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股温暖的风,在头顶盘旋,慢慢烘干我的发。而庄昏晓的手,轻柔地在发丝间辗转,带来阵阵熟悉的舒适。他就在我身后,挨得很近,轻轻地贴着,我感受得到他的每一个细微动作,有种难以言语的安全。
我闭上眼,静静地享受着,直到吹风机的声音停止。
庄昏晓摸摸我的头发,满意地说:";挺不错的,又黑又顺,注意好好护理,你多不容易才有个优点。";
我斜斜看他一眼:";既然我缺点满身,那你干嘛还赖着我?";
";我中邪了。";庄昏晓弯下身子,在我头顶吻了一下,柔声道:";我中了你的邪。";
说完,我们俩看着镜子中的彼此。
三秒钟后--
";庄昏晓,你有没有起鸡皮疙瘩?";我问。
";实际上,已经起第二遍了。";他静静地回答。
";以后别再说这种肉麻话了,我们俩不合适。";我建议。
他颌首,默默赞成。看在庄昏晓为我吹干了发,讲了次不成功的肉麻话后,我决定和他一起睡觉。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提不出反对的理由。
于是,我躺在了他的身边,并和他约法三章。
";晚上不能打呼,不能磨牙,不能说梦话。";
";自己盖自己的被子。";
";不准偷袭我,还有……";
";睡觉吧。";庄昏晓淡淡看我一眼,转身背对着我躺下。
我将没说完的话咽了下去。
看来,果真是自己想多了,庄昏晓确实是只想睡觉。
我松口气,也背对着他躺下,将灯关上。
寂静黝黯的房间中,只余我们两人的呼吸。
外面的灯光穿过窗帘,形成一道道奇形怪状的光环,在墙上缓缓滑过。
我看着那移动的光,渐渐闭上眼。
可是,腰上忽然一紧--庄昏晓转过身来,将我搂住,拉进怀中。
我一惊,正想反抗,他却轻声说道:";别动,我只是想抱着你睡觉。";
我停了下来,就让庄昏晓这么抱着。整个脊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没有一丝空隙。他的心跳,隔着薄薄的衣料,持续地传来,传到我心里。一下一下,非常地有规律,我安静地聆听着。
房间恢复寂静。
突然--
";庄昏晓,你……说话不算话!";
";……怎么了?";
";你说过只睡觉的!";
";我们本来就在睡觉。";
";那你,你的手怎么可以乱放?!";
";它迷路了。";
";……";
只听一声闷哼,灯被打开,房间当下大亮。庄昏晓捂住自己的手臂,怒视着我:";祝莞尔,你居然刺我?!";
";是你自己先意图不轨的!我是自卫。";
庄昏晓看着我,眼睛一沉。
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我赶紧下了床,退到墙边,将手上的绣花针指着他,威胁道:";别过来,否则我不客气!";
庄昏晓本想走过来抓我,但看见那根闪闪发亮,说不定还沾着自己血液的针,犹疑了下,停下脚步,皱眉道:";你居然把这东西藏在枕头里?";
我理直气壮:";许你准备套套,我就不能准备针吗?";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庄昏晓问道。
";就是你把我拖进家里强吻的那天晚上,";我拿着针,依旧不松手:";当时我就想,这个男人,这么冲动,绝对有兽性大发的一天,一定要提前准备。";
说完,我不顾他眼中隐隐的怒火,补充道:";事实证明,我十分地有先见。";
就这么,我们目光炯炯地看着对方。
良久,他终于妥协:";我回去睡。";
咦,他认输了?我看着庄昏晓的背影,纳罕半天,最后终于得出结论,这小子,小时候绝对被针狠狠刺过,至于刺的部位,就留着自己浮想联翩了。之后,不管庄昏晓怎么保证,我都不再同意和他睡觉。
本来嘛,人家引狼入室已经够傻了,我还让一条狼上床,那真是傻到家了。
被我拒绝多次之后,庄昏晓也就不再提起,大家相安无事,每天吃饭,斗嘴,打闹,还有--看电影。
当然,鉴于我们俩都是没有浪漫细胞的怪人,觉得在电影院里端坐着太累了,便决定在每个星期五晚上租来影碟。
这天的影片决定权属于庄昏晓,我看着他租来的两张影片,顿时吓得出一声冷汗:";咒怨?为什么是恐怖片?!";
";经典啊,别吵,快坐下看。";他开始播放影片。
";我……我不敢看,你自己欣赏吧。";
我说着便要往卧室里躲,却被他给抓住,按到沙发上:";上次你还不是逼着我看迪斯尼动画片,难道就不准我礼尚往来?快坐下!";
他将我紧紧抱住,使我动弹不得,只能安静地接受凌迟。
看了一会,气氛越来越阴森,我不得不将眼睛闭上。
但可恶的是,庄昏晓不仅强行将灯关了,还把声音开得很大,一会是猫凄惨的嘶叫,一会又是";咯咯咯咯";的灵异声响,我全身寒毛竖得直直的。
";没事,鬼走了,可以看了。";庄昏晓说。
";终于走了。";
我松口气,睁开眼,却赫然发现电视中一只满口是血的女鬼正在爬下搂!
她的眼睛,就像是在盯着我!
";啊!!";我大叫:";庄昏晓,我恨死你!";
庄昏晓则饶有兴味地看着我笑。
我气疯了,冲过去将碟子取出,往他怀中一摔:";出去!还有,明天早上自己解决早饭!";
";好好好,我走。";庄昏晓拿着东西,打开门,正要出去,却又转身笑问道:";小心晚上那女鬼来找你哦。";
";庄昏晓!!";我使劲将一个靠垫向他扔去,可人家躲得快,早就将门一关。
那无辜的靠垫只能坠落在地。受了太大的惊吓,我也不敢做别的,只能早早地上床睡觉。谁知正在洗脸,灯忽然熄了。
周围顿时一片黑暗,我呆在原地,耳中似乎又听见了那种";咯咯咯咯咯";的声响,而脊背凉飕飕的,仿佛有谁在盯着自己。
难道是……那个满口是血的女鬼!
我大叫一声,不顾一切地冲到庄昏晓家门前,使劲敲门,只觉得身后一直跟着那只女鬼,想要把我抓住。
终于,门开了,庄昏晓满脸疑惑:";你干嘛?";
看见他,我激动地无以言表,赶紧将他的手臂拖住,好半天才说了句:";停电了。";
他看着我的样子,当下明了,轻笑着挪揄道:";祝莞尔,原来你怕鬼。";
1抱歉,今天起晚了,让大家久等。
2158952799同学,长评???!!!!!太激动鸟,星星眼。
3猫儿眼同学,游客同学,月光同学,我会在本书结束时建立个群,到时大家加入行吗?
不是无视你们,主要是撒空空平时不太聊qq,因为没时间,动作实在太慢,要努力写文啊,
另外,撒空空坚信距离产生美的老话,如果你们太靠近我,一定会讨厌我,那是我最不愿意看见的事情。
所以,大家就在群里聊聊好吗?
4还有,庚同学,你成功地吓到了撒空空,要努力更!!!!
5再次感谢各位亲的支持,没有你们,我是没有动力写下去。这是真话。
正文:有人截胡
“我不是怕鬼,只是怕黑。”我狡辩。不过,天知道怕黑和怕鬼有什么两样。
“还说不怕,你……”说到这,庄昏晓忽然看向我身后,脸色很诡异,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喃喃道:“祝莞尔,你看你背后。”
“啊!”我吓得扑进他怀中,全身簌簌发抖,胡言乱语道:“不要抓我,抓他,他是男的,你抓去干什么都行啊!”
叫了半天,发现周围没什么反应,我慢慢地抬头,看见庄昏晓拼命忍笑的脸,“祝莞尔,”他说:“关键时刻你还真会出卖人。”
又被骗了!我气得青筋直冒,瞪着庄昏晓,眼中冒火,只想烧死他。
“怎么,我又把你得罪了?”庄昏晓无所谓地摆摆手:“那就回去吧。”说着便要关门。
尊严在我祝莞尔的字典中是最没有价值的东西。
我赶紧窜进他屋子里。
“不走了?”他挪揄:“该不会是你担心我怕鬼,所以好心陪我吧。”
我握紧拳头,咬紧牙关,极力抑制住想咬他的冲动。
“好了,这电也不知要停多久,睡觉吧。”他说着从衣柜中取出一条新被子,递给我。
睡觉?!
我警觉,马上说道:“睡觉多没意思,反正你家有电筒,我们就来玩扑克吧。”
“玩扑克,”庄昏晓想了想,点头赞同:“好,输的人脱衣服。”
“……”
“看来你还是比较赞成睡觉吧。”庄昏晓说着举步要走。
我马上将他衣服拉住,紧张地问道:“你去哪里?”
“漱口,洗脸。”他调笑道:“难道你要跟我一起去?”“祝莞尔,你真的跟我到浴室来了。”庄昏晓看着我,眼中有种“我服了你”的神色。
“少废话,快洗!”我粗声说道。
“你把我衣服拉得这么紧,我要怎么弯腰?”
我不情愿地将手放松了些,但还是拉着他的衣角。
“祝莞尔,你真的很胆小。”庄昏晓摇摇头。
“要你管!”
终于,庄昏晓洗完了,我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来到卧室中。
“你要睡哪边?”他指着床问道:“左还是右?”
“我……不困。”我僵硬地笑笑。
上一条狼的床,那可是唯一比让一条狼上床更傻的事。
等我脑子进水再说吧。
“既然你不困,就自己坐着玩玩吧。我先睡了。”庄昏晓躺到床上,背对着我,盖上被子,睡下了。
我环顾下四周,黑漆漆的,只能模糊看清家具的影子,像一只只庞大的怪兽。
凉风乍起,吹动着窗帘,一下一下,晃眼望去,似乎有个人趴在那里。
我已经被吓破胆,只觉阴风阵阵,鬼影幢幢。
管他的,脑子进水就进水吧,失身总比被吓得精神失常好。
打定主意,我赶紧钻到床上,躺下,蜷缩成一团。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依稀听见身后有声轻笑。
“庄昏晓。”我紧闭着眼,问道:“是你在笑吗?”
“别怕。”庄昏晓轻声说道:“我在这。”
不知怎么,听见他的话,我一下子安下心来。只觉得,身后很安全,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松弛下来。
那个晚上,庄昏晓没有碰触我,只是一直在身后安静地睡着。
只是,第二天早上起床那刻,出了些状况--当睁眼时,庄昏晓已经醒了,正一手撑着头,微笑着看我。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有些赧颜。
“莞尔。”他轻唤我的名字。
“嗯?”我心跳开始加速。
“你的脸真油。”
“……”“晚上要吃什么?鲜竹牛肉,还是梅干菜烧肉?”超市中,我边推着购物车,边询问身边的庄昏晓。
他很认真地想了半天,终于作出抉择:“两样都要,另外再来个一品豆腐汤,还有红烧茄子,对了,再加个酥皮龙虾。”
我长叹口气,难道他听不出我用的是选择疑问句吗?
正准备往海鲜区走,庄昏晓不知看见什么,硬是把我拉到床上用品区,指着一个枕头问道:“这个怎么样?”
“不错。”我拿起来,摸了摸,又道:“可是这花纹对你来说,会不会太女性化了一点?”
“本来就是给你买的。”
“给我买?为什么给我买?”
“你不是嫌我的枕头颜色太深了吗?那就买个你喜欢的。”
“等等,”我依旧一头雾水:“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我自己有枕头啊。”
“难道你每天晚上要把枕头拿过来睡?那多麻烦。”
“为什么要到你家睡?”我不明所以。
“那么就在你家睡好了,我晚上过去。”
我停下购物车,严肃地看着他:“庄昏晓,我们晚上应该各睡各的床。”
“昨晚你不是睡得挺好的?”庄昏晓问。
“是这样没错,但昨晚是意外。”
“你是说,你利用了我?”
“话不是这么说的。”
“没错,”他点点头:“你利用了我。”
“我没有!”我急急分辨。
“原来,上了床你就不认账了。”庄昏晓继续安静地控诉着,声音清晰,成功地吸引了过往顾客的注意,大家全停了下来,装作选东西的样子,眼睛却往我们这边瞟。其中一位满脸皱纹的老太太还刻意将助听器声音调到最大。
丢人啊!
我赶紧拉着他,一溜烟跑到楼下一层。
“你干嘛这么大声?”我埋怨道。
“因为是事实。”他气定神闲:“你抛弃了我。”
“庄昏晓,你的形象根本就不适合装可怜。”我冷笑一声,慢慢说道:“因为你刚才的所作所为,今晚的酥皮龙虾取消了,如果你还想有什么不良举动,那么,就别怪我再对鲜竹牛肉下毒手!”
闻言,庄昏晓眉宇间隐隐颤动下,动作很轻微,像是不曾有过。
不论如何,这招很奏效,接下来,他没有再表现苦情戏。
我满意了,渐渐地也就将这件事忘却。虽然说庄昏晓有时真的很欠揍,但不可否认的是,他那张脸确实长得不错,
每次一出去,总会被许多女人或明或暗地打量加垂涎。
每当看到这个情景,我都会摇头叹息。
肤浅,这些个女同胞,真是肤浅,怎么总是关注男人的脸蛋呢。
应该看重比较内在的东西嘛,比如说,他的胸肌。
在外面让人看了就算了,但庄昏晓这朵水仙花居然还吸引了临近的花蝴蝶。
花蝴蝶是人,一个女人,一个住在10楼的女人。
花蝴蝶是她的外号,是由小区里八卦部门的大妈们取的。
花蝴蝶长得虽然不是特别漂亮,却自有一股风韵。这么说吧,男人看见她,会觉得自己更像男人,而女人看见她,则会觉得自己不像女人。她钟爱9寸高跟鞋,走起路来,身子柔柔的,妖娆异常。和人说话时,有意无意地,一个水淋淋的媚眼就向你抛来。
总之,是个尤物。
同时,也是个人物。
花蝴蝶是个家庭主妇,老公工作很忙,常常出差,于是,花蝴蝶便很闲。也许是太闲了,就常常学着红杏出墙玩,听说已经有几对恩爱夫妻因为她而离婚。
所以,绝对是个让小区中的雌性生物闻之色变的人物。
庄昏晓才搬来那些天,她一改往日对我视而不见的态度,遇见时总是很热情地跟我打招呼,顺便探听些庄昏晓的情况。
之后不知从哪听见我和庄昏晓是同居关系,再看见我时,她都采取蔑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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