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轻轻退出内室,悄声说道:“好好服侍你们主子!”他虽然很想重温软玉在怀的感觉,只是……罢了,处理好白日的事情,她会更加安心!
胤禛来到书房,高斌和戴铎已经等候多时。
二人和胤禛见过礼,戴铎率先打破沉寂:“四爷,皇上的确给工部尚书王鸿绪下过密谕,让他彻查南巡随行人员买卖苏州女子之事!”
胤禛心下略惊,只是他一向表情阴冷,二人也没看出他与先前的不同来!胤禛接过苏培盛递上的茶杯,紧紧地握着,看向高斌。
高斌心里一紧,连忙回禀道:“回主子,那几个人被关押在一处农户的地窖里,不会有事的!”
胤禛啜了口茶,思虑片刻,望着高斌吩咐道:“想办法查查侧妃近几天和谁在一起!”高斌抱拳退下!
戴铎见胤禛靠在太师椅里久久没有说话,拿不准主子的心思,只得默默地退下!
胤禛睁开开黑黝黝的眼睛,望着头顶摇曳的烛火的影子,思绪却飞快地翻滚着:白日月儿似乎知道些什么,但是,她又没有和他细说原因,难道她在康熙身边安插了人?不可能,她连府内安排的几个暗卫就尽数告诉了自己,在皇阿玛身边安插人会不告诉自己?
不是他不信任月儿,只是月儿今日的表现太过反常,白日不和自己解释就算了,晚上还装睡不和自己见面,是怕自己发现什么,她不好向自己解释?
胤禛心里有些气闷,他自认为和月儿的感情已经到了无话不说的地步,可是今日的事情却让他如鲠在喉,心慌不已!这种相处方式,他觉得很不舒服!
皇阿玛令人彻查随行人员贩卖女子的案件,跟着皇阿玛南巡的人就那么几个人,大哥和太子都有可能是背后的黑手,为了那个高位,他们不惜一切手段拉拢身边的朝臣,极有可能用美女笼络人心。
哼,正愁找不到机会寻大哥的晦气,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这下有机会让他们母子喝一壶了!
年秋月见胤禛离开,总算舒了口气,心下一宽,很快入睡!
这边高斌很快回话:“侧妃来苏州的几日,一直在拙政园流连忘返,今日和梅朵姑娘相遇也纯属巧合,没有和其他人见过面!”高斌见胤禛没有搭腔,知道他对自己的话不满意。
他的腰身又弯了几分,恭敬道:“一路上,侧妃除了给皇上做过几次羹汤,做了一次甘草膏,没和其他任何人来往,就连几位爷的福晋也没见过,一直是独来独往!”胤禛一直保持沉默,高斌快要绷不住了,双腿就快打颤了。
良久,总算听到胤禛的幽远的声音响起:“嗯,退下!”高斌如蒙大赦,快步离开!
胤禛心神总算松懈下来,还好,月儿没和别人有甚瓜葛!
他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是别人安插在他身边的刺探,也不希望和月儿的关系变成相敬如冰的齐眉夫妻!只是对白日的事情他仍然想不明白月儿的动机!
罢了,也许只是巧合,月儿毕竟和其他人不一样!
翌日,年秋月醒来后,瞬间又为昨日的事情犯起愁来,到底找什么样的借口呢?说自己是穿越来的,知道历史?
胤禛知道了,不把她当做疯子打死也会把她当做妖怪关起来,这个险万万是不能冒的!
说自己做了个梦?
年秋月正在纠结,小丫鬟禀报,四爷来了!
年秋月让朝霞给自己简单梳洗,透过镜子年秋月见胤禛身着官服,衬得他本就俊朗的容颜更加晃眼。
年秋月见胤禛目不斜视地看着自己,脸颊顿时染上了红晕,她站起身来给胤禛行礼,被胤禛抢先扶起,然后顺势把她搂在怀里。
迷惑人心的气息萦绕在年秋月的的鼻端,小手被胤禛的手紧紧地攥着,电流迅速传遍年秋月的全身,她的心擂鼓似地跳起来,身子柔弱无骨地软在胤禛的怀里。
朝霞见状红着脸出了内室,然后乖巧地站在堂屋门口。
胤禛呼吸急促起来,闻着年秋月头上散发的清香,喉头滚动,声音沙哑:“月儿……”随即衔住了年秋月的香唇!
年秋月亦被胤禛的热情感染,口中呢喃软语:“爷,四哥……”胤禛捞起年秋月走向床头!
室内鸾被翻滚,一片旖旎!
事后,年秋月满脸娇羞、眼神迷离地用粉拳捶打着胤禛的结实的胸膛嗔怪道:“爷最坏了,这大清早的,叫人家怎么见人!”
胤禛一把搂过年秋月按在自己果露的胸膛上,难得说笑道:“睡自己媳妇儿,谁敢胡说?爷看你屋里的人调教得很好,没有胡乱瞎说的人!”
他摸着年秋月嫩滑如凝脂的肌肤,仿佛很随意地说道:“那件事情我知道了,你别放在心上,我会为你做主的!”年秋月知道他会为自己做主,也懒得和他告状,只紧紧地搂着胤禛结实的腰身,心里觉得分外踏实。
二人一起用过早膳,给康熙请过安,年秋月带着一众人准备去医馆探望梅朵。胤禛仿佛知道她的心思,温声道:“梅朵在那里不安全,我已经把她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抽时间我带你去!”
正说着话,有小太监禀道:“……高斌求见!”
胤禛看了眼年秋月起身离开!年秋月心里略略慌乱了下,随即平静,胤禛大约已经知道了康熙让王鸿绪秘密调查买卖女子的事情,不然也不会如此风平浪静!
“那几个人死活不说为什么抓女子,后来用了刑,直说是准备卖给勾栏的丫头,是其父母自愿买卖的!”高斌有些气馁,四爷连着吩咐几桩事情他都没有办好,心里有些忐忑!
胤禛眯缝起眼睛,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沉声道:“继续审讯,莫要让消息泄露出去!”
高斌松了口气,应答着离开!
才秋月大约是知道了皇阿玛下令彻查贩卖女子的事情,昨日自己要把那几个人送到衙门,年秋月才出手阻拦,她是怕自己查出真相,被皇阿玛嫌弃吧!这样看来,她完全是为自己着想,没有其他的心思。
至于她的消息从何而来,还是算了吧!水至清则无鱼,夫妻之间太过较真,最后就会变成自己和乌拉那拉氏如今的局面,相敬如冰、举案齐眉,有什么意思呢?
胤禛决定不再追问!
胤禛回到年秋月暂住的院子时,大丫正在训练一只小狗。大丫想让小狗按照她的指令去衔东西,那小狗懒洋洋地摔着尾巴,歪着头,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她,不是还狂吠几下。
大丫举起皮鞭作势打它,它立即退后几步,然后低垂着脑袋、耷拉着耳朵呜咽几句,匍匐到大丫脚边,使劲儿摇着尾巴,然后抬起头蹭着大丫的腿,一副讨好的样子,但就是不按她的指令去办!
大丫气得恨不能甩它几鞭子,但是看着它那可伶的样子,又不忍心去打它,反搂着它笑了!
小狗见主人不让它去衔东西,欢快地摇着尾巴,满眼笑意!
年秋月笑着摇了摇头道:“狗和人一样,和你初次结识它就在试探你的性格,如果你厉害、说一不二,它便不会忤逆你,按照你说的去做,即使不会做也会努力做好;
相反的如果你对它发出的指令朝令夕改,而且对它太过迁就,它就会讨好你、敷衍你,最终成不了优秀的猎犬只会成为一只成日讨好人的哈巴狗!”
大丫笑道:“一只小狗,哪会这么邪乎,奴婢不相信!”
年秋月淡然道:“不相信我两个打个赌!”大丫眼睛晶亮道:“真的?睹什么?”
胤禛走过去笑道:“打什么赌?我来做公正人!”年秋月领着大丫给胤禛见过礼,不好意思地笑道:“爷快别取笑妾身了,左不过无事,看大丫训令猎犬呢!”
胤禛牵着年秋月的手笑道:“哦?在路上捉的?”
年秋月摇着胤禛的手笑道:“让爷笑话了,妾身一路寂寞无事,在扬州时捡的野狗,梁公公说它机灵,训练好了是条好猎犬,大丫这才着手训练!”
胤禛捏着年秋月的柔软无骨的小手心猿意马,漫不经心地说道:“嗯,你们准备打什么赌?”还是对打赌感兴趣!
年秋月笑道:“大丫,今天你把这只小狗关在柴房里不给它吃喝,任它怎么狂吠也不能去理它,明日,你对它严厉些,你再让它做任何事情它都会做了!”
第80章 谣言
大丫看着已经变得圆滚滚的小狗,还有那双讨好人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些不舍得:“主子,这也太残忍了吧!”
年秋月淡然道:“这就要看你怎么想了,你是想它变成一条真正的猎犬,还是想它变成整天围着你叫的哈巴狗,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全在你今天的一念之间!”
说完笑盈盈地拉着胤禛进了屋!
大丫看着正向她撒娇卖乖的小狗,冲它挥挥拳头,终是没舍得,最后一狠心把它丢进了柴房!
胤禛手里捧着茶杯望着年秋月打趣道:“什么时候学会了训练猎犬的方法?爷竟然不知道!”
年秋月托着香腮斜睨着他笑道:“不是爷教我的吗?”胤禛十分开心,知道年秋月此时心情很好,我我我的说的很顺口!
胤禛愣住:“我?什么时候?我怎么记不得了?”年秋月狡黠一笑:“那次在豢养院里爷训练那只海东青时不是就用了这样的方法吗?”胤禛瞪大眼睛,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屋外的苏培盛惊得张大了嘴巴,什么时候自家主子变得如此开怀了?竟然还能这般响亮地大笑了!
这个年侧妃真的不简单,以后更要殷勤些才是!
胤禛搂过年秋月暖在怀里,把头埋在年秋月的脖颈里,心里舒畅至极!他觉得自己以前的日子就不叫日子,这样松弛有度的日子才是他向往的幸福生活!
一起用过晚膳,胤禛带着年秋月在院子里散步消食,然后才到书房会见高斌。看高斌的神情就知道,那些人还没说实情。
高斌以为四爷会发脾气,没想到四爷竟然面带笑容地和他说了一个让犯人开口的法子:“从现在起,不给他们吃喝,不让他们休息,把他们分开,十个人轮流审讯,然后反复地询问一件事情,把他们每人供词念给其他人听,最多明天,他们就会说实话!”
高斌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甚至有些怀疑眼前的人是否还是他的主子,他眨眨眼睛,迅速点头,然后咧嘴笑着转身离去,精神立马亢奋起来!
胤禛看着他神经兮兮的样子,不觉好笑!
难道自己一直就那么不近人情?真是眼拙!
结果可想而知,高斌得到了第一手贩卖女子的资料,胤禛差人顺藤摸瓜,终于找到了帮忙办事的主谋是候补佥事道范溥。
说起范溥,胤禛仿佛看见了年秋月那只卑颜屈膝讨好人的小狗。要说阿谀奉承范溥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范溥不过是在皇阿玛第五次南巡时厚颜无耻地献了一次花,皇阿玛一时兴起赏给他一只御箭,他就凭此箭到处招摇行骗。
据高斌得知的消息,那范溥强买平民女子时,一直打着御前侍卫的旗号,因此地方官员谁也不敢贸然得罪与他,更不敢刨根问底,正因为这样,他的胆子越来越大,有恃无恐。
如果他遇到女子的父母不同意,他就叫地方出据官文强买强卖。通过范溥买卖的少女最多,有时候一次就能买8九个十三四岁的女子。
除了贩卖女子,他还强买娈童、妓女,用妓女充当好人家的女儿,从而达到讨好上司的目的。
富贵迷人眼,财帛动人心,范溥为了权势和富贵,可谓是机关算尽!
只是,高斌还没能查到范溥背后的主子是谁,胤禛知道,背后的主子之位太高,又过于隐秘,哪里是高斌能够触摸到的?
胤禛和戴铎等人已经商讨几日,认为最有可肯能贩卖女子的背后黑手是太子。太子呆在那个位子时间太长了,长到连他自己都没了耐心,于是,做些激进的事情也在情理之中。
连康熙的女人都感动、都敢利用,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做的?只要能够稳固他的地位,他不惜一切代价和手段!
然而,胤禛对自己皇阿玛的性格太了解了,如果他此时把太子的所作所为公布于众,只会让皇阿玛更加厌弃自己,认为自己残害手足、毫无人性,而且包藏祸心、窥伺太子之位。
还没到自己锋芒毕露的时候,他还得隐忍,这样才能坐收渔人之利!
年秋月令暗卫把南巡途中买卖女子之事传给京城的年羹尧,并告知他胤禛的打算。年羹尧和邬思道相商后,决定助胤禛一臂之力。
康熙在苏州停留几日,决定翌日启程,前往松江府。当夜,有驿站的快马前来向康熙禀报,至于是什么内容,他人就不得而知了。
胤禛和年秋月亦知道了京城里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胤禛有些迷惑,但是年秋月却心知肚明,只怕是年羹尧已经得到了情报,正在火上浇油呢!
康熙这次想让此时不了了之,也没有那么容易了!上苍让自己穿越一次,总得为女人做点实事不是?
康熙看完谍报,气得把谍报丢进火里,看着谍报迅速被火舌卷起,心里更加的难安。是谁把这里的消息传到了京城?
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有鼻子有眼地说“御前第一人”在江南贩卖女子,为皇室勋贵填充后院,其中不乏传自己的谣言的言语,这次不仅把所有皇室的面子丢完了,还映射了自己骄奢淫逸的生活,康熙气得牙齿咯咯响。
孽子!
当初胤礽还只是个襁褓中的孩子,自己就效法历代立嫡长子为储君的皇位继承制度,颁谕立他为皇太子,并为他举行了隆重的册封典礼。
为把他培养成合格的未来皇帝,自己可谓是呕心沥血、煞费苦心。自己在忙于政务之外,不仅亲自为他讲解四书五经,而且选了众多名臣做太子的老师。
为了把他培养成文韬武略的帝王,除了让他学习汉文、满文、骑射等功课,他给了他许多参与朝政的机会。
但事与愿违,事实证明,自己的对他的一切教育都白费了。可能是自己给予他的威望和信任太多,他从小接受的就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熏陶,在阿谀奉承之声中长大,养成了骄矜跋扈的性格。
这也作罢,重要的是在他周围逐渐形成了一个无形的“太子党”,完全罔顾自己这个父亲的心情。
自己借处罚他的外公索额图为名,趁机处罚了很多太子的党羽,本以为他会悬崖勒马,幡然醒悟的,结果他并没有有所收敛。
他对自己的不满反而与日俱增。他恨不能自己立即死去,他好名正言顺地继承皇位。
于是,他加紧了罗列党羽的行动,利用美女笼络人心,自己虽然有所耳闻,但是也没有真正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只是想借彻查的事情给他和那些巴结他的人敲一记警钟。
自己没想到是,自己最亲近的人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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