都说什么了?”
  唐甜嘻嘻一笑:“怎么,我没陪着你,你可是孤单了?”
  “是。”唐溟笑着,凑近了亲她的脸。
  她咯咯笑着避开,一眼斜见纱帐外小几上的果盘,堆着黄澄澄的杏子,面色一滞,想起娘因为唐溟说替她寻杏子的话,便试探着问她“是不是有了?”的事来。
  自然是没有。
  娘又劝了她许多,不过是说她有福气,有唐溟这般好,自己也要争气,早为唐家开枝散叶。
  她当时不以为意,成亲不过两三个月,她还没想过这些呢。只是见娘随时小心呵护着腹部,想到自己出生前她一定也是如此小心在意,心里酸酸甜甜的。
  现在静下来想想,好像路上几次接到掌门与莫慈的信,她看过几眼,似乎也有提过这件事。而好几次来信,唐溟脸色有些不好。她想无非是唐家的事务和宫中的消息,又顾着给占缃和辛良写信,也未多留意。
  莫非真是掌门怪他了?
  唐溟也急着要孩子么?若是早些有孩子,那掌门也没话说了吧?唐溟也不必感到为难了。
  
  “昨夜什么时候睡的?”唐溟说着,揽她过来,手便伸进她衣襟里,细细抚摸那柔滑的肌肤。
  若是以往,唐甜便要挣一挣的,这一回倒是乖乖的伏在他怀里。
  唐溟顺势替她解了小衣,露出如丝般光滑的肌肤,令他爱不释手,亲吻着,在她柔颈处流连。
  唐甜还有些青涩,这种时候总是扭着身子笑,好一会才安静得下来,今日一直温顺,倒让唐溟有些奇怪,停下来看一看,却见她
  小脸微红,乌眸清亮,那一头青丝顺着肩倾泻而下,衬着雪肌玉骨,娇嫩而妩媚。
  唐溟定了定神,笑道:“今日怎么不闹了?”
  唐甜嘟了嘟嘴,伸出粉藕般的手臂搂着他脖子,小声道:“你是不是着急了?”
  “急什么?”
  “……孩子。”唐甜顿了顿,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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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溟总是这样恋恋不舍,一定是为了孩子。
  唐溟失笑。
  看来是秦氏说了什么,作母亲的关心这些也是自然。他也希望有自己的孩子,只是他总不放心,唐甜身子娇小,年岁又不大,又有些气血不足,调养好了,晚些要孩子对她更好。
  他抱她坐在身上,逗道:“你想要孩子?”
  唐甜抿抿嘴,瞟他一眼:“……你不想么?”
  唐溟瞧她娇嗔的样子,笑道:“想,只是这事是男人的事,你急也急不得,只需听我的就是了。”
  “听你的什么?”唐甜这回认真了,坐直些。
  烛光昏黄,那小小的身子莹润可爱,一对小巧雪白的乳,腻如凝脂在胸前轻颤。
  唐溟在她耳边低低说了句什么,在她愣怔之间,低头含住那殷红的蓓蕾。
  唐甜微微呻吟了一声,满面绯红,挣扎了一下,便乖乖依偎着他,任他啜吮。慢慢的,身子越来越热,渐渐酥软,软在他身上,那身下的坚硬趁势带着炽热挤入了体内。
  唐甜此时已说不出话来,耳边是唐溟的低喃,轻柔沉稳。她双臂紧紧攀附着他,随他起伏,上下往复。
  唐甜轻吟着,身子里的律动似点燃了她,让她燃烧起来,向上升,升入空中,随着身子一阵阵发紧,唐甜一阵抽搐,火树银花瞬间绽放。
  
  唐溟微微停顿,这么下去唐甜是受不住的,今晚又只得委屈着了。
  他这么想着,吻吻她汗津津的额角,松开她仍在微微颤栗的身子。
  唐甜朦朦胧胧睁眼,见着唐溟依旧炽热的目光,纤细的双臂忽然揽着他不放,柔若无骨的身子如杨柳缠绕上来,嘴里嘟囔着:“……孩子……”
  “甜儿……”唐溟似喜似叹,再不能自持,搂紧她,让她仰面倒下去,却不敢就此放任,俯身细细吻着每一处,娇柔满怀,让她与自己一同炙热,娇喘微微,这才舒怀驰骋。
  烛火燃尽,红蜡缠绵逶迤,青烟袅然。
  唐溟起身替唐甜擦拭,又理理她凌乱的长发,望着她沉沉睡去的面容,心中满足而感动。
  有她陪着自己,便是再多烦扰,又何必放在心上?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更了,不然看到常常来看的,我都不好意思回复,哈!亲爱的11……(后面数字省略),以后我就这么叫你吧?
本来可以早点,但是大家都说要吃面,汗,我只好加了点餐……
也算是谢谢大家一直不弃坑啊,还有很忙也不忘撒花的水函等等,都谢谢了~




67

67、  旧书函 。。。 
 
 
  即便是唐溟对即将而来的事已有准备,唐甜还是觉出了异样。
  他们已踏上回唐家山的路,然而唐家与京城的书信仍是一封接一封。书信这么频繁,总有不安定的事发生吧?
  唐溟本也不是有意要瞒她,不过想着难得带她出来,不愿她也一起操心,她既然发觉了,便将太后病情突然加重的事说了。
  “太后也是心病使然,如果善加调养,也不至几个月里急剧加重,只怕她是……”唐溟轻轻一叹。
  太后是个明白人,她一口气撑到如今,既是为了不负先帝嘱托,也是放不下刘家。如今新帝亲政,她与刘家反成了绊脚石,骑虎难下,又能何为?
  “会不会是杜莱搞的鬼?”唐甜眼一冷,从唐溟怀里坐起来。
  唐溟摇头:“同样的事,我不会允许出现第二次——他也很明白,绝不会轻举妄动。”
  唐甜可不这么想,杜莱如今和赵祯几乎形影不离,太后被他下毒或者施以什么恐吓轻而易举。
  唐溟这么笃定,不过是以己度人,又心有愧疚罢了;对付杜莱那种人,以德报怨最要不得,不如以恶制恶。
  她又想起红英,越发觉得不能让他知道红英活着的事,不然,他必定又要想着怎么补偿。
  “那我们别回唐家山了,直接到京城去!”唐甜心里有了计较。
  “还是先回去吧。”唐溟却执意要先回唐家山,出舱去吩咐了唐大几句。
  
  一路顺风顺水,到了唐家山,唐溟却只歇了两日,见了掌门,与唐忧唐悦秘密商量了一夜,就马不停蹄往京都去了。
  唐甜虽有些放不下,也知道按着唐溟的性子,不想她担心的事就一定不会说,只好按着自己的主意悄悄做准备,反正总有唐诚帮忙。
  离开小蓬莱之前,占庄主和夫人请他们去,提到占缃的婚事。占缃父母皆不在了,叔婶少不得要操心。占夫人托了唐甜,唐甜自然是满口答应。
  没想到占缃看了叔伯来信,闷坐了半天,被唐甜催逼不过,才说了句“我不嫁人”,扭头就走。
  唐甜料到占缃不愿,笑着拉住她:“你是不愿嫁给你叔伯选中的人,还是不愿嫁人?”
  占缃脸“腾”地一红,甩开唐甜的手,恼道:“这是女孩子家说的话?”说完瞥见唐甜绾起的髻,一时语塞,唐甜如今是十四夫人了,她还没习惯呢。
  唐甜还是笑嘻嘻的,把她拉回来,悄悄道:“不是因为京城有事,我还想去瞧瞧那户人家到底好不好呢!你不喜欢就不喜欢,我这不是还没告诉丘长老么?不过,你自己也要有个主意,我才好帮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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